農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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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安縣的縣試在今年二月,二月縣試三月府試,要帶全班參考,呂夫子準備集中精力教學,“若是春季招生,私塾里的一些東西要重新安置,太麻煩了,況且招進來前兩個月也沒有時間看著。” 所以呂夫子決定干脆直接等秋季再招新生算了。 陳延:“夫子果然豁達!”這已經完全不把盈利二字放在眼里了。 除了說文會,呂夫子今天還想和陳延一起探究一下私塾開學之后到縣試、府試之間的安排。 呂夫子很喜歡跟陳延討論這些問題,因為他覺得陳延總是能提出一些有趣的建議。 比如現在。 在去年散學之際,呂夫子下了幾張卷子,對班上的學子進行panpan了一次較為正規的考試,在仔細批改之后,他認為大家已經到了縣試的火候,便提前告訴了大家來年要參加縣試的消息。 當然,呂夫子此舉也是為了讓大家有些緊迫感,在家里也不忘記溫書。 于是在春節這段時間,呂夫子日日伏案,每天都在改自己從正月二十一到縣試那半個月的課業安排。 呂夫子前后制定了許多安排表。 “第一個是用這些時間再串一遍四書五經,溫習一下文章寫法以及作詩,四書五經一半時間,文章詩作一半時間。”但這個難就難在怎么把所有內容全部串講,呂夫子做了一下功課,能串,但是半個月的時間講肯定不夠,更別提還要寫文章。 于是,第二個安排表應運而生,“班上學子的經貼墨義抓的很好,不如稍作復習,就把精力放在寫文章和詩作上……”這個看上去安排更科學,但呂夫子又怕四書五經不溫習,縣試到頭大家又忘了。 再然后,第三個安排表出生了,呂夫子想起了一下陳延之前在班上組織的讓學生們互相出卷,查漏補缺見效明顯的事,就想著自己出一些卷子讓大家來做。 “第三個好!”如果把縣試看做高考,那現在的時間不就是考前模擬嗎,“夫子你那兒應該有歷年來的縣試卷子,你可以出一些跟縣試試題相似的試卷,讓大家提前熟悉這種考試的感覺。” 陳延想想,又補充了一段,“夫子前面的卷子可以出難一點,這樣大家看見自己的低分卷子很快就能認真學習。” 哪個學生看見自己的低分試卷不在腦內瘋狂一下呢。 “然后再把難度降低一下。”努力過后再考試,發現成績進步了,肯定會覺得努力是卓有成效的,然后開始更努力。 “在恰當(大家都開心)的時候,再把難度提高一些。”讓大家不至于在美好成績中得意,要有高有低,張弛有度方可。 當然,“若是縣試前的最后一次測試,還是略簡單一些為好。”就像后世眾多省份的高三學子在高考之前,老師都會獎勵大家做一套*京卷,用分數構建考前信心。 這是一套在后世平平無奇的高考循環。 呂夫子聽完只覺得處處精妙,“好,那就這樣!”既能全面復習四書五經,又能讓大家提前適應考場,起起落落也能磨煉心智,實乃一舉多得! 是以,在私塾開課之后,學子們還沒有來得及為即將到來的縣試感到緊張,就迎來了由呂夫子和陳延聯手構建的十五天長連續劇——瘋狂考試周。 朋友,你經歷過考試嗎? 就是那種殘酷到了每天起床第一句,大家不再問‘啊,今天早上吃什么?’、‘今天中午吃什么?’而是‘你昨天考了第幾等?’、‘你感覺自己今天能考第幾等?’,全體人員屬實是被卷子拿捏住了。 但瘋狂考試周也有美好的地方,比如私塾小食肆的菜品突然變成了頂尖水平,每天要什么有什么,都不用用積分籌子換了,這也讓大家的痛苦里多了幾分饜足的快樂。 一切過得很快,直到私塾內呂夫子的書房里大家的試卷在桌上堆著幾乎快遮住夫子的頭之后,縣試悄然而至了。 早先,呂夫子為全班學子全部報名縣試的消息還在川安縣私塾圈子里小流傳了一陣,大家都饒有興趣的猜測呂家私塾今年二十五能中幾,眾說紛紜,但在坊間認可度較高的是認為至少二十五中十。 畢竟是小班教學嘛。 … “半個月前就叫你們找機會了,再過兩天就要縣試了!你們機會還沒找到?”方德名大發雷霆。 方德安也在心理不忿,哪里是他沒找,“那陳延這半個月基本就沒出過呂氏私塾!唯一出來一次還是跟呂秀才一起……” 那打手就算再大膽,也不敢闖進書院行兇啊。 “或者我們鋌而走險,我聽說呂家私塾這兩天散學了,各學子都回家了,我們可以趁現在——”方德安比了個剁手的手勢。 不得不說,方德名是心動了一刻的,但很快他就清醒了,“不行,這個時間離縣試太近了,我們已經失去打斷他手的機會了。” 這會兒要是陳延的手斷了,呂潤林一定會給縣尊大人寫信,文會剛過,怎么看這都不是個好時機,真恨沒有在文會之前把這個黃口小兒解決了…… 一定還有別的可以一擊即中的方法。 方德名的腦海里轉過了無數念頭,最后目光幽幽地落到了他們德行私塾為童生班的學子準備的考籃上。 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能讓德行私塾直失大敵,一勞永逸的方法。 作者有話說: 今天還是九千失敗了!明天上午十點再更新一波!感謝大家的支持! 感謝在2022-05-27 00:08:28~2022-05-27 23:54: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唐蕊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un with a smile、w0w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考場前的‘落難書生’ ◎行差踏錯,便是流放千里。◎ 仍是春寒料峭時, 距離縣試僅剩兩天的時間了,李銀花和大伯娘帶著陳延和壯壯同學上街購置考籃。 因著縣試各場的時間不長,考籃內只需放一些干糧和筆墨, 樣子都做的較為小巧精致。 陳延覺得買哪個都挺好的。 但娘和伯母卻很挑剔,在考籃堆里挑挑揀揀。 “這個不行, 怎么能是黃色的!”大伯母第一個否了店家推薦的黃考籃, 咱家可是要考縣試!怎么能黃呢! 李銀花看中了旁邊那個紅的, “大嫂, 你看這個如何!”用藤編制的方木籃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顏料, 顯然就是為了迷信人準備的。 大嫂拿起來打量了一會兒,又道:“怎么這么方,四角尖銳, 感覺寓意不好,這么方要是放進號房里壯哥兒和康哥兒不小心磕著了如何是好。” 李銀花覺得最后那句話有道理。 于是她倆又挑了起來。 站在他們后面的陳延和壯壯:…… 逛了好久,兩人才在一家‘文氣很足’的攤子上買了一個紅色的、雖是方形但角做得略圓、且層層疊疊, 寓意節節高升的考籃。 兩妯娌覺得它哪里都好, 當然最好的點就是:據說三年前有個學子買了同款考籃, 現今居已高中秀才! 陳延和壯壯無奈拎著高出市價的考籃回了家里,便又要開始試細棉衣, 早在年前, 陳家人聽說陳延和壯壯來年要參加縣試,東西就先備下了。二月初兩人試穿了一下, 后來揉搓、漿洗了幾遍, 尺寸跟之前有些差異, 要再試試, 看看需不需要改。 “很合適。”陳延扯了一下袖子和領口的位置, “娘怎么不做大點, 這么合適很快就不能穿了。” 陳壯壯也看向自己的娘親,顯然有相同的疑問。 李銀花白了陳延一眼,“天這么冷,你們只能穿一件薄棉衣,大了就松松垮垮漏風了,若不是怕你們兩個寫字抬手費勁,還得做小一些。”衣服是越貼越暖和的。 說起天氣,大伯娘林翠翠又生了一些擔憂,“昨個回去跟爹說壯哥兒和康哥兒縣試的消息,爹說這天氣看著要下雨呢……” 這暮冬初春之際,天氣本就寒涼,再點小雨,那不是折磨人嗎。 “娘,你放心。”陳壯壯一臉正色,“下雨大家都會被吹,要是影響成績大家也是一起影響,不會只影響一個人的。” 林翠翠:…… “呸呸呸,你快跟我一起呸,什么下雨影響成績!這話是能說的嗎!”這倒霉孩子是真·一點不忌諱啊。 陳延微笑看著人高馬大,已經快十五歲的少年郎微紅著臉在怒氣沖沖的大伯娘面前呸呸呸了起來。 - 然而,縣試那天還是下雨了。 丑時剛過,川安縣的天上飄著細細密密的雨絲,天一片黑沉,只有縣衙門口的燈籠散發著螢螢光芒。 這會兒,淋了雨在考場里發風寒可是要命的事,所以大家都急急忙忙撐起了油紙傘,一時之間,場上人員擁擠,有些sao亂。 “大哥,你小心些。”陳延出言提醒,陳壯壯在他們這一片人里算長得比較高的,一些人傘撐得較低,油紙傘的邊緣有尖角,若是在這個關頭不小心被戳中眼睛可就麻煩了。 陳壯壯對這次縣試也是一片火熱,自然會注意,“不知道班上其他人排在哪里,大家帶了傘沒有。” 他望向了人群,奈何天本就黑,視線受阻,待傘打起來更是半點人影也分辨不出來了。 “你放心,大家家中長輩都有成算,怎么可能不帶傘。”又不是大晴天忽然風云變,這早有預料的事。 壯壯摸摸頭,也是吼。 然,就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一個面色略有些蒼白,身量不高,微微瘦弱的男子突然探頭問壯壯,“兄臺,可方便借搭一下你的傘?” 還真有人沒帶傘? “實在是方才傘掉了,我尋摸了許久也找不到,這雨越來越大……”他抬手作揖,“我乃吳氏書院學子吳文春,家住城西東門巷,若兄臺相幫,考后必有重謝。” 原來是傘掉了,這人擠人,一時不察掉了傘似乎也正常,壯壯思忖了片刻,看了眼陳延,便同意了。 來了外人,兩兄弟不再聊天,氣氛稍有些寂靜,陳延則目露思索,看著突然而來的這個舉子。 他跟壯壯在一起站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尷尬,有些羞赧,開始主動提話題,談論一些關于四書五經的東西以及據說此次縣試題目會與以往不同的消息。 壯壯不是冷漠人,別人熱臉相迎,他也笑著應了幾句,而后,這吳文春突然湊向陳延,問他:“這位兄臺怎么不說話?” 陳延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蹙起了眉。 他這才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抱歉,是我唐突了。” 幾乎是這一瞬間,陳延的內心升起了雷達,他不會以惡意去胡亂揣測別人,但這個重要的時間點,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壯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天然是站在陳延這邊的,他對著吳文春說:“吳兄,我弟弟不太喜歡別人靠他太近。” “原來如此,是我魯莽了,說起來兩位居然是兄弟同上考場嗎?若是他日得中,豈不是雙喜臨門。”他說了些俏皮的喜慶話,似乎是在抹平方才的尷尬。 再之后,他仿佛顧忌著陳延,沒有再靠過來,直到兩人這條隊伍快到縣衙門口時,隊伍右側有個人突然往邊上一撞,恰好撞到了吳文春,他踉蹌一下往陳延這邊倒過了過來。 陳延下意識伸手扶住了他,“多謝這位兄臺!”他連忙站起身,少頃,從隊伍的側后方突然有人在叫吳文春的名字,“文春!你在這兒?我撿到你的傘了!” “文春!” “建安?”吳文春也喊了一聲之后仿佛同后邊隊伍中的某個人接了頭,驚喜地看向了陳壯壯,“陳兄,我的同窗在那邊等我,你兄弟今日之恩,等縣試結束后我必登門致謝。” 說完,他就往后方去了,一切都很絲滑,仿佛行云流水。 而此時,縣衙門口大燈籠上的冷光也照在了陳延和陳壯壯的頭上。 陳壯壯拉住了陳延的手:“康弟,到我們進去了。” 那些奇妙的第六感在此刻突然織成了一條線,在幾乎能看見衙役的臉的時候,陳延停住了步子,“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