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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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揚起少女黑色的長發,沁人心脾的梨香猶如細密的羅網,叫人無處可逃。 令梨的眼睛望著前方,后背坦然暴露給薄念慈,他在她的劍上,在劍氣最集中的地方,因而她無需擔心任何事。 長劍穿過府邸,眼見要撞向一堵石壁,令梨的眼睛不閉反睜,明亮的黑眸閃過驚奇的色彩。 兩人一劍毅然決然撞上石壁,巨大的吸力宛如漩渦般將他們吸入其中,睜眼閉眼皆是一片漆黑。 “你知道我為什么費心費力把寨主引到偏僻的位置才下手嗎?”御劍不停,令梨扭過頭,在黑暗中望向薄念慈。 他們貼得太近,令梨突然的扭頭讓她的嘴唇撞到一處微軟的凸起,她下意識舔了一下。 薄念慈的呼吸消失了一拍,他緩緩道:“想給他選個好地方再埋?” “我自己死后都不講究風水寶地,怎會替他考慮?”令梨晃了晃腦袋,“薄辛再怎么說也是寨主,手下不少,他還頂著知心老哥哥的人設,時常有人拜訪他。” “只不過最近內圍又是失蹤又是鬧鬼,很多人不敢出門,他的訪客也減少了許多。”令梨輕快地說,“薄辛的親信知道他設誘餌捕殺薄十六的計劃。筑基期不敢參與兩位金丹真人的恩怨,在薄辛親口招呼他們上門之前,誰也不敢探查寨主的行蹤。” “他失蹤也好,死了也好,換了個芯子也好,無人在意。” 令梨要大后方安安分分的,別給她添丁點兒麻煩。 她好施展拳腳,徹底開始搞事。 令梨從懷中摸出一粒丹丸。 “我馬上要變個模樣。”令梨捏著易容丹說,“提前說好,你不許應激把我推下劍。” 白光近在眼前,御劍飛行即將徹底徹底沖出山寨來到外界,薄念慈借著微光看見令梨仰頭吞下丹丸,少女的身形寸寸拔高。 白光充斥視線,長劍入鞘消失無蹤,大手握住薄念慈左肩,帶他落到地上。 ‘薄辛’負手站在薄念慈面前,臉上的偽善被冷酷取代:“愣著做甚!帶你出山寨是你莫大的榮幸,還不謝恩?” 薄念慈眼中的錯愕還未升起,忽然聽見一陣大笑。 “辛兄,怎可態度突變,要嚇壞孩子的。” 一男人笑著走來,看也不看薄念慈,只對‘薄辛’說:“我聽聞辛兄的寨子里出了個天才,何時帶出來看看?” “天才?”‘薄辛’似驕傲又似嫉妒,不耐煩地指了指身旁的薄念慈,“這就是了,才凝結金丹,我帶他來見見世面。” 男人這才看向薄念慈,他問也不問,抬手探向薄念慈丹田,感受丹田內孱弱的金丹。 “確為十層金丹虛影凝結的金丹。”男人點點頭,眼中隱約的嫉妒被幸災樂禍取代,轉而對薄辛拱手,“辛兄忙,我先走一步。” ‘薄辛’的手不著痕跡按在薄念慈后背,避免他在男人伸手時應激剁掉他的手掌。 “走。”‘薄辛’動了動唇,不是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少女的輕靈和催促。 薄念慈暫時按捺住自己,與令梨偽裝的薄辛像叔侄般一前一后向前走。 他第一次看見山寨外的天空,與寨子里并無不同。 薄念慈扭頭看向他們出現的位置,虛空中水波陣陣,又是兩個人走出水幕。 新來的是一位年長女修帶一名少女,前者熟練,后者忐忑。 “剛剛那個人。”薄念慈聲音很低,“為什么叫寨主的名,不叫他的姓?” “你不如猜猜,”令梨反問,“在這里大叫一句‘姓薄的’,有多少人會應聲回頭。” 事實不言而喻,薄念慈想起陌生人形容他的來歷,用的說辭是“辛兄的寨子”。 “薄家山寨不止一座?”少年自言自語,“方才的人,是我素未蒙面的血親?” “我從一個籠子,走進了另一個籠子?” 他說的是問句,卻不需要令梨回答。 令梨想了想,決定教薄念慈一個常識。 “薄家秘法,殺十個血親結一層金丹虛影,十層虛影凝一顆金丹,換算過來,殺百人必定結丹。”令梨問,“這般制造一位金丹真人,你覺得容易嗎?” 小薄念慈從前困于山寨,百人在他眼中是個不小的數字,他殺戮的時候不見猶豫,如今卻搖了頭:“不易。” “答對了,也答錯了。”令梨平靜道,“殺百人可結金丹,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太容易了,容易到規規矩矩置死地而后生經歷天雷的我像個冤種。” “這門秘法唯一的難處,是血親。”她反問,“你是覺得集齊一百個血親很容易,還是違反人倫戕害血親很容易?” 令梨攤開手,精純不染雜質的靈氣繞著她的手掌轉了一圈,薄念慈學著她的模樣,只招出猩紅的魔氣。 “弒親者必墮魔道。”令梨陳述事實,“在這里,除我之外,皆是魔修。” 薄念慈的紅眸中漸漸凝結了一層堅冰,他正欲張口,嘶啞的喉嚨卻堵住了他的話。 “自古仙魔不兩立。”令梨嚴肅地看向薄念慈,似乎下一秒便要說出除魔衛道和他分道揚鑣的話語。 薄念慈隱約嘗到了一絲鐵銹味,晦澀的癲狂在紅眸中瘋長。 “但,那是古時候的事情。”令梨擺擺手,隨意地說,“在我的認知里,仙魔兩道握手言和挺長時間了。” “雖然雙方誰都瞧不上誰,曾一度拼命內卷。但同期的正道修士與魔道修士在切磋中升華了友誼,一句‘宿命的對手’感動了很多人,時不時有人棄仙修魔亦或金盆洗手,雙方近幾年聯姻頻繁。” 令梨說著說著,激動道:“特別是魔域如今的魔尊,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人類的性癖是共通的,投票由正魔兩道攜手共計,縱使當事人極端否認‘美人’二字與自己的關聯,此事早已成為天下共識!” 黑發少女忘記了她如今頂著薄辛外殼的事實,蒲扇般的大手猛拍薄念慈肩頭:“為了和平,為了積極的外交關系,你日后可不能成為一個口是心非的大人,知道嗎?” 令梨轉折轉得太快,薄念慈還未因“自古仙魔不兩立”升起許多恐怖的想法,又被她一通天花亂墜的演講說懵了。 “知道嗎?”令梨急切地又問了一遍。 薄念慈不明所以,只聽出她對那位天下第一美人暗戳戳的惡意。 不懷好意,但夸人家漂亮,單這點就足以讓薄念慈敵視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人。 他點了下頭,道聲“知道了”,令梨果然笑得很開心。 “先不提美人。”令梨收斂了笑意,改說正事,“你猜的不錯,山寨是個牢籠,焉知外界不是另一個牢籠?” “圈養血親,培養諸多異常的金丹真人,這是一場有組織有紀律的密謀。” 令梨點了點太陽xue:“薄辛是主導一座山寨的培育者,這么多年,他至少帶了二十多位金丹真人離開山寨,這是足以屠殺一個小宗門的戰斗力。” “像薄辛這樣的培育者不止一位,薄家所謀求的絕非小利。” 令梨偽裝的薄辛帶領薄念慈穿過一道月牙門,聯通山寨與外界的水幕坐落于一座巨大府邸的外圍,而兩人正向府邸中心走去。 黑色的石墻高聳入云,一座府邸修出了城鎮的氣勢,若不是布局未曾脫離宅邸的模樣,這里就如一座人來人往的城市。 令梨憑借薄辛的記憶,找到了供培育者臨時居住的排房。 襲擊薄辛是黃昏的事情,令梨御劍速度又快,外界天空才黑了一半。 令梨和薄念慈都是喜歡深夜出沒的類型,初來真正的薄府,最好先調理生息,夜深了再悄悄行動。 “我們不住薄辛的屋子。”令梨盯著房間外的名牌道,“這家伙是個交際花,指不定有誰半夜找他推心置腹,萬一露餡就不好了。” 薄念慈自然是令梨說什么就是什么,黑發少女翻找薄辛的記憶,最后鎖定了最左邊的一間屋子。 “這間房,是薄辛老情人的房間。”令梨神色微妙,“兩人都是培育者,搞到一起也正常,他們的血緣或許離得比較遠……總之,‘薄辛’不住自己的屋子,住在這里非常合理。” 令梨神識一探,便知情人房中無人。 她頂著薄辛的面容,帶著薄念慈理直氣壯推門進屋。 關門落鎖,令梨掐了個法訣,容貌重新變回少女模樣。 薄念慈明顯自在了許多,坐到她身邊仔細描摹令梨的容顏。 令梨變回原貌是有目的的,為了讓她接下來說的話薄念慈比較好接受。 如果她一直頂著薄辛的中年男人臉,令梨真的擔心薄念慈冷不丁背刺一刀。 “你剛剛看到了。”令梨說,“薄辛正大光明地帶你進了屋,而其他培育者帶來的孩子都住進了偏房。” 偏房離這兒極遠,薄念慈和令梨是萬萬不能分開的。 “其實,”令梨話說的有些艱難,“我不住薄辛的屋子,不僅是擔心有人上門聊天,還因為你——薄辛不可能帶你住他的房間。” “但他帶你住進他情人的屋子,是合理的。” 令梨努力直視薄念慈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竭力不移開視線把話說完:“因為他和他的情人,有交換……的習慣。” 中間兩個字被令梨含糊過去了,薄念慈先是一怔,暗紅色的眸子蕩漾血色。 他慢慢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眼角眉梢的風情像極了令梨記憶中的魔尊——初見面時,一手掐住她咽喉幾欲窒息的男人。 “冷靜,冷靜一點。”令梨飛快地握住薄念慈的手,雙掌合攏將他的手捧在掌心,“有你大殺特殺的時候!不是現在!” “薄辛的情人今天根本沒來,這間屋子里不會有除我和你以外的人。”令梨小心翼翼地順毛,“你心生的殺念,要對著誰發泄?” 薄念慈看向令梨,笑容不變。 令梨:別沖著我來,醒醒我是你唯一的隊友! 她更用力地合攏掌心,一副你兩只手都在我手上,掂量掂量再放肆的模樣。 薄念慈沒有抽開手,他靠近令梨,緩聲道:“阿梨,薄辛的記憶能說給我聽聽嗎?不多,只講他和情人的部分就好。” 令梨疑惑:“有什么好聽的?” 都是些黃色廢料,臟耳朵。 “方便我代入角色。”薄念慈不急不忙地說,“畢竟往來的薄家人親眼看到我進了這間屋子,明日又將親眼看見我出來。” 令梨看向薄念慈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薄辛的情人今天不在,我們可以編造說她深夜來了,春風一度后又趁著夜色離開了。”薄念慈挑起眉峰,“如此一來,‘薄辛’的行為再無漏洞。” “只要漏個只言片語,說給守夜的人聽就好。”紅眸少年輕聲細語,“阿梨,替我想一句臺詞。” 令梨嘴巴微張地指了指自己:我來扮演情人的角色? 薄念慈紅眸清澈:不然呢? 似乎別無選擇。 令梨淺淺吸氣,她翻找薄辛記憶中屬于他情人的那部分,努力在大量黃色廢料中找一句不那么露骨的說辭。 “他們倆,交換……的事發生過不少。”令梨依然含糊了兩個字,“她喜歡聽地位不如自己的男孩,在床上說這句話……” 她湊到薄念慈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個字。 薄念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眨了眨眼,唇邊勾起甜蜜的弧度。 “大人。”紅眸少年微笑著,將令梨告訴他的話重述一遍,“請允許我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