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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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來處理一下這家伙。”令梨瞥了眼失血過多的薄十六,“放他回去肯定不行,也要防止寨主手里握著他的命牌,不宜滅口打草驚蛇?!?/br> 五花大綁塞進床板底下藏著好了,令梨蹲了半天腳有些麻,抓著薄七的手一同站起身。 “屋子里有沒有繩子——你的手,還不拿下來?” 令梨低頭,敲了敲少年好似黏在她小腹上的左手。 薄七反應慢了一拍,他鎮定自若地將手背到身后:“我沒見過金丹,想多看一會兒?!?/br> 認真的嗎?令梨腹誹,薄念慈指不定挖過多少人的金丹呢,碎丹結嬰對他都是芝麻大點兒的小事了。 令梨很喜歡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能嘲笑薄念慈的機會不多,且用且珍惜。 薄七利落地捆住薄十六,正準備把他塞進床板底下的時候令梨改了主意,把人抬到了床板上。 “他和你身形差不多?!绷罾娼忉屨f,“我們沒必要讓其他人過早知道你的‘死訊’。讓薄十六臉朝墻躺著,給門留一條縫,外面的人看見了以為你還在家?!?/br> “理由好找,比如你病了、不想干活只想摸魚、為小兔子傷心難過一蹶不振……隨便他們怎么想,不關我們的事。” 薄七喜歡令梨一口一個“我們”,他們成了共犯,還有比這更牢靠的關系嗎? 收拾好家里,薄七環視一周他可能再不會回來的屋子,少年以為自己會有些留念。 沒有,完全沒有,薄七看向站在門口等他的令梨,她的右手微微揚起,是很方便牽著的弧度。 薄七愉快地笑起來,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一場謊言與偽善交織的宴會。 他迫不及待和他的共犯一起,掀翻鬼影重重的牌桌。 作者有話說: 小梨:我和我熱愛搞事的隊友 小梨:山寨有難了(笑出聲) 第106章 修仙第一百零六天 ◎心地善良薄念慈◎ 山寨西, 第二處泉眼邊縫隙,向前十里,逆走九步。 雜草叢生, 嫩青色的草叢中開著星星點點的白花,薄二十六揪起一朵塞入口中咀嚼, 又酸又澀還苦。 “呸!還不如野菜!難吃?!彼ㄗ? 難以遏制地回憶起薄十五給她的rou干, 舌尖分泌唾液。 “薄七的兔子rou可真好吃啊。”薄二十六咽口水, “他怎么不多養幾只, 雌雄配種生上一窩,天天都有兔子rou吃。” 薄二十六可抓不到兔子,她盤算家中的余糧:今早出門前吃了半碗野菜, 懷里存了半碗,床板底下藏著她偷偷腌制的蘿卜干。 薄二十六很有吃獨食的本事,她只偷偷把蘿卜干的事情告訴了薄十五。 “不知道寨主找我有什么事情?!北《笾苄派蕊L, “要是結束得早, 叫上薄十五到我家吃蘿卜干去——誰!” 少女的肩膀被人從身后猛地一拍, 嚇得她大叫。 “我、我!”薄十五舉手投降,眼睛瞟向薄二十六手里的密信, 少年壓低聲音, “寨主也找了你?” “什么叫也?”薄二十六盯著他,“你也收到信了?一早上起來, 突然出現在床頭的信?” 提起“突然出現”四個字, 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薄二十六早上嚇了一大跳, 急急忙忙掏出床板底下的蘿卜干數了又數, 生怕被誰偷了去。 “你知道的, ”薄十五說,“我每天睡前都鎖門,鎖三道。今早去看的時候,鎖芯完好無損,一點兒沒有開鎖的痕跡?!?/br> “要不是看到寨主的印跡,我還以為鬧鬼呢?!北∈迥贸鏊男?,血紅的“薄”字龍飛鳳舞。 薄二十六皺眉:“你是筑基中期,我是筑基后期,寨子里能不驚動我們在床頭留下信的人,我可從未見過。” “你見過的人都在下層區?!北∈宄柕姆较蛱Я颂掳停昂臀覀兩钤谕黄炜障碌?,還有上頭的大人們。” 薄二十六眼中流露出羨慕和向往的神色,她和薄十五一前一后踩過雜草,邊走邊猜測:收到信的有幾個人?是誰送了信來?從未見過的寨主找他們是為了什么? 陽光照在他們身上,順著陽光照耀的方向看去,屹立于山寨至高點的府邸沐浴在光明中。 薄辛雙手背在身后,太陽自他身后的山峰下升起,照亮他威嚴慈愛的面容。 寨子里的人早早起床,裊裊炊煙絲絲縷縷地自茅草屋邊升起,黑點似的小人忙忙碌碌,仿佛蟻xue中永不休息的工蟻。 薄辛看著他們,用人類注視螞蟻群的眼神。 “勤勞,刻苦,盲目?!北⌒临澰S道,“多好的一群孩子們?!?/br> 幾粒黑點脫離了蟻xue的重復軌跡,移向偏僻無人的山寨西邊。 薄辛耐心地注視著他們,天光乍破時他站在山峰上,將一切盡收眼底。 最先動身的是孤身一人的紅衣少年,薄辛對他尤為關注:薄七,山寨成立以來踏足筑基后期最快的人,修煉宛如吃飯喝水般簡單,當之無愧的天才。 不止在這座封閉的山寨里是天才,薄辛清楚地知道,即使放眼廣闊的修真界,即使拿正道第一宗凌云劍宗的內門弟子與之比較,薄七亦更勝一籌。 這讓薄辛又高興又嫉妒。 “天才,但出生在我的寨子里?!北⌒谅N起嘴唇,得意漸漸漫過嫉妒,他欣賞地望著紅衣少年消失在泉眼縫隙中。 天才總是獨來獨往,薄辛不意外薄七孤身上路的決定。他第一次與薄七打個照面,心里嘀咕這孩子竟然喜歡小花。 小朵的白花,紅眸少年摘了一大把,他仔細理順每片花瓣,又折了一根長長的草葉,手指靈巧地系出一捧花束。 不像自己欣賞用的花,倒像送給什么人的,他握著花束的手垂落在身邊,一晃一晃。 薄辛仔細看了看,沒在他身邊見到別的人。 “興許單純是喜歡花。”薄辛想,“薄七之前不是還養了只兔子么,這孩子心腸很軟啊。” 下層區的少年少女們一直以為他們是被大人們遺忘蔑視的存在,實則不然,薄辛觀察他們猶如最耐心的飼養員,年齡、修為、性格、人際關系……他了如指掌。 薄七更是薄辛的重點觀察對象,他每每因其天賦升起嫉妒之心,又因其品性搖頭嘆息。 心腸太軟了這孩子,不擅長人際交往也不愛和人爭吵搶奪,每天除了修煉,只喜歡賞楓。 薄辛暗中命人在林子里放生了一只兔子,果不其然被薄七撿到,薄辛大失所望地看著他精心飼養兔子,沒有半點兒把它當成食物吃掉的想法。 “這樣下去不行,他的慈悲心腸會浪費他的修為?!北⌒镣撇ㄖ鸀懀室夥懦鲲L聲,教唆寨子里其他人偷走薄七的兔子,扒皮吃rou。 然而,即使兔子被人吃掉了,薄七依然是一副不見動怒的模樣,完全沒有報復殺兔兇手的意思。 “太軟了,這孩子心腸太軟了!”薄辛失望至極,看來要他親手重新栽培,才能把薄七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合格品。 薄辛目送薄七的身影離開視野,他不急,他要等名單上的孩子全部到位才動身。 “薄十六怎么還沒回來復命?”薄辛皺眉,命牌無虞,他是在哪里絆住了嗎? 雖是旁門左道凝結的金丹,好歹也是金丹真人,下層區有誰能絆住薄十六的腳步? 順著實力推理,薄辛第一個想到薄七,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連殺兔兇手都不敢報復的人,空有一身修為,怎么可能和薄十六對上?”薄辛不屑道。 他頭一個排除了真兇,皺眉深思自己注定沒有結果的推理。 一山不容二虎,一山寨不如二偵探,有偵探小梨在的地方,哪容薄辛放肆? 察覺到一路窺探的視線離開,令梨終于接過薄七遞來的雪白花束。 她低頭聞了聞,沒聞到香味。 “這花不香?!奔t衣少年搖頭,“沒有香味,不宜食用,顏色寡淡,山寨周圍只有這種花還能開。稍微有些用的,早被人摘了。” “你先拿著。”薄七笑了笑,“它現在不好看,等會兒我讓變得它好看。” “淋了血就好看了?!彼麥厝岬負崦ò?,“我保證可以染得很紅。” 令梨信他,信得不能再信。 薄念慈是她見過最熱愛血腥暴力的人,心腸硬得像石頭一樣,性情說變就變,要不是令梨攔著,下層區如今無人生還。 “剛才窺視我們的人莫約是那位傳說中的寨主,也是替薄七取名之人?!绷罾嫠剂康?,“他究竟長了雙多瞎的眼睛,才給他取了個慈悲為懷的名字?” 那人難不成發自內心覺得薄七性格又軟又好欺負,對他留下了“兔兔這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兔兔”的刻板印象? 令梨晃了晃手中的小白花,雪白的花瓣映在少年暗紅色的眼眸中,染上濃烈的紅。 真好看,不必淋血,他眼中的花束已經足夠驚艷。 第二處泉眼邊縫隙,向前十里,逆走九步。 一步、兩步、三步……令梨和薄七一步步逆走,直到走完九步。 令梨眼前雜草叢生的景象陡然一花,周圍升起彌天大霧。 一道恢宏的嗓音在她識海響起,那聲音宛如萬佛朝圣,至盛光明,權威、信賴、正義——一切令人信服的詞匯都不足以描述聲音的偉大,叫人一聽便忍不住跟從。 要不是令梨一身反骨,她差點就著了道。 想想看,一位在封閉山寨長大的孩子,從小被教育要聽寨主的話。某一天,他收到寨主新筆書寫的密信,進入一處隱秘的陣法,聽到一道威嚴莊重的嗓音。 “汝乃被選中之人,經受歷練,承擔責任。我薄家山寨發展百年而興旺,卻終日不得離開這片貧瘠的土地,吾可想知道為何?”聲音問。 令梨:“不感興趣。” 關她什么事? “嗯,汝很有覺悟?!?/br> 聲音停頓了片刻又道,顯然是刻意留下了讓令梨回答的時間,企圖讓錄音形成對話的效果。 令梨很好奇,寨主錄這段話的時候就沒想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會讓他的安排顯得很好笑嗎? “此乃機密,非吾繼承人不得知曉。傳承十年一開,汝的名字便在候選人的名單之上?!?/br> “待候選人僅汝一人,吾自當與汝相見。” 聲音緩緩散去,聲音中存留的情緒卻扎根令梨識海。 她感到熱血沸騰,家族榮譽感挾裹了她的身心:寨主留下密信予我,我的名字在繼承人的名單之上,薄家山寨的秘密即將對我敞開,我與眾不同,我是天選之子! 繼承人?繼承人當然應該是她,也只能是她,誰都沒有資格和她爭搶——只要殺了其他人,殺了他們! 白霧幻化成一把匕首出現在令梨手中,她揮了兩下,如指臂使。 激情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令梨感覺不同,她的情緒宛如永動機,孜孜不倦地提供對抗和亢奮的情感。 “厲害,是我小瞧他了?!绷罾嫱炝藗€刀花,匕首飛舞在她指尖猶如翩遷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