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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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修仙第二十二天 ◎今年楓葉不夠紅◎ 令梨的記憶中時常回顧一樣的場景。 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 她努力把手舉高高,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住女孩腋下,輕而易舉將她抱起來。 令梨趴在兄長肩上, 長發(fā)掃過她鼻尖,彌漫淡淡的清香。 她悄悄伸手去捉, 被拉扯感牽動的男人回頭, 無奈地睞了眼小妹。 令梨一點兒也不怕, 她不想松手, 干脆把頭一埋, 埋進兄長頸窩。 冷香撲面而來,侵染她的呼吸。 今日怎么冰冰涼涼的,和以往不一樣?令梨鼻尖微動, 有些不解。 兄長身上總帶著淺淡的桃花香,溫熱曖昧,嗅到鼻腔身體隨之泛起熱度, 猶如時間被定格在暖陽傾灑的春日。 現(xiàn)下的香味卻是冷的, 白檀的香氣隱隱約約, 藏匿于霜雪與冰川之下。 令梨一下回過神,思緒從過往拉回到現(xiàn)在。 她雙手環(huán)住宿回云脖頸, 腦袋埋入白衣間, 垂下的視野只能看見晃動的地面和兩道分不清彼此的影子。 我在做什么?令梨混亂地想。 她在被師兄抱著趕路。 扶在腰間的手極穩(wěn),常年習劍的手修長有力, 隔著衣服不重不輕按在令梨?zhèn)妊? 克制且有禮。 宿回云帶令梨趕路就像帶一只幼貓, 多出一個人的重量絲毫影響不亂他的呼吸, 盡力蜷縮著身體的少女像個軟趴趴的掛件, 努力降低她的存在感。 可惜不太成功, 長了眼睛的人都在看她。 令梨感受到后背扎人的目光,腦袋埋得愈發(fā)低。 不要緊,她強行安慰自己,反正沒人看到她正臉,要看就看,又不會少一塊rou。 她好佩服宿師兄,遭遇人群目光正面洗禮仍面不改色,情緒變化還沒他對令梨一個人的多。 可能是被看習慣了,令梨想到凌云劍宗集會的時候,她和宿回云之間隔著三座山頭、四個廣場和一片烏泱泱如汪洋大海的人群。 所有人都在抬頭仰望他,從他的視野望去,令梨是人群中最邊緣的一粒黑點。 誰會想到,兩個天差地別的人會有離得這樣近的時候。 令梨也沒有想到,雖然伸手主動要抱的人是她,雖然宿回云看到她此舉明顯愣了下神,但事情竟這般發(fā)展了下去。 宿回云生平第一次抱誰,動作很不熟練,下意識選擇了抱孩子的姿勢。 恰好令梨的兄長從小也是抱小孩一樣抱小梨,托著腋下往肩上一丟,讓她自己摟住脖子別栽下去。 令梨小時候很不懂事,還拿兄長大人的肩膀磨過牙。男人拎著肩頭濕漉漉的外衣嘴角發(fā)顫,邊念叨“上輩子作孽這輩子養(yǎng)娃”,邊去城中給小妹買了半斤甜米餅,塞進令梨口中讓她磨牙。 青年動作生疏地把令梨抱起來,她熟門熟路地伸手環(huán)住宿回云脖頸,腦袋直奔合適的位置往下一埋。 一套流程走完,令梨在心里咯噔一下,顫顫巍巍地想她是不是太過大逆不道?萬一師兄問她為什么這么熟練,令梨該怎么回答? 冷靜,她和宿師兄已經(jīng)是情同手足的關(guān)系了,沒用小妹被兄長大人拎著跑路有什么問題嗎?完全沒毛病! “我想的果然沒錯,師兄果真因為劍修之間的友誼認可了我,我已經(jīng)是他的便宜meimei了。” 若她此舉當真不妥,嚴肅正經(jīng)的宿師兄肯定會嚴詞拒絕,把令梨罵的狗血淋頭,讓她認清自己的定位,不要自作多情、自視甚高。 令梨是做好充分心理準備才舉起的手,她已經(jīng)社會性死亡很多次了,再死一次又怎么了?熟能生巧! 預(yù)料中的狂風驟雨并未襲來,宿回云只是沉默得稍久一會兒,便輕輕對她點了下頭。 令梨非常感動:師兄真是面冷心熱之人,雖然寡言,但一直很照顧她,除了對御劍帶人有別樣的堅持外,幾乎沒拒絕過令梨的要求。 他能透過令梨登徒子行為的表象看到她渴望跑路的內(nèi)心,單是這顆理解的心便足以被令梨引以為知己! 她終于可以擺脫陰魂不散的小明師兄,與宗門匯合進入秘境了。 等入了秘境,令梨定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結(jié)金丹,任外頭通緝令沸反盈天,休想覓得她蹤影! 宿回云帶著令梨幾個瞬息間便不見了人影,明朗被他們遠遠甩在后頭。 他心急如焚,心癢難耐,偷偷摸出手機抓拍一張,又難以滿意。 “遮得也太嚴實了,讓人看一眼又不會死。”他兩指把照片放大又縮小,畫質(zhì)糊得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壓根不會掏錢買。 此等商機,明朗不愿放過! 他不死心,把照片發(fā)給他心中人傻好騙的大冤種小梨師妹。 【小明師兄:在嗎?(友善微笑)】 聊天頁面安安靜靜,沒人理他。 很不尋常,小梨師妹是百分百秒回消息的實時沖浪人。無論清晨還是午夜,頭像旁顯示在線的綠色小標識永遠閃閃發(fā)亮,明朗一度懷疑這人不用睡覺。 消息后頭沒有紅色的感嘆號,小梨師妹沒把他丟進黑名單,按理是收得到消息的。 明朗想了想,發(fā)了個紅包過去。 秒收。 明朗:“我就知道!” 紅包釣魚,不信沒魚。 【游戲代打?qū)I(yè)上分客服小梨】收了紅包,高冷而不屑地發(fā)了個問號。 一副有事說事沒事去死的叛逆模樣,再也不是以往那個會對發(fā)紅包的爸爸說謝謝老板的乖孩子了,她和明朗的友誼終究是裂成了滿地玻璃渣。 明朗有求于人,臉皮厚如城墻,繼續(xù)sao擾即將被他出賣的小梨師妹:“jiejie,我叫你一句jiejie,照片上的人認識嗎?” 【游戲代打?qū)I(yè)上分客服小梨:我又不瞎。】 【游戲代打?qū)I(yè)上分客服小梨:這不是不我們英明神武威武不凡冰清玉潔玉樹臨風相貌堂堂俊美無匹的大師兄嗎?】 【游戲代打?qū)I(yè)上分客服小梨:怎么,羨慕了?羨慕也白瞎,不是你們魔域人。】 “嘶。”明朗抽氣,他習慣了令梨對老板和客戶“親”來“噠”去的殷勤營業(yè)口吻,第一次發(fā)現(xiàn)小梨師妹開嘲諷時言語如此犀利,刀刀往人痛點猛扎。 “有師兄了不起嗎?我們魔域也是有美人的!”明朗摸了摸自己儀表端正的臉,他從前也是備受師姐師妹青睞的青年才俊,怎可遭此侮辱? 明朗正準備把自己精修過的寫真照發(fā)過去,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宿回云的臉。 他沉默了一下,默默放下愛撫自己容顏的手。 人要學會接受事實,不要自取其辱與被天道偏愛的神跡比較。 “好險,差點自打臉。”明朗哼了一聲,“我說的美人當然不是我,我們尊者——” 他驟然噤聲:差點又犯了忌諱! “我今日怎么這么不小心?”明朗打了自己手背一下,“不要命了嗎?” 明朗口中的忌諱是曾經(jīng)發(fā)生在修真界的一件大事。 昔年修真界八卦周刊第一撰稿人應(yīng)邀評選修真界第一美人,各大宗門仙子、神教圣女、魔界妖女紛紛榜上提名,名單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評選期間一眾追隨者拉票拉得血雨腥風,對家拉踩、票數(shù)作假、暗箱cao作等鬧劇頻發(fā),整個修真界都被卷入狂風暴雨中。 每個修士都有自己心中不可褻瀆的女神,誰都不服誰。等到結(jié)果公布前夕,八卦周刊總部外一堆虎視眈眈的修士日夜蹲守,拿刀提劍拎錘吹嗩吶敲鑼鼓,只等評選結(jié)果出來后替撰稿人送終。 屋外暗流涌動,屋內(nèi)撰稿人百般為難,無數(shù)如花似玉的嬌艷面孔在他腦海一一閃過,美則美矣,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靈動嬌艷之美如月下開放的海棠,寧靜端莊之美如夜色初綻的幽曇。花兒自然是美的,柔順貼服在采擷者掌心,任人品鑒。 “美”是這般無害的存在嗎? 缺了些什么?缺了些更加鋒利、殘忍、令人頭皮發(fā)麻又心生向往的感覺。 一抹血色閃過撰稿人混亂的腦海。 那是絕對實力帶來的威壓,無形的氣息壓彎人的脊背,雙腿下彎跪倒在地。 淡淡的血腥味與暗啞的幽香交融,強烈的渴望壓倒了人的求生欲,他一點點上移視線,掠過如楓的殷紅衣袖,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上挑的眼尾狹長如飛燕翎羽,襯得那張臉顧盼生輝,一顰一笑濃墨重彩,如施施然走出繪卷的畫中仙,抬手頓足籠罩一層曖昧的色彩,燒得人神魂不寧。 薄念慈,心不生慈。 撰稿人手中毛筆咔地裂成兩截,濺起的木屑喚回他在回憶中溺水的神智。 他看見先前讓自己無比為難的修真界第一美人評選,抖著手拿起斷裂的半截毛筆。 作為一位職業(yè)撰稿人,用手中筆寫下最真實的文字便是他追求的大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撰稿人做了有史以來最沖動的、最冒險、最作死的事,在落筆的那一刻,撰稿人甚至覺得他已經(jīng)死了,寫字的其實是他的尸體。 “我欲閉死關(guān)直到飛升或者坐化為止。”撰稿人將名單莊重地遞給徒弟,毅然決然道,“此去一別,不再相見,你只管去公布名單,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徒弟接下名單的瞬間,撰稿人迅速拔下電話卡和網(wǎng)卡碾成粉碎,放出自己自盡的消息,尋了個離九重宮最遠的山脈,一頭扎進秘境,至此了無音訊。 名單公布,修真界一陣嘩然。 堵在八卦周刊總部門口的修士們嘴巴張大,假裝不在意實則暗自關(guān)注投票的仙女jiejie們眼睛瞪圓,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撰稿人,你好勇。 就沖這份九重天雷悍然不懼的勇氣,你命由你不由天! 天下之大,不是所有人都有幸面見魔尊,有對薄念慈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好事者坐等落選者提出異議。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不管是你嘲我諷互不相讓的女修,還是為心上人打得頭破血流的男修,都像啞巴一樣縫住了嘴。 “若是頭名讓與他人,我可不依。”嬌俏的仙子雙手托腮,“但那人……我是心服口服。”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打扮火辣的魔域女修抱臂,“誰能與我們尊者比較?不知所謂!” 在鐵一樣的事實下,選手們握手言和,言笑宴宴,氣氛和諧且融洽。 也不是哪里都融洽,最起碼話題中心的九重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