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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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出考場,長老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在路上,迎面一只山豬口咬千年人參向他狂奔而來,山豬后是追著豬的丹峰長老和追著丹峰長老的養豬人御獸門紫琦仙子。 長老猝不及防,豬突猛進,千年人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他目瞪口呆,初吻葬送在山豬巨嘴之中。 何等火辣的一幕,令人臉紅耳熱,丹峰長老和紫琦仙子都驚呆了。 事后三人宰了山豬,和千年人參一塊燉了一鍋豬rou,飄香數十里。 被饞哭的令梨既吃不到豬rou,補考還掛了科,哭得十分傷心。 她自此便十分討厭卜算課,只每日出門前看一看星座占卜,堅決遠離封建迷信。 “我沒辦法去考第三次試,天機門客卿長老把我拉黑了,說我再來上他的課,他立馬辭職回天機門。”令梨幽幽地說。 令瓜:“可不是,再讓你考一回,他的清白直接葬送在豬嘴里。” 令梨很難過,她每年修滿學分的速度都比宿師兄慢一步,正是因為卜算課缺的一學分。 “我是劍修,劍修學卜算是沒有前途的。”令梨言之鑿鑿,“你看卜算課考試第一的柳師姐,天天呆在失物招領處給人算命,丟貓丟狗都找她,煉器峰和丹峰同時丟了爐子還得她掐指狂算是誰誣陷了誰,硬是從神算子轉職成了名偵探。” 柳師姐慘,天天有倒賣到走火入魔的二道販子請她算xx物品是不是xx師兄/師姐不小心遺失的原味物件,一經算出立刻掛上論壇,價高者得。 為了賺錢,不要命的人可真多啊。 令梨打開乾坤袋看了看,她等會兒也得去找一趟柳師姐。 月白色的劍穗孤零零躺在乾坤袋中,不知主人是誰。 令梨看了眼瓜瓜的劍柄,系著一枚梨花白劍穗,是她離家當日兄長所贈。 【“也沒什么能夠給你,留個念想,記得常回來看我。”】 兄長溫柔的囑咐尚且回蕩在耳邊,初離家的小梨吸吸鼻子,決定一放假就回家。 直到她來到凌云劍宗,直到她成為一位奔波在求生路上的打工人,令梨陡然發覺,她根本沒有假期! 生活這杯茶,實在太苦澀。 “我拾金不昧請柳師姐卜算,應該不收錢吧?”令梨期盼地想。 柳師姐常年被邪惡的二道販子sao擾,從軟綿綿的好心人變成心硬如鐵的社會人,除了拾金不昧的大善人,宗主找她卜算都得給錢,絕不打折。 “拾金不昧?它不是你用我一劍斬下來的嗎?”令瓜冷不丁說,“昨晚月下,誤入竹林的可憐人被你迎頭一劍斬落劍穗。若不是那人退得及時,怕是額發都要被你削下幾根。” “削人頭發的罪,你把我賣了也還不起。” 不僅如此,柳師姐由于窺探天機太多次被天道記恨,頭發大把大把掉,若不是用生發神丸苦苦支撐,差點出家到菩提寺做和尚。 她平時最恨別人打架削頭發,若是算出令梨昨夜的暴行…… 令梨替她的錢包打了個冷顫。 “不求柳師姐,我也能用我的聰明才智找出失主!”令梨奮力振作。 不難,只要瞧哪位劍修本命劍上沒掛劍穗即可。 “我的洞府在外門,誤入我練劍竹林的應該是位外門弟子。”令梨站在外門弟子隊伍里,踮腳張望。 “令師妹,你在找什么?”和令梨一同下山捉過水鬼的趙師兄趙昌走過來打招呼,他去年白得了令梨一筆學分,直到現在仍心虛得很。 學分批下來的當時他便察覺不對勁,和同窗們對了對口供,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賴蘭黛竟敢給令梨報末等功。 幾乎全部的活兒都是人家一個人干完的,怎么有臉! 趙昌為令梨感到不值,又舍不得到手的學分,膽戰心驚等著令梨去稽查處鬧。 等啊等,等到年末學分清算,令梨像個沒事人一樣,似乎早把此事忘在了腦后,見到趙昌還喊他一起吃西瓜。 趙昌深深地想,令師妹真是個傻白甜,又憨又傻又甜,一路走來不知吃了多少虧。 見傻憨憨師妹也報名了探索秘境,他忍不住上前搭話:“找什么呢?我們快出發了,可千萬別露頭讓內門那些家伙上你眼藥。” “沒事。”令梨渾不在意,“我從不和內門弟子打交道,人都不認識幾個。” 【游戲代打專業上分客服小梨】主要做外門弟子的生意,同域不同宗修士也常來下單,內部弟子各個被自家師尊看得死嚴,根本沒人敢違反未滿金丹修士保護法,不是令梨的目標人群。 “旁人也就罷了,有個你一定認識。”趙昌見令梨不當回事,一臉不聽前輩言吃虧在眼前的譴責,“喏,往左邊看,賴師妹在隊伍里呢。” 卡在出發時間的臨界點,另一支隊伍姍姍來遲。 令梨一眼看到內門弟子堆里的賴蘭黛,她手里抱著月歌劍,黛青色劍穗輕微搖晃。 令瓜在令梨的識海里大聲咳嗽,令梨只好收回目光安撫它,夸瓜瓜好看,比月歌好看千萬倍。 趙昌:你們劍修,腦子是不是不好使? 他立刻站得離令梨遠了些,等到一位神色不耐的金丹修士走到隊伍前頭,立刻迎了上去。 趙昌早打聽過,此行由內門兩位金丹真人帶隊,其中一人是脾氣不太好的軒曉軒師兄。 軒曉師從宗門內一位權力頗大的長老,在趙昌想來軒師兄必然會選擇帶內門弟子一隊,若是能討好他,說不定他趙昌也能混在內門弟子的隊伍中。 每個外門弟子都有一顆渴望進門的心! “軒師兄!”趙昌笑容熱切,“師兄辛苦,此行小弟便托您照顧了。” “你是得托我照顧。”軒曉冷笑一聲,抬腳往外門弟子這邊走來,“外門,人齊了沒?抬頭給我認個臉。” “軒師兄?”趙昌愣住,怎么回事,劇本不對啊,平日里哪有金丹真人愿意帶外門弟子,總是你推我讓,強權逼迫倒霉鬼接手。 軒曉位高權重,一向是逼迫別人的那方,今日難不成是吃錯了丹峰長老的廢丹丸,腦子不清醒? “看什么?不過是自認不如人而已。”軒曉嘖了一聲,倒也不瞞著,“同為金丹修士,我不如宿回云,自然要把好處讓他。” 此行竟有宿師兄帶隊!趙昌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這回內門弟子來了許多。他們平日都愛去宗門探索過的秘境歷練,哪肯闖入未知秘境置自身于險境中? 賴蘭黛站在隊伍中,見軒曉主動向外門弟子走去,心道自該是如此。 “軒師兄向來傲氣,卻也在宿師兄面前低頭,不敢與之爭搶。”賴蘭黛甜甜一笑,“宿師兄來得這樣晚,想必是被宗主留下囑托,當真器重。” 宿回云離開宗主峰時,已快到巳時。 規定辰時集合打卡,要守規矩的只有外門弟子,是以他來遲許久,竟與內門弟子只差兩三步距離。 宿回云一眼掃過,見軒曉滿臉不耐站在外門弟子面前,內門弟子見到他皆喜悅不已。 “宿師兄。”軒曉聽見動靜,回頭拱手,“我欲帶領外門弟子一隊,師兄意下如何?” 他私下直呼宿回云姓名,見到本尊卻難免恭敬了些,更是主動將較差的活計攬到自己頭上。 外門弟子實力弱根基淺,帶他們得不到幾個好人情,若不是宿回云,軒曉必不肯讓。 宿回云:“不如何。” 軒曉低下的頭猛地抬起,滿臉寫著我怕不是聾了:“什么?” 隊伍中,賴蘭黛臉上甜笑一僵,腦中升騰起與月歌劍反噬時相同的不詳預感。 昨夜竹林偏遠,宿回云離開后細想自己為何從未到過此處,恍然意識到那片地域屬于凌云劍宗外門,月下舞劍那人或許是外門弟子。 宿回云甚少接觸外門弟子,也不確定人是否在今日隊伍中,心中卻不由得有了偏頗。 宿回云漠然瞥了軒曉一眼,示意他站到內門弟子隊伍里去。 軒曉只得走到鴉雀無聲的隊伍里,內門弟子大多互相熟識,他看到總是追在宿回云后頭的賴師妹摟住月歌劍的手不住顫抖,仿佛受到致命一擊。 趙昌站在外門弟子最前面,嘴巴微張,直到感受到冰冷的凌冽劍氣,才一個激靈猛地回神。 “宿、宿師兄。”他有心巴結兩句,又找不到話題,更不敢問以往領隊避之不及的外門為什么今日竟如此搶手的送命題,只好拼命動腦。 和劍修談劍總不會有錯,他的眼神不自覺瞟向宿回云的本命劍。 劍身修長,鋒利無匹,挑不出半分瑕疵。 趙昌卻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好像劍上缺了些什么。 到底缺了些什么呢? 令梨站在隊伍最后方,緩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凝視宿師兄空空如也的劍柄,藏在掌中的月白色劍穗燙如烙鐵。 作者有話說: 小梨: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第8章 修仙第八天 ◎小貓咪能有什么壞心眼◎ 令梨:“我完了。” 令瓜:“你完了。” 這段對話似曾相識,令梨仔細想了想,巧了,昨天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只是換了個讓她完蛋的人。 是什么讓妙齡少女一夜之間心死兩次?好苦的命,好慘的人,好冤的種! “我原以為宗門是我最后的依靠,我太天真了。”令梨深呼吸,“瓜瓜,你說我現在學小明師兄棄仙修魔還來得及嗎?” 令瓜:“然后同時被仙魔兩道追殺?刺激。” 既然追求刺激,不如干脆貫徹到底——不了不了,令梨不想來自己墳頭哭墳的人哀嘆她英年早逝。 她希望自己下葬那天嗩吶和二胡齊鳴,一群人圍著墳頭載歌載舞,對瓶吹酒痛快暢飲。 等大家玩得最開心的時候,一只白骨爪刷地鉆出黃土,骷髏小梨揭棺而起,從零開始鬼修生涯。 令瓜覺得不錯,以令梨的貧窮人設,她未來的陪葬品莫約只有它一只劍,沒有旁的妖艷賤貨打擾,和令梨在墓里相伴許多年,非常完美。 令瓜:“不如就這么辦吧,我們這就叛逃。” 令梨:“別輕易放棄我啊!還能搶救一下的!” 沒錯,令梨并不是全無生機。 現在敵在明,她在暗! 只要她不說,誰知道昨晚夜襲宿師兄的不法分子是她呢? 拾金不昧的好人是做不成了,她這就轉職應聘毀尸滅跡的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