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杰愣住了，徹底的…..

    芯芳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聽不懂？

    「你這句話…..」

    「你是想問我是什么意思嗎？」黃芯芳替他接了下去。

    好難受。

    她的心。

    「我…..」

    「是阿！」陳智杰也只好尷尬回答。

    「我只是想問，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們的關係的？」黃芯芳不拐彎抹角，她只想要聽到他的真心話。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陳智杰傻眼，她在問什么？他怎么聽不懂？

    「應該不需要隱瞞了吧你…」

    「隱瞞？」難道說…..

    「你對梁雪涵….應該也是喜歡吧！」黃芯芳最討厭拐彎抹角，直接進入話題。

    陳智杰睜大眼，有點錯愕。

    為何她看得出來？而且…..

    看著黃芯芳第一次這么認真與他談判，一直以來都是以開玩笑、捉弄他的表情，可是現在…..

    他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更別說他看不看得見女友的笑容了。

    難道說，讓她變得對他這么不理不睬，不愿再捉弄他的理由是…..

    「難道說你會變得這么正經，是因為…..」他猜測。

    「是阿！我以為你應該不至于蠢到連自己喜歡上誰都不曉得吧？」這笨蛋終于察覺到了嗎？不！應該說他已經察覺到了，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對她說了是吧？

    真是諷刺啊！當初是他提出交往的，結果現在卻又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不是對她沒感情，而是他同時對兩個女孩子有了愛情的喜歡！

    這跟人渣有什么兩樣啊？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么難受……

    為什么以前曾沒有想過他可能會變心這件事？

    她對自己太有自信了是嗎……

    「芯芳，我沒那個意思，我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陳智杰想要多說些安慰她的話，可惜在黃芯芳眼里只是替自己辯解而已。

    沒錯，只是替自己辯解而已吧？

    她不認為陳智杰心里還有她的存在。

    但是，這可不是她的錯！是陳智杰自己的錯啊！

    如今還要說些什么？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無法勉強，你喜歡上梁雪涵了，你認為我為何會知道？很簡單的喔！」是阿！再明顯不過了，「你的眼神，就已經跟我透漏了，那個溺愛又望著她，雙眼只塞滿她的身影，就已經知道了，你…..喜歡上梁雪涵了！」

    沒錯！那個時候的眼神，她真的只看到陳智杰那傢伙真的眼神只有塞滿著梁雪涵，她卻看不到他的眼里有她。

    這樣叫心里有她嗎？

    陳智杰無言，不知道怎么回應。

    是阿！他的眼神這么明顯，連那個時候喜歡上芯芳都不曉得，連阿湯都看得出來了。

    他要繼續欺騙她？欺騙自己到什么時候？

    「陳智杰，我可不要謊言！我只要你說實話，難道要你說實話有這么困難嗎？」黃芯芳可不是不識相的人，只要對方和她說實話，他只要乖乖承認，并且談清楚，她就可以成全他們！

    成全？

    她做得到嗎…..

    她沒想過她對他這么在乎…..

    一直以來，她一直以可以捉弄他理由才與他交往，她從來沒有說過她喜歡他，更沒說過愛過他之類的話，只是單純的…..單純的……

    喜歡捉弄他而已。

    至于喜不喜歡？她沒有想過這一點！

    「我知道了….」陳智杰咬著牙，逼自己出聲，「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通通告訴你…..」

    啊啊！最終還是得面對的啊！

    他們第一次談得很久，非常久。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初戀情人……她是我還沒遇上你之前隔壁的女孩子。」

    黃芯芳默默聽著。

    「大約在我十歲的時候，他們就搬家了，時間越久我越忘記她的存在，可是之后又遇上你…..到國中時才發現我喜歡上你，我那個時候非常后悔啊！為什么不早點發現呢？如果早點發現我喜歡上你的話…..然而好不容易過了六年，我們才在大學里重逢了，我很高興，可是現在…..」

    「但是現在，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吧？」她打斷他的話。

    「不是的！我對你和她的感覺是一樣的，可是我…..」

    「卻不知道從誰來選擇是嗎？」她替他回答。

    陳智杰無語，不知該怎么繼續說。

    沒錯，他一直都在迷惘…..

    黃芯芳知道自己徹底輸了，只有苦笑。

    是嗎？原來幾年的感情比不上從前的青梅竹馬？初戀情人嗎？

    她有點懂湯成軒的感覺了。

    國小六年級的那一年，她不可否認的，她很開心的度過每一天，就是因為他的關係。

    交往之后，她依然一直捉弄著他，很喜歡他那被她捉弄很不甘心的表情，甚至想說他到底怎么報復她回去，一直認為這有趣又幸福的日子會持續到永遠，可是…..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永遠。

    男人的話何能相信？

    黃芯芳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幾個月前說他喜歡她，不會變心，很專情，然后呢？

    最后還是輸給自己那個時候所說的誓言啊！

    說真的，黃芯芳沒有實感。

    然后在黃芯芳開口的時候，陳智杰手機響起，他連忙說聲抱歉，卻是弟弟打來的。

    「怎么了？啥？！你說什么？你說柔婷她…..好！好！我知道了。」說完，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

    「抱歉！我們繼續…..」

    「怎么了？」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

    弟弟？是力凱打來的電話？

    「沒有啦！我們繼續說…..」

    「回答我！」黃芯芳認真的表情是陳智杰沒正眼看過的。

    陳智杰嘆氣，「柔婷失蹤了，在醫院。」

    「咦？什么意思？」meimei失蹤是什么意思？

    「柔婷昨天住院了，然后過了隔天，她就失蹤了，然而子雷人現在也在美國，所以…..」

    「那你還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點去訂機票了解情況？」電話講是可以了解嗎？！

    「可是我和你之間…..」

    「現在這個不重要吧！」

    「怎么不重要？我現在要跟你解釋清楚…..」

    「好了！我現在不想聽！現在是meimei的事情比較重要吧？你是她的哥哥吧！那就拿出你做哥哥的樣子！」黃芯芳嚴肅說著，meimei失蹤了？怎么好端端會失蹤？

    「我知道了…..」陳智杰點頭。

    「我也去！」現在不是吵架攤牌的時候！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坐上車子，半小時后終于來到了臺北，得知醫院住址，陳智杰和黃芯芳趕緊衝到病房了解情況。

    「力凱！發生什么事了？」陳智杰氣喘喘的靠在門邊，只眼見弟弟拿著一張紙，而林子雷一臉懊悔的樣子。

    陳智杰第一時間當然就是找林子雷算帳，直接揪著他的領子怒道：「我meimei失蹤了？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上次還沒有把你打醒嗎？你好樣的！我把我meimei嫁給你可不是讓你糟蹋的！」

    「智杰，冷靜一點！」黃芯芳皺眉，要男友冷靜一點。

    「冷靜？你要我怎冷靜？我的meimei現在下落不明欸！」陳智杰緊張的說，「我meimei好好地待在醫院，怎么無緣無辜失蹤？鐵定是子雷這小子干了什么事情！」

    「所以才要你冷靜一點！你失去冷靜是要怎么判斷發生了什么？」黃芯芳說出了重點。

    陳智杰不甘心的放手。

    哼！如果沒給他滿意的答案他絕對會親手宰了子雷！

    「力凱，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黃芯芳問道，覺得事情不單純。

    「這個….」王力凱給了黃芯芳。

    黃芯芳接著，卻睜大眼。

    這個是……

    冷俊霖和雷天翔這時候走進來，冷俊霖說著，「喂！我說智杰你怎么突然找我們啊？」他們也有工作要做啊！

    一個要上班一個在巴黎念書，可是千里迢迢過來欸！

    陳智杰沒有回答，直接搶過女友手上的紙，卻讓他錯愕一下。

    離婚協議書？！而且meimei還簽字了？

    該死的混帳！

    陳智杰再次領起林子雷的領子，「你給我說明一下是怎么回事啊？我meimei竟然簽下離婚協議書！你到底干了什么？果真謠言一樣，你和閻芯菱在交往？」他一直都不相信這謠言的。

    因為他相信子雷只愛他meimei一個，結果呢？

    卻讓她傷心的簽下離婚協議書走人？

    「我沒有。」林子雷自己也很后悔，早知道不應該這么衝動，不應該把那一夜說出來，他說得這么過分，妻子怎可能受得了打擊？

    他更怕的是，她可能去尋短了……

    不行！他怎能讓這種事發生？

    「沒有？那你解釋一下啊！為何我meimei會簽下離婚協議書？一定是你干了什么事！」

    「昨晚，我和她吵了一架，我負氣的說要回美國，本來想說讓彼此冷靜一下，誰知道她會留下離婚協議書給我…..」好狠！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妻子這么狠！連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吵架？」陳智杰冷笑，「就因為吵架？你就把她丟在醫院一夜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meimei躺在醫院，身體這么虛弱，你還忍心把她丟在醫院里？」他想，他meimei一定是因為子雷的話受傷了，所以才會逃院出來！

    「對不起….」林子雷也很后悔，實在不該說那種話，還頭也不回的直接轉身離去，他那個時候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如果他看到的話，鐵定不會轉身離去不管！

    「你對不起有什么用？」陳智杰咬了牙，眼眶有點微紅，揪著他的領子的雙手似乎在發抖。

    「我從小到大小心翼翼呵護她長大，即使她很早就嫁人了我雖然反對她嫁給你，可是只要她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結果你跟我說你做了什么？把她殘忍丟在醫院里！吵架？你要吵架也要看看她現在狀況如何！她身體這么虛弱，你怎那么忍心？」陳智杰不顧這里是醫院，怒吼著。

    「對不起….」還是那一句話。

    陳智杰氣不過，忍不住出拳打向林子雷的臉，又快又急，讓身旁的人有點嚇到。

    林子雷跌坐在地上，嘴角出血以及臉上瘀青，默默的承受著。

    「智杰，你在做什么？」黃芯芳開口。

    「做什么？我要宰了這混帳！我的寶貝meimei可不是給他這個混帳糟蹋的！既然他對我妹無心的話，又何必結婚呢？他以為我妹沒人可以依靠就可以這樣亂來嗎？」咬牙切齒。

    「我是真心愛她的…..」

    「愛？」陳智杰只覺得好笑，「愛她？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真的愛她的話會對她這么殘忍嗎？丟在醫院里？連我們都沒做過這么離譜的事！還是你以為我妹善良好說話所以這一切都能一筆勾消？林子雷！我看錯你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是得說…..我只愛柔婷一個。」堅定的眼神。

    真是可笑！

    陳智杰想要再去出拳的時候，冷俊霖和雷天翔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智杰！你冷靜一點！這里是醫院啊！」要打架也不要在這里啊！

    「你們放開我……我要宰了這混帳……」陳智杰氣到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要打眼前這個傷害meimei的人！

    如果他再堅持一點，是不是事情就會有轉變？

    「給我住手！」黃芯芳提高聲音，抬頭望著被憤怒失去理智的陳智杰，冷冷的直接賞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讓陳智杰傻了卻也清醒了。

    「你以為你在醫院鬧，meimei就會出現嗎？我拜託你冷靜一點行嗎？meimei在哪里到現在還不知道，有時間教訓子雷還不去找人？」黃芯芳很冷靜分析，完全不讓人認為她也會害怕、擔心。

    「我知道了，抱歉。」陳智杰終于冷靜下來。

    冷俊霖和雷天翔也放手了。

    之后，陳智杰對林子雷說道：「既然我meimei都決定與你離婚了，那之后請你不要干涉我們楊家的事情！我的meimei我自己去找，與你無關！」說完，直接轉身離去，不愿再理會對方。

    剩下的人當然直接去找人，只留下了黃芯芳和林子雷。

    「你沒事吧！」黃芯芳伸出手，要拉他起來。

    「不用了，我沒事。」林子雷苦笑，他真的好后悔…..

    「是嗎？」看來打擊不小。

    「只是，你為什么要幫我？你應該也很生氣…..」

    「我當然很生氣！可是我生氣有用嗎？對你發脾氣meimei會出現嗎？那還不如去找人！」黃芯芳才不會白癡替林子雷說話。

    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說得也是……」林子雷站起身，不顧自己臉上是傷。

    「你愛meimei嗎？」

    「我當然愛。」

    「既然愛她，那就去找她！你們是夫妻不是嗎？」

    「嗯。」林子雷領悟到，不愿多談，之后，走出病房離去。

    只留下黃芯芳一個人。

    愛？她感受得到嗎？

    陳智杰對她沒有愛，連喜歡都稱不上了…..

    她苦笑，「如果說…..如果談判無效，并走向最糟糕的結局的話…..」

    她還能奢望陳智杰選擇她嗎？為她留下嗎？

    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