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響 第105節(jié)
蘇念搖頭,“我好累,也好餓。” 葉稚語:“……” 最終,兩人回了車上。 葉稚語瞄了眼時間,差不多到了晚飯的店,她直接驅(qū)車帶著蘇念到了經(jīng)常去的飯店。 好巧不巧的,陳響和江池今天和合作公司的人也在這家飯店吃飯。 本來兩行人是沒碰上的,但蘇念吃到一半去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碰到了江池。 江池今天穿的一身休閑裝,整個人多了幾分溫潤。 蘇念看到他的時候,心里有些驚訝,“好巧啊,我和小語也在這吃的飯。” 她指了指對面的男人,“你這是?” 江池笑了聲,“來談合作案的,和陳響一起。” 蘇念干巴巴的“哦”了一聲,和他客套了幾句,便回了和葉稚語吃飯的包廂。 “小語,我剛剛在洗手間看到你家江池了。”蘇念一進屋就對葉稚語說。 葉稚語看起來不太關心這些,“哦,他們談合作經(jīng)常來這里。” 另一邊,江池回了包廂,沒看到對方公司的人,他坐回陳響旁邊,“人呢?” 陳響胸口有些悶,扯了扯領帶,“走了。” 江池蹙眉,“發(fā)生什么了?” 盛凱從煙盒里抖出根煙,點上之后猛吸了一口,才說道,“剛剛那群孫子胃口不小,張口就要我們讓三個點,后來我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早就和《聯(lián)星》簽了合同了。” 他越說越氣,“媽的,要不是陳響攔著,我早他媽上手了。” 陳響瞥他一眼,“你幾歲?還當自己年少輕狂呢?” 盛凱沒和他辯駁,坐到一旁默默抽煙。 雖然現(xiàn)在《榮耀》成功上線,但總會有人看他們這群人年輕,打著合作的幌子來談并購的事情。 江池其實也是沒想著能和這家合作,但這樣被戲耍也憋著一口氣。 他看了陳響一眼,“那這項目呢?不要了?” 陳響靠回椅背,仰頭灌了口溫水,試圖把口中的苦澀壓下去。 他下頜微微揚起,薄淡的唇掀起一抹冷笑,“干嘛不要?” 江池注意到陳響這勝券在握的表情,當下了然,他這是又憋了一肚子壞水。莫名同情剛剛那家公司,惹誰不好,惹初生牛犢的科技新貴。 陳響看了眼腕表,站起身,“我叫了代駕,先走了。”說完就朝著包廂門口走。 江池喊住他,“我剛剛碰到蘇念了,就在洗手間那。” - 吃過飯,蘇念出了包廂,剛要買單,身后伸出一只手,還捏著一張卡。 蘇念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江池。 這時,葉稚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喲,今天這是走了什么運,碰上了大冤種。”她語氣略微帶點嘲諷,“念念,有人樂得請客,咱們省了頓飯錢。” 蘇念一臉不解,把目光投給江池。 江池像是聽不到葉稚語話里的嘲諷一樣,語調(diào)依舊溫潤,“和這兩位的一起付了。” 蘇念知道他是在和前臺講話。 葉稚語走上前來,挽上蘇念的胳膊,“我們走吧,都有人傻錢多的了。” 江池這才回頭看葉稚語,他蹙眉,“過來。” 葉稚語聳肩,松了蘇念的手臂,朝江池走過去,“干嘛?” 江池牽起她的手,手上用了些力道,“我沒開車,和你一起回去。” 葉稚語皺眉,“不行,我要送念念,你們沒有下一場了?” 江池搖頭,葉稚語嘖嘖道:“真是稀奇,往常的周末你哪次不是半夜才回家?” 江池被她的話氣笑,忍不住給了她一下,“你當我們只是玩啊。” 他沒再和葉稚語拌嘴,扭頭對蘇念說,“陳響的車就在門口,他今晚喝了酒,沒法開車,已經(jīng)叫了代駕。” 葉稚語知道他什么意思,拽了拽他的手,給他使了個眼神。可惜江池沒看她,也接收不到她的警告。 他繼續(xù)對蘇念說:“陳響的車就停在門口,一輛黑色卡宴,車牌號是xxxxx,我聽小語說你們是鄰居。小語如果把你送到家再回來,耗費的時間有些長。要不…?” 他話雖沒講完,但在場的三人都明白。 葉稚語急急開口,“江池,我以前怎么沒覺得你居然這么多事啊?”她轉(zhuǎn)頭對蘇念講,“別聽他的,我送你。” 蘇念卻搖頭,“不用了,我坐陳響的車就好。” 葉稚語還要說什么,就被蘇念止住,“好啦,我和陳響順路,就這樣吧。” 出了飯店,外面天色全黑。 江池帶著蘇念找到了陳響的車,她看到代駕已經(jīng)坐在駕駛位上,微微抿了抿唇,沒多問什么。 江池為她打開后座的門,蘇念道過謝,鉆進車內(nèi)。 剛關上門,就聞到車內(nèi)那股彌漫的酒氣,她皺眉,降下車窗。 車外,葉稚語在和她揮手告別,蘇念和她告別完,黑色卡宴隨后駛離這處寂靜,涌進川流不息的車流。 窗外高樓大廈鱗次櫛比,涼風爭先恐后地鉆進車內(nèi),凍得蘇念打了個寒顫。她的手剛搭上車窗按鈕,就察覺到自己身旁的酒氣更加洶涌。 與此同時,手背上傳來一抹涼意。 她愣在原地,透著窗外一閃而過路燈灑落下來的光亮,她才得以看清車內(nèi)全貌。 一直安然沉默倚著的陳響,不知什么時候和她拉近距離,看他的動作,似乎是想關窗。 蘇念及時開口,“是風太涼了嗎?” 她邊說著邊摁下按鈕,車窗緩緩上揚,直到頂部。 車窗已經(jīng)關好,沒有冷風吹散酒氣的車內(nèi),那抹氣息更重了,但并不像別的男人喝完酒身上散發(fā)的酒臭味。 相反,蘇念覺得陳響身上的這股酒氣只有淡淡清香。 也可能是有風吹散的原因。 陳響的手還搭在她的手背上,蘇念抬頭,左肩處落下一抹沉甸甸的重量。 她這才后知后覺,陳響這是靠在她身上睡著了。 昏暗環(huán)境中,蘇念對著空氣眨眨眼,不敢動一絲一毫,怕吵醒他,但最怕的是他萬一難受直接吐她身上。 蘇念就這樣任由他倚著自己,等到了小區(qū)的地下車庫,她才松了一口氣。 代駕離開后,蘇念費力地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時間不算太晚,七點過一刻。 她感覺自己的左肩都快沒了知覺,但也不能一直這樣,她微微抬手,去觸碰陳響的胳膊,溫聲道:“陳響?醒醒,到家了。” 陳響當然知道到家了,他根本沒醉。但此時也必須裝成剛睡醒的樣子,他喉間發(fā)出哼聲,慢慢睜開眼,嗓音低不可測,“嗯。” 蘇念松了口氣,左肩上那抹重量戛然消失,她動了動肩膀,只有一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看向陳響,“你還好嗎?自己能走嗎?” “能。” 兩人下了車,蘇念見陳響搖搖晃晃到路都走不直,她嘆口氣,過去攙著他,這樣才勉強進了電梯。 電梯里的空間本來是足夠富余的,但到了一樓后,趕上學生放學的時間,一群高中生模樣的小孩進了電梯。 此刻,電梯的空間變得狹窄起來。蘇念到最后有些迫不得已的攙著陳響到了角落。 她扭頭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又合上眼,頭隱隱有靠向自己的趨勢。 電梯里,那幾個學生時不時地看過來,視線掃在蘇念身上,她覺得有些尷尬,裝作沒看到。 電梯中間停了,下去幾個人,蘇念還隱隱約約聽到那些學生的討論,“那個哥哥好高啊,那站姿,看著就費力。” 有人附和,“那個哥哥好帥啊,閉著眼都能感覺到的帥。” 蘇念:“……” 好不容易出了電梯,蘇念費力的攙著陳響走到他家門口。 門鎖是指紋鎖,她毫不費力地牽著陳響的手打開了。 屋內(nèi)一片黑暗,蘇念摸索著開了玄關的燈,陳響一直埋在她脖子里,噴灑熱氣,直接燙到她心尖去了。 借著玄關的光,她攙著陳響回了他的臥室。 走到床前,她費力地把陳響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她轉(zhuǎn)身想回自己家給他拿點醒酒藥,卻不料—— 她雙腿被他腳勾住,一時之間沒了平衡,失去重力。 蘇念直接砸在陳響身上。 那是真真切切砸到他身上。 因為蘇念清晰地捕捉到身下的男人發(fā)出來的悶哼聲。 她身上一僵,腰部傳來一抹溫熱,還以為是陳響醒了,她輕聲叫他的名字,“陳響?陳響?” 結(jié)果回應她的是男人平緩的呼吸聲。 蘇念眨眨眼,心臟跳得厲害,手摸索著想先撐起身子,掌心劃過一抹guntang,她也沒在意。 臥室內(nèi)沒開燈,只有門口處傳來玄關那抹微弱的燈光。 但她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打開臥室的燈。 蘇念靜默兩秒,逃一般地跑出房間。 她跑出臥室,直接進了廚房,順便打開了客廳的燈。 屋內(nèi)燈光大亮,她清楚的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和脖子的色差,一紅一白,實在惹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