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響 第94節(jié)
隨后他直接消失在兩人視野里。 陳響語氣有些急,“你能不走嗎?” 他微微躬身,像是在照顧蘇念的身高,“留在北城,和我一起參加高考,好嗎?” 蘇念沒想到他能追到機(jī)場,皺眉,沒回答他的問題,“你逃課了?” 陳響噎住,“我請假了。” 蘇念呼出一口氣,“你回去——” 她的話被一道手機(jī)鈴聲打斷。 “最初的一心一意, 深信不疑, 不能沒有你。 最后的情非得已, 身不由己, 當(dāng)物換星移, 今夕是何夕。” 那年是2013年,暑假播出一部古裝偶像劇《蘭陵王》,這部劇一播出便火遍大江南北,葉稚語經(jīng)常在她耳邊吐槽這劇多么多么狗.血,可她還是看完了。 蘇念只看了一半再沒看下去,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偶像劇,無論內(nèi)核怎樣高大上,都是用情情愛愛來展現(xiàn)的。 但現(xiàn)在,她和陳響貌似也有點那種狗血風(fēng)格了。 陳響接上她沒說完的話,“別回南城了。” 鈴聲還在播放,聽得陳響莫名煩躁。 “我屬于,你的注定。 不屬于,我的命運(yùn)。 不要命,不要清醒。” “念念——” 蘇念冷聲打斷他的話,“陳響,你能清醒一點嗎?看來是我昨天的話不夠讓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臉上帶著極度厭惡的表情,“我不會待在北城,等我回南城以后,希望你不要sao擾我,也別再對我胡攪蠻纏了。” “你的行為令我惡心。” 她清楚地看到陳響在自己講完最后一句話的表情。 蘇念知道陳響的眼高于頂,所以特地把話說的如此難聽。 果然,陳響沒再繼續(xù)挽留,他冷笑,“行,你可以。”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依舊是那個清雋少年。 同時,蘇念像抽干力氣,眼臉耷拉著,毫無生機(jī)。 她在心中輕聲禱告。 希望你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愿你前途坦蕩,前程似錦。 也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這樣的人了。 - 廣播里在播著請八點二十分飛往南城的旅客盡快登機(jī)。 蘇海過來喊蘇念,蘇念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安穩(wěn)登機(jī)。 一萬多英尺的空中,蘇念看了眼窗外。 晴朗湛藍(lán),白色羽毛半的浮云。 陽光透進(jìn)來。 在北城度過的這些時日,她終于理解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句話。 “愛意該在校園,又不該在校園。” —上卷完— 第62章 . 重逢 那雙黑眸里多了以前沒有的疏離和…… 南城。 剛剛結(jié)束蘇溫行的葬禮, 蘇念等其他人離開之后,獨自一人走回家。 她正沿著路邊走,突如其來的一聲驚雷, 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一會兒,本來萬里無云的天就變得黑壓壓一片, 烏云到處翻滾,十月底的南城氣溫沒有北城那樣低, 路上還有穿短袖的過路人。 蘇念心里默嘆口氣, 覺得此情此景倒挺襯她的心情。 又是一陣狂風(fēng)吹過, 她這才加快回家的步子。 也是趕巧, 剛進(jìn)家門, 雨勢就變大。 晝?nèi)绨狄梗耧L(fēng)急電, 落地成河,漫濫成海。 南城的排水系統(tǒng)一向糟糕, 沒多久,地面的積水便到了小腿的高度。 小巷接頭賣傘的販攤, 垃圾桶下可憐兮兮的流浪貓, 行人深一步淺一步的腳印,都在狠狠地訴說著這次的雨很大。 蘇念把陽臺上的窗戶關(guān)緊,又細(xì)細(xì)檢查一番才走進(jìn)客廳。 客廳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電視里在播放南城近幾天的天氣預(yù)報, 稱今天的雨大約會持續(xù)整整一天, 但同時是今年秋天的最后一場雨。 這場雨過后,隨之到來的是氣溫降低。 迎來2013年的冬。 蘇海把蘇念安排進(jìn)了南城的一所私立高中,他也向總公司申請調(diào)職回到南城的分公司。 就這樣,蘇念和北城的聯(lián)系漸漸變少。 只剩每周周末的總訓(xùn)回北城住上兩天。 與此同時的北城。 夜晚九點, 北城的雨淅淅瀝瀝,雨勢不大。 空曠的露天籃球場內(nèi),傳來幾聲籃球砸在地面上的聲響,緊接著是籃球拍到擋板上的悶聲。 盛凱手上握著兩瓶水,朝著陳響走去。 他坐到一旁的長椅上,朝著聲源處掃了幾眼,張了張嘴,最后也沒說出口。 幾分鐘后—— “陳響!你打夠了沒有?” 盛凱實在看不下去陳響這副頹廢的樣子,自從蘇念走后,陳響雖然轉(zhuǎn)回了理科,但整天無精打采的,沒個精神的樣子。 他站起來,快步走過去,奪過籃球,直接朝著一邊重重砸過去。 籃球砸到柵欄上又彈到另一側(cè),發(fā)出悶聲。 盛凱走到一旁,把水扔進(jìn)陳響懷里,“你他媽沒完了?蘇念走了你就不活了唄?整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給誰看?” 這些話對陳響不為所動。 “你能不能認(rèn)清現(xiàn)實?” 盛凱沒好氣的說完話,就坐回了長椅上。 陳響悶不做聲地擰開瓶蓋,仰頭,喉結(jié)上下快速滾動,有股別樣的性.感,三口兩口喝完之后,捏扁塑料瓶,投進(jìn)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 空瓶和鐵質(zhì)垃圾桶發(fā)生碰撞,傳來清脆響聲。 他坐到盛凱旁邊,手肘搭在膝蓋上,手無力地耷拉下垂,他的表情不甚清楚,前額的碎發(fā)也被打濕。 整個人有股頹廢的氣氛。 過了許久,盛凱才聽到一陣熟悉的低啞的嗓音。 “盛凱,你不懂。” 陳響的聲線壓得很低,似乎在隱忍著什么情緒。 盛凱冷笑一聲,“我他媽是不懂,我不懂你以前這么灑脫的少爺竟然能被一個女的搞成這副鬼樣子!” 他接著嘲諷陳響,“蘇念有那么好?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喜歡蘇念。” 自從蘇念轉(zhuǎn)到一中,他覺得以前的陳響就不復(fù)存在。 陳響下顎收緊,緩緩道:“和蘇念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撞過來,坐到我腿上,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動。” 以前陳響被那么多女生表白,不明白那些女生怎么想的,現(xiàn)在懂了。 那種感覺獨一無二,無論他心情多么煩躁,只要看到蘇念,一切烏云轉(zhuǎn)晴。 就像某一首歌的歌詞一樣,“你一出現(xiàn),陰天變成晴天,隱隱約約照亮了心里面。” 蘇念就是令他心動的代名詞。 盛凱聽完,臉上緊繃的表情舒緩了些,“明天高考報名,你…” “理科,想好了。” 盛凱松了口氣,他是真怕陳響半路再轉(zhuǎn)回文科。 他給了陳響一拳,“你說到做到!” 高考報名之后,盛凱明顯感覺到陳響恢復(fù)成以前那個不羈的少爺了,學(xué)習(xí)上是卯足了勁,但喝酒抽煙玩樂也沒戒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