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沒事掛了。”

    盛凱不貧了，急忙道：“等下！你去哪了？”

    “旁邊的網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盛凱過來一看，陳響正在游戲里大開殺戒，他湊過去看了幾眼，明明能直接一個大招了結，這人偏偏不，慢慢磨著，惹得對面玩家一直罵他。

    盛凱笑著走過去，語氣調侃道：“喲，誰惹你了？這么虐人家？”

    陳響不看他，淡淡地說，“你煩不煩？”

    盛凱挑挑眉，也不怕他，自顧自說了起來，“不會又是蘇念吧？”

    盛凱察覺到陳響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接著說：“這蘇念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了？你就這么在意她？”

    陳響冷笑一聲，“我不在意她，難道還要在意你啊？”

    盛凱故意掐著嗓子說，“倒也不是不可以。”

    “滾蛋！”

    盛凱清了清嗓子，也不覺得尷尬，“她怎么你了？”

    陳響不理他，手下的cao作不停。

    盛凱正了正臉色，“你不說我怎么幫你出主意啊？”

    陳響這才看了他一眼，嘲笑一聲，“就你？算了吧還是。”

    盛凱抬了抬眉，“你這就瞧不起人了啊。”

    陳響斂眸，睫毛低垂，像是信了他的話，音色毫無波瀾，“也沒什么，就是掛了我電話。”

    他心想，就這么不樂意和我說幾句話？

    盛凱聽他這略帶落寞的神情，心里默嘆，“干嘛掛你電話？”

    陳響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盛凱都要被他這副樣子氣瘋了，“我的意思是你說了什么讓人家不愛聽的話？”

    陳響仔細回想了幾下，“當時余可打斷了我要說的話。”

    盛凱一拍手掌，“這不就行了！十有八九吃醋了。”

    陳響聽到后半句愣了會兒神，凝滯片刻，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忽然笑了起來。

    真……吃醋了？

    人流不絕的機場里，到處都是講話的聲音，窗外太陽沉沒，暮色將至，萬家燈火早已亮至通明。

    蘇念剛下飛機就坐上了林秋派來接她的車。

    車內安靜，蘇念靠在后座座椅上假寐，接二連三的訓練項目和比賽一起結束，讓她有股悵然感。

    林秋早就在餐廳布好了飯菜，就等著蘇念回家。

    蘇念進了房門就撞上她那期待的臉龐，頓了頓，就聽到林秋說：“累不累啊念念，先去洗手，來吃飯。”

    飯桌上，林秋不斷地給蘇念夾菜。

    “嘗嘗這個，mama特地腌了好久。”

    “還有這道菜，mama從網上邊看食譜邊做的。”

    蘇念低頭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吃著，看她這么熱情的樣子，不免有些吃不消，“我、我自己夾就好了。”

    林秋愣了愣，換上一副笑臉，“好。”

    吃到一半，蘇念暗自深呼吸，開了口，“過兩天我想回奶奶家。”

    林秋斂下心神，勉強地笑了笑，“好，沒問題，到時候我送你回去。”

    蘇念：“嗯。”

    啟程那天，一直陰天不斷的北城，放了晴，太陽高照，冷風中透著一絲暖意。

    林秋有事耽擱了，沒送成蘇念，本來讓王叔來送她，蘇念拒絕了，自己坐上飛機回了南城。

    一月份的南城不是特別的冷，蘇念看著南城的容貌，還是像以前那樣熱鬧，因為快過年了，街上熙熙攘攘的置辦年貨的人挺多，蘇念拎著大包小包回了家。

    家里還是老樣子，她見爺爺奶奶身體還是像往常那樣好就放了心，吃過午飯就在房間里寫起了作業。

    屋內開著空調，南方沒有暖氣，老式空調有時會咯吱咯吱的響，蘇念靜不下心，剛要收起卷子，一旁的手機開始嗡嗡震動。

    蘇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靜悄悄的把房間的門關上，這才接了電話。

    “喂？你干嘛？我寫作業呢。”蘇念小聲地說話，舊房子隔音不好，她怕吵到老人家睡覺。

    陳響那邊聲音很雜，“放假了寫什么作業。”又看到一旁依偎的一對兒身影，“出來玩嗎？”

    蘇念聲音又細又小，“不去，我在家寫作業。”

    陳響說話的聲音很大，“別寫了，出來陪我玩會兒。”

    “不去。”

    陳響聽她拒絕的這么干脆，咬咬牙，“你還是第一個拒絕小爺我的人。”

    蘇念撇撇嘴，不說話。

    “靠，再不說話我就去你家找你。”陳響說。

    蘇念聽他這小孩口吻，聲音帶了些笑意，“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

    “不是在冬眠巷子嗎，我挨家挨戶的敲門。”

    蘇念：“……”

    陳響壞笑一聲，“盛凱給我車鑰匙，”又對著電話里說，“我真去了啊。”

    蘇念才不怕他威脅，“我不在那，我回老家了。”

    那邊停滯兩秒，“老家？你老家在哪？”

    蘇念照實回答，“南城。”

    陳響低罵了一聲，“cao。”

    過了許久，蘇念都快睡著了，才聽到陳響說，“那我去南城找你，好不好？”

    蘇念一下愣住了，“啊……”

    陳響站起身來，手機界面里看起機票。

    蘇念聽他不吭聲，急了，“陳響？”

    陳響淡淡的說，“怎么？”

    “沒事。”

    陳響起了心思想逗逗她，“我剛買了機票，今天晚上到，你那時候就去機場接我，怎么樣？”

    蘇念這次真急了，“陳響！我才不會接你！你也別來！”

    “為什么？”

    蘇念磕磕絆絆，心里是真怕他會找過來，“因為……因為我很忙的，我還要訓練滑冰，還要寫作業。”

    “是嗎？”

    “對……”

    “那我正好去監督你滑冰。”

    蘇念欲哭無淚，“不行。”

    “為什么不行？”陳響不依不饒。

    蘇念：“嗯……因為，因為。”因為了半天都說不出來因為什么。

    陳響覺得捉弄她還挺有意思，笑了笑，“騙你的，我沒定飛機票。”

    “真的？”蘇念半信半疑地問他。

    “真的。”

    蘇念松了口氣，一下子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聲音很小，但陳響捕捉到了。

    蘇念在南城待了十天才打算回北城，那天下起了小雪，是南城幾年以來第一次下雪，也降了溫。

    蘇念拉著行李箱走了出去，看見兩位老人還要出門送她，急忙停下腳步，“爺爺奶奶，你們回去吧，我叫的車馬上到。”

    話音剛落，出租車就停在路邊，司機下來幫蘇念把行李箱放在后備箱。

    蘇念聽見爺爺的咳嗽聲回頭，“爺爺，你怎么又咳嗽起來了？”

    蘇溫行擺擺手，“我沒事。”一旁的奶奶擔心看著他。

    蘇念皺了皺眉，好像什么東西被她忽略掉了。

    蘇溫行讓蘇念趕緊上車，“到家了報平安啊！”

    蘇念搖下車窗，“知道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窗外小雪綿綿不斷，蘇念看著慢慢駛離的街道，心里有股去年夏天第一次離家的那種不舍。她吸了吸鼻子，上了回北城的客機。

    機場外的馬路邊上，幾輛車停在那，車上都是一些十八九歲的高中生，場面壯觀。

    “小葉子你問的時間對嗎？”王晨坐在后座問她。

    葉稚語翻了個白眼，“你著什么急？沒讓你來，你非得來。”

    陳響坐在駕駛座上，手指敲著方向盤，垂著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稚語站在外面，手搭上副駕駛的窗沿，“陳哥，念念一會兒就過來，緊張不？”

    陳響額前的碎發隨風微動，只見這人笑了笑，“你見我什么時候緊張過？”

    后排的幾人哈哈大笑，調侃他，“這就不是你因為人家掛你電話擺臭臉的時候了。”

    陳響一個眼神掃過幾人，“一會兒自己走回去。”

    幾人頓時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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