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標 第344節
此時的宮門前,哪怕都鬧到這兒了,那必須誰也不會就此停下來的。 打架,饒是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武器,書本啊,毛筆什么的,總算記得不能在宮門前打起來。打不得,還不許他們吵嗎? “總說什么自古以來沒有女子做官的事?你們知道的自古是有多古?你們知道人是怎么成人的嗎?你知道我們中華有多少年嗎?你又知道,從前的女子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一知半解還說什么自古,你有什么自古?你眼里看得的只有眼前,你的自古都是你的先生,你所讀的書告訴你的自古。可這些書難道就沒有被人改過?” 朱雄英和朱至走出來時,正好聽到這樣一番話,朱雄英且問:“國風堂現在那么厲害嗎?竟然連自來讀過的圣賢之書都表示懷疑?” 收獲朱至一記這不是理所當然的眼神,以至于朱雄英不禁反省了,是他太少見多怪。 “最近學醫的都已經開始研究,人是從哪里來,為什么能成為人。”朱至提起這事,朱雄英啊的張大嘴,這個事也在研究? “結論呢?”朱雄英只想知道結論,朱至幽幽道:“我要是告訴哥哥人是由細胞結合而成的,你是何感想?” 朱雄英當下傻眼了,他更想知道的是,“細胞是什么東西?” 嗯,這個問題朱至考慮該怎么回答,最終放棄道:“改日哥哥有空去一趟國風堂,會有人愿意為哥哥解惑。” 不不不,朱雄英覺得,國風堂有點出乎意料了,“你們到底都在研究什么?” “什么都研究。深入研究人是怎么成人的,就是為了了解人,順便也可以研究各種各樣的治病辦法。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天花已經有了預防的辦法。”朱至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為大家的努力,看看他們不就已經在不斷進步了嗎? “果真?”朱雄英眼睛閃閃發亮了,實在是難以置信,要知道北元處好幾年前天花蔓延,當時死了不少人,就連北平也有不少百姓感染了,當時整個大明都籠罩在恐懼中。 “果真。已經在試驗了,只是為了確保安全,所以要等結果出來后才能立刻推行。”朱至是那說假話的人嗎?必須不是。正因如此,朱至得讓朱雄英知道,別小看任何人。 “誰發現的?”朱雄英且問,朱至道:“一個小姑娘。” 說到這兒朱至眼睛亮閃閃,朱雄英立刻道:“須重賞。她這樣的發現不知救了多少人的命。” 對此朱至認同無比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朱至可從來不是吝嗇的人,每一個人但有發現,能夠利于民的,不僅有賞,更會將他們的發現記錄下來,千百年后,依然會有人記得他們的付出,知道他的名字。 “你們國風堂的人都是瘋子,竟然拿人骨和尸體研究。”吵,眼看實在吵不過,那就攻擊吧。一個個心里都打定了主意,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他們非要把國風堂的人全都拉下馬不可。 “哈!研究尸骨怎么了?我們要不研究,怎么知道人是怎么樣的?你們自己沒有膽子了解自身,我們研究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了?再說了,我們用的人骨也好,尸體也是,一不偷,二不搶,更沒有去殺人放火,那是有人自愿在死后交給我們研究的,你們是羨慕還是妒忌?那我們都管不著。罵我們是瘋子?說對了,我們就是一群瘋子,為了達到目的豁得出去,敢跟你們拼個你死我活的瘋子。” 被人罵瘋子,那有什么關系,反正他們都秉持一點,為達到自強自立的目的,他們可以付出所有。瘋狂嗎?難道不是認真嗎?看看國風堂里多少比他們還年輕,卻已經早有建樹的人,看看他們是怎么樣的認真,為此,他們一心一意向榜樣們看齊,必須也要做出成績來! 術業有專攻嘛,別管怎么樣,他們也得干他們擅長的事,比如吵架,比如打架! 現在這就是他們的專場。 “說的是,你們知道宋慈所寫的《洗冤錄》嗎?也對,你們一群只讀之乎者也的人,對天下事一無所知,怎么會知道,愿意將自己的尸骨捐出來的人有多偉大,也不會明白,我們對于他們所存的敬意。大概在你們國子監的人眼里,除了讀書,別的都不是事?你們瞧不起女人,但不知你們之中有多少不是依靠母親夫人才能在國子監安穩讀書的?” 哎呀,終于是有人討論到這個話題了。 “難道你們國風堂就沒有靠著母親和夫人讀書的?”國子監的人里有不少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但下一刻他們便想到的反駁的話。怎么著,真以為他們都是好欺負的,誰跟誰不是靠人? “至少進咱們國風堂一年以來的人都懂得自立更生。這一點,你們不服大可去查。”驕傲的一句話,渾身上下都透著自信。 本來就是,人能靠自己活著,不一味拖累父母,最后更能為父母分憂,這難道不是他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目標? 因為自強而自立,他們為此自豪,也足以自豪。 “讀書識字,既為國也為民,更為家人。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們一天天把自己標榜成天下數一數二的人才,事實上呢?你們連自己的家人都顧不上。整日整日的喊著口號,別說為國為民了,你們連為你們父母減輕負擔都做不到。還敢看不起女人!我們國風堂的姑娘們哪一個不是自強自立?比你們這些個整日只知道吸父母血的人,不知好得多少。就這樣,你們也敢說女子不配參加科舉?到底是誰不配?” 質問的一番話道來,說得好些確實依靠父母活命的人面紅耳赤,羞于見人。 “說得好,我也想問問,為什么同樣生而為女,女人就不能讀書識字?怎么就不能依靠自己的本事才學參加科舉,出仕為官?”朱至不能一味站著,她還得出面把人拍老實,好讓眼前的這些人都必須明白,女子參加科舉一事板上釘釘,誰也阻止不了。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國子監的人未必都認識朱至和朱雄英,但國風堂的人必須得認識。 朱雄英和朱至都是一心要利用國風堂改變大明的人,理所當然在那里頭傾注心血和精力。 幾乎是十天半個月兩人都會去國風堂走走,聽取國風堂學子們的想法,從他們口中得知大明如今是何模樣!當然,他們偶爾也會給學生們上上課,至于上什么內容,不是規定的。 兩人也算是飽讀詩書,到了如今這樣的年紀,他們也算有了自己的見解,偶爾會抽取四書五經的一篇文章說道說道,有時候也會就朝廷上的爭議說出自己的看法與見解。 不管是哪一種,值得一說的是,國風堂內的學生們都希望能聽到兩人講課。 相較于朱至的天馬行空,饒是朱雄英的課講得四平八穩,不得不說的是,穩歸穩,卻也引人入勝。故而能夠被他們兄妹隨機抽取講課的班級,都會在瞬間擠滿了人。 因此,國風堂的人看到他們兩人出現時,一個個眼睛亮閃閃,恨不得第一時間湊近些,看清楚他們的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嗯,方才陛下已經下詔,從今往后,許女子參加科舉。”朱至面帶笑容的向一眾人宣布這一個好消息。 “太好了!太好了!”話音落下,一陣歡呼聲響起,國風堂那邊的人都不禁擁抱起來,其至更有人喜極而泣,他們的努力終于得到回報,原來真的不會白費心思。 看著歡喜的國風堂弟子們,國子監眾人傻眼了,不是,怎么會這個樣子?這明明還在討論不是嗎?為什么突然就定下了?怎么可以就定下了呢? “諸位,愿與諸位共勉。”朱至朝他們作一揖,原本歡喜的國風堂學子們聽著朱至的話立刻整理情緒,撫平衣裝,恭敬與朱至作一揖道:“愿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共勉之。” 朱至一眼瞥過朱雄英,朱雄英的視線落在國子監的學子們身上,帶著幾分不解伸手相詢:“諸位不愿意為大明一道共勉?” 國子監的學子們是這個意思嗎? “亦或者,你們認為孤與公主不配?”朱雄英已然洞察他們的想法,在這一刻,審視一般掃過他們再問。 “在下絕無此意。”一群國子監學子們有什么資格認為,穩坐太子之位十數年的朱雄英,和戰功顯赫已然成為新一代三軍統帥,更能主持分田的朱至不配。 眼前的這兩位,那是大明朝除了泰定帝外權利最盛的兩位,哪怕無數人盼著他們能夠爭斗一番。可惜,至今為止,無論多少人出手,無論他們用什么樣的名目,都沒能達到這個目的。 多少年了,無數人盼著朱雄英能夠出手收拾朱至,把朱至這個嫡親的meimei壓在內宮,讓她再也不能理政事。然而時至今日,朱至照樣在大明蹦跶得極其歡喜,兄妹之間更是沒有半點不睦傳出,也是讓不少人感受到絕望。 怎么會呢?在權利面前,他們豈能不爭,怎么能容得下有人分他們的權! 然而一想到朱元璋對泰定帝,朱元璋可是正值當年便退位讓賢于泰定帝,他們父子間的感情,絕不是旁人可以比擬。及泰定帝對朱雄英和朱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至能夠領軍,能夠參政,若沒有泰定帝支持,絕不可能! 但凡泰定帝只要流露出一丁點對女子參與朝政的不滿,眾多女子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如同春筍一般不斷冒出頭來。 泰定帝,多少人在心里罵泰定帝開了女子參政,許女子參加武舉的先河自不必說。 可是,朝堂之上泰定帝廣納諫言,除了上請女子不該出仕的提議外,凡有利于大明之諫,泰定帝無不納之。 昔日隨朱元璋打下的功臣們,他們雖然已經在老去,可他們的兒孫們但凡有本事的都被朝廷委以重任。 朝局安寧,邊境無憂,大明蒸蒸日上,百姓安居,在泰定帝治下,真正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這些年,隨著海上貿易開展,多少曾經他們不曾聽聞的國遠道而來,只為親眼見證他們聽說的大明。北平街道上,無數各種膚色的人遠道而來,聚集在這里,百姓們臉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容。 國泰民安,萬邦來朝大抵不過如此! 故而,再對泰定帝有所不滿,也不過是在心里罵罵罷了,面對這盛世之狀,他們心中也是甚敬之。 “那就好。”朱雄英自知他的到來是為與朱至配合,他們兄妹二人,須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無間,才能讓國子監這群人有話也得憋回去。 “你們若是不服,比起想方設法讓朝廷改策,我覺得最好的辦法莫過于,你們遠勝于天下任何女子,只要證明你們比女子有才,這天下女子豈有出頭的機會?”朱雄英贊許過后竟然給他們出起主意,好讓他們聽清楚了,究竟要用什么樣的辦法證明他們的能干。 “爭也罷,吵也罷,你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對方拉下馬。故而,記住,記好了,你們如果容不下誰,便讓這些人永無立足之地,那就算你們贏。爭吵也好,打架也罷,不過都是你們宣泄情緒的方式罷了,對于解決事情沒有半點益處。”朱雄英就是要讓他人記住,聽清了,國子監也好,國風堂也罷,各學子想要證明自己的本事,在這兒打贏吵贏都沒有用,須是他們在科舉上分出勝負,那才能分出誰勝誰劣! “太子所言甚是,咱們且看看是國子監這一回考中舉人的多,或是我們國風堂考中的舉人多。誰多就證明誰好。”朱雄英提議挺公平,各憑真本事見分曉,甚好! “就是不知道你們國子監的人敢不敢跟我們比一比。”國風堂的人聰明著。比試,須得有比的機會,那才能分勝負,眼下國風堂最缺的正是機會。 “為何不敢,你們果真以為你們國風堂了不起?要在科舉上一較高下,我們才不會怕你們。”國子監的人聲叫囂,斗武他們或許會不是對手,比文,絕對不能認輸! “好,那咱們就在科舉上一較高下。”等的就是那么一句話,終于得償所愿,無須再多說,拭目以待吧。 朱至和朱雄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狡黠。 對對對,就這么發展下去,各憑本事。 泰定十八年,沿續數百年的科舉迎來了第一回 女子的參與,后世記載,天下學子真正得以聚集北平,男/女一同參加科舉考試,各憑所學,以證多年寒窗苦讀。 這是時代的進步,自此開始,再不是一味的男尊女卑。從女子開始走出家門,得到和男人一道站在朝廷上的位置時,從此,天下女子再無須依附于男人而活。自強自立的女子,從此再也關不住。 后世也曾探討過究竟是怎么樣慢慢促成這一事的。有人說從泰定朝第一場武舉召開,有了第一個女武狀元開始。也有人說,更早或許在安和公主隨太子朱雄英巡建烈士陵園開始。或許,從安和公主出生那一刻開始。 但既然連科舉都許女子參與了,自此女子再不是男人的附庸,她們可以選擇經商,也可以選擇務農,更能扎根研究,做自己想做的事,從此,慢慢一步一步的爭取到平等。 大明歷經五百余年,直到西方各國崛起,當明白封建王朝無法再領導中華強大,也無法再滿足人民的需求時,取而代之的是那傳說的偉人,他將帶領我們的人民走向更美好的未來,讓人民的生活更好。大明,得到極大的贊益。 畢竟在封建的王朝時,能夠推行分田,將土地完全掌握在朝廷手里,雖然隨著時間流逝,會有不同的人搶占土地,以為大明朝不過是說說罷了,他們未必真能做到。 可是,如同大明朝開了女子可以參加科舉的先例,自那以后,大明朝再也沒有皇帝動過廢除此制的想法。 對于田地的掌控,幾乎每隔三十年一分田地,終大明一朝成了定例。自那以后,官紳們明白了,他們休想占據田地,除非他們有本事造反成功,否則只要是朱家人當家一天,田就是朝廷的,也會是天下百姓的,但絕不會是他們的。 后世百姓對于定下此制的泰定帝十分愛戴,后泰定帝于泰定二十六年駕崩,享年五十八歲,壽終正寢。太子朱雄英登基,泰定帝廟號為太宗,追謚圣文純仁至孝皇帝。 三十九歲登基的朱雄英,次年改元永常,是為永常帝。永常帝將開創大明的另一個時代,一個屬于航海的時代! 第188章 番外 ◎洪武◎ 泰定十二年六月, 炎炎夏日,北平亦如同一個火爐一般, 熱得人恨不得整個泡進水里。 但對于宮里的人來說, 卻沒有一個人敢松一口氣,實在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們松口氣。 朱元璋自打一個月前喊著回來后,立刻把各地的兒子都召了回來, 連同被一直圈禁在北平的燕王也都被押送到了北平。這架式, 傻子都清楚怎么回事了。 可是朱元璋的身體看起來并不差。想起朱元璋的歲數,七十一了啊, 該懂的人都懂了! “太上皇,燕王來了。”朱元璋正抱著一個才呀呀學語的小子逗弄著, 聽到稟告頭也沒抬的道:“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胖嘟嘟的朱高熾領著削瘦卻顯得憔悴的人走了進來,這人正是朱棣。 所謂燕王,如今朱高熾承襲燕王位不假,架不住朱棣是朱元璋的親兒子, 到底在朱元璋心里誰才是燕王, 那可說不準。 不過, 稱上一句燕王總是沒有錯的! 朱元璋抱著懷里可愛精致的孩子,朱棣問:“瞧他像不像至兒?” 朱棣聞聲一眼看了過去, 打量半響后道:“像。” 朱元璋聽著眉開眼笑道:“我也覺得像。就是沒有至兒鬼精靈。當年那么多叔叔里, 至兒是最喜歡你的。” 提起往事,朱棣久久沒有作聲。 朱元璋突然沉下了臉, 一旁明顯被喊來當作要背景板的朱高熾抖了抖。 “到現在, 你還覺得自己會比你大哥做得更好?”朱元璋自知為何朱棣生出了某種心思, 可是, 事實擺在眼前, 由不得人無視之。泰定帝當了十幾年的皇帝,開疆辟土,安定民心,大明朝蒸蒸日上,好與不好都擺在眼前,絕不是朱棣想否認就能否認得了的。 當年,朱棣敢生出那樣順勢而為,除掉泰定帝的心思來,無非是要取而代之。他的這點心思,誰都一清二楚得很。不說破,僅僅不過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直到今日,朱棣能好好活著,既因是朱元璋在,也因為朱棣鬧不出動靜來,可是,以后呢? 對啊,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