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標 第320節
信國公覺得,朱至果然是擅長變通的人,這樣的人不死腦筋,那行了,將來不會為難自己。 如此一來,海軍巡防一事在信國公和朱至商量后,這就上報朝廷,連同海界都提了。 從前誰也沒有意識到這海界的問題,朱至一提,啊,好像不能不劃。畢竟要是沒有規矩,誰都能來,那不就成別人家了?嗯,是要分界,這事,其實很多人的意思都是越大越好,最好整個海都是他們的那就更好了! 理想美好,現實大家都清楚,這事不可能。 就算真能歸了他們,他們的船能向外駛出多遠? 真要是走遠了,后方跟不上,那不叫劃界,那叫送人頭。 凡事須得從實際出發,切忌好高騖遠。 海嘛,也得講究防守,這以何為界,沒有先例在,確實很難定,泰定帝的意思也是讓信國公把這事辦好。 好嘛,信國公就知道,他來這一趟就不可能只辦一件事,無二話,麻利的cao辦。 后世記載,自明泰定帝而始,海界劃分,以令各國守制,凡有越我明海界線者,初警之,再警之,三擊之。后世皆以明海界為我國海界,凡我華夏子孫,不讓半寸。 等海界的事情定下來,信國公也就回北平交差,這回他是真要回鳳陽養老了! 朱至親自相送,信國公就不得不問問湯顯這去向有沒有跟朱至提及。 “祖父還怕阿顯跑遠了不回來嗎?”朱至打趣問,信國公道:“想是我沒那么傻的孫子。” “祖父可知,黃河之水從何而來?”朱至笑著問了一句,信國公搖了搖頭,朱至已然道:“阿顯想去尋黃河之源呢。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信國公!!!尋黃河之源,這,可真敢想。 然而與朱至認真的雙眸對視,信國公便明白了,朱至絕沒有半分玩笑之意。 “這一去,那得多少年?”信國公就考慮這個問題,一個很實在,也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我們還年輕,趁著年輕把想做的事做完了,將來才不會后悔。”朱至并不急,湯顯有自己的目標,開始去探尋,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人竭盡所能朝著一個方向奮斗,找到心中答案,才不負來這世間一回。 信國公覺得年輕人有志向是好事,無論做什么,有目的有方向,一心一意的朝著那樣一個方向去辦,就很好。 “說得對。”信國公只要確定朱至和湯顯之間有商有量,絲毫沒有因為分隔兩地而生分疏離就好。 “福建事畢,祖父要回北平,我得繼續。”朱至可不是就沖一個福建來的,既然要行改革,福建事畢,接下來就該往下一個省去。一個省一個省的推行,雖然慢了些,卻能夠保證不出問題。 大明,不需要急,只須一個腳步一個腳步的來。 信國公明白,朱至有她該做的事。 北平那頭朱雄英也已經開始,顯然這兄妹二人便要推動這改革,要親自落實這將田歸于公,自此天下田地皆為大明田地。 泰定四年,公主于福建推行改革,田地重分,自此不論男/女,凡大明之子民,皆可得田地。同時,此變革也規定,大明田地皆歸于朝廷,此后二十年,三十年,視情況而定,再行分配。 此制一出,朝臣鄉紳富商皆有不滿,然朝廷□□,推行此法,凡有不遵者,誅。 面對起來反抗,不同意推行此變革者,皆成為刀下亡魂。自此,上下不敢有異議,皆不得不遵此法,上交田地,歸于朝廷所有。 公主自福建而始,由此向西至北,親自前往各省落實改革,太子自北平而始,此中到東,江南一帶皆由太子親自執行田地重分。歷時四載,到泰定八年,終成! 費時四年,公主太子皆親臨于民,與民分說田地重分之好,得天下萬民支持,雖有不憤于此制者,然民心不可違,豈由他們這些人一句不愿,不可,便可阻攔。 泰定八年,二十一歲的朱至再回到北平時,朱雄英膝下已有一子一女,長子朱文基,次女朱文垕。 當然,朱文基兩歲,朱文垕剛剛出生。 名字都是泰定帝所取。不知不覺都成祖父的泰定帝高興之余,同時也掛念朱至和湯顯,這兩人還記得他們是夫妻嗎?一別都多少年了,湯顯是打算一直不回來了嗎? 嘮叨朱至的話,在信里沒少說,真見到朱至,心疼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斥責于她。 顯然,朱至也是吃準他們心疼她這一點,信上他們怎么提都沒關系,反正她不想看的內容她是完全可以選擇忽略。 常氏一看朱至瘦得風都能吹倒的樣,心疼得直抱住朱至,“怎么瘦成這樣了?” “事情太多。”朱至如是回答,不是她想瘦,忙里忙外事情太多,想不瘦都難。 “既然回來了,不管怎么樣你得先把身體養好,以后有什么事讓別人去干。”常氏不由分說的拍板,天大的事都不及朱至的身體重要,在沒把朱至養得白胖前,誰也別想讓朱至干活。 泰定帝和朱雄英也注意到朱至過于削瘦的身形,一致認同點頭道:“是得好好休養。暫時你什么事都別管。” “好。”忙了那么久,朱至也想好好休息休息。說話這會兒的功夫,朱至打了好幾個哈欠,別管有什么人沒見,常氏二話不說拖著朱至回屋睡去。 “阿姐。”朱允熥興高采烈想來見jiejie,卻被親娘打了出去,“外頭玩去,你jiejie困得厲害,不許打擾她休息。” 朱允熥歪過頭還是想看看屋里的朱至,下一刻已然被常氏提拎出去,不善問:“我跟你說的話,你全當了耳旁風?” “沒,沒有,娘,松手,松手。”朱允熥連連求饒,剛拔高的聲音隨著常氏手上一用力,他那耳朵都快要掉下來了,莫可奈何的低聲求饒,求親娘放過,放過。 常氏把人趕出去,趕得老遠,這才道:“跟你說了你jiejie在休息,你是聽不清嗎?” “聽清了,聽清了,娘,我不去打擾jiejie,保證不去,您松松手。”朱允熥可憐兮兮的哀求,盼著常氏能夠聽見。 行,常氏算是滿意了,終于松了手。 不過,常氏再一次催促道:“趕緊走遠些。” 朱允熥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聽聽他娘嫌棄的語氣。 “就你那嗓門,兩句話就能鬧起來,還不趕緊走遠些,免得吵到你jiejie。”常氏想到朱至瘦的那樣,哪里能容兒子有一丁點吵到朱至的可能。朱允熥! 想要辯解一番的朱允熥收獲常氏瞪眼,大有他要是再不走,別怪她手下無情的架式。行,他走,他走還不行嗎? 最終,朱允熥帶著親娘的嫌棄走了。 出門口碰到朱允炆,看情況方才屋里發生的事他都聽見了。 “難怪你不跟我一起進去。”朱允熥氣呼呼沖向朱允炆,朱允炆翻了一個白眼,“只有傻子才會跟你一起進去。” 宮人都說了,朱至很是疲憊,因此連飯都不吃便睡下了。 這種時候去找朱至的人,不是明擺著欠收拾。 朱允炆素來清楚自己的位置,絕不做出惹人嫌的事。 “沒義氣。”朱允熥狠狠瞪了朱允炆一眼,朱允炆才不在意,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常氏是什么樣的人。對朱允熥常氏肯定有氣第一時間撒出來,對他,朱允炆其實很樂意和常氏這位嫡母一直相安無事,所以,絕不會去觸碰常氏的底線。 朱允熥氣呼呼的走了,朱允炆站在墻外,看著墻內,已然長成的青年昂著頭想要看清里面的人,卻因為宮墻太高,注定不可能如愿。就好像,很多事他都被隔絕在外,無論他再怎么努力想要靠近,終究還是不可能。 “韓王。”朱允炆站得太久,久得讓身邊的人都禁不住出聲喚上一句。 一年前,朱允炆終于得以被封為韓王,可惜的是,朱允熥多年來一直混日子,以至于到現在也沒能封王。 旁的事常氏能跟泰定帝和朱雄英分說一二,耍無賴都成,獨獨在關系朝廷大事上,她是多一句都不敢說。 雖然常氏也盼著兒子能夠快點封王,無奈泰定帝早有言在先,自他而始,縱然是他的兒子,也不能因為是他的兒子而得以封王,享百姓供養。 想要為王,須得他拿出真本事。 常氏知道朱雄英和朱至在做的都是惹起天下眾怒的事,稍有不慎就會引得群起而攻之。 泰定帝連對兒子都有要求,不讓人有蒙祖蔭的機會,天下人也就不敢再要求泰定帝網開一面。 常氏若在大局上都是個糊涂人,也不可能得泰定帝多年愛護。 然而一直讓兒子當著皇子,這改日成婚了,想想傅堇去歲已經成了武狀元,眼下都已經往福建海軍中去,常氏這心里那叫一個難受,恨不得拿了鞭子抽打兒子,好讓他上進些。 無奈都這么多年了,同樣是跟在朱雄英身邊學著辦差,朱允炆學得有模有樣,架不住朱允熥在兩位兄長的壓迫下,愣是半點長進都沒有!讓他看公文,不好意思,他犯困。讓他幫忙寫寫公文,不好意思,字寫錯了! 有時候朱雄英和朱允炆看著朱允熥,都想切開他腦袋看看他那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莫不是漿糊? 眼看實在沒法兒逼得朱允熥上進,朱雄英也就只能由著他了。 在辦事上朱允熥確實不怎么行,可要說玩樂,卻是無一不精。 逗雞溜鳥什么的,他是一點就通。朱至收集各類人才在坊內做出的東西,各種但凡跟玩扯上的,無一第一個上手的不是他。 以至于,朱雄英在得到這個結論時,終是沒能忍住狠狠揍了他一頓! 玩東西他倒是不困了,還一點就通,簡直氣死個人了! 可是,朱雄英能怎么辦?打一頓還行,卻是不能把人往死里打是吧。 算了,先由著他,等他忙完手里的事,騰出手來再慢慢收拾他! 朱允熥死里逃生躲過了一劫而不自知。 此時朱允炆被喚得回過神,正想說些什么,一旁傳來一陣問安的聲音,“太子妃。” 朱允炆趕緊回頭一看,只見陳亙手里牽著一個白胖的孩子緩緩行來,見著朱允炆時,白胖孩子眼睛亮閃閃的甩開陳亙的手跑了過來,“二叔。” “哎,文基。”朱允炆聽著叫喚立刻蹲下抱起朱文基,朱雄英的長子。 “二叔,他們說姑姑回來了是嗎?那個在所有人嘴里很是厲害的那一個姑姑。”朱文基長得眉清目秀,頗肖陳亙,長大定然是個俊美男兒。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朱允炆的耳朵里,讓朱允炆不由露出笑容,更別說這提及的更是朱至,他的jiejie。 “是呢,以后文基看到就會知道,你的姑姑比我們說的都要厲害。”朱允炆就是覺得朱至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沒有之一。 “我要去見姑姑。”朱文基人雖小,嘴皮很是利落,對于時常被夸贊的朱至,那是恨不得立刻見到。 “怕是不成。姑姑在外面累壞了,正在休息,我們文基再等等,等她睡醒了再去見她好不好?”朱允炆耐心的哄著人,朱文基聞言雖然有些失落,還是乖巧應一聲是。 朱允炆哄人這一會兒,陳亙也終于走了過來,朱允炆連忙見禮,“嫂子。” “二弟。”陳亙淺淺一笑,親和的打招呼,朱允炆拍拍朱文基的小背道:“文基乖,隨你娘親去見奶奶,二叔還有事,就不陪你進去了。” 朱文基聞言從朱允炆懷里下來,乖乖走到陳亙身邊,“二叔慢走。” 朱允炆與陳亙相互頷首,交岔而過,各忙各的去。 陳亙照舊牽著朱文基的手,朱文基已然昂起頭問陳亙道:“娘一直都掛念姑姑,現在見不到姑姑,娘會不會失望?” “還好。你姑姑回來了,不過是晚一兩天,總能見上,不急。”陳亙在提起朱至時眼睛閃爍著奪目的光芒。縱然沒能見到朱至,只要朱至在,陳亙心已安。 陳亙想到這些年發生的種種,朱至所到之處,既重新分配田地,也是要徹查當地官員,凡遇貪官污吏,皆以誅之。這就給了朱至提拔人才的機會。 雖然不可否認朝廷有儲備的人才在,但就近提拔使用,朱至縱然在其中提拔了不少女子,并不代表她一味偏袒。 恰恰相反,朱至真正做到唯才是用。從各地迅速推行分田,而且至今都相安無事便可知,朱至善用于人。 到最后,已經是有人直接攔住朱至的車駕,毛遂自薦。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都從朱至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一個即將出現的盛世,因而都迫不及待想要表現,最好能為這即將到來的盛世出一份力。 就是這北平城,本來對朱至十分怨念,處處都是不屑于朱至的人,如今已經有人為朱至反駁,指出朱至推行變革雖不利于士紳豪強,卻利于無數百姓。有所怨有所恨的人們,無非是因為你們的利益有損。可想想你們這些人多年來又都損了多少百姓的利。你們委屈?你們有什么資格委屈。 第176章 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