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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我爹是朱標 第266節(jié)

    泰定帝對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忠、孝、仁、義、禮、智、信,對人的要求,圣人早就已經給出了標準。教材選取,理當弘揚古往今來的美德,更得讓后世發(fā)揚光大,傳承下去,那,才是教材存在的意義。

    這一點當然所有人都是同意的。

    可是這教材集天下人才以修之,初版出來其實泰定帝看了挺滿意的。

    年關在即,北平安寧,北元不再進犯,兩國再開互市的情況下,泰定帝念著朱至一去北平又是幾個月,就想把人弄回來看看。

    是以,朱至領著朱允炆和湯顯回了應天,教材嘛,泰定帝正看著,聽說朱至回了,剛進宮門,立刻讓人把朱至叫進來。

    “駙馬和二皇子也一道來了?”泰定帝問上一句,也是覺得正常都應該一塊進宮的吧。

    “是的。”百川瞧得泰定帝聽到朱至的名字,便滿臉的笑容,心里也是高興,想到湯顯和朱允炆也一道回來了,嗯,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朱至就在大家伙都挺高興的時候,和湯顯朱允炆走了進來。

    正跟泰定帝送上教材,而且等著泰定帝夸獎的臣子們,對于朱至的回歸,其實考慮的是他們是不是該識趣的先走一步?

    然而泰定帝卻在這時候開口道:“要說這教材,之前至兒也給允炆和允熥他們忙活過,正好讓她看看,聽聽她的想法。”

    只是,朝臣面對泰定帝這副要聽朱至意見的態(tài)度,其實是不滿的。在他們看來朱至如此年輕,又是女流之輩,怎知天下學子該學什么東西。然而泰定帝不像是那么隨口一說的樣子,又想不過是讓朱至看看罷了,看一看,出不了什么事,那就看吧。

    “爹。”朱至領人進門,自然是要見禮,一個個臣子們不管心里想什么,也得客氣的行禮,“公主,駙馬,二皇子。”

    泰定帝看著兒女一臉的精神,心情自然是極好的,招手讓朱至上前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你剛回來,這教材也正好修好了,你看看。”

    二話不說的將教材塞到朱至的手里,且讓朱至看看發(fā)表意見。

    朱至話沒來得及跟親爹說兩句,結果親爹卻給她委以重任,行吧,那就看看。

    饒是朱雄英這個當哥的也在一旁等著,也是想聽聽朱至的意見。

    朱至粗略一番,畢竟這里頭的書朱至都看過了,只是看個目錄,知曉里面收集的內容,朱至也就能點評了。但是,朱至迎面即問:“這里面怎么沒有將士征戰(zhàn)沙場,浴血奮戰(zhàn),不畏生死的文章?”

    第149章 文武

    ◎一視◎

    被朱至迎面一問, 不管是泰定帝還是朱雄英都一愣。

    底下的臣子中有人接話道:“公主,畢竟是為教善于人, 怎么能將戰(zhàn)場上的兇殘血腥寫進來, 這不是要嚇壞人嗎?”

    “二桃殺三士的計謀不兇殘血腥?漢高祖斬白馬盟誓不血腥?”然而朱至何許人也,嫌棄戰(zhàn)場兇殘血腥,難道那殺人不見血的計謀就不兇殘血腥?

    笑話!文臣比起武將, 不過是一個殺人不見血, 一個殺了人明明白白的露在人前。怎么就一種被歌頌,另一種卻迫切抹殺?

    “這份教材既然是讓天下人讀的, 卻不能一味只讓人覺得,大明只有文臣而沒有武將。除非你們覺得身為文人也能鎮(zhèn)守邊境, 可以身先士卒。就算如此,你們難道只想讓人記錄你們如何與人在官場搏殺,而不想讓人知道,你如何率領兵馬鎮(zhèn)守于邊境,守衛(wèi)大明安寧?”朱至只讓人想清楚, 果真他們若是處在武將的位置, 他們自己做下的一切他們愿意被人抹去了一半?

    “重文輕武的下場, 我以為你們看著宋朝應該汲取教訓,現(xiàn)在看來卻不然。”朱至那么一問, 性質就更不一樣。泰定帝也好, 朱雄英也罷,都反應過來, 在不知不覺中, 他們遺漏了什么。

    “文臣武將, 本不分左右, 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武將們縱然讀的書不多, 可他們都是從底層的將士中,靠軍功一步步升遷至于將軍,會打仗是事實。以己之所長而比人之所短,究竟是誰不能容于人?正所謂看人之短,則天下無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長,世間一切盡是吾師!你們既是飽讀詩書的人,連這樣淺淺易懂的道理你們都不懂?”朱至掃過這些人,斥責于人時,神色間透著nongnong的失望,無不讓人羞愧難當。

    朱至那句看人之短,則天下無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長,世間一切盡是吾師的話一出來,在場再要狡辯的人,一時間都無可辯駁了,他們的那點私心難道以為能瞞得過誰?

    如今朱至已然是給他們留了臉,他們若是再不知道怎么弄,莫不是以為朱至會忍著不說破?

    最終,泰定帝發(fā)話道:“教材的內容再改改,如公主所說,文武無分多少,皆參一半之數(shù)。”

    一干人如何也沒有想到,朱雄英這里沒有問題,泰定帝那兒也沒有問題,最后竟然硬生生卡在朱至這兒了。真真是難受!

    再難受,最終也是莫可奈何,一個個都乖乖的退出去,不敢就此事再同朱至爭論。

    等他們一走,泰定帝道:“還真是回得早不如回得巧,差點就讓他們蒙混過去了。”

    朱至可不聽泰定帝的解釋,只道:“其實爹和哥哥骨子里也是輕視武將的,否則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些教材里竟然全都是文臣的故事,獨獨沒有武將們如何為守衛(wèi)邊境出生入死,浴血奮戰(zhàn)的故事。”

    被朱至道破,泰定帝面上訕訕,依然堅持的道:“確實一時不察。”

    “爹得改正。這天下可不是文人的天下,若是天下都成了文人的天下,那大明可就危矣了。畢竟文臣對武將們的輕視可是自古就有的。看不起武將的他們,以為自己比武將們多讀了幾本書,懂得天下的道理,再要是出幾個能打仗的文臣,他們就更覺得,那從戰(zhàn)場里靠著戰(zhàn)功殺上來的武將們不過都是運氣好,絕沒有他們會打仗。彼時,自視甚高的他們未必不會是下一個趙括,那時的大明怕是真就成了文臣肆意主宰的地方。文人誤國可不是玩笑話。”朱至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真切切為此而擔憂,生怕一不小心大明成了那樣的朝廷。

    泰定帝就算一開始確實不怎么當回事,聽著朱至一言一語的道出其中的厲害,也明白了軍事方面絕不能輕易交給文人。除非他們也能像朱至一樣,從戰(zhàn)場中拼出來。

    “爹之前在爺爺手里學過兵法,也掌過兵權,可事實上爹沒有真正打過仗,在爹看來,我的仗打得如何?”朱至往厲害里說,也不確定泰定帝是不是聽進去,是不是愿意改正,那怎么辦?

    從事實說話,比如她和北元這一仗。

    泰定帝道:“風險太大。”

    可不是,深入敵后,扎入敵人的腹部,把天元帝都給弄回來了,這是真了不起。

    可這樣的事,不是誰都能干,更不是誰都能干得成。

    “對,風險是大,收獲同樣也大。拿下了一個元主,叫北元自此再也沒有皇帝。但是,進了北元的地盤,要怎么樣精準找到元主,要怎么補充萬人的糧食,哪一樣若不是身臨其境能說得出來的?打仗,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然交由人去打這個仗,自該讓人放手去干。莫要想著千里之外對他們指手畫腳,那不叫統(tǒng)領全局,那叫添亂。而自來最喜歡添亂的永遠都是文臣。”朱至犀利再接再厲的發(fā)話,朱雄英趕緊道:“至兒,話有些過了。”

    朱至且問:“過嗎?宋朝的前車之鑒在呢,我們算是白讀了那些史書?”

    !!!朱雄英不得不把嘴閉上,實在是說不過朱至。

    “文臣和武將本就該各司其職,但凡戰(zhàn)場上的事,分工明細,尤其不許文人過多插手,特別是運送糧草的事。否則卡著糧草和軍響,那不是把人往死里逼?”朱至繼續(xù)借題發(fā)揮,就為了讓泰定帝聽進勸。

    “按你的意思,六部里這文臣和武將都得參半才行。”泰定帝擰起眉頭有此一問。

    朱至理所當然的道:“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爹怎么就覺得武將們不會做官了?”

    啊!這會輪到泰定帝無話可說了,武將都是粗人,心計腦子都玩不過別人,讓他們去跟文臣斗心眼,純純是送人頭。

    “文臣可以隨意參與軍事,武將們呢,他們有多少開口的機會?朝中議事,爹是有多久沒有聽到武將們的聲音了,難道這一切在爹看來都屬于正常?”朱至僅陳述事實,請?zhí)┒ǖ圩约合胂胧桥c不是。

    泰定帝確實想了,朝廷議事,幾乎開口的都是文臣,武將們確實已經越來越少開口,泰定帝不能說不曾發(fā)現(xiàn)這樣的情況,但是在泰定帝看來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武將們畢竟只懂得行軍打仗,從來不懂安民治天下,要是他們一個個都能文能武,至于被文臣們擠兌得話都不敢說?

    “武將,能在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人,有哪個是蠢的。官場,我是覺得該讓他們去好好的治治了。”朱至覺得,官場那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就得讓那些大老粗們出面。

    “爹得知道,您若是忽視武將們,從心底里認定他們對治理天下絕無助益,天下的人,滿朝的臣子,他們就會察覺您的心思,如您一般的同樣輕視于他們。

    “武將們呢,那么多年以來根深蒂固的認定自己是粗人,只會打仗,以至于在文臣那兒本就抬不起頭,對于子孫的要求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多讀書,將來成為文臣。然而長此以往,大明還有能打仗,會打仗的人嗎?縱然天下太平,統(tǒng)帥之領也是不可或缺的,否則一但邊境不寧,誰來護衛(wèi)天下?”

    朱至不過順著泰定帝的反應推理,但他們其實都很清楚,朱至沒有在危言聳聽,而是一個不慎,極有可能造就這樣的局面。

    泰定帝眸中閃過一道陰暗,顯然也是擔心的。道:“依你所見,當如何才能確保我大明有會打仗的人。”

    朱至道:“得先讓天下人看見,會打仗的武將也有出頭之日。武則天當年設了武舉,后來為大唐力挽狂瀾的郭子儀當年就是武舉出身。文有狀元,武為何不能有。習文可光宗耀祖,習武亦然。唯有朝廷對文武一視同仁,才能讓天下人看到出頭的機會,也才會有人沖這個方向努力。”

    道理一說通,泰定帝立刻拍案而起道:“說得對。朝廷所在,本就是天下的中心,朝廷想要什么樣的人才,天下百姓就會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就如同舒笙這樣的人才,誰能說一心鉆研農事的人就不能為天下立下不世之功。文科,武科,都應該同行。我大明不能重文輕武,更不能讓文臣占據(jù)整個大明的朝廷。”

    哎喲,泰定帝能聽進勸,那可真是太好了。“對!我大明絕不能重蹈宋朝的覆轍。”

    人都是有理想的,于朱至來說,不能像大宋那樣犯下重文輕武,以至于在國家危難之際,無將可用,以至于讓大明陷入困境,甚至是絕境,那是必須的。

    “明年開恩科,不僅開文科,還得開武科。你主持文科,你主持武科。”泰定帝一想清楚,立刻把兩門科分給了兒女,朱雄英和朱至對視一眼,朱雄英道:“爹,要不反一反?”

    ???湯顯和朱允炆都傻了眼,旁聽得夠多,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多了不該聽的話,以至于出現(xiàn)幻覺。

    朱至偏在這個時候補上一句道:“要是爹能親自主持大明第一場武科,那是再好不過。”

    泰定帝!!!他覺得,嗯,不管是朱至或是朱雄英的主意都出得相當?shù)暮迷趺崔k?以至于他都想答應了。

    “讓至兒主持文科科舉,這樣一來,新任的科舉進士們,往后都算是公主門生,想來過些年,他們也絕不好意思對至兒指手畫腳。多讓至兒住持幾回科舉挺好的。”朱雄英一看泰定帝不出聲,他得再接再厲了。

    湯顯此時腦子飛轉,同時也在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呢,朱雄英是什么意思?是想讓天下官員皆出于朱至門下嗎?這是真不怕滿朝的文武大臣反對?

    湯顯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能想,不能亂想,什么事別盡往好里想,沒準朱雄英不是那么一個意思。

    “你莫不是當滿朝的大臣能答應?”泰定帝考慮的更是這滿朝的臣子能不能答應,要是鬧起來,事可一定不小。

    朱雄英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的道:“爹要是愿意,他們反對有什么用?不然,您先把我拋出去,要是沒有人反對了,您再改個口。反正不是文武并進嗎?”

    對的,先把朱雄英丟出去,但凡聽著朱雄英主持科舉,正常的當官的都不會反對,畢竟同樣的事泰定帝當太子的時候都做過的。有先例在,誰也不敢挑毛病。

    等人都同意了,泰定帝再把武舉弄出來,比著同樣的理由,就能讓兒女一調,完美!

    泰定帝不吱聲,可是他那么不吱聲,誰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朱雄英立刻道:“想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這是最好的辦法。”

    當哥的必須要為朱至做準備,朱至將來做的事肯定會越來越多,要是不想總讓人揪著朱至是女子這點破事不放,再沒有比把這將來當官的人都變成跟朱至一路的人更好的辦法。

    饒是朱至聽完都傻了眼,朱雄英可真是好大的手筆!

    “你可想好了。”泰定帝沒有辦法,為了避免兒子反悔,須得提醒一句。

    “孩兒想好了。至兒將來是要上戰(zhàn)場的,孩兒留在朝中,要如何收攏人心,那憑的是孩兒的本事,孩兒不需要科舉那所謂的門生之情。”朱雄英肯定是已經想清楚,所以才會給泰定帝出那么一個主意,也是想讓泰定帝知道,他也有保護自己meimei的本事,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一步步的為朱至準備。

    確實,泰定帝聽得那叫一個滿意。

    “此事須得尋人商議后再定。”泰定帝再是意動,不過可不能就這么答應下了。

    朱至想了想道:“既要開武科,大可以放些風出去。文章要求不需要太高,會寫自己的名字,能看得懂奏折就成。咱們那些開國的功臣人家,他們好些都已經讓兒孫讀書了,可惜啊,書讀得不怎么樣,但是這武藝上吧,我也不確定。”

    話說著視線已經落在湯顯身上,作為信國公的孫兒,這也是一個戰(zhàn)五渣,書讀得不成,武藝同樣也不行。

    湯顯低著個頭,哪怕察覺朱至的視線,那什么,他聽不見,他就是一個戰(zhàn)五渣,他又不是今天才是。

    得,朱至一看湯顯那死不肯抬頭的樣子,有什么不明白的。

    “確實。是該給各家透個信。連同讓武將們往六部輪值的事也可以提一提。”泰定帝已經被朱至指出問題所在了,有問題必須得解決問題,武將確實不能一味削減,倒是可以吸取新鮮的血液進來。

    喜好弄武的人大有人在,和朝廷以科舉取士一般,一但朝廷需要那方面的人才,一時半會或許沒有,但是十年二十年后,甚至百年千年之后,為滿足朝廷需要,必然會有那方面的人才供朝廷以取用。

    為君王者可不謀于一時,卻可以謀于萬世,那難道不比讓朝廷千秋萬世不變,更能夠達成?

    泰定帝心里定了主意,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看著朱至那份滿意是藏都藏不掉。

    “行,這就要封印了,有什么事都等年后再說。你們幾個隨我去見你娘。”朱至一去北平,完全是不想回來的,然而常氏有孕,面對常氏時常念叨著讓朱至回來,泰定帝思慮再三,終是決定把朱至召回來。

    北平與北元互市一開,小半年來事事都步入正軌,有徐輝祖他們幾個能打仗的在,必鬧不出什么亂子來。

    修建新都的事,朱至素來捉的都是大方向,細節(jié)上自有人盯著,如此也就不是非讓朱至留在北平不可,那,為了常氏可以專心養(yǎng)胎,泰定帝果斷把朱至叫回來。

    只是回來得也是巧,正好教材弄出來了,幸好朱至回得巧。否則就這教材弄出去,此后天下皆知大明重文輕武。長此以往,未來的朝堂必是文人的朝廷,對于武將,對于大明,那都將成為災難。

    想到這兒,泰定帝覺得往后這諸事啊,得多聽聽朱至的意見,有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他們沒看出端倪,朱至興許看出來。

    防范于未然,這也是當皇帝的須得做到的事。

    得了朱至提醒,又辦了一件大事的泰定帝領著女兒女婿兒子去見常氏,常氏這會兒已經五六個月,早早等在門口,嘴里念叨道:“不是說了進宮了嗎?怎么還不見人。”

    是啊,心急于見朱至的常氏,伸長了脖子看著前方,就盼著朱至趕緊出現(xiàn)。

    一旁的陳亙哄著常氏道:“許是陛下處有什么事絆住了。”

    因為常氏想見朱至而把朱至弄回來的泰定帝,絕不可能不知道常氏已然在宮中望眼欲穿。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人放回來,定是有事情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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