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標 第179節
無人敢吱聲,朱雄英眼下已經殺瘋了,尤其在有人已經將把柄送到朱雄英手里的時候,朱雄英如果達不到目的,誠如他所宣告的那樣,不僅是他們要死,他們的家人也得陪他們一起死。 想不到啊想不到,朱雄英小小年紀如此雷厲風行,心狠手辣。 沒有人不怕死,畢竟辛苦掙來的榮華富貴沒享受夠呢,就這樣死了,他們舍不得。 舍得舍不得,必須要取舍的,朱雄英再給他們一晚上的時間,他們且珍惜吧。 “下去吧!這些人也都安置好,再讓他們對質。”朱雄英下了決定,并不想再看到眼前的這些人。 祝娘應下一聲是,意示旁邊的人把這些人帶下去。 一旁的官員們顫顫巍巍的同朱雄英見禮,顯得很是害怕。 “下官告退。”不僅是他們落在朱雄英手里,就是他們的家人也都已經被朱雄英派人看守起來。 整個西安已然落入朱雄英的控制之內,想跑他們跑不掉,以為閉口不言就能保全性命?他們不說,自然會有人說。 朱雄英竟然有意徹查西安,方才被他們指證出來的人,難道就對他們做下的事一無所知? 不,絕不會是一無所知。 只不過都是官場上的人,但凡沒有證據,加之也沒有結仇,誰也不會輕易把對方見不得人的事暴露出來。這就是官場,官官相護,以達共贏。 可是,剛剛他們出面指認,在對方看來就是賣了他們以求富貴,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還會對他們做下的事避而不談? 出了正堂的門,指認的幾個人首先控制不住的軟倒在地,很想回過頭改口。 然而他們想回頭,守在門口的傅讓能讓他們再進去? “請諸位大人回屋休息,太孫已經讓人安排妥當,每人一間房,讓諸位大人可以好好冷靜地想想。”傅讓攔著他們想回頭的動作,更讓他們牢牢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別錯過朱雄英給他們的機會,明日該坦白的就得坦白。 本來就在掙扎的人聽完傅讓的話不由抬起頭盯著傅讓,腦子更是在想,這是朱雄英對他們最后的警告嗎? 傅讓再一次開口,“請。” 別管他們心里有多少想法,現在朱雄英并不想見他們,因此,他們最好乖乖聽話離去。 一個個一步三回頭,無奈傅讓不吃他們這一套,催促他們麻利的離開。 等閑人都散去,朱雄英一眼掃過朱至,已經坐了半天的朱至立刻起身替下朱雄英問:“如何?” 問的自然是皮世,皮世不是說了已經查出幕后之人了? “這丫頭是半月樓的人,與人私定終身,欲趁亂逃離,故而才喊了火起,只是沒有想到會引起那么大的動亂,差點造成擁擠,鬧出人命。”皮世利落的將查明的情況道來。 祝娘第一時間轉頭看向皮世,這件案子原本該是慕容旦查查才對,怎么現在竟然是皮世接手? “她的情.人呢?”朱至細問起。 “被慕容同知用了刑,動彈不得。”皮世說到這里顯得有無奈。怎么一個個都那么喜歡用刑?對他查的結果總持懷疑的態度,他看起來就那么不可信。 朱至微擰眉頭,皮世道:“只不過重刑之下那人都沒有招供別的事。” 換句話來說,正是因為嚴刑之下一無所獲,皮世才能將這個結果送到朱至面前。 “好。既然無所獲,動手和販賣人口的人都在傅讓那兒,你去審審,他們要是想把整個西安當官的拉下船,記下,一個個的查。告訴錦衣衛,不許再動刑,誰若是做不到,自回應天去。”朱至接手沒問題,自知輕重的情況下,也是要有所約束。 祝娘再一次看向朱至,朱至恰好與之對視,當下即問:“祝娘審人的時候動刑了嗎?” 被問得心頭直跳的祝娘連忙低下頭答道:“不曾。”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重刑之下必有冤案,我只是不喜歡這樣結案的方式,也希望你們所有人都會不喜歡,都能夠守住最后這點底線。”朱至無須顧忌,她的規矩其實慕容旦不是不清楚,但慕容旦也有他的想法,面對引起所有動亂的人,不弄清楚他背后到底有人沒人,誰都不會安心。 “是。”祝娘知道朱至是在敲打她,這一天祝娘一再質疑朱至,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郡主所言也是我要叮囑你們的。”朱雄英喝了一口茶,稍微緩緩,注意到祝娘的情緒,立刻出言。朱雄英這副完全站在朱至這一邊,配合朱至監督手下辦事的態度,懂的都懂。 “是。”祝娘再無二話,恭敬去傳話。 皮世聞言立刻拍馬屁道:“太孫英明,郡主英明。”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事得干,好話更得說。 “放心去查,郡主已經說了,把西安查個底朝天也無妨。天塌下來我頂著。”朱雄英更得重新叮囑剛才朱至說過的話。 “你是個真正的聰明人,關鍵時候千萬也別自作聰明。”朱雄英希望皮世能繼續保持從前的聰明應對之法,莫想和稀泥。 皮世立刻板起一張臉保證道:“太孫放心,下官一定好好查。” 末了沒有忘記一旁他帶來的女子,皮世問上一句,“那此人?” “先關起來,看著。”朱至接過話,就算皮世查明所謂的動亂起源不過是兩個有情人想要私奔,不惜造出火起的假象。但因為這事,朱雄英和朱至也有樣學樣的跟人不講道理。事至如今并沒有完結,因而人就算無辜暫時也不能放。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逃。我不知道會造成那么大的動亂,會傷了那么多人。”丫環這時候已經跪下,盼著有人能聽進她的解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更無心傷人害命。 “我現在如果把你放出去,你以為你能活?”朱至湊近問起跪下的丫環。 丫環一顫,她做的事傳揚出去,她怎么可能還能活,樓里的人容不得她,外面出那么大的事,誰敢保證不會有人把賬算到她頭上? “我不傷你性命,但是你得乖乖聽話呆著,至少莫在這個時候想跑,你是跑不了的。”朱至肯定的告訴丫環,她做的事被人知道了,她今天出了門,等待她的將是一條死路。 丫環滿臉都是恐懼,沒有人會不怕死,更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死不了。她就是因為想活才要造成動亂,只為一走了之。 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只是想逃而已,卻造就了現在的局面,差點把皇帝的孫女都牽扯進來了。 “帶下去吧。”朱至無意再多說些什么,她還有別的事要問。 皮世恭敬退下,朱至問起祝娘道:“救出來的女人孩子有多少?上家他們手里有沒有人?” 祝娘道:“女的小的孩子有數百,都已經安置妥當,已經讓人登記安排送他們各回各家。但有些孩子年紀小,未必知道父母何人,家在何處。” 相比之下當然是這類事最難處理。 “問問誰拐的,盡可能幫他們找回家。別說他們,怕是他們的父母也都在找著他們,盼著他們回家。”朱至知道父母對孩子的企盼,也明了不見了孩子的父母會有多痛苦。 沒碰上也就算了,朱至碰上了,朱至定想方設法送他們回家。 “倘若用盡辦法都找不到,朝廷關于孩子有所安置,好好安頓他們。”最壞的情況朱至也得說明。朝廷有相關的規定,實在尋不回的人且安置妥當,莫讓他們無家可歸就是。 “諾!”這一點祝娘沒有任何置疑,爽快應下。 “下去吧。”該安排的事安排妥當,朱雄英讓人退去,末了沖朱至道:“回去歇會,咱們兄妹今晚做的事,做好被參的準備吧!” 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傅讓和一言不發的徐輝祖,徐輝祖道:“太孫不該cao之過急。” 方才沒有當面阻止朱至和朱雄英用他們各自的辦法套話威脅,徐輝祖如今實在忍不住了。 朱雄英回頭只道:“今天到此為止。” 徐輝祖收到朱雄英警告的眼神,縱然想再勸,自知勸不了的。 “回去歇著吧。”朱雄英將人打發了去,朱至突然沖傅讓招招手,傅讓趕緊上前,朱至在他耳邊一陣嘀咕,傅讓聽得很是糾結,末了朱至拍拍他的肩道:“辦好了。” “是。”傅讓應著卻望向朱雄英,朱至確定不用跟朱雄英商量商量?他要做也得看朱雄英的眼色,不想朱雄英也不問是什么事,只道:“按郡主吩咐的辦去。” 有了這句準話,傅讓再不遲疑,立刻退去,辦事。 徐輝祖想毛遂自薦,架不住朱雄英已然道:“府中安全交給世子了。” 縱然徐輝祖有心想幫忙辦某些事,聞此言都不好再開口。府中安全難道不重要嗎? 這可關系朱至和朱雄英的命,他一路隨他們而來,不就是負責他們安全的嗎? “是。”徐輝祖立刻應下一聲是,朱至和朱雄英已經并肩往房間去,并無二話,先休息吧。 明天,又是一場硬仗。 誠如指證的人所料,被指證的人眼看自己一家都沒有好下場,如同倒豆子一般把西安里一個個當官的做下的事,全倒出來。 貪贓枉法,欺壓百姓,強占民田,總而言之,別管有沒有證據,都扣到那些人的頭上。 再加上傅讓得朱至之令,一個晚上的時間,他讓人扮刺客嚇人,又詐出不少事,一股腦記下,送到皮世那里。真真假假,請皮世自己查。 皮世忙得不可開交,人得審,案得查,這回的案子半點不比北平小。 查出來后,皮世也是顧不上緩緩,趕緊全都送到朱雄英和朱至手里,請他們過目。 供詞出來,朱雄英也不多言,直接讓人送到正主兒處去。 他既說了給他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說話算數,詐出來的事和被人指證的事一對比,有人還是沒有說實話的打算,想必這些供詞足以讓他們想起自己到底做沒做過某些事。 朱雄英也不說親自查查,恰好楊士奇也卷入了這些事,皮世的供詞出來后,朱雄英便讓人送到楊士奇手里,讓楊士奇去應對剩下思考了一個晚上的西安官員們。 “看來哥哥很是喜歡這位楊公子。”楊士奇不過是一個秀才而已,才剛過了鄉試,何來的資格審問朝廷命官?朱雄英給他這個權利,是對他的看重,也是想看看這樣一個人究竟能不能擔得起重任。 “你不喜歡?”朱雄英有此一問,朱至認真點頭回應道:“喜歡。正直又聰明的人,很難讓人不喜歡。所以我不是沒有攔著哥哥你給他機會,讓他展露一番本事?” 兄妹各相知,同樣也不吝嗇于給人機會,既讓對方一展所學,也讓大明收獲良臣。 “西安啊!”朱雄英一聲長嘆,古城之地,也是邊塞要地,否則朱元璋怎么可能會讓兒子的封地落在此處。 倘若此處不弄好了,將來大亂若起,這樣一個西安能干什么? “咱們就別指望二叔了。”朱至覺得朱雄英再為難也還不夠,他們必須認清一個現實,指望秦王是不可行的,那就不是一個能管好西安的人。 當然,面對這樣的結果難道他們不是更高興? 如果秦王能將西安治理得井井有條,官民擁護,怕是他們才需要擔心。 “太孫,郡主。”朱雄英正郁悶地狠狠的瞪了朱至一眼,明顯很是不樂意朱至總在關鍵時候往他心上狠狠扎下一刀,祝娘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一臉的為難。 “何事?”朱至也不繞彎子,只問祝娘。 祝娘沉吟了半響才理清思緒道:“太孫和郡主或許該去看看那些被拐來的女人和孩子。” 雖然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多,朱雄英和朱至都顧不上去看看這些女人和孩子,并不代表他們并未放在心上。 但事情交給祝娘辦,是他們相信祝娘一定能把事情辦妥,祝娘請之,難免讓兩人好奇,異口同聲問:“何故?” 祝娘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終是乖乖答道:“有些不是被拐的,而是被賣的。” 此話落下,一時間朱雄英和朱至都沉寂了。 不是被拐的,而是被賣的,難道不是更可憐嗎? 或許朱雄英并未明白其中的道理,朱至卻立刻明了其中的丑陋。女人,在危難之時,永遠都是被舍棄的對象。 吐了一口氣,朱至努力控制情緒,不想自己動怒。 “走,去看看。”朱至還沒來得及開口,察覺朱至情緒,朱雄英已然第一時間開口,毫不猶豫決定去看看。 朱至亦無二話,跟著朱雄英一道出門。 秦王忙了一晚上,剛起來,本來是要尋朱雄英和朱至的,結果迎面是他們要出府,馬上出面喊道:“你倆兒去哪兒?” “去看看被拐來的女人孩子。”朱雄英如實答,秦王立刻來了精神,他昨晚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出面的嗎?結果都沒來得及動手,亂子一個接一個,朱至坐鎮全場,叫他無用武之地,他還惦記著此事呢,趕緊追上道:“我也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