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偏執太子后 第73節
聞言,皇帝震怒不已:“廢物東西,查個過往都查不到,你說被人刻意隱瞞?你說說,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朕的本事還要大?竟膽敢阻擋朕?” 王永良連忙跪地,“奴婢不敢,奴婢會再加大力度,盡快查到柔安公主和蘇娘娘有關的所有消息!” 皇帝氣得面目猙獰,勃然大怒:“盡快給朕將柔安公主的生父揪出來,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搶走朕的女人!若是讓朕知道是誰,必定要將他剝皮抽筋,株連九族!” 提起蘇嫣,皇帝就全然沒有以往的沉穩,就連蘇嫣的夫君這幾個字他都不愿提,若是非要稱呼,還得換成柔安公主的生父…… 王永良冷汗涔涔,連連應道。 ** 夜色深沉,風過庭院,樹影婆娑。 姜沐璃迷迷糊糊醒來,掀開眼簾入目的便是她熟悉的金絲纏花帳頂。 她怎么又在太子的寢殿? 猛然明白到自己身處何處,嚇得她混沌的意識登時也全部清醒,剛想坐起身,卻感覺腿.根疼得厲害,全身仿佛在地上滾過,又被狠狠地碾了一遍的感覺。 霎時間,影影綽綽的畫面漸漸變得十分清晰,頻繁在她腦海中穿梭。 她臉色猛地漲得通紅。 皇宮后山,懸崖邊邊,玄色披風。 月色下,她與他…… 她何時有這樣厚的臉皮了?當真是跟謝縛辭相處久了,竟敢做出這樣不知羞的事? 頓時一陣懊惱涌上心頭,她雙手掌心按住自己發熱的臉頰,羞惱后又猛然想起一件事。 姜沐璃拖著酸軟的身子,借用手肘的力道坐起身,她靠在床頭,這才透過帷帳看到謝縛辭坐在書案后批閱奏折。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處理公務。 可在她印象中,謝縛辭處理政務起來向來嚴謹,輕易不會將政務搬到自己的寢殿來,即使以往有再多堆積如山的政務需要他即刻處理,他也會在書房一直待到深夜。 此時此刻,他半張精致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晦暗不明,身披一件白色外袍,中衣松散,想來是才起身不久,正在處理緊要的政務。 認真低頭批閱奏折的男人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耳廓微動,便抬眸掃來。 一如既往的黑眸凝了片刻,后漸漸浮起柔意,他站起身,朝她走近,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怎么就醒了,不多休息一會兒么?” 姜沐璃不自在地動了動指尖,抬眸看向謝縛辭,冷靜問他:“殿下,避子湯熬好了嗎?” 他腳步一頓,停至榻前,慢悠悠道:“著什么急?現下也才丑時。” 姜沐璃道:“我想盡快喝了。” 謝縛辭見她如此著急,不悅地蹙眉:“晚喝幾個時辰是能立刻懷上孤的子嗣不成?” 她臉色微白,極快地反駁:“殿下不要說這么可怕的話。” 可怕?她管懷了他的子嗣是可怕的事。 謝縛辭夜里在后山上那些浮起的情緒,頃刻間被她這番態度盡數澆滅,他冷笑幾聲:“好,如了你的愿,孤這就去吩咐人給你熬一副避子湯。” 謝縛辭披著長袍跨步出寢殿。 廊下,他黑著臉喊來吳毓,“你去熬一副避子湯來,就按照孤先前吩咐給雅彤的那樣。” 吳毓怔大了眼,驚詫道:“殿下是說那喝了養身體還方便懷孕的補藥?” 謝縛辭一記冰冷的眼刀下來,吳毓連忙捂住嘴唇,下意識往殿內看了一眼,確定姜沐璃沒有出殿后,這才道:“奴婢這就去。” 吳毓后退幾步,轉身往膳房行去。 才走到轉角處,驀然感覺一抹深色裙裾順了過去,吳毓疑惑地四處望去,只見現下夜已深,除了殿外幾個值守的小太監外,長廊附近并沒有人。 想必方才是他花了眼吧。 吳毓搖了搖頭。 等吳毓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藏匿在角落的何嬤嬤板著臉緩緩現身。 ** 半個時辰后,外頭夜色已經沉得不行,寢殿內還點著昏黃的燭光,姜沐璃之前蘇醒后,沒過多久又累的昏睡了過去。 吳毓端著熱騰騰的避子湯進了里間。 便見到姜沐璃睡在榻上,而太子披衣坐在書案后,出神似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吳毓躬身上前:“殿下,避子湯熬好了。” 謝縛辭很快回神,嗯了一聲,便站起身接過避子湯,“你下去吧。” “是。”吳毓退殿。 金絲纏花帷帳掀起,謝縛辭坐在榻邊,面色不虞地喚她:“起來喝藥。” 姜沐璃懶散地動了動,只當自己還在清寧殿,雅彤在喊她起床,不由撒了撒嬌:“不要,我好累啊,提不起勁了……” 他長眸微瞇,右臂一抬就將她從榻上拉入自己的懷里,眉梢挑起,數落她:“方才讓你休息你不肯休息,非要鬧著喝避子湯,這下又跟孤耍小性子?起來喝藥。” 姜沐璃在他懷里拱了拱,忽然覺得頭頂撞上了硬邦邦的東西,閉著眼睛嬌憨地笑了笑:“雅彤jiejie,你怎么身上跟鐵塊似的? 雅彤? 這個小混賬,竟然把他當成了雅彤? 謝縛辭眉心突突跳,不知廢了多大的勁才忍著沒有把她掐醒。 姜沐璃閉著眼又在他懷里拱了半晌,直到掌心觸碰了上去,這才愈發覺得不對勁。 雅彤jiejie身上是那種清新的香氣,怎會有這種男人的冷梅香?并且這還是她入了夢都忘不了的味道。 掌心下的觸感也是那樣熟悉,意識到這點,她猛地睜開眼,下一刻便對上一張冷冰冰的俊美臉龐。 “醒了?”他冷聲問。 姜沐璃眼睫顫了顫,對著他幽深的眸子,不由吞咽口水,嗯了一聲。 謝縛辭這回倒沒有給她甩臉色,只淡淡道:“喝了吧。” 她的視線落在那碗深褐色的避子湯上,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隨后毫不猶豫,接過那碗避子湯,仰脖飲下。 一碗避子湯飲盡,姜沐璃蹙眉,心里又有些好奇,為何這避子湯和雅彤為她準備的味道很像,都沒有她先前在東宮喝的那么苦。 可剛剛浮起的念頭,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不至于。 不至于。 他都說過她不配懷有他的子嗣。 謝縛辭坐在榻邊,看她毫無遲疑地飲下這碗避子湯,抱臂冷眼嘲諷:“喝這么急做什么,是生怕有和孤的子嗣在后面追著你嗎?” 姜沐璃擱下玉碗看他:“避子湯不是在東宮那時,殿下就特地吩咐我喝的嗎?” 謝縛辭怔楞。 她繼續道:“再者說,你我這樣,為何還要有個不該有的孩子牽扯不清?” “避子湯喝完了,若是沒事的話,我要回清寧殿了。” 謝縛辭站起身往書案前行去,不再看她,道:“還有兩個時辰天便亮了,這時候你回清寧殿不怕有人傳到陛下那處,說你徹夜未歸?”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皇帝這樣就會知道她和他私下的關系…… 姜沐璃氣憤地瞪他一眼,一把掀起榻上的軟衾將自己全身蓋攏,再蜷成蝦狀躺下。 望著她氣咻咻卻又無可奈何的背影,謝縛辭這才一掃方才的不悅,輕笑出聲。 天亮了后,姜沐璃便從榻上起身,謝縛辭也沒留她,派了個小太監避開眾人耳目將她送回了清寧殿。 一夜未歸,清寧殿的宮女見柔安公主清早穿戴整齊從殿外進入,驚詫不已,問道:“公主,您是什么時候出門的?” “公主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們報備嗎?”宮女身后傳來雅彤微冷的嗓音。 那名詢問的宮女連忙低聲說不敢。 雅彤走到姜沐璃跟前,又道:“公主卯時睡醒覺得不舒服,便出去透了透氣,沒料到這么快又回了。” 姜沐璃神色坦然,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雅彤隨我進屋來。” 宮女依聲退了出去,將房門緊閉。 雅彤扶著姜沐璃落座,而后跪地請罰:“公主,奴婢昨日回芙蓉園看到公主被太子殿下帶走,但為了公主的聲名著想這才沒有傳出去,還同清寧殿的宮人說公主很早就休息了……公主若是要責罰,奴婢甘愿認罰。” 姜沐璃搖了搖頭,淡笑著安撫她:“沒事,你也是為了我著想,我又怎會怪罪你?” 雅彤緩緩抬頭看她。 公主越是這樣善良體貼,雅彤心里越是過意不去,她忽然不敢對上公主清澈的雙眼,看了一眼后,忙低下頭來。 默了片刻,姜沐璃還覺得腰肢和背脊都酸的厲害,昨晚因所處的地方跟以往不同,就算有披風墊著,她仍受了很大的折磨。 加之她又昏睡了許久,也不知身體被清洗干凈了沒有,想了想,她還是道:“雅彤jiejie,你幫我去備點熱水,我想沐浴。” 雅彤應了下來。 半個時辰后凈室內已備好了熱水,水霧氤氳。 姜沐璃在雅彤的幫助下將身上的衣裳一盡褪去。 那雪白的后背甫一入目,冰肌玉骨的背脊布滿了斑駁的紅痕,以及腰腿間指痕,都實在觸目驚心。 雅彤沒控制住驚呼了一聲,詫異問道:“公主,您昨夜是去了哪里?” 姜沐璃渾然不覺,問:“怎么了?” 雅彤怎么說也入宮多年,曾經在別的宮殿也伺候過嬪妃,后妃們身子嬌氣,歡好后都會在身上留下痕跡。 可是像柔安公主這樣,會在背后落下這種紅痕的,雅彤還是第一次見。 “您……您的后背像被摩擦狠了……” 她話音一落,等姜沐璃反應過來后,頓時覺得很是難堪。 方才她只想洗洗身上的疲憊,卻忘了昨夜處于那樣的環境,他又那樣用力,到最后越來越深,實在是讓她招架不住,過后渾身像被碾過一樣,全然忘了后背會留下了痕跡。 凈室內的水霧染得她臉頰通紅,半晌,她支支吾吾道:“或,或許是摔著了……” 摔著能在后背留下擦痕?雅彤腦內一轉,很快明白是從何而起,不由又覺得太子殿下實在孟浪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