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偏執太子后 第55節
片刻后,靜嘉公主的貼身宮女碧春跪在殿中,焦急求助:“陛下,公主她今日去明華殿為惠和郡主慶生,卻不慎過敏,求陛下去看公主一眼吧!” 皇帝眉頭一皺,緊張不已站起身:“過敏?可還嚴重?傳太醫了嗎?” 碧春哭道:“太醫已經去了,但還是請陛下隨奴婢去看一看公主,公主暈倒前說想要見陛下一眼。” 聽到暈倒了,皇帝已經坐不住,連忙站起身往明華殿的方向行去。 明華殿的暖閣內。 靜嘉公主臉色蒼白半倚在榻邊,鄭太醫診脈后,道:“回稟淑貞公主,靜嘉公主是因輕微的花粉過敏,導致引起暫時的暈厥,微臣方才為靜嘉公主吃了藥,現在好好休息半個時辰左右,便能痊愈。” 淑貞懸著的心這才輕輕放落。 所幸不嚴重,若是皇兄最疼愛的女兒在她的宮殿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可就遭殃了。 姜沐璃在附近轉了將近半炷香,總算在東南角發現一處通往外面的通道,那是一條蜿蜒靜謐的小路,且沒有任何宮人的看守。 算著時間,阿臻這時候應該會想辦法脫身了。 她只用在原地等他來,再帶著弟弟從此處離開就行。 微風徐過,空氣中飄著淡薄的龍涎香。 身后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姜沐璃笑逐顏開,欣喜轉身,紅唇微啟,正欲換一聲阿臻,卻見來人身形高大魁梧,俊朗的中年男人面貌,身著明黃龍紋長袍。 姜沐璃呆滯了片刻,風揚起她淺色的裙裾,杏眸含秋水,唇角洋溢著清淺的笑容,艷若桃李,美不勝收。 “大膽,見到陛下還不行禮?” 為皇帝領路的明華殿宮人見到姜沐璃,并不認識,猜測其并非是貴人,又見她看到皇帝呆在原地,忙站出來訓斥。 姜沐璃眼睫輕顫,忙低頭彎腰行禮:“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身軀輕晃,搖搖欲墜,若非王永良反應快在他身后扶了一把,他怕是早已暈在此地。 是蘇嫣。 他一定不會看錯。 皇帝在王永良的攙扶下,一掌推開方才大聲訓斥的宮人,冷聲道:“放肆!在朕面前豈能容你大呼小叫?” 宮人被推倒底,雙目怔圓,不解跪地。 王永良見陛下這番失了風度的模樣,頓時打起精神來,連忙趕這幾個宮人和隨身帶來的宮人離此地遠遠的。 不過片刻,便只剩下三人在此。 王永良貼心的退了一段距離。 ** 東宮延元殿,此時已巳時過半。 吳毓侯在外間,看著日頭越升越高,里間卻絲毫沒有蘇醒的苗頭。 愈發覺得不對勁。 以太子殿下的性子來講,他從不會這樣躲懶才對。 即使平日再過勞累,殿下也絕不允許自己賴在榻上這么久,吳毓怎么想都覺得不對頭。 吳毓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阿璃姑娘出來后有跟你說什么?” 潘勝回想了下,道:“阿璃姑娘說今日是小郡主生辰,殿下派她親自去與小郡主慶生。” 吳毓眉頭緊緊擰成疙瘩,細細品這段話,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 又過了許久,吳毓才反應過來,臉上忽然失去了血色,呢喃道:“不對勁……” 潘勝愕然,困惑問:“干爹,怎么不對勁了?” 吳毓搖了搖頭,道:“殿下將阿璃姑娘看的那樣嚴,平日就連延元殿都不允許她踏出一步,為何阿璃姑娘一個人出東宮這事,都沒有事先跟我們提及就允許她出去了?” 潘勝倒沒多想,不以為意道:“干爹多慮了,你想啊,若是殿下有異議,不是早就該出來阻止了嗎?” 潘勝這番話說的也有道理。 可吳毓在太子身旁伺候多年,雖說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但這種事顯然不是太子會做出來的。 往深了想,若是阿璃姑娘當真有個好歹,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就完了。 吳毓下定決心,正要往里間進去喊醒殿下,忽聽里頭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是太子醒了。 作者有話說: 狗太子一覺睡醒,真香啊,咦?孤的媳婦呢孤那么大一個媳婦沒了? 今天有雙更! 第39章 清寧殿(二更) 崔姣姣帶著姜沐臻從明華殿西面的深處走了出來, 踏著陽光,崔姣姣在前頭領路,抬了抬圓潤的小下巴,道:“方才帶你去的地方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我可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喔, 所以臻臻得替我保密, 知道嗎?!” 姜沐臻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只迫不及待回到原先的地方,是什么也沒聽進去了。 沒有聽到回應,崔姣姣不滿回頭, 見姜沐臻還在出神, 完全沒有聽她說話,氣得停下腳步, 叉腰道:“臻臻,你在想什么?我方才跟你說的到底聽沒聽進去?” 姜沐臻“啊”了一聲。 看著崔姣姣怒瞪的圓眼, 他努力回想了下,旋即保證道:“郡主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二人從假山深處走了出來,崔姣姣與姜沐臻面對面, 邊后退走,邊囑咐他:“你說話可要算話喔,本郡主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了。” 去年她交了個好朋友, 前一天將秘密告訴了他, 可第二天他就告訴了那個馮思月,結果讓那馮思月將她四歲了還尿床這事拿出來嘲笑了整整三個月。 活活氣得她三天都吃不下飯。 崔姣姣后退走著, 眼神還一直盯著姜沐臻, 忽然見他臉色大變, 一張俊秀的面容登時變得煞白,訝異地停止腳步。 “臻臻你怎么了?” 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毫無感情的一聲下令:“將他拿下,帶回東宮。” 霎時間便是兩名東宮侍衛從崔姣姣身后現身,將她對面的姜沐臻扣下。 崔姣姣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便見到太子表哥正陰沉可怖地死死盯著姜沐臻。 “表哥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要將臻臻抓起來?” 謝縛辭直接越過崔姣姣,徑直走到姜沐臻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他:“說,你jiejie去哪兒了?” 姜沐臻抬起臉,正色道:“我不知道。” 他被崔姣姣帶過來后,就一直沒能脫身離開,這才不過一個時辰,太子殿下便找了過來,也不知道jiejie有沒有脫離危險。 謝縛辭看著這張與姜沐璃五分像的小臉,只覺得愈發可恨,冷笑幾聲:“好,不說是嗎?孤將這皇宮掀起來,不怕找不到她。” 隨即,他轉過身,大步往外走去。 姜沐臻在兩個東宮侍衛的扣押下,細小的胳膊從中掙扎,哭喊著:“大壞人,你不要欺負我的jiejie,我jiejie想離開東宮,她有什么錯,你這樣欺負她,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崔姣姣見姜沐臻這樣破口大罵,只恨不得上去將他嘴巴捂住。 臻臻是不要命了嗎?連太子表哥都敢罵? 謝縛辭駐足,背影頎長偉岸,具有十足的壓迫感,頭也沒回,闊步離開:“那便等孤抓到了你的jiejie,讓她知曉,何為報應。” 屢次欺騙他的報應。 謝縛辭的身影從姜沐臻眼前消失,東宮侍衛即刻執行了太子的命令,要將他押回東宮。 崔姣姣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紅著眼睛安撫道:“臻臻,你先回東宮,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會去看你的。” 姜沐臻收住了淚水,哽咽道:“小郡主,麻煩你,若是看到我的jiejie,告訴她不要擔心我。” 說完,便被侍衛毫不留情押著往東宮的方向行去。 明華殿外,鄒卓帶領一眾東宮侍衛過來復命:“回稟殿下,皇宮上下都找不到阿璃姑娘的行跡。” “可有她出宮的記錄?” 鄒卓回道:“卑職去問了值守宮門的將領,說并沒有看到有人拿著殿下的令牌出宮,想必阿璃姑娘此時還藏在皇宮沒有出去。” 謝縛辭咬緊后槽牙,倏見靜嘉公主從明華殿走出。 靜嘉裊裊聘婷走上前,對謝縛辭行禮,又看著這夸張的東宮侍衛,笑問:“皇兄也是來參加姣姣的生辰宴嗎?” 謝縛辭沒耐心應付她,敷衍回了句。 靜嘉好心套近乎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福了福身,便從明華殿離去。 謝縛辭緊繃的臉色不見好轉,望著靜嘉的背影,心思微凝,很快便沉了起來。 他黑眸輕瞇:“鄒卓,趕快去將皋月尋來,孤有話問他。” 她最好是藏在皇宮的某處角落。 若是真的被送到了老頭子那處…… 這個念頭只要稍稍從心頭升起,便引起他更多煩躁,雜七雜八的想法一股腦都涌了上來,很快凝聚成一團消散不去的郁結。 他就不該顧忌她的癸水還沒走,身子還沒養好這事,就應該幾天前就將她送去照雪園困起來,省得她還一直想方設法要逃離他的身邊。 ** 正值午時,紫宸宮內,偌大的鎏金鏤空爐鼎溢出淡薄的熏香,雕花窗外幾縷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投射而入,明光錚亮。 皇帝坐在榻邊,垂眸凝神看著榻上昏迷的少女,眼底是深刻的迷戀,薄唇微動,不停從唇齒間溢出兩個字。 “嫣兒……” 半晌,等身旁的齊太醫診斷完,他面色焦急追問:“如何,傷的可嚴重?” 齊太醫收回手,回道:“回稟陛下,這位姑娘只是被人從身后打暈,身體實則并無重傷,只好生歇息一會兒,很快便能蘇醒。” 黑漆描金彩繪屏風后跪在地上的太監,以額貼地,瑟瑟發抖:“陛下,奴婢真的下手不重,奴婢是受了靜嘉公主的吩咐,才對這位姑娘出手,還請陛下息怒啊……” 皇帝站起身越過屏風,目露兇光,一腳踹翻跪倒在地的小太監,“滾出去——” 明知小太監是受了靜嘉公主的命令,這一腳踹了下去,顯然是不給靜嘉公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