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偏執太子后 第45節
許是榻間昏暗的氛圍,使她膽子也比白日里大了許多,姜沐璃便又掙扎了幾番,怎么說也要逃脫他的懷抱。 二人一推搡,一攬緊,樂此不疲,像在玩游戲似的,很快便累得姜沐璃背脊都出了薄薄的汗。 最終因體力的相差,還是她主動敗下陣來。 謝縛辭見她總算老實,便趁勢收緊手中力道,掌心貼在她的腰腹,感受她滑膩的肌膚,暗中更是嗤笑出聲:“孤當你有多大的能耐。” 姜沐璃一口悶氣,登時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無恥之徒!她那點力氣哪里比得過提劍上戰場拼殺的男人? ** 葛太醫昨晚連夜按照那紙藥方研制出了新的藥物,大清早便來了一趟東宮。 “阿璃姑娘,這藥丸只要在發作之前,喂令弟吃上一粒便可緩解。” 姜沐璃將黑瓷藥罐牢牢攥緊,目含真誠對葛太醫道謝:“葛太醫,若是沒有您,我弟弟不知還要吃多少苦。” 葛太醫連連擺手,捋了一把胡須,笑道:“阿璃姑娘最該感謝的應當是太子殿下,若非殿下這般寵愛您,我又怎會為令弟診病?” 聞言姜沐璃面上笑容凝固一瞬,轉而又覺得葛太醫說的的確是實話。 想他堂堂宮廷御用太醫,又并非民間普通大夫,若不是太子的命令,又怎會連夜鉆研出藥物給阿臻診病? 可殿下的寵愛…… 她不知如何回應,便只能垂眸微笑,可落在葛太醫眼里便是害羞。 ** 除夕休沐一過,皇帝便宣稱身體不適,修養的這段時日暫時要太子謝縛辭代理朝政。是以,今日謝縛辭天未亮便出了東宮,處理皇帝交代下來的政務。 姜沐璃在謝縛辭的掌控下,沒他的吩咐,是一步延元殿的大門也不許邁出。相較從前在東宮無人管束起來,現在就猶如被一道隱形的繩索牢牢捆住一般。 “阿璃!”“阿璃!” 殿內雕花窗外傳來壓得極其低的女聲一陣陣傳入,姜沐璃詫異起身,確定沒有宮女盯著她,便故作自然往臨窗前行去。 窗口下露出了半張臉,姜沐璃捂住嘴唇,小聲低語:“彩燈?你在這做什么?” 徐彩燈忙完手中的活之后,便悄悄來到延元殿附近,等四周的宮女太監都開始懶散后,這才得空爬到窗口這處。 “阿璃,長話短說。邵景托我跟你帶話,他說他會想辦法帶你離開東宮,讓你安心。” 景哥哥?他怎么還沒死心?! “景哥哥不是在家中禁足?” 徐彩燈道:“那日邵景從東宮離開后,馬上找到了我,他說你被太子殿下欺負,他心里十分不安。” 姜沐璃嘆氣,無奈道:“彩燈,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若是你能跟景哥哥聯系,拜托你同他說清楚,我不需要他幫我,讓他不要再動這種念頭了。” 邵景還不明白嗎?在權勢面前,他們根本就是能輕易被碾碎的螻蟻。太子若是想要他們的命,一句話便可讓他們人頭落地。 與其以卵擊石,不如先屈辱的活下來。 況且太子針對她,本身也是因她是蘇嫣女兒的緣故,既如此,她更不愿將無辜的人再牽扯進來。 徐彩燈也很是為難,昨日她差點就明著指出來說:那是太子殿下,留在他身邊即使做個侍妾也比跟著平民百姓強吧?可那邵景偏偏像頭倔強的驢,怎么說也不愿清醒面對事實。 二人正在小聲低談,殿外忽然傳來一陣陣“殿下萬福金安——”的行禮聲。 姜沐璃繃緊神經,連忙趕徐彩燈離開。 謝縛辭今日著玄色蟒袍,濃稠的深色將他秾麗的五官完美展現,愈發顯得他整個人攻擊性極強,如鬼魅般。 他處理完政務便回了東宮,現在通身還帶著尚未消去的威烈霸氣。宮人們被他冷冽的目光一掃,便不敢再多靠近幾分。 一入殿便感受到暖和的地龍,謝縛辭悶熱地扯了扯衣襟,問:“她人呢?” 宮女回道:“阿璃姑娘還歇著,未有起身。” 謝縛辭蹙眉。 這都什么時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竟還在睡? 謝縛辭掀起簾子,闊步踏入。 屋內未點熏香,但空氣中卻若有若無透著清雅舒適的香氣,他輕嗅了一口,唇角帶著自己都尚未察覺的笑意,大步邁入,在榻邊駐足。 榻上躺臥著一名烏發披散的少女,她半邊臉頰貼在軟枕中,嘴唇因睡姿微微嘟起,肌如白雪,唇不點而紅,乖順而臥,很是嬌美可人。 只深深看了一眼,謝縛辭便覺得自己渾身突起燥.熱,不由又解開了一顆衣襟口的扣子,暗道下回定要讓那些奴才們將這地龍再點弱一些。 姜沐璃闔著眼裝睡,感覺頂上有一道幽沉的視線,仿佛盯了她良久,卻一聲未出。 她便只能繼續裝睡,可又忽感覺專屬于太子的冷梅香氣在逐漸逼近,她不得不睜開雙眼,卻驀然撞入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 男人哼笑一聲,掌心便按上她的后頸,在她驚詫的目光下,強迫她迎面,便覆唇而下。 謝縛辭沒掀起帷帳,直接從入口探了進入,此時床幃四周封閉,他寬大的身形傾了進來,直接便遮住了大半的光亮。 姜沐璃整個人被他圈于寬厚結實的胸膛中,避無可避,唇上被他恣意的索取,頸后是他掌心的按撫,昏暗的氛圍下,她頓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順。 可在她唇上為惡的男人渾然不覺,按著她的下頜便迫使她張開雙唇,靈活地鉆了進去,他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越吻越深。 “唔——殿,殿……”姜沐璃抬手推搡他堅.硬的胸膛,他不僅紋絲不動,反而愈發使勁加了力道地親吻她。 似覺得不夠,按在她頸后的掌心又繞過她纖細的脖頸往下探了去,冰涼的指腹剛觸上溫熱滑膩的肌膚時,二人同時打了個顫.栗。 不同的是,姜沐璃是被嚇的,而謝縛辭則是身心難耐不能自控。 方才看她入睡,微微嘟起的紅唇十分誘人,不禁看了良久,終是忍不住想要淺嘗。卻沒料到,才覆上這香軟的唇,才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更深。 “啟稟殿下,崔姑娘求見——” 吳毓通傳的聲音從簾子外傳了進來。 姜沐璃耳朵尖,擔心吳毓會進來通傳,便極快制止他想要往下探的那只手,唔唔了幾聲,又深深吮了良久,謝縛辭總算放開了她。 她上身發軟伏在謝縛辭懷里,喘了幾下,才有氣無力道:“殿,殿下還不快出去?你的貴客來了。” 謝縛辭呼吸明顯紊亂,薄唇更是濕潤艷紅,本身被挑起的心思,也全因懷里人的這句話澆滅了一半。 “你急什么?是孤的貴客,又并非你的。” 姜沐璃心說,他未來的太子妃就在這扇門外,而他卻還對她做著這種事,她能不緊張嗎? 可這些話卻也不敢反駁出來。 姜沐璃抿了抿紅唇,從他懷里起身。 謝縛辭抬手,將帷帳掀開,屋內的燭光灑了進來,照亮她布滿紅霞的臉頰,以及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 他喉結上下滾動,凝視她:“行了,過來給孤把衣服穿好。” 姜沐璃低聲應道,便乖順的上前為他整理方才蹭亂的衣袍。 玄色加蟒紋更加顯得他這人看起來極其冷冽,如高山仰止那般難以接近。 使她不由想起兩年前初見時,那個身穿雪色長袍的俊秀少年。 謝縛辭身如玉樹,頎長挺拔,肩寬腰窄,著深色顯得俊美又鋒利,就像那戰場上持槍沖鋒陷陣的少年將軍。 可那日他偏偏穿了一身白色出現在她眼前。 她從未見過有人穿素雅潔凈的顏色會這般好看,如溫雅俊逸不染塵世的書生公子模樣,彼時黃昏彩霞彌漫,他猶如謫仙下凡,救她脫離苦海。 姜沐璃心里微沉,為他整理好腰間玉帶,竟不自覺脫口而出:“殿下還是穿白色最好看……” 空氣中仿佛凝滯了一瞬,姜沐璃懊悔不已。 正在她打算直接揭過,當做沒說出這句話時,卻聽他不咸不淡地問:“是嗎?” 她垂下的右手攥緊裙裾,抬起頭看他,忽然想起外間崔萱還在等著,便道:“整理好了,殿下快出去,莫要讓崔姑娘等久了。” 謝縛辭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等他的身影從她眼前消失后,姜沐璃才渾身癱軟在榻上。 松緩了心情后,脖頸的痛感驟然涌現。 真不知道這人是哪來那樣大的力氣,生生要將她的脖子給按折了去。 ** 崔萱身著如意緞銹如裙,翡翠玉簪金步搖,在侍女的陪同下侯在外間,等了許久才等到謝縛辭現身。 見人來了,崔萱起身行禮喚道:“崔萱見過太子表哥。” 謝縛辭頷首,請她入座,又開門見山問:“這個時辰了,表妹來東宮有何事?” 崔萱莞爾而笑:“我是為了前日貿然闖入表哥寢殿一事,特地同表哥來賠禮道歉。” 說完又吩咐身側的侍女將禮呈上。 謝縛辭視線朝托盤上掃了一眼,淡淡道:“表妹多禮了。前日一事,孤知曉是馮翎不知禮數執意闖入,與表妹無關,表妹不必為她的過錯來道歉。” 二人一人一句,皆十分講禮。 見太子表哥對她態度仍舊冷淡,崔萱也略覺尷尬,捻了捻手帕,才直言道:“表哥,實則我今日來東宮,除了賠禮道歉之外,便是受姑母所托……” 謝縛辭長眸微瞇。 她頓覺得背脊一寒:“表哥千萬莫要誤會,是姑母說,表哥生辰將至,托我來問問表哥想要什么樣的生辰賀禮。” 生辰? 崔萱倒是提醒他了。 當初那個小騙子從他東宮順理成章的出去,便是用生辰賀禮這招騙了他。 母后尚在時,生辰那日都會為他親自做一碗長壽面,即使那日只有母后一人陪他過生,他仍然覺得很是滿足。 鳳儀宮大火那年,他四歲生辰尚未到。自從母后薨逝后,未免觸景傷情,他便再也沒有過過一次生辰,每年那日都與平時無異。 以往在軍營,將士們也只會在他生辰那日給他的伙食上多加上一個蛋,也并未因為他的特殊身份而高看他。 這么多年,若非那日那小騙子提起生辰,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生辰在何時。 “表哥?可想好了什么?”謝縛辭半天沒回應,崔萱問了一句。 謝縛辭道:“不必勞煩表妹了,孤向來不喜過生辰,讓姨母當做平常日子對待即可。” 崔萱只能這樣應下,一會兒去鳳儀宮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