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偏執太子后 第37節
** 延元殿。 崔萱得了崔繼后的吩咐,便直接來殿內等太子。 一切都很好,除了方才發生的意外。對此,她面色為難,暗暗瞪了一眼身旁的馮翎。 也不知道太子表哥一會兒若是看見馮翎,會不會把這帳記在她頭上。 方才來東宮的路上,正好碰見了隨父親正要出宮的馮翎,看到她行走的方向,馮翎怎么說也要挽著她的手一道來東宮。 說的好聽,適才去鳳儀宮時沒有撞見皇后的人,聽說皇后現在在東宮,這才特地來拜見。 崔萱的兄長崔巒因是在軍營里待過,與謝縛辭共同打過幾場出生入死的戰,二人這才親如親兄弟。 但實則崔萱與謝縛辭關系并不親近,即使這兩年謝縛辭留在了長安,她也沒有機會與他多說幾句話。 崔萱除了仰慕太子表哥的能力外,她其實很是害怕這個表哥,光是對上他冷漠的眼神,她就不禁腿肚子打顫,更是不懂馮翎等人怎就有那樣大的膽子敢對太子芳心暗許。 正想著一會兒怎么私下給太子表哥賠罪,突然聞到殿內有股不符合清冷表哥身上的味道,猶似女子獨有的清甜氣息。 縱然好奇,崔萱也不敢在殿內四處轉悠。 可馮翎卻不是個安分的主,仗著自己家世顯赫,活像是把自己當成東宮的主子一般。 “殿內可是有什么女人?”馮翎問宮女。 宮女自然知道里間藏了一個,但馮翎又是太子什么人,太子的表妹都沒過問,她便充當女主子了?“回貴女,沒有的事。” 宮女回答的果斷,但依馮翎的經驗,事出反常必有妖。 眾人皆知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且對嗅覺極其敏感,絕不允許在東宮當差的宮女身上抹香粉,而殿內此時并沒有點燃熏香,這股清甜馥郁的香氣想必是出自其他女子身上。 只要一想到太子身旁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馮翎心里頓時妒意橫生。 “我不信!”馮翎站起身,就要往里間走去。 崔萱驚愕呆住,沒料到她對上太子表哥的事這樣沉不住氣,忙拉住:“馮翎!” 未曾想,匆忙間只拉住了馮翎衣袖光滑的布料,她已大步往里走去。 宮女皆沒想到堂堂貴女竟那般不知禮數,等反應過來后馮翎已經進入了里間。 “貴女,不可——”宮女和崔萱追在后面。 第31章 纏吻 姜沐璃在謝縛辭出去后, 便覺得全身皆松了一口氣,便渾身發軟地倒在榻上,輕撫胸口,好半晌才緩過方才緊張的心情。 所幸殿下并沒有真正處置景哥哥, 且只是禁足, 以她目前的處境, 能讓與她有關聯的人暫時不入宮,反而是好事。 壓力暫緩,她體內的熱意從一炷香前便開始起起伏伏,直到現在, 有一種她完全控制不住的躁動在恣意地支配她的身體。 姜沐璃躺在榻上, 不知不覺已經褪下了外衫、中衣,最終身上只余一件碧綠色的單薄心衣。 可她仍覺得沒有得到緩解, 溫熱的指尖搭上后頸,勾上了那纖細的細帶, 正要解下時—— 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驚愕的女聲:“你是誰?!” 姜沐璃雙肩一縮,強忍著身上的異常,連忙將錦衾往自己身上一蓋,頃刻間便只露出一個烏泱泱的后腦勺。 崔萱慌慌張張地跟了進來, 正好捕捉到榻上少女雪白光裸,且布滿斑駁紅痕的后背。 見此,她下意識驚愕地捂住了嘴巴。 方才她還以為是馮翎在大驚小怪, 那樣清冷自持的太子表哥, 又怎會在寢殿內藏女人? 可沒料到,太子表哥他不僅藏了, 且天還未黑就允許那姑娘在他的榻上, 做出如此香艷的舉止。 馮翎氣得臉都紅了。 哪有正經姑娘會在青天大白日里, 穿著心衣在男人的榻上搔首弄姿?她簡直難以置信那樣的太子殿下竟也同尋常的男人無異,關上了門竟也如此放.浪? 榻上那人一直背對著沒有回聲,馮翎難以忍受,大步向前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長相。 可右手還沒來得及挨上女子的一根發絲,手腕驀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攥住,再用力甩開。 “看夠了嗎?” 身側傳來男人冷冽到可怖的嗓音,馮翎遭狠勁甩到沒有站穩,連退幾步,才被崔萱扶住。 “殿,殿下?臣女見過殿下。”馮翎將將站穩,擺正柔韌的腰肢,柔聲行禮。 謝縛辭身形高大,將榻上的人完好遮住。 他薄唇緊抿,將榻邊的金鉤一松,金絲纏花的帷帳便將榻上的景色遮的影影綽綽。 垂眸看了姜沐璃一眼,確定她沒什么怪異后,謝縛辭這才轉過身,遂看也沒看馮翎一眼,往外間走去。 “出來,莫要讓孤給馮姑娘難堪。” 馮翎聽這冰冷的話語,臉色一白,連忙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崔萱。 崔萱早就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方才太子表哥從她身邊走過去,那寒氣像是比數九寒天的冰碴子還要冰冷。 二人滿臉懼怕跟在謝縛辭身后走了出來。 “表哥……”等謝縛辭落座后,崔萱神心慌慌,輕輕喚了一聲行禮。 謝縛辭雖說心情不霽,但也沒有掃崔萱的顏面,淡淡頷首,請崔萱入座。 崔萱見此,心里驟松,安穩落座。 反而,這時還站在書案前的馮翎便顯得異常的多余。 她亦覺得自己無比難堪,方才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竟忘了這里是太子殿下的寢殿,這下被他親自捉到這樣沒有規矩的一面,還不知太子心里會如何想她。 “解釋一下,你為何在這里。” 從一開始進來,太子就沒給過馮翎好臉色,反而對崔萱十分溫和,她心里微酸,回:“殿下,臣女知錯。” “臣女方才不過聽到里頭傳來動靜,擔心有人藏在里面欲對殿下行不軌之事,著急之下,這才闖入……” 她話里盡是對太子生命安全的擔憂。 若是尋常男人聽到如斯美人,柔柔弱弱帶著愛意的看眼神著他,多半會心生旖旎。 而謝縛辭面上的嫌惡卻毫不隱藏。 馮翎心里咯噔一沉。 她一直清楚太子不大接納她。 最大的原因無非是她的父親曾經與昌陵侯交好,在昌陵侯府落難以前,她馮府與蘇府便是世交的關系,雖說現如今已沒了來往,但兩家曾經有著這一層的關聯,父親便私下提醒過她,趁早打消嫁入東宮的心愿。 可她內心尤其不服,那是她父輩交友不慎,為何她就不能嫁給太子了?即使太子再厭惡昌陵侯府,那與她又有何干? 謝縛辭問:“那馮姑娘可是有抓到什么欲行不軌之人?” 太子語氣平淡,又不像是要怪罪她,馮翎心神稍穩,小聲試探道:“臣女見……殿下的榻上,似乎有一女子。” “哦?細細講來。” 太子態度舒朗,仿佛尋常聊天一般。 見此,馮翎這下更大膽起來,道:“那女子青天白日在殿下的寢宮衣不蔽體,實乃令人不齒,臣女擔心那女子定是要蠱惑殿下,再加害于殿下。” 崔萱在一旁聽著,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可馮翎卻還沒察覺出什么,仍然嫉妒到不停口出惡言,全然失了貴女該有的體面。 謝縛辭面色冷寒,打斷她的話:“孤的懷中嬌是何人,馮姑娘也要插手一管?怎么,馮姑娘是嫌安國公之女的身份不夠,還想要做孤的庶母,充當長輩插手孤的房里事?” 馮翎立即臉色大變,嚇得連忙跪地,“殿下,臣女并非此意。” 謝縛辭手指敲打桌面,抬眸睨她:“你若想進宮為妃,孤會為你想辦法。” “殿下恕罪,臣女……臣女……”后面的話馮翎沒膽子說出。 若是她拒絕,則是藐視圣上,太子若要治罪很有可能安國公府都要牽連;可若是接受,太子指不定會順著她的話,送她當圣上的妃子。 無論哪種,都是她無法承擔的。 跪著的身軀都不禁顫抖,馮翎沒料到太子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侍妾之流竟全然不給她面子。 崔萱見此情景,心里發緊。 怎么說馮翎也是她帶到的東宮,若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極有可能禍及到她。 并且,太子表哥顯然只是找個機會教訓馮翎,想必只是想警告她一番,不至于真的會將她送入后宮為妃。 她心思一轉,便跪下來替馮翎求情。 “殿下,馮姑娘只是一時緊張過頭,方才萱兒和馮姑娘同時在殿內,忽聽里間傳來動靜,我二人擔心有賊人闖入危害殿下,馮姑娘這才心急闖了進去,求殿下念在馮姑娘一番好意的份上,莫要怪罪于她。” 崔萱一番話將馮翎闖下的禍轉成了憂君心切,加之她是太子的表妹,說話的分量自然不輕。 馮翎感激地看了一眼崔萱。 正在這時,里間的宮女匆匆走來,在謝縛辭耳畔低語了一句,只見他神色微變,便站起身來,淡淡道:“既然有崔姑娘為你求情,孤暫且不治你的罪過,從今日起,別讓孤在東宮看到你。” 馮翎被心上人冷眼相待,心下大痛,淚水涌了出來,正想哭訴,卻聽謝縛辭繼續冷漠道:“否則,孤有的是辦法治你安國公府。” 末了,他從書案后走出,闊步往里間走去。 太子離開后,馮翎嚇得癱軟在地。 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來東宮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覺得自己仿佛來了一趟鬼門關。 爹爹說的沒錯,太子殿下當真冷血無情……枉她馮翎有著長安第一美人之稱,平日里哪個男人不是被她的容貌迷得神魂顛倒?可太子殿下就這樣冷漠看著她流淚,對她絲毫沒有憐惜。 可,她又怎能甘心? 她的家世、容貌哪點不比其他世家貴女強?若是與崔萱相爭也就罷了。可那個女子,一看便知不是世家貴女,又如何能比得上她? 崔萱見此情況便知姑母讓她和太子表哥用晚膳這事又吹了,忙將馮翎扶起離開寢殿。 出東宮時,天色已暗,馮翎還在流淚,拉著崔萱的衣袖,一雙眼睛通紅,嗚嗚咽道:“你說殿下榻上那女子是誰呀?” 崔萱怔了須臾,默嘆一口氣。 這是個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