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節節敗退的攻防戰
女人果然都沒有變,還是那樣的勇往直前。 就如同當初說要回頭報復那群蜜蜂一樣,直囔囔著如果不殺入「虎xue」,焉得「虎子」。 而他總是太小心翼翼了,害怕女人受到一點傷害。 但當時候何舒晴真的趁著自己mama午睡時,溜回去后山上找那群「蜜蜂」報仇。甚至還「全副武裝」,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扛了木棍便鑽進了那群矮樹里。 那場驚魂,他至今難忘。 當時候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將女孩高舉的木棍給奪了下來,他不敢想像木棍要是真的將整窩蜂巢砸落后,會有多少蜜蜂將他們盯得不成人形。 但這回,他根本無力阻止女人衝進「蜂窩群」,還一個人對著那惡毒的「狼人」,孤軍奮戰。 就跟上回,他輸了那盤棋一樣,措手不及。 但這回,他不會再讓自己輸了。 「晴,你放心,明天哥哥會保護你的。」 程子昊將那顆棋子收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雙手安分讓人又銬上了手銬,坐上了法院調派而來的警車。 副駕駛座上是那位嚴肅不語的羅檢察官,三不五時就從后照鏡里看著被人押解在后的程子昊,他數度想說甚么,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因為,程子昊根本就不抬頭看他。 下了車后,程子昊隨即被大批守候的媒體包圍著,兩側的法警人員快速湊上前,擋成了人墻,將他跟記者們隔離開來,步履維艱地走進了法庭里。 「程總裁,英國的張總放出消息,聽說福容市的程氏企業傳出資遣消息,請問是不是營運不善?」 「程總裁,你從程氏企業里洗了大筆的財務,是不是也從寶心醫院那獲取不法利益?」 「程總裁,你的醫療糾紛是不是跟私人情感有關,你貪圖己便,做了手腳讓池大集團代理總裁的妻子有了你的孩子,是嗎?」 洪水般的犀利質疑排山倒海而來,程子昊始終無動于衷,任憑著法警將他拉往法警室等待。 副駕駛座上的羅檢察官只下車察看了一會,若有所思摸著自己的山羊鬍渣,目送程子昊進入法庭的大門里后,便又轉頭離去。 這回,他坐回了駕駛座,自己開車駛離現場。 混亂的記者群,全擠在法院外的隔離大門后,被警告了數次的閃光燈,還是不斷找機會朝程子昊的面前閃去。 程子昊面無表情,不做任何的回應。 這時坐在法庭上的法官拉了拉黑底藍邊的法官袍,又輕了聲嗓音,看了看還未到的時間,對著一旁的法警小聲問著,「羅檢察官沒來嗎?」 「方老師,羅俊學長并不負責此案,他之前只是受委託去押解被告。」 方法官沒再追問,意會點了點頭。 時間到點后,他又再度清了清嗓子。法庭里,安靜得令人肅然起敬,宣示過后只剩下陣陣翻閱文件的細聲。 現場的凝肅,除了因為法庭本身的氣氛外,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來自于坐在上頭的方法官。 他是這法院里,數一數二的重量人物。 因為多年審案的勞累,讓他的頭發比正常50多歲的男人白花了許多,尤其是濃厚的粗眉毛邊,拉著嚴肅的皺紋。粗曠的毛細孔里,即使剛剃過鬍子的下巴,也還是有一層鬍渣的痕跡。 「受害者何舒晴小姐并非原告,檢察官能否先針對此案說明。」方法官翻起了文件,皺了眉頭。 穿著黑底紫邊的檢察官袍的男人站在左側,肅靜凜然。那是原告方特別請來的律師,也是法院里的傳奇人物,在他手里的案子,多半都能照著他的意思發展。 但這位余檢察官的面容,卻是格外秀氣的,有著女人面頰般的光澤,連同嗓音都是纖細柔和的,很少人能夠聯想到,他在法庭里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庭上,原告方是何舒晴小姐目前論及婚嫁的對象,也是程氏企業下游廠商受害者之一,因為這筆交易案嚴重破壞了市場公平交易原則。」 方法官掃過了臺下的眾人,專注的目光落在了始終安靜不語的程子昊身上,雙眼直勾勾盯著那個男人看。 果然如外界傳聞的,程氏企業的高iq總裁。 可惜,再高的iq,還是躲不掉「公正廉明」那四個大字。 方法官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正義之魂告訴他,在法庭里不能對任何人有憐憫或嘆息之情,也不能先入為主。 一切就照程序來吧! 「請余檢察官陳述起訴要旨。」 余檢察官點了點頭后,簡單扼要說明了被告的犯罪事實和罪名內容。 起立,陳述后復坐。 「請余檢察官陳述用以證明被告犯行的證據。」 余檢察官隨后攤開所有相關文件,并將寶心醫院jingzi銀行的比對資料,呈上到法官的臺面前。 隨后,中氣十足的嗓音,帶著衝突的尖銳的聲線,落在靜肅的法庭里。 咖啡色的深色地毯,讓整個冷肅的場面更是盪到了谷底。 程子昊始終閉口不言,面無表情的容貌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方法官很有人性,只讓他陳述時站立,其馀時候等同眾人坐著。 但至今為止,他沒有發言幾次,所以幾乎都是坐著。 余檢察官站了起來。 「經比對,證實被告于2016年10月期間即有存精紀錄,且當時候受害者何舒晴小姐已經有就診紀錄。」 余檢察官起立,陳述后復坐。 方法官接話,「被告及辯護人對余檢察官陳述用以證明的犯罪證據,其證據能力有何意見?」 他又不經意看了看程子昊,心底對這始終一身凜然的男人,又不小心燃起了敬佩之心。但轉瞬即逝,又回到了他法官應有的威嚴上。 這時,坐在程子昊身邊的辯護官起身。 他已經將原本吊兒郎當的半頭整個梳整起來,雖然還是看得出半長的發型,但發膠的固定,已經讓不少打了層次的長發扎進了綑起的發柱里。 宋力道,他的發型,在這法庭里,已經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過多年來,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庭上,檢察官起訴的犯罪事實證據不夠。」 他連「余檢察官」的稱呼都刻意避開了,他有點小心眼,因為那個姓「余」的人,他交手太多次了,好幾次都被逼得吞吐不言,被當落水狗打。 他隨后又拿出了資料,呈上。 「當事人的存精紀錄只能說明是個人的自由心證,至于何舒晴小姐的就診紀錄……」 他翻開一疊文件。 「早于當事人任職寶心醫院執行長前,便曾經在寶心醫院里有過全身的健康檢查,當時便診斷有肌瘤的現象,只是未深入治療。」 起立,陳述后復坐。 余檢察官收到了發話的指令后,持續答辯。 「但何舒晴小姐的帳戶卻在2017年6月期間有一筆巨款金額流通,而且金額流向來自于被告的企業帳戶轉帳,明顯有洗錢的嫌疑。」 宋力道再次站了起來。 「庭上,檢察官起訴的犯罪事實與實際事實不符。」 雙方一來一往,沒有明顯喧囂的火藥味,但字里行間都是攻防戰。 「何舒晴小姐所收到的巨款金額,確實是來自于被告的企業帳戶,但其所使用的只是當事人自己的股資。」 宋力道小心翼翼陳述每一句話,按部就班將需要的文件一一呈上。 「這里有一筆2017年前兩季的股資流向,能證實當事人確實只是轉賣自己名下所屬的股份,并非程氏企業的企業動產。」 宋力道將資料呈上給法官,法官看了皺眉。 「辯護方呈上的資料,依然無法證明被告是否挪用了企業動產。」 隨后,方法官要求提供更多佐證數據。 「是否要再提供程氏企業的下游廠商流向資料分析,來證明這筆鉅款并沒有影響到市場交易的公平原則。」 「這……」 宋力道看了看程子昊,一臉窘困。 ************************************ 后話: 親愛的。 子昊一定想os,我給自己心愛的女人鉅款,錯了嗎~~~法官大人,明察啊! 「含情脈脈,尋尋覓覓,我永遠都是你的含覓。」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