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封口令
白麗麗環顧眾人,丟下足具脅迫的恐嚇。 池名媛氣得跳腳,但也莫可奈何。 白麗麗確實清楚她在池大集團里的身分,只是一個嬌蠻,無權無勢的大小姐。池大集團里,就連辦公大樓門口的警衛都把她當成隱形人。 沒有人理睬跟搭理。 所以,大學時她才會選擇一般師范體系的學校,在單純的求學環境里,躲避跟上流社會人士的交集。 但是內心的憤慨不平,卻更來自于一旁冷眼旁觀,文風不動的男人。 池名媛怨恨怒罵。 「程子昊,你這男人怎么那么沒用!白麗麗已經踏進你的主臥撒野,還在你面前奚落晴晴,你到底有沒有感覺啊?」 程子昊冷眸轉動。 冷漠地看著一旁被掀開情緒而無法冷靜的何舒晴。 感覺? 他怎么會沒有感覺? 畢生最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對其他男人藕斷絲連。 他曾怪自己,做得不夠狠。 無法讓何舒晴痛徹心扉,徹底忘了花心的爛男人,但他更不忍心的是看到女人掉一滴眼淚。 就在他表現漠不關心,無動于衷時。何舒晴一聲驚呼,原本傲氣滾動的淚珠瞬間潰堤了出來。 「程子昊,你看安安的指甲和嘴唇,怎么都在發紫啊?」 程子昊震驚一看。 「甚么?」 有力的大掌隨即將程明安抱了過來,快速掀開了包裹在外的毛巾。銳利的眼神,嚴厲而快速地回來掃動著。 現場一片凝重冷肅。 隨后程子昊二話不說跨出臥房,朝大廳號令。 「亞伯,快聯絡陳醫師!」一回頭,他俐落地將程明安覆上外衣,緊接著一手拉著何舒晴便要走出。 「是,少爺。」 何舒晴感覺到事情的嚴重,她反手拉回,顫音說著。 「你是不是能讓我先穿個衣服啊!」 說完,她趕忙衝回更衣室,套了件簡單的外衣。一旁的池名媛也著急幫忙拿著外套,披覆在她身上。 「子、子昊。安安沒事吧?他沒事對不對?」 男人突然變得沉穩,垂眸蹙眉看著嬰兒發紫的唇角,溫暖的臂彎將她緊張的情緒包覆進自己懷里。 壓抑的柔腸,隨著吻,輕落在她的頭上。 她絲毫沒有抗拒。 「放心,沒事,不用擔心。」 何舒晴慌亂得不知所措,隨著男人的力道,依偎在厚實的胳膊下。 感覺悲痛的慘叫,不斷蔓延在喉嚨深處,難以吐出。 她雖然與死去的孩子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那畢竟是自己懷胎九個月的寶寶。 看到血淋淋而無生氣的rou體,離開自己軀體的瞬間。 怎能不崩潰? 只不過,她很快地回到了工作的環境里,用大量的忙碌,壓抑了滿腔的愧疚和憂傷。 程明安的出現,多少緩解了她的喪子之痛。她將所有對自己孩子的彌補,一股腦地都給了眼前的寶寶。 醫院的藥水味,將她原本焦慮的心更是揪緊。 「小晴,你跟亞伯待在等待室里。」 程子昊抱著嬰兒,停足半晌。 肅穆揪然的眸光,慎重轉動著。 前端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面容包覆得只剩一雙飄移的眼,腳步焦慮地踩踏著,已經等得不耐煩。 「程子昊,我不能進去嗎?」 何舒晴追了上去。 醫療的隔離鐵門,半掩著。 程子昊沉痛吐氣,緩下情緒。轉過身后,溫柔的大掌撫過何舒晴的驚恐的面頰,眸光深情款款。 隨后,一聲安穩承諾。 「小晴,有我在,放心,不會有事的。」 說完,隔離鐵門關起。 「程子昊!」 何舒晴拍著鐵門,急促跺腳。 這時,一旁西裝筆挺的亞伯,客氣地將何舒晴請到外頭。 「晴晴小姐,我們在外頭等吧!少爺跟陳醫師很熟,小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何舒晴失神地跟在后頭走著,低回喃呢。 「小晴……他怎么又叫我小晴……」熟悉的感覺,再次透過程子昊的氣味傳達至心頭。 但轉瞬即逝。 焦慮的情緒,讓她無法再思考其它問題。 時間滴答走著,何舒晴整個跳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她從未有過如此驚慌的不安。 就連自己的孩子悄然離世,她也未曾有過如此痛心揪肺的滋味。 那孩子,說來也只是一個衝動下的意外。是當初為了跟池英杰賭一口,才毅然決然讓自己懷上那個孩子。 但是她對孩子的父親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那八個月來就像背負著一個衝動的懊悔一般,咬牙過日。 即使如此,孩子無法平安降臨的罪責,仍不時侵擾著她。 程明安跟自己無緣的孩子年齡相仿,靠在枕上的側臉,就像她唯一的超音波照一樣,總是吸允著指頭。 或多或少都彌補了她的缺憾。 何舒晴撐著額頭,疲倦地靠在沙發椅上。 就在一片沉寂里,熟悉的步伐聲從隔離室的鐵門處,節奏有致從等待室走進。 何舒晴趕忙跳起,著急的眼神直落在男人懷里安靜沉睡的嬰兒上。 男人一走進,何舒晴二話不說便將嬰兒抱了過來。 「子昊,安安還好嗎?檢查怎么樣?」何舒晴沒有抬頭,專注的眼神四處打量著嬰兒四處。 程子昊神情淡漠,嚴肅地看著。 許久,才緩緩冷語。 「你什么時候,對明安放了那么多心思?」 低啞的嗓音里,沒有任何的質問,反倒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何舒晴納悶蹙眉。 「程子昊,我問你安安怎么了,你干嘛答非所問啊?」 何舒晴緊抱嬰兒,看著熟睡的程明安,嘴角輕松滿意淡笑。紅潤的面頰,溫柔地朝嬰兒粉嫩的臉輕貼而上。 程子昊看著何舒晴沉溺的笑容,反而皺起了不安的眉眼,抑鬱的神色泛在冰冷的面龐上。 隨后,意味深長地與身旁穿著白袍,眼神冷淡的陳醫師對望著。 程子昊儼然鎖眉,對著陳醫師微搖著頭。 陳醫師彷彿收到了甚么訊息,暗眸垂落,他清楚這是程子昊下的「封口令」,要他當作甚么都不知道。 程子昊隨后轉頭放下臉部的僵硬,嘴角輕柔揚起,眸光深邃,臂彎寵溺地環抱著何舒晴。 柔聲低沉。 「走吧!安安沒事,我們回家吧!」 何舒晴滿足一笑。 全心的注意都在懷里的嬰兒上,絲毫沒感覺到程子昊攬著自己腰后的手,跟著腳步的移動時而緊縮時而松放。 經過一夜驚魂,何舒晴說什么也不愿意將程明安放回嬰兒床上,任性要求著要抱著睡。 程子昊好言相勸多次都徒勞無功,最后只能無奈淺笑,任由女人的要求。 他拉著被褥,趁著何舒晴熟睡后將臂彎放在枕下,把女人和寶寶一併攬進自己懷里。 帶著成熟鬍渣的下巴,輕靠在何舒晴的頭上。 這一刻,他等了好久。 但卻已經錯過了許多。 他的心頭里藏了太多的情感和憂愁,肩膀上背負了沉重的負荷。 他好怕失去女人,每分每秒都怕。 這夜,他幾乎沒有闔眼,靜靜感受著何舒晴和寶寶沉睡的呼吸聲,數著黎明的降臨。 清晨微光灑落,何舒晴感受到胸前索要的吸允和躁動,軟嫩的雙手大膽地伸進她腫脹的胸部里,豪不顧忌地搓揉著。 何舒晴驚醒,睜著含怒的眼眸。 「小色狼,讓你上床睡就那么不安分!以后不抱你睡了!」 何舒晴輕拍著程明安的小手,低語教訓著。 ************************************ 后話: 親愛的。 「愛」總是很脆弱,很想要無時無刻都緊緊抓住,又怕牢抓了用力了,會捏碎了彼此的心。 真的好難,是吧? 「含情脈脈,尋尋覓覓,我永遠都是你的含覓。」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