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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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雷注意:第一人稱受視角,小受有顆纖細的少女心~ ***** 有些人是想見不能見,有些人是寧愿一輩子不見。 我曾經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那個人對我笑一下,我都可以高興好幾天。情竇初開的人大概都是這樣,傻傻的,覺得全世界都沒喜歡的人一個笑那么重要。 當那個人跟我說喜歡的時候,我以為所謂最美好的事也過不如此。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即使是異性戀也很難得,更何況是同性戀者。 以前那個年代,同性戀,這三個字簡直是驚世駭俗到了極點。即使現在風氣比較開放,但難免還是會對同性戀投以好奇和批判的眼光。像嚴朔那樣無視別人的目光,大方表現自己性向的人畢竟是少數。 剛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走到一塊不小心碰個手都會緊張得手心冒汗,清純的要命。 后來被家里趕出去的時候,那個人說,「你來跟我住,我會照顧你的。」 連要養活自己都很吃力了,可是那個人說的那么認真。我們也的確過了一段互相扶持的日子,那時那個人已經申請到學校,學校可以不用那么常去,所以那個人偷偷的去打工賺取生活費。 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能做的工作少得可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工廠的打工,一天幾百塊而已。很辛苦,有時候還會受傷,可是那個人說:「沒關係,說好了我會照顧你的。」 那個人領到錢的時候很開心的要帶我出去吃飯,我說不用,把錢存下來就好,那個人搖搖頭說:「不行,你太瘦了,要補補才行。」 住在一起后,兩個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朝夕相處又彼此喜歡,難免會擦槍走火。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過程很慘烈,事后也不懂得要清理。那個人笨拙在床邊看顧發燒全身都疼的我,整夜沒睡。我就想,不會再有人對我這么好了。 等拿到畢業證書后,我們搬到那個人申請到的學校附近。 剛開始很苦的,沒有錢,一碗泡麵都要兩個人分著吃。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很幸福。 工作很累的時候,只要看著那個人伏案苦讀的背影,我就覺得是值得的。 那個人總是說:「以后我有工作,你就不用這么辛苦,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但是我們根本沒有以后。 也許那個人的喜歡是真的,只是沒有喜歡到可以為了我放棄前途。當必須做抉擇的時候,我理所當然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那些曾經很感動我的話,回想起來都刺耳得不行。 人都說,先喜歡的那個就輸了,我大概是輸得最徹底的那個。我輸得只剩下一顆心,但是那個人不想要。 如果連曾說過喜歡的人,都可以那么毫不猶豫的捨棄我。我想,連喜歡的話都沒說過的嚴朔,也許連分手那天我還得由別人來通知。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說喜歡就不會有不喜歡的一天。 嚴朔和我的關係本來就是建立在rou體上的,他能對我感興趣長達十年,我也覺得意外。 我不去想以后,誰知道有沒有以后。 我只是想,能和嚴朔多過一天都是好的。 ***** 晚宴地點是一個位在郊區的豪宅,離公司有三十分鐘的路程。嚴朔是個大忙人,在車上他還是文件不離身,看著那一疊全是英文字的文件,我都覺得眼花。 顯然他在休息室暖床的時候堆了一些工作,嚴朔在看文件,我也沒打擾他,自個無聊的盯著車窗外。 「如果真的很不想去的話,叫白少過去好了。」嚴朔突然說。 「我才不會像他一樣言而無信,說好陪你去就是陪你去。」我義正詞嚴的回答。 「白少只跟我說你改變主意決定要去,他并沒有提到咖啡的事。」他說。 誒,那我不是誤會痞氣男了?「那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偷泡咖啡?」 「咖啡罐你放錯方向了。」他一臉正經的回答。 「胡說,我明明沒動咖啡罐。」我特地端著杯子去盛咖啡粉的,我才不會傻得去移動咖啡罐。嚴朔眼睛利得很,我懷疑即使移動個一公分他也會發現。 「你的心思太好猜。」他終于說出正確解答。 看來,是我自己露出馬腳,好吧,這次我就不跟痞氣男計較了。 「算了,他現在肯定已經陷在某個溫柔鄉里爬不出來。反正,我們也快到晚宴會場了。」我表現得很大度的說。 嚴朔沒說話,只是笑著作勢要揉我頭發。 「別、別、別弄亂我的頭發!」我伸出手要去擋,手沒擋到,反而被他拉到懷里親。結果我下車的時候,頭發沒亂,領帶卻松了。 我侷促的站著讓嚴朔低頭幫我重新打好領帶──在我第一天自己打領帶把手也打進去之后,嚴朔便接手這個艱難的工作──我沒他槍打不穿的臉皮,可以頂得住旁人好奇的眼光,我一邊瞄著四周一邊低聲催促他。 奇怪,他平常動作可快的很,現在在磨嘰啥啊! 「你這樣很像在警戒什么的小動物。」他湊到我耳邊低聲笑著說。 真是夠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人在看,我超想踩他一腳! 嚴朔大概是看我急了,沒再作弄我,快速收尾好帶我進去會場。 一路上不少人和嚴朔打招呼,他們總是要好奇的問一下我是誰。他的回答一律是「秘書」,幸好他沒說「這是我情人」之類的。不過,對方還是會露出一臉「我懂得」的表情。這個時候,笑就對了。 這種場合我即使再來一千次也不適應的。 我突然有點好奇,不知道他之前和其他情人出席這種場合是怎么跟對方介紹的?大概也是介紹「這是我朋友」之類的吧? 嚴朔沒有隱藏過自己的性向,也很大方的帶著同性情人出席各種場合,嘴上沒有明講,但大家心知肚明。 我盡職的當個嚴朔的小尾巴,跟在他后頭,被提到時我就露個笑容。等到我被帶到供人休息的地方時,我一坐上沙發便不想再動彈。 「去幫你拿吃的。」嚴朔說。 我瞇著眼擺擺手,一副「去吧愛卿」的模樣,大概是樣子太賤了,惹來嚴朔笑著彈了我額頭一下。 靠!手真黑!我揉著被彈痛的地方,看著他轉身去食物拿東西的背影心里碎碎念。 然后,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后響了起來。 「小然?」 我回頭,看見那個我從沒想過會再見到的人。 我猛得站起來,突然間我想到那段連呼吸都痛的日子。 那個時候,我和嚴朔的關係還沒這么好,他很久才會出現一次,來的時候不一定會上床,更多的時候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想事情。 我夜里睡不著,白天不想睡,但他過來的時候,我會逼自己要表現正常。他大概不知道,其實我只能藉著和他上床才能夠累得睡著。 他坐在客廳抽煙時,我躺在臥室里渴睡的想著今天能不能有個好覺。然而,為了睡個好覺去求他上我,我做不到,人再賤也要有個限度。我是這么想的。 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難關要過。 我不知道他的難關是什么,我自己的難關只能靠我自己走過去。 我也不懂我到底在傷心什么,不過是失戀而已。可是我卻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因為真的痛。 嚴朔讓我住的屋子在市中心,剛好可以看到跨年煙火。我記得那年跨年很冷,我裹著棉縮在陽臺上的海灘椅上面,什么也沒想的看著滿天炫爛的煙火。 嚴朔很久沒來找我,我想他應該是忘了這里還有個人,我也很久很久沒睡過好覺了。煙火看著看著,突然久違的睡意從我心底涌了上來,我疲憊的想,終于能好好的睡一覺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臥室里的床上,手上吊著點滴。 嚴朔坐在床邊說:「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了,只有你能讓自己活比得他好。」 我心想,是啊,我真傻。 ***** 「我以為我認錯人了,真的是你。」那個人微笑著的說。 我從回憶里回過神后僵硬的點了個頭。 「小然,」那個人叫了我一聲,看看四周一眼,靠近我一步小聲的繼續說:「我知道當時是我不好,你什么東西都沒拿就不見了,我到處找你,都快要擔心瘋了。你不知道,這幾年我也不停的在打聽你消息,可你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我一度以為你怎么了,要真是那樣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我看著那個人滔滔不絕說個不停,那個人沒什么變,只是變老了,和我記憶中的樣子沒什么出入,但都一樣陌生。 「其實我挺想你的,我很懷念大學時你幫我煮的宵夜的味道。我知道是我辜負你了,我也不奢望你原諒我。現在看到你過得不錯的樣子,我就放心了。你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好很多。」 「那當然,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養人的。」嚴朔的聲音在我旁邊響了起來。 我先瞥了一眼他很自然放在我腰上的手,然后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沒看我,只是笑容可掬的望著有點被嚇到那個人。 「這位是?」那個人問。 「咳,我老闆。」我在心里過了一遍金主、房東、老闆,最后決定挑聽起來比較正常的那個。 「嗯?」嚴朔瞄了我一眼,開口問道:「那這位是?」 「以前的同學。」前男友、前同學,我果斷的選擇后者。在金主面前提前男友,我又不是笨蛋。 「您辛苦了,小然平時一定受了您不少照顧,我們多年沒見,他現在氣色比起以前好很多。」 嚴朔在聽到那個人叫我小然時,不著痕跡的捏了我腰一把,害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大下。 「照顧自己的人……自己的下屬,本來就是應該的,沒什么辛不辛苦的。」嚴朔回道,然后看著我說:「站那么久腳痠不痠?要不要坐著?你早上不是喊腰痠?」 嚴朔,你不要太故意了啊!我這個時候特想學畢業之后就去國外深造的小酒渦跺腳的。嚴朔有著火箭炮都打不穿的臉皮,我可沒有啊! 只要是人就聽得出來嚴朔話里的暗示,那個人當然也不例外,找個藉口離開了。 等那個人走掉,我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放下托盤坐在沙發上的嚴朔說:「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啊!」 「我不是怕你累了,要你們坐著聊?」他還故做無辜的攤攤手。 「我會累是誰害的?」我忿忿不平的坐在他旁邊,吃起他拿回來的食物,他在一旁倒茶遞水,偶爾和過來找他的人講幾句話。 真奇怪,我一直以為那個人會是我心里一輩子的傷。可是,今天偶遇我才發現,我連那個人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除了驚訝,好像沒有別的感覺。哦,真要說的話,那大概是,看到那個人會讓我想起來我以前有多蠢。如果可以,這輩子我不要再看見那個人了。 其實,我想錯了,我眼前就還有一個人對我那么好。 「真累了?」嚴朔對上我偷看他的眼睛問。 「唔。」我含糊不清的回應,決定讓他誤會我是累了才去看他打算問他是不是可以走人了,而不是我只是偷看他被捉到。 「那走吧。」他站起來,我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向我伸出的手。 「回去了。」他說。 嚴朔牽著我走出會場,站在入口等司機開車過來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說:「那個人不只是以前的同學。」 「我知道。」 「他讓我想起以前的我有多傻。」我沒去問他為什么知道,他要不知道我才覺得奇怪。 「現在也沒多聰明。」他語帶笑意的回了一句氣死人的話,然后說了一句這輩子我聽過最好聽的情話,無論會不會實現。 他說, 「我不管你的過去,因為我不會是。」 =tbc= 今日老梗:偶遇前男友、為對方打領帶。 -- 白少:我怎么覺得有人在求婚? 方舒然:在哪?!(轉頭四處看 -- 謝謝點閱收藏留言和送珍珠的朋友們~~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