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陷阱
最近心情莫名的煩躁啊!!!!!! ====天氣好熱~===== 私塾里,看著手里的小人偶,萬福容心里百感交集,過往萬般過眼,突然心一酸,眼眶含淚。 「怎么了?我雕得丑了?」梅可洛看萬福容一語不發,泫然欲泣,頓時慌了手腳。 他上次陪他到佛寺捻香,對于無法回到蓉城替他父親掃墓非常的沮喪。 想說他這么想念他父親,就照著小時候的記憶刻了一尊萬福容父親的模樣的人偶,想讓萬福容一解相思之情。 沒想到卻把他給惹哭了。 「不,我很喜歡,」萬福容拭了眼角的淚光,雖然逞強笑著,但眼里還是露著痛楚,「只是往后都看不到父親的樣貌了。」 梅可洛看他的樣子泛疼,他不會說些什么安慰人的話,只是靜靜握著他的手。 萬福容感受覆上手背的溫厚,一股安定感暖暖的涌入心間。 「可洛哥……我……」看著梅可洛一雙情深義重的眼眸,心頭撲通撲通地跳著,他這次很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搖搖頭,「沒什么,謝謝你。」 轉眼間,八月鄉試將至。 萬福容望著床頂睡不著,聽著屋外的更漏聲,又更加的煩躁。 明天就是他準備已久的鄉試,來到京城兩年多,遇到許多事,很多事都塵埃落定,他也得認真,只要上榜了,就是舉人,就有任官的資格,說什么都必須考上才可以。 在他確認自己心意之后,他也沒什么時間跟梅可洛相處,除了教導往常的童蒙課,就是關在房里猛讀書,他只是覺得在這種時候要是跟梅可洛告知自己的心意,卻又沒有時間跟他相處,這樣太自私了。 所以他決定等到這次的八月鄉試考完之后,再跟梅可洛坦白自己的心意。 翻了個身,自己放在案邊的兩個雕著精緻的小人偶,印入了眼簾,一個似他,而他眼里看著的是再旁邊的那一尊,宛如他父親的人偶。 父親阿,您在天之靈請保佑孩兒,金榜題名。 高府 這就是京城鄉試的主考官名單,身為禮部侍郎弄到主考官名單部用吹灰之力。 高軒看著名單上,這次主考官是以前他提拔的下官,果然連天都在幫他阿 他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原本高聳的兩個顴骨,又更加突出,加上他消瘦的的臉頰,,如同幽森骷髏頭,凹陷的眼眶,閃著兩丸燃燃鬼火,如同奪人生命的鬼差一般可怕。 在私塾的眾人的祝福之下,萬福容抱著忐忑的心,梅可洛陪他到了考場。 寅時前,場外已經聚集許多的考生,有的年輕氣盛、有的白發雜生,有的身穿金戴銀,有的白衣粗布,都來到了這里,也算是社會的縮影,在考試的制度下,算是齊頭式的平等。 「可洛哥,這我一進去就是一整天,太陽太毒了,你別在外等,我考完就自己回私塾了。」 鄉試分三天考,一場三天,而今天這一場尤為重要,他怕他會一等就是好幾天,太折磨了。 「福容,你就讓我等吧,這樣我比較安心。」梅可洛心甘情愿為他等。 萬福容還想說什么,前邊一陣sao動,寅時看來是到了,考場的門被開啟,擠在外面的應考生往前擠去。 萬福容提著自備的筆墨紙硯等需自備的用品,不斷被左右擠壓,即將應考心情非常的緊張,他還想跟梅可洛多說點話。 「去吧。」梅可洛很淡,可是萬福容從他的眼里看到一股安穩的力量,他緊張的心,頓時平靜下來。 他對梅可洛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轉身踏入密密的人群里。 眾多考生進入考場,經過兩個官員仔細搜身,以防作弊,一個官員拿著名冊一一點名,考生站在艷陽下,等著自己被叫到名號。 萬福容站在隊伍中靜靜地等待點名,突然他覺得后面好像有點小聲音。 他轉頭,見到一名穿著青色粗衣,年約三十,臉頰略帶清瘦,但眼神明亮,正慌慌張張的翻著他帶著的布袋。 「完了完了,我的筆不見了。」他怎么翻找都找不到,臉色更加難看,現在要出去是不可能的,里面也不可能買到筆,今天匆匆忙忙從客棧出來,肯定落在那里。 沒有筆可以應考那該怎么辦? 他看一下他左右,他身邊的人都無視他,反正少一個對手,自己上榜的機會又多了些。 多年的希望,卻因為自己的粗心,連上場的機會都有就要失敗了,鄉試三年才一次,這次錯過了還得等三年,不行!就算跪求考官,他也要應考才行。 正當他要上前去的時候,前面一位文雅少年,讓他停了停。 「給你吧,我有多帶一隻筆。」萬福容從他的布袋拿出一支毛筆,遞到那一臉打算拚一拚的書生面前。 見那書生一愣,萬福容將他的手拿起來,將毛筆放在他手上,「大家來到這里都不容易,互相照顧吧。」 「非常謝謝……」那書生反應過來,正要道謝,萬福容就被點到名,往另一外的隊伍去了, 看著手中的筆,心里涌出一股感動,有機會一定要跟對方好好地道謝。 入了號舍,便會被鎖住,門外都站在著軍丁,任何事情都在這小小的空間里,這期間會有負責取水生火的號軍,負責考生的雜務。 所幸第一天考的經義雖有點難度,萬福容思考了半個時辰,反覆思索,還是順暢的寫了滿篇。 第二天「論」艱深,萬福容還是勉強地寫出個邏輯。 第三天氣熱,號舍悶熱,萬福容不自覺的多喝了幾杯水,號軍也多次來幫他添水,他一心在試卷上,他在午后完成的「策」的試卷,他檢查的一下,大致沒有問題。 原本想要多思考一下,突然胸中一陣滯悶,呼吸不順,萬福容一開始不在意,但不適感越來越明顯。額頭不斷的冒冷汗。 大概是號舍太悶了,試卷反正反覆看了幾遍,也沒什么可改得,午后放牌的時間快到了,交了卷,就可以出去了。 他壓著胸中不適,他交了卷,被軍丁帶到了考場出口,軍丁見他出去了,轉身又往回走。 他正要往梅可洛在那個門口走去,邊走邊心悸越來越嚴重,像一把刀在絞著,而痛楚逐漸蔓延,他的頭開始暈眩。 他眼前的景象逐漸暈開,他顛簸地想要往前走,眼前一黑,身體無力地往地上倒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朦朦朧朧地聽到兩個男子的嗓音說道,「看來藥效奏效了。」、「快,把人扶到推車上,免得人瞧見了。」 再來他像是墜深深的黑暗里,一點意識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