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喜宴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修羅場
我的良心啊!!!!!!!好痛啊!!! 明明小虐而已,我這幾天打文良心不斷的抗議著的 那些寫得虐心虐肺的,是怎么過來的…… ====良心科掛號中====== 私塾的人都知道薛昂宇要成親的事,三位先生很擔心他的狀況,特地交代鐘潤雨這幾天要小心看人。 所幸,自從方瑞草把他拉到大街之后,他也不再把自己給鎖在房里,只是還是很少說話,也沒什么笑容,有時會流露出哀傷的眼神。 除此之外,倒沒什么反常的現象,至少鐘潤雨是這么覺得。 他們也一一親自登門向這次幫助他們的人道謝。 萬福容從大街回到私塾,便動手把但書給寫好,等彩燕上門來拿。 他走到外面,見到鐘潤雨在餵著幾隻小雞吃飼料,「什么時候有這些小雞的?」他問。 鐘潤雨抬起頭,笑說,「這是楊伯送的,前幾天他們家的母雞生了蛋,孵出了小雞,便送我們幾隻。」 這老楊是打算讓他們養肥了,在跟他們「借回去」吧!也只有潤雨還傻傻地跟對方道謝。 鐘潤雨緩緩走著灑灑飼料,小雞也跟著他后面啄啄地,陽光從杏樹搖曳而下,形成一種靜謐的安和景象,多好二月天,多糟的失戀天。 鐘潤雨轉頭,見到他又出神了,心里又是一疼,「福容,桌上有瑞草昨天送來的湯,我熱好了,你去喝一些吧。」 三水先生匆匆走了進來,兩人都停下做動作,三水先生不等他們行禮,開口便道:「福容阿,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彩燕的姑娘說要找你,說跟你有約了?還有潤雨,你最好也出來看一下。」 三水先生的臉上表情有點難以言喻,彩燕是來拿但書,他是早知道的,至于潤雨?又有他什么事呢? 他看著鐘潤雨,后者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萬福容進屋拿了寫好的但書,便跟著走了出來,一到私塾的大門,他就知道為什么了? 私塾大門前,有個人身穿素衣,頭發用素帶給簡單系好,拿著掃帚在掃著地上的落葉。 他認出那人,而他身邊的鐘潤雨也一時呆滯。 彩燕就在一旁等著,見到他臉上親切地笑著,他知道那笑容底下也藏著悲傷。 三水先生苦惱地說,「剛剛因為這位姑娘在外求見,我出來就看見麟王殿下在私塾門前了……」三水先生最后一句低聲對著鐘潤雨說道。 這時麟王感覺有人,抬起頭剛好對上鐘潤雨情緒復雜的的雙眼,他快步地走到他的面前,萬福容下意識的擋在鐘潤雨前面。 鐘潤雨從他的身后走出來,淡淡地說著,「福容,沒事的,讓我跟麟王好好談談吧。別讓這位姑娘等了。」然后他轉頭對著三水先生說道;「三水先生您放心吧,別因為我耽誤到您的時間。」 「好吧,潤雨,有事你就叫一聲。」三水先生得到對方的答應,轉身回到私塾去。 萬福容雖然不是很放心,但是鐘潤雨堅持的眼神,他也不能厚臉皮的在他兩之間繼續待著。 他只好跟著一臉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的彩燕走到一旁去,剛好可以看到鐘潤雨,又可以跟彩燕談話不被人聽到。 如今的彩燕已經是個長得出彩的少女,比記憶中多了干練和沉穩,她眼光流轉,透著聰明氣,但萬福容看見她眸子更深處藏著一抹哀傷。 「難為你了。」萬福容知道,她和雪洛之間的情感,梅雪洛要入宮她一定很傷心。 彩燕苦笑,「我和雪洛都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只是早晚的問題,因為跟萬公子的婚約,讓我們多相處了一些時間,您對我們來說,是生命中的貴人。」她心中還是痛著,「感謝上天,至少我還可以陪她身邊。」 萬福容將手中的但書交出去,「如果你們都接受這樣子的結果,這但書煩請您交給梅老爺和梅夫人吧。」其實他會請彩燕來取這但書,主要是想要問問她們的想法,如果真的不可逆的話,也只能如此了。 彩燕接過去,突然冷笑道:「萬公子,今天是雪洛的好日子,夫人交代我如果收到了您的但書,就邀請你去參加她的喜宴。」 她出來時還特別被交代,把但書拿到手再跟萬福容說,雪洛要成親的事情。 梅旬堅皺眉:「夫人,福容不是那種會出爾反爾的人。」 梅夫人道:「多一分小心總是好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不甘愿,想要壞了雪洛的好事,把但書拿到手,再邀請他來吧,也可證明他對雪兒沒有私情。」 雖然她心里很不齒梅夫人的心態,但是她面上也不動聲色的離開。 平常是不會如此直白地說是梅夫人交代的,但是萬福容對她來說就想是自己人一樣,沒什么好顧忌的。 萬福容對于梅夫人的行為,沒有太多的不愉快,反而是驚訝道,「喜宴?」太子選妃不是下個月的事嗎?這么快就被內定了? 萬福容到現在還是認為梅雪洛來京城是要參加太子選妃。 「今天是雪洛的成親的日子。」彩燕不懂他的驚訝。 這時萬福容才醒悟,原來梅雪洛是要嫁人了。 看著熟悉不過的薛家大宅,如今紅綢滿目,喜氣洋洋。 萬福容跟著彩燕一路過來,看著熟悉的路徑,心不斷的往下沉,希望不要有這么扯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當他見到薛家的時候,他總算知道什么叫做天意弄人。 他真心覺得是不是上輩子燒的香都是劣質品,這輩子才會遭遇這種被愛人拋棄還跟自己的青梅竹馬成親的戲碼。 他真的不想要踏進去,他知道他會看到什么來虐自己的心,但是彩燕沒有發現他的掙扎,一路領著他要跨過門檻,萬福容打算找藉口抽身。 這時門口接待的人,一眼就認出萬福容,彩燕發現他們的神色怪異。 「萬公子是梅老爺和梅夫人邀請來參加婚宴的。」彩燕以為他們是看到萬福容是陌生人才遲疑的,她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匆匆地丟下一句,便領著萬福容往里走。 接待的人都知道彩燕是梅家的侍女,竟然人是他們邀請的,自然也不多加刁難,任由他們過去。 喜堂就在眼前,可以看到宴客滿座,人影幌幌,耳里依稀可以聽到里面傳來熱鬧聲,都在提醒他的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 「彩燕我突然想起我有事要辦,我先走了。」萬福容只想逃,他只想轉身離開, 他轉身,一個身影站在他面前。 「萬公子都來了,不進去嗎?」 彩燕聞言回頭,萬福容呆愣在原地,梅夫人眼神飄過彩燕手中的但書,笑意更加的濃厚。 她親切握著萬福容的手,熱絡地說著:「今天是雪洛的好日子,她要是知道萬公子來祝賀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惜你來晚了,剛剛拜堂已經過了,人在喜房了,不然見到你雪洛會很開心的。」言下之意,人已經拜完堂,塵埃落定了。 「彩燕,雪洛在喜房,你去陪她吧。」 彩燕將手中拿著的但書,遞給梅夫人,矮一矮身,便退下。 「梅夫人,我還是別進去的好。」放他走吧。 梅夫人把但書給收起來,見到他表情怪異,問到「萬公子,難道雪洛成親你不開心嗎?」 「不,梅夫人我……」他不想進去啊啊啊啊啊! 梅夫人握著他的手,往喜堂里走,「那就來喝杯喜酒吧。」 薛家的賓客,大多都是京城生意來往的人,而京城只要小孩有在私塾待過的,也認出萬福容,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萬福容和薛昂宇過往情事。 萬福容能感受到許多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就像一道道鋒利刀光,不斷的削著他的臉面,覺得難堪,又只能裝作沒看見,被梅夫人帶往主桌。 主桌坐著,薛家、梅家的家長,新郎薛昂宇、新娘一旦入了新房是不出席喜宴的,薛昂揚、藍晏平、小小的薛昂文、還有被他們視為家人的方瑞草,該到的都到了,剛好九人,再加上他剛好圓滿。 萬福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著薛昂宇,他今天一身喜衣顯得更加的俊朗,鮮紅醒目,都快扎疼了他的眼睛,卻又無法移開眼。 除了梅旬堅在狀況外,其他人見到他都是一臉的驚訝。 梅旬堅站起身,要介紹他,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讓他身子停下。 薛昂宇倏然起身微怒地看著萬福容:「我不記得賓客名單里有你,你想鬧嗎?」 萬福容身子一僵,神情受傷地看著薛昂宇,眼眶漸漸濕潤,他壓著眼淚不讓淚掉出來。 薛昂宇見他受傷的眼神,心里一震,原本趕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薛昂宇。」方瑞草怒視、薛夫人拍桌同時出口。 薛老爺眼神責難兒子,薛昂揚和藍晏平蹙著眉。 薛昂文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他想要去抱萬福容,卻又不敢,小小的身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無辜地看著萬福容。 梅夫人覺得氣氛不對,趕緊解釋:「萬公子是我邀請來的,雪洛的哥哥缺席,但萬公子就像是雪洛的哥哥,這么突然是我不對,我該提早說的。」 聽如此一說,薛昂宇心里的怒氣,他知道是他誤會萬福容了,怒氣轉為深深愧疚。 「我……」他想道歉,但他看著萬福容眼里閃著淚光,心口一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萬福容將眼淚給逼回去,受傷的眼神轉為堅強,看著薛昂宇說道:「不,我不鬧……我是來祝賀你。」 他將杯子斟滿酒,將酒杯舉在薛昂宇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字一字地逼自己說出,一字字都往自己的心上扎上一針又一針。 「祝你夫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敬你給的愛情,也敬你給的無情! 他仰頭把酒給喝乾,將酒杯輕輕地放回桌上,其他人都心疼的看著他。 他看著薛昂宇扯出一抹慘澹的笑,如同強而有力的拳頭,狠狠地打了薛昂宇一拳。 薛昂宇心痛!卻不能流露。 小花,你知道嗎?放棄你,我就像是被判了死刑,怪不了別人,因為做錯的是自己。 萬福容的步伐沒有猶豫的走出喜堂,不想去接觸任何人的眼光,他不想去解讀那些眼光到底是悲憫、還是嘲笑,他只想離開這里。 就在跨出喜堂的一瞬與一個人錯身而過,而那人一愣,停下腳步,看著他的背影一臉不敢置信。 「可洛!」梅夫人看見兒子,高興地走過去。 梅可洛回神,劈頭便問:「娘,那是福容嗎?」 錯身那一瞬,他還認為是自己的錯覺。 薛昂宇敏感地聽到他喚萬福容的名字時,心里一個不舒坦,臉色一個難看。 梅夫人看著萬福容走遠的背影,點點頭說:「是啊,是萬公子。」 梅可洛將出門前金姊丟給他的賀禮,塞在他娘的手中,「這賀禮給你,當作我來過了。」轉身,便去追那抹快走遠的背影。 薛昂宇腳動的比腦想的還快,在梅可洛走的那一瞬,下意識也跟了出去。 留下滿堂面面相覷的賓客,和捧著賀禮一臉懵的梅夫人。 梅旬堅對著薛家人賠禮:「我那逆子就是這般無禮,請望見諒。」 薛老爺客套一番,「昂宇也失禮了。」接著兩人紛紛跟賓客敬酒,化解尷尬場面。 薛夫人心里嗟嘆,看來有人從來就沒放下過,真是生了個笨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