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曾經的冠軍
燕雪回到自己的租屋處,走進房間里,伸手將電燈開關打開,房間的樣貌立即展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雪白的墻壁與天花板,僅有一張單人床、一張附有書柜的木製書桌和椅子、一個附加鏡面的衣柜。 只是隨意瞥了一眼房間后,便不發(fā)一語的走到衣柜前,正要拿衣服時,注意到被放在最里面的一件空手道服。 ……曾經的空手道冠軍嗎?看來也真可笑啊。被眾人所盼望的種子選手,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個被人冷落的問題學生罷了。 自嘲的笑了笑后,拿出衣服后,便直接關上了衣柜的門。 走進浴室后,將雙手上的繃帶拆了下來,然后看著自己的手。 白皙的手背上卻有著明顯的深色傷口,那便是燕雪在學習空手道時所遺留下來的傷。是曾經被視為對手的人——學習空手道的同期生,所造成的傷害。 頓時震驚了一下,連忙搖了頭,隨后深深嘆了口氣,一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 說句實話,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回想的記憶。 洗完澡后,燕雪將擦拭頭發(fā)的毛巾掛在頸上,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看見被自己擺放在角落的一個相框。深木色的相框里放的照片是,燕雪拿到冠軍時的照片。 在看到照片的瞬間,燕雪立刻伸手將相框放倒,同時間輕嘖了一聲。 怎么今天一直會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燕雪納悶的想著,并將毛巾拉在頭上后擦拭著頭發(fā)。 擦完頭發(fā)后,放在椅子的椅背上,接著把上課用的筆記本放在桌面上,再從書包里拿出甫妍沐的筆記本,將自己翹課掉的課堂筆記抄寫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雖然說是自己翹課了,但既然是身為學生,那就會有一件無法避免的事情。 那件事情,便是學期段考這一回事。 即使燕雪翹課、不聽課,但還是會希望考試時的成績不要太過難看,于是就經常找甫妍沐來幫自己輔導一下。 把筆記抄好并復習一些題目之后,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 伸展了一下身體,隨后便站起身,走到床邊后,就拉起棉被躺了下去。 看著天花板一會后,才緩緩閉上了雙眼,疲倦感瞬間充斥著全身,過沒多久便熟睡了過去。 「——」 耳邊似乎傳來了一道少許熟悉的聲音,聽起來模模糊糊的,但能感覺到是正在呼喚著自己。可是卻感覺十分的疲倦,而并沒有去回應那道聲音。 「喂!姓燕的!」 忽然清晰的呼喚聲,頃刻間便回過神來,原先一片烏黑的視野瞬間明亮了起來,然而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又頓時呆滯了住。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曾經待了三、四年時間的空手道道場。 耳邊不斷傳來正在練習的吆喝聲與身體撞擊在軟墊上的沉悶聲響,接著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有些粗糙的衣料觸感,低下頭便看見自己正穿著當時的空手道道服,雙手也沒有深色的傷口。 「姓燕的!」那呼喚著自己的聲音,再一次呼喚。 頓了一下后,才緩緩轉過頭。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時,雙手立刻攥拳,心中不由自主竄上來的情緒無法壓抑、沒能克制住,憎惡、痛苦、悲憤夾雜于一處,難以理清的情緒充斥著全身。 燕雪臉上沒有表露出情緒,暗自咬了咬牙,說出口的語調是往常的輕佻:「只不過是稍微走了神而已,沒必要這么大聲喊人吧?」 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俊秀少年,身上也穿著空手道道服,雙手抱胸,緊皺著眉頭,雙眼有些生氣的看著燕雪,哼了一聲:「練習時間,還不專心一點?真搞不懂為什么師父要選你去比賽!明明我和你一樣,都是二段!」 「…誰知道呢。」燕雪勾著一抹嘲諷似的笑容,輕聲說道。 空手道的強弱,是以段數(shù)作為區(qū)分,由弱到強便是從十段到一段。而在這座道場里,擁有接近一段的實力與技術的也就只有兩人,那就是燕雪與眼前的少年。 但是少年面對燕雪的態(tài)度永遠是討厭她、十分不滿她的態(tài)度。全都是因為她總是一副滿不在乎、輕浮的個性,卻又和自己擁有同樣的實力。 少年瞪視了一會燕雪后,才低聲的開了口:「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拉下去的。」燕雪看著少年,輕輕笑了一聲,沒有立刻回應對方。 于是拉我下去的方法,就是廢了我的手,是嗎? 想到現(xiàn)在自己手上的傷,燕雪仍勾著那抹帶著冰冷的嘲諷笑容,瞥了一眼少年后緩緩開了口:「如果你能以自己的實力贏過我的話,我很樂意。」語畢的同時,眼前的視線忽然暗了下去。 嘀——嘀—— 鬧鐘的聲音在房間里回盪著,燕雪睜著雙眼,看著眼前的天花板,過了一會后緩緩抬起自己的手,看著雙手手背的傷。每看一次傷口,就會想起受傷的當下那股灼熱的疼痛感。 「……今天翹課好了。」低聲呢喃著,放下了雙手。 才剛決定好想法時,放在枕邊的手機傳來訊息的提醒聲,燕雪伸手拿起手機,將訊息打開來看,是甫妍沐傳來的訊息。上頭的內容大意是:今天是考試前日,老師要公布考試的范圍,要她去學校,順便幫她講解她不會的科目習題。 燕雪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后,只好認命的爬了起來,準備去學校。 換好制服后,燕雪提起書包,走出租屋處。 踏在商店街的路上,走進一家麵包店,拿了三、四個不同種類的麵包,結了帳后,剛走出麵包店的同時,看見了正提著書包往學校走去的東音,猶豫了一會后才開了口打招呼:「東音,早安。」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東音,微微抬起頭,頓了一下后才開了口打招呼:「早安。妍沐今天怎么沒和你一起?」燕雪露出笑容,微瞇著雙眼看著東音:「哼嗯?小東音啊。」 東音頓時有些不好的感覺,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并一臉詭異的看著燕雪,開了口:「你突然這樣叫我,感覺有點噁心……我是說,感覺很奇怪。」 在聽到東音的話時,燕雪輕笑了一下,往東音的方向傾了身,右手撩起東音耳邊的發(fā)絲,隨后滑順的從手中滑落了下去:「沒人說過,你其實滿可愛的嗎?」東音在聽到的那一剎,雙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緋色,輕聲吶喊著:「你、你不要突然說些奇怪的話!」 偶爾調戲一下她,還挺有趣的。 燕雪愉悅的想著,臉上掛著帶著十分輕浮的笑容,語調委屈的說:「哎呀,我是說實話來著。」東音瞬間瞪了一眼燕雪,隨后不再理會燕雪,快步從她身旁走過。 而燕雪則是左手拿著麵包店的袋子,步伐不疾不徐的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正好在整理店面的萊特在看到兩人的畫面后,只是無奈的笑著并搖了搖頭,感慨的呢喃道:「這兩人的個性,還真是相反啊。」一旁出來散步的格列斯達,則意味不明的暼一眼萊特后,開了口:「你想說什么呢?」 接著思索了一會,格列斯達又繼續(xù)說:「那個空手道冠軍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沒再繼續(xù)了?」 「你有注意到她手上的繃帶嗎?」 「……不會是,手受傷了吧?」 萊特輕輕嘆了口氣后,點了頭說:「是啊,不過她也沒仔細和我說受傷時的情況,所以我不敢猜測。但我想,或許是人為造成的。」格列斯達右手執(zhí)著彎頭柺杖輕輕敲了幾下地面后,微微挑起了眉:「真有趣,果然是因為有人看不慣『勝者』的成就。」 聽到格列斯達的話,萊特無奈的看著他說:「你這個人,依舊很惡質啊。」格列斯達只是笑了笑,伸手將頭上的紳士帽調整好,接著便轉身離開,繼續(xù)在商店街上散步。 走在燕雪前方一小段距離的東音,忽然停下了腳步,接著偏過身子的看向燕雪。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時,燕雪才回過頭看著東音,接著勾著一如往常的笑容,疑惑的問道:「東音,怎么了嗎?」 東音看著燕雪,思索了一會后,才開口詢問對方一個她已經放在心里有點久的問題。 「你的手,為什么一直包著繃帶?」燕雪被這突然的提問而僵硬了笑容,隨后那抹笑容多了一絲戲謔與無奈:「怎么就突然問這個呢?很好奇?」 睹了她一會后,東音才緩緩點了頭道:「算、是吧,總是看著你一直包著,沒拆下過。」燕雪掛著戲謔的笑容,歪了頭:「想看看繃帶下的樣子嗎?」東音愣了一下,隨后蹙著眉:「你不想拆下來的話,就不要拆了。」 然而燕雪只是笑了笑后,走到東音的身前,緊接著抬手將包覆著手掌的白色繃帶拆開來。 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緩緩滑落下來,最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便是那有著深色傷口的手背,燕雪收起了笑容,平淡的雙眼看著東音:「已經是一年多的傷了,消不下去。」 看著那雙手,東音忽然伸出手握住燕雪的雙手,然后細嫩而白皙的指尖輕輕撫過深色傷口:「這是…被人打斷過?」燕雪看到東音那嚴肅的臉蛋上淡然的神情,些許恍神了幾秒,接著微笑著說:「還不至于被打斷,但也是足夠嚴重到無法參賽的程度就是了。」 「那么,現(xiàn)在還會痛嗎?」 「這傷已經痊癒了,也還能出力。只是,因為以前待的道場是禁止學生打架的,所以早就被師父趕出來了。」燕雪十分平靜的解釋著,一直以來的輕佻語調在此時多了一絲無奈。 聽著燕雪的話,東音雙眼直盯著傷口,沒有再開口。而燕雪只是笑了笑后,反手握著東音那雙細嫩而白皙的手,說:「別再盯著了,你已經快遲到了,你知道嗎?」 在燕雪說完的瞬間,東音剎那間愣了一下,連忙看著左手腕上的手錶,距離學校遲到的時間只剩三分鐘,趕緊收回了手:「我先去學校了。」才剛轉過身,東音又轉頭看了一眼燕雪:「你不能再翹課了喔。」語畢,便急忙的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目送東音離開后,燕雪只是笑了笑后,繼續(xù)慢慢的往自己的學校走去。 剛踏進教室,甫妍沐便盯著燕雪。 被突然的視線緊盯著,燕雪一臉無奈的看向甫妍沐,問道:「你做什么一直盯著人家看?」甫妍沐這時候才開了口,只說了句不明所以的話:「繃帶。」燕雪一臉疑惑的看了下甫妍沐,接著才低下頭看自己的雙手。 手掌處已經沒了平日所包覆的白色繃帶,瞬間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不久前為了要讓東音看傷口而拆下的繃帶,自己竟然忘了要再將它纏繞回去!燕雪立刻把書包扔向甫妍沐,緊接著跑出教室,往保健室的方向直衝了過去。 而班里的同學在看到燕雪瞬間衝出教室之后,都一臉茫然的看向被書包砸了一臉的甫妍沐。懷里抱著燕雪的書包,甫妍沐左手揉著被砸到的鼻子,一臉無奈又十分委屈的輕聲呢喃著:「好心提醒她,換來的卻是被書包砸臉……還有沒有天理啊…」 一時間,班里的同學替甫妍沐在心里替她默哀一秒鐘。 燕雪在跑到保健室之后,便趕緊和保健教師要了綑繃帶。 保健教師是知道燕雪手上的傷口不喜歡被人看到,因此也沒過問的便是轉身在壁柜里拿出繃帶,遞給了她,然后才開了口問道:「今天怎么沒先纏著?」燕雪一邊纏著繃帶一邊回答著:「出門有點急,所以沒時間包。」 聽到答案后,保健教師頓時疑惑了一下,他認為依燕雪的粗心程度還不至于會忘了纏繃帶。反而覺得燕雪是即使遲到了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手上都要包好傷口。 確認繃帶纏緊之后,就把繃帶還給了保健教師,接著便走出了保健室。 走回教室的途中,燕雪似乎在不遠處瞥見了一道不陌生的身影,頓時皺了一下眉,隨后便裝作沒看見似的快步走過。 但是對方卻早就發(fā)現(xiàn)她一樣,開口呼喚了她:「喂,姓燕的。」 剛與對方擦肩而過并走了段距離的燕雪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的同時,也勾起了一抹帶著諷刺意味的笑容,嘲諷道:「一年沒見,看來你過得倒是挺不錯的。」 少年看了一會燕雪后,也露出了抹嘲諷的深笑,說:「呵,前冠軍現(xiàn)在沒再學空手道了啊?還真是可惜啊。」語畢的同時,還搖了搖頭,宛如真的感覺十分遺憾。 燕雪只是戲謔的笑著,語氣些許冰冷的說:「可惜嗎?我倒不覺得。我反而開心的不得了呢,因為可以不用再去參加『比賽』了,日子過得輕松。現(xiàn)在當上了『冠軍』,感想如何啊?杜百哲。」 杜百哲看著燕雪,嘲諷的笑了笑,過后才又開了口:「當然是高興極了。那你手上的傷,已經好了嗎?啊?」燕雪只是看著杜百哲,沒有說話。 兩人互看著對方,校內的鐘聲響了起來,杜百哲才率先轉身離開走進了教室。之后燕雪才轉身繼續(xù)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握緊著拳頭,輕嘖了一聲,那總是帶著笑意的雙眼染上了些許煩躁。 待到燕雪回到教室后,甫妍沐才和她說了放學時和東音去商店街逛逛,這時候燕雪才平復了情緒,稍微心情好轉了些。 下午放學后,燕雪和甫妍沐兩人先到了東音就讀的國中大門口等她。 過了一段時間,東音正在小跑到兩人面前:「對不起,久等了。」甫妍沐最先微笑的開了口:「哎呀,也沒等很久啦~對吧,阿雪。」說完的同時,視線瞥向了燕雪。 燕雪睹了一眼甫妍沐,隨后露出平日戲謔的笑容,右手拉過東音的左手,而左手手指輕輕抬了東音的下巴:「有這么可愛的孩子,要我等多久都可以呀。」語畢,挑了挑眉看著東音。 東音立刻抬手拍開燕雪抬自己下巴的手,臉頰漲紅并皺起眉,雙眼瞪視著燕雪,責怪道:「你、你還來?」 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的甫妍沐,在聽到東音的話后,一臉詫異的看向燕雪。 意識到甫妍沐的視線,燕雪只是笑著聳了聳肩,說:「東音真的很可愛嘛,就很想讓人去欺負她啊。所以就稍微欺負一下而已。」甫妍沐嘖了好幾聲,不可置信的看著燕雪:「你這傢伙,如果是男生的話,可不就是花花公子了?這般調戲女孩子,可是會遭人追著打的!」 而燕雪在聽到甫妍沐的話,笑了一下后,打趣道:「可惜的是,我就是女的,不會被人追著打。」才剛說完的下一秒,就被東音那毫無力道似的拳頭往自己的手臂上打。 三人走在商店街上,燕雪等人才剛要踏進首飾店時—— 「喲~這不是曾經的冠軍嗎?姓燕的,在學校外面也能遇到你啊,還真是巧啊。」少年的聲音,帶著刺人而富有嘲諷意味的說著。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霎,燕雪馬上皺著眉頭,轉過頭看著杜百哲,然后掛上戲謔而嘲諷的笑容道:「噢?現(xiàn)在的冠軍都這么間了啊?居然沒去練習,而是在外頭悠悠哉哉的?嚄——冠軍還真是好當啊。」 站在燕雪旁的甫妍沐和東音怎么會沒能聞到兩人之間的濃厚火藥味?但即使如此,兩人在一時之間并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兩人之間所說的事什么事情。 轉眼間,甫妍沐意識到了兩人提到「冠軍」的意思。 燕雪曾經學習過空手道,而冠軍的意思便能猜想到就是空手道比賽。意識到兩人間的導火線后,甫妍沐也沒開口插話。主要原因是,沒說對話可是會將那導火線瞬間引爆。 杜百哲看了會甫妍沐和東音,冷笑了一下:「哼,跟自己的同學我倒是無所謂,你居然還和國中生的死女娃在一塊?」 燕雪聽見杜百哲鄙視了東音的那一刻,立刻氣憤的緊蹙著眉頭,怒喊道:「你無緣無故扯到她是什么意思?少牽扯別人進來!」 甫妍沐也頓時怒氣上了來,緊皺著眉,伸手點了點燕雪的肩膀:「阿雪,你就別理他了,我們先走吧。」一旁的東音則是神情十分平靜,右手拉著燕雪的手:「不要和他打起來。」 由于兩人規(guī)勸著自己,燕雪也只好壓抑著怒氣,正要轉身跟著兩人離開時,杜百哲忽然又開了口:「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懦弱了?不敢和我打?」 燕雪偏過身子,斜眼看著杜百哲,勾起一抹嘲諷而冰冷的笑容說著:「呵。不敢和你打?開玩笑!要不是因為你還是道場的學生,你現(xiàn)在還會在這里和我吵?我早就把你送去醫(yī)院了。」頓了一下后歪了頭,雙手抱胸,接著戲謔的笑了笑繼續(xù)說。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自己打得過我?別笑死人了,那是因為我從沒打算要和你打!」 甫妍沐本身就知道燕雪的傷,因此并沒有太過驚訝。而站在她旁邊的東音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杜百哲臉上的笑容也在那瞬間僵硬了下來。看見杜百哲像是石化般的佇立在那里,接著燕雪便拉過東音的手,和甫妍沐并肩走離開。 看著三人離開之后,杜百哲也轉過身,腳步蹣跚的慢步離開。 走回到了道場,杜百哲在更衣室里將道服換上。 杜百哲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如果和燕雪打起來的話,是沒能贏過燕雪的。 但是那時候因為太過在意燕雪那輝煌的成績,一時衝動便拿起了附近的鐵管揮向燕雪。而燕雪在當時才剛比賽完,十分勞累,被他突然的攻擊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只能反射性的抬起手擋下。 而那一下正好是他狠了心的全力攻擊,在那瞬間燕雪的手被鐵管劃傷而濺出血,似乎還能聽到骨頭輕微斷裂的聲響。 回過神來,他自己便慌張的逃開了;燕雪卻在師傅問她手上的傷時,說了是她自己和人起衝突打起來。之后就被師父逐出了道場。 聽到消息當下,杜百哲自己感覺到了安心,再也沒人和自己相爭道場的地位而幸災樂禍著。 是他斷送了她的選手生涯,也是他害她放棄了宛如生命般的空手道。 這是只在乎自己利益的幼稚鬼葬送了,只是喜愛著空手道的選手的…… 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