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歲
若說鏡清不明白是真,孫瓴的“不明白”則是假的。 他一個大好青年,又在花花世界里飄蕩了幾年,男女之事還是略知一二的。一直也拿不準自己對鏡清是什么樣的感情,若說是學生,弟弟,倒也都太親厚了些。那天夜里的一吻,反倒是應了自己的心。當下就明了了起來。 孫瓴做事,向來是思慮周詳的,只是這“要不要”“要怎樣”與“想不想要”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他擔心的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這做“契”傳出去也是頂難聽的名聲。想來想去,都是心理那道身影。索性埋頭公務,這幾日下來,兩人倒都是相安無事。 轉眼就是小年了,兩人都得回到那坊巷里去一趟。 這“做小歲”是重要的活動,孫家是大戶人家,這祭拜的活動變尤為隆重,早上到祠堂的大廳祭、中午到家里的大堂祭,下午還要到房間里祭,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祈求來年健康富貴。 陳家破落,自然是沒那么講究,只待三十晚上一家人吃個年夜飯,便算是過節了。 大年初一,兩人也不在舊家多呆,各自倒都想好了借口回家去,一個是公務繁忙,另一個則是主家回來過年,自己自然要回去幫忙看著宅子,其實也不待鏡清想什么說辭,家里人壓根沒詢問的意思。 鏡清到孫公館時,已接近傍晚,一開門看見孫瓴正坐在沙發上翻報紙,脫口而出:“你怎么回來了?” 孫瓴翻到下一頁,仍把頭扎在報紙里“你不是也回來了” “我這是怕家里沒人,早知你回來,我就不回來了” 孫瓴此時把報紙往旁兒一丟,說:“哦,還真得是這樣,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心有靈犀。夫妻雙雙把家還。” “喂,大過年的怎么說話的,也不說些吉利話,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哈哈,你這是跟誰學的老人家做派。再說,我說的哪句不是吉利話呀” 鏡清當然不好重復那句“夫妻”什么的,只是漲紅了臉。 “喂,孫冰山。要是我不回來,你打算吃什么呀,家里連個人都沒有,你不是要餓死了” “喏,我可以吃這個呀”,就見孫瓴從廚房里端出一大盆年糕,邊走還邊往嘴里塞。哪像個少爺,分明就是個饕餮之徒。 “家里的劉嬸,做蘿卜糕做的最地道了。我記得你愛吃甜,來,吃個紅糖年糕,年年高” 說著已經用手捻著塊往鏡清嘴里塞,帶兩人塞的飽飽的,也不動,就坐在沙發上話家常。 “以前,我從不期盼過年,因為過年還得干活,大冷的冬天,去坊巷里幫人家筅堂,把屋子里、天花板、廳堂都打掃的干干凈凈,最難的,是刷門板,臘月里,簡直能把人都手指給凍下來。哪像現在這樣,在這熱烘烘的屋子里,坐著軟綿綿的沙發,吃著香甜年糕,和孫大哥閑聊,真是難得的好日子,要是年年過年都如此,真不知有多美” 兩人本是并排坐著,吃的饜足后,都沒個形狀的軟在沙發上,身子貼著,肩膀靠著肩膀,互相借著力。孫瓴聽鏡清這么說,伸手攬住了鏡清的肩頭,用下巴摩擦他的頭頂,“這有何難,只要你想,孫大哥一直陪著你”。 鏡清微微的挪動了下身子,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又有些竊喜,說道:“那哪兒能啊,孫大哥你成家之后還不得把我攆貓似的給攆走。” “不會” 這個不會,孫瓴自己也不知是“不會成家”,還是“不會趕走”。 “那就說定了,孫大哥你成家之后我可還是繼續死皮賴臉的呆在這兒。” “恩” “鏡清” “什么事兒” “沒什么,就叫叫你” “沒事兒別亂叫喚” “鏡清” “……” “鏡清” “我說你沒事別亂叫喚,你聽不懂人話啊孫冰山” “你閉上眼睛” 這話一說,眼睛反而睜的愈發大了。 “干什么” “別管那么多,閉就是了” 鏡清聞言,還是乖乖的閉了眼睛,心里卻砰砰砰砰的亂跳起來,就像是那閩劇的開場鑼,恰鏘恰鏘恰鏘,吵得人心神不寧,熱血沸騰。手里直冒熱汗。 這時,手卻被孫瓴給抓住了,驚得鏡清險些張開了眼。卻覺孫瓴在自己手上一拍,說“好了,睜眼” 鏡清低頭一看,赫然一個紅包躺在手里。 “這是……” “我讓你睜眼,難不成你現在還沒睜開,自己不會看” “我看得到,可這是……” “發你紅包”,孫瓴微微一笑,目如星寒,隱見幽光。 鏡清被他這么一盯,更是亂了心神,和這人在一塊,自己也愈發不正常了。當真是一個呆子一個傻子。 孫瓴看他愣神,取笑道:“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鏡清確實沒料到是紅包,要他說,他以為……會是一個吻。想到這番,他的薄面皮又紅了起來。他本也是從小當家,少年持重的人。竟害羞成這樣,饒是孫瓴看著,也覺得著實有趣“說啊,不然你以為會是什么?” “我偏不告訴你” “不行,不說不讓你走”孫瓴一把抓住他。 “喂,你可松手,不松手我要喊人了” “嘿嘿,你喊吧,這大晚上大過年的,誰有心思管你啊。” “呸,老大個人沒個正經,孫無賴,孫惡霸” “那我可不能辜負你的說法,非惡霸給你看看不成”說著一把把他拉進懷里。這兩人心中本就都有對方,又這么拉拉扯扯一番,現下都硬了起來,兩人貼面抱著,身體上什么反應都瞞不過對方。 鏡清覺得尷尬,正欲推開孫瓴,孫瓴卻摟的更緊了些。這兩人掙扎摩擦,孫瓴有些氣息不穩,喚道“別動”,他這一出聲,鏡清倒真不敢再動了。 “孫大哥” “嗯?” “你還是趕緊放開吧” “哦?為什么?” “……”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聲音中已見低沉暗啞。 就聽鏡清小聲咕噥:“你放開,我們大家各自去弄一弄” 孫瓴挑起俊秀的劍眉,“怎么個弄法?” “就是……就是自己弄” 孫瓴用下腹頂了頂對方,“那你弄啊”。 “啊?……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我不懂……” “就是自己弄出來給我看看。” “這怎么行,這不行” “這不行,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弄?” “不不不,那更不行了,孫大哥你快放開我”說罷又是一陣掙扎扭動。孫瓴險些就抓不住他。“呃啊……”就聽鏡清一聲呻吟,順勢又倒回了孫瓴懷里。身子還微微隨著喘息浮動。看樣子是xiele出來。 孫瓴輕撫他的后背以示安慰。“早讓你自己弄,你看掙了半天,結果不還是一樣” 鏡清換沒緩過氣來“你……”,感覺到抱著自己的孫瓴還硬著,當下也起了壞心腸,誰讓你這么戲弄我的,“那你怎么不自己弄?” 孫瓴到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反客為主”,卻立馬反應過來:“原來鏡清想看孫大哥自己弄啊,那有何難”說罷便坐回沙發上,拉開拉鏈,拿出那事物,緩緩握著上下活動起來。 鏡清想說“不看”也已經遲了,行的是“非禮勿視”的事,可是自己偏生掙不開眼,孫瓴那根事物與自己不同,生的又粗又長,似有弧度微彎,現下整直挺挺的立著,莖身被液體弄的濕潤,看上去亮晶晶的水痕,更顯yin靡。 鏡清覺得不只是臉,全身的血都要熱起來了。看孫瓴還在兀自動作,細長的脖子向后仰,喉結上下滑動,喉間發出粗重喘息。鏡清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邪,只覺得孫大哥怎么能這樣好看呢。不自覺走上前去,輕輕低下頭,伸出舌尖舔了舔孫瓴的喉結。孫瓴本就忍了許久,此時被鏡清這么一激,手下一緊,就射了出來。直著眼睛看著鏡清,像在訴說,又像在詢問。盛著滿滿的多情。鏡清伏在沙發背上,同樣是目不轉睛的望定他,兩人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對方,眼波流轉,滿室旖旎。 待兩人稍微平歇,鏡清身上本就經過剛才那一遭粘膩異常,再加上孫瓴射的時候自己在邊上添亂,活該受到波及。自己的衣衫上盡是兩人的穢物,只想快點去洗個澡。 兩人這便上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