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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溫馥桔緊握姜一耿冰冷的手。 「終于找到你了…」溫馥桔一語乾啞,「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多久?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流掉多少淚水?女人的眼淚很珍貴的…」 「所以你要快點醒來,才不會浪費淚水,知道嗎?」 溫馥桔看著床上那張在熟悉不過的睡顏,留長了的頭發,更為消瘦的身體。 是不忍心。 身后房門被拉開,溫馥桔沒有回頭,「落櫻姐,這么快?」 「meimei,你也是挺大膽的?」一道男嗓,不等溫馥桔反應,迅速的用布蓋住她口鼻。 「唔!!」掙扎著,看著熟睡的姜一耿,意識漸漸模糊,直到完全失去意識。 男人放下溫馥桔,打了通電話給陸怔。 「老大,抓到人了,阿濱要一起帶走嗎?」 電話那頭很安靜,更襯托出陸怔的怒意,「不用,把那兩個女人抓回來就好」 「好的」 男人扛起溫馥桔,然后又撥了電話要外頭的隊友幫姜一耿辦〝轉院〞手續。 「姜一耿…」陸怔看著電腦上姜一耿的個人資料,怒意越發鮮明。 「欺騙我的人,都要付出相對的代價」陸怔闔上筆電,勾起一抹笑容。 該如何處置背叛自己的人,他早有了打算。 會很有趣,他想。 上一個欺騙他的人,此刻仍活在地獄中無法自拔。 搞爛一個人的下半輩子,可是陸怔樂在其中的日常小游戲。 〝答、答、答、答……〞 那是水聲,水滴滴落的聲音。 姜一耿皺眉,那聲音聽得煩躁。 不,不對。 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姜一耿這才驚醒,頭痛得不適感襲來,讓她有點反胃,但還撐得住, 「嚴善…不,應該要叫你,姜、一、耿?」是陸怔的聲音,姜一耿背脊發涼。 陸怔知道了。 松開姜一耿眼罩,陸怔拍拍她傷痕累累的側臉,「好久不見,從鬼門關前回來的感覺還開心嗎?」 「放心,我等一下會讓你后悔自己活下來,而不是跟著那場大火一起被埋葬」說著,另一側大門敞開。 「唔!!唔!」一個男人推著溫馥桔走到房間內。 姜一耿瞪大雙眼,看著嘴巴被綁上棉布而無法說話的溫馥桔,心底一沉。 溫馥桔怎么會在這里?就算陸怔手腳再快,可當他查到自己的真實身分時,應該不至于連溫馥桔也一起挖出來才對啊。 就算挖出來了,也不可能這么快的抓到人。 姜一耿思忖,這其中她究竟遺漏了什么? 抬眸看著坐在木椅上,眼神驚恐的她,姜一耿心臟狠狠絞痛著。 「我說,姜一耿啊」陸怔走向溫馥桔,「這個女孩,跟你是什么關係?」 沉默了幾秒,姜一耿開口,「我不認識她」說了,一語清冷,不帶任何情緒。 「哦?」陸怔挑眉,這下可有趣了,「不認識?」 「嗯,沒看過」姜一耿直視溫馥桔雙眼。 她讀出了那眼眸中的情緒。 絕望。 絕望的愛。 溫馥桔是想起來了。 桔梗花,永恆的愛。 褚譽海曾經和她提起,高中的時候。 『你看,很美吧?』褚譽海拿了手機里的相片,遞給溫馥桔。 『哇,這是什么花?』溫馥桔看著手機里的相片,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這是桔梗花』 『桔梗?你是說犬夜叉里面那個桔梗嗎?』 對了,她也曾經問過相同的問題。 『嗯,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同名同姓不同種啦』褚譽海失笑。 『你喜歡桔梗嗎?』 『對啊,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褚譽海一語真誠。 『你知道桔梗的花語嗎?』 『我都不認識桔梗了,怎么知道花語啦』溫馥桔笑道。 『有一個傳說』褚譽海看著溫馥桔那雙充滿好奇心的雙眸。 『曾經有一位叫桔梗的少女,獨自一人活著』 『直到遇上一位少年,一位很喜歡、很喜歡桔梗的少年』 『少年說告訴桔梗,當他長大了,就要和桔梗結婚,桔梗也說了,當她長大以后,一定會和少年結婚,幾年后,桔梗和少年都長大了』 『有天,少年出海捕魚,離開村落,到很遠的海域去。桔梗等著深愛的少年,等了好幾年,卻遲遲沒有等到歸航的少年,于是,桔梗到廟里祈求神靈,希望她能慢慢的放下思念,神靈也告訴桔梗,少年是不會回來的,要桔梗果斷放棄。』 『可是,桔梗還是無法放棄思念,無法放下對少年的愛。思念語愛情堆積,流下的水越發悲愴,桔梗慢慢的閉上雙眼,身體變成了花,后來人們就將它取名為桔梗花了』 『好悲傷的故事…』溫馥桔開口。 『是啊,悲傷的故事才會有人紀念吧…』褚譽海斂下雙眸,那雙藍色的眼睛暗淡了幾分。 『也因為這個傳說,桔梗的花語也順著故事出現了』 『永恆不變的愛情』褚譽海看著溫馥桔。 『還有…』 『絕望的愛情』 絕望。 她想起來了,那是溫馥桔這一年來深刻感受到的心情。 原來等待一個人,會如此絕望。 她愣愣的看著姜一耿那雙空洞的眼睛,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敢相信,深愛過的人,曾被深愛過的她,竟會受到這般冷漠的對待。 「既然不認識,那又為什么會出現在你的病房里?」陸怔問道。 「我不知道,當時我還在昏迷,根本不知道有誰進過病房」姜一耿冷聲。 「你該不會是被撞到失意了吧?」陸怔失笑,仍不死心。 「失意?不,我可不是什么八點檔狗血劇的女主角」 「嗯~」陸怔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溫馥桔,想從二人身上看出一點端倪。 「好吧,你可以把這個女生放走了」陸怔看著姜一耿。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 姜一耿一愣。 「把她松綁」陸怔指使一旁的下屬。 男人愣住,不確定該不該動手。 「快點啊,猶豫什么?懷疑啊?」一語不耐。 男人這才匆匆的松綁姜一耿。 「就不怕我反擊?」姜一耿揉了揉痠痛的手腕,挑眉。 「你腦袋傷成那樣,就算反擊也只會被我打得更嚴重」陸怔不以為意。 「你說,你可真的不認識這個女人?」他指向溫馥桔。 「你要問幾次?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姜一耿皺眉,這次卻瞪著陸怔,不愿對上溫馥桔的雙眸。 「被抓到反叛,講話就大聲了啊?」 「對」姜一耿是沒打算客氣的。 「算了,就不跟你這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計較」陸怔擺擺手。 「就算是我誤抓好了,但是這女人也聽到太多不能對外說的秘密」 「誒你,把她處理掉」陸怔下令。 溫馥桔卻是沒有反應,像是失了魂魄,不掙扎。 任人擺布。 男人松綁溫馥桔,示意她站起身。 姜一耿開口了。 「喂,等一下」她看著站在眼前的溫馥桔,「不用吧?」 快想啊,快想什么辦法讓溫馥桔趕快逃出去。 姜一耿直冒冷汗。 「是她要被處理掉,你插什么手?」陸怔不滿。 「我是覺得,可以用其他方法?」姜一耿說著,走近溫馥桔。 「你又想到什么了?」陸怔挑眉,不疑有他。 「你知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姜一耿說著,繞到溫馥桔身后。 雖然已經被松綁,卻沒有動靜。 「對于壓根兒沒看過的陌生人,我完全不會在意,但是,好巧不巧,我可喜歡看人被折磨了」 「你想說什么?」 「你以為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有這種變態的嗜好?」姜一耿挑眉,看見男人有配槍。 「反正都是死,你現在希望這女人消失,你也希望我受到折磨,在那之前,就讓我好好爽一下?」姜一耿說著,聽見自己說出這般變態的說詞,胃部一陣翻攪。 另她不解的是,溫馥桔竟完全沒有動靜,只是安靜的站著,閉上雙眼。 「說得好聽」陸怔走上前,「好像我就會信你?」 「不信嗎?」姜一耿挑眉。 千萬不能亂了陣腳。 「你覺得呢?」陸怔擺擺手,只見男人掏出那把手槍,對準溫馥桔。 完蛋!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