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清晨五點,姜一耿拿了手機錢包,替溫馥桔蓋好棉被,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學(xué)姐,我走囉」她輕語,將寫好的便條紙貼上房門,安靜的離開。 走得順利,是沒有發(fā)現(xiàn)關(guān)上房門后,溫馥桔睜開雙眼。 早在半小時前,姜一耿醒來灌洗的時候,她就也一起醒來了。 裝睡只是不想打亂姜一耿的計畫,她知道,今天,她的計畫中沒有自己。 「溫馥桔,你要相信她」她對著自己說,摸摸額頭,那吻的馀溫仍殘留,彷彿留下溫度的人尚未離開。 ---- 「老闆,還需要準(zhǔn)備什么嗎?」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下屬問道。 「不用,這些就夠了,等一下確定她是隻身前往后你們就可以進去了,隨時待命等我下令」秦紫寅瞥了眼桌上那些玻璃罐和注射用的針頭,心底有些興奮。 約定的時間很會就到了。 姜一耿向來是個非常守時的人,即便是面對危險的時候也一樣。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時分鐘,她的車已經(jīng)停妥,在指定地點。 一黑衣男子上前,姜一耿堯下車窗,「請出示證件」男子說道,聲音粗曠,看起來是個不好惹的對象,用來當(dāng)保鑣再適合不過。 拿出證件,確認身分后,男子又檢查了車子內(nèi)部,確認沒有危險物品,才放姜一耿將車子駛進。 c區(qū)郊區(qū),這里人煙稀少,四周都是樹林,要不是現(xiàn)再是寒冷的冬天,恐怕會有很嚴重的蟲害問題,姜一耿心想。 「老闆,姜一耿進來了,只有她一個人」下屬說道。 「好,可以進去了,多派三個人手在墻外,嗯…我想,你留下來幫我好了,我覺得待會她很有可能會失控」思忖著,秦紫寅如此說道。 「好的」男子難掩喜悅,自覺自己被老闆重用而感到開心。 〝叩、叩、叩〞 「姜一耿到了,去開門吧」秦紫寅下令,男子走上前,將木門打開。 「小一,不錯不錯,很有膽量」秦紫寅勾起一抹微笑。 姜一耿不急不徐,觀察這間房間的擺設(shè),白色墻壁上掛著大大的「執(zhí)刑幫」。 「原來是執(zhí)刑幫,全國現(xiàn)階段規(guī)模最大的幫派,早有耳聞執(zhí)刑幫的扛霸子是個美女…」姜一耿心想。 房間內(nèi)其馀看起來沒有不合邏輯的地方,普通的室內(nèi)裝潢,沒有太多馀的擺設(shè),指是上頭的水晶燈看起來和這間房間相斥,尤其是……眼前的女人。 走向秦紫寅,仔細端詳她的臉孔。 危險的女人。姜一耿下定論。 不只是行為變態(tài)的危險,長相也是,要說,眼前的女人絕對比得過董落櫻的美貌,是一顰一笑皆能惹得男女老少心花怒放。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想要什么?」姜一耿望進秦紫寅的眼眸,想讀取一絲線索,卻連她此刻是何種情緒都看不出來。 只看到那令人作嘔的笑容。 若秦紫寅出現(xiàn)在夜店,那笑容絕對會招惹上一群飢渴的老虎,可這不是,此刻姜一耿身在敵人陣營中,一秒都不能松懈。 「親愛的,別那么嚴肅嘛,來,坐下來我們好好談?wù)劇顾f,指向她前方的椅子。 姜一耿瞥了眼座位旁的瓶瓶罐罐,和那明目張膽放在上頭的針頭。 「變態(tài)…」她心想,是沒有讓秦紫寅察覺到她內(nèi)心的不安,坐上椅子,神色自然。 「好了,到底要談什么?」坐定后,姜一耿不耐煩的開口。 「你先離開」秦紫寅向男人說道,她看見姜一耿的眼神,可以確定她不會做出太過份的事,閱人無數(shù),她不會看錯。 「是」難掩落寞,男子安靜的離開房間,姜一耿聽見上鎖的聲音。 「這里戒備森嚴,你是出不去的,除非是我放你走」秦紫寅說道。 「你真的廢話很多」姜一耿不悅,「我只想聽重點」 「好,幾年前你第一次收到我的訊息,其實我挺意外你竟然沒有採取任何行動,調(diào)查啊、逃亡啊、隱居啊…都沒有」 還隱居勒…姜一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當(dāng)她是哪一個朝代的詩人? 「也好,反正想查也是查不到,不需要白費力氣,而我也在這幾年間好好的觀察你」 「好好觀察你的把柄,會拖到現(xiàn)在也是在等,等你跟你的小女朋友分手,我是很不看好你們,像是學(xué)生的小情小愛,沒想到一撐就是五年,所以我才篤定,那個小女朋友就是你的把柄」 「是把柄又怎樣?既然你調(diào)查我這么久,那應(yīng)該也非常清楚,我沒有權(quán)利,沒有地位、更沒有財力,若你只是單純想報復(fù)我,因為我爸爸殺害你叔叔,沒有必要拖這么多年」姜一耿冷靜分析,面對眼前的變態(tài),害怕只會讓對方更興奮。 「對,我沒打算〝太快〞殺你」言下之意,即… 你早晚都會被我殺掉。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沒有思索太多方才那句話的意思,姜一耿繼續(xù)問道。 「我要你搞垮陸怔那幫人,k區(qū)最大的幫派,〝夜行性動物〞」秦紫寅說道。 「夜行性動物…」即便已經(jīng)脫離那個圈子多年,姜一耿不會不知道。 k區(qū)毒梟,毒蟲聚集地,地屬偏遠,距離c區(qū)這樣繁榮的地方車程甚遠。 「對,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我要你搞垮那幫人,陸怔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殺掉,完成任務(wù)后,我再思考要怎么處置你」秦紫寅說著,是沒打算給姜一耿太多生存的希望。 「還有,我要你直接搬去k區(qū)附近,或直接住在k區(qū),這樣方便行事,至于你小女朋友那邊,就先別聯(lián)絡(luò)了吧?別怪我對你不好,要是她知道你現(xiàn)在還再做這勾當(dāng),你猜她會怎么想?」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姜一耿挑眉,「如果我不答應(yīng),你要怎么樣?殺掉我?殺掉我女朋友?我是不懂,執(zhí)刑幫應(yīng)該有更多人才適合作這件事,為什么偏偏要派我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孩,還是仇家,怎么不直接解決我?」這點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要直接解決你?把你搞得傷痕累累不覺得更有趣嗎?」秦紫寅嫣然一笑。 那笑容甚是嫵媚,可惜了姜一耿心里已經(jīng)住著一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了,更何況還是個成天想殘害自己的變態(tài)。 「所以我問,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姜一耿又問了一次。 「嗯~這個嘛」秦紫寅摸了摸下巴,站起身,走近姜一耿。 同一時間,她的四肢也被椅子自動綁人的機關(guān)卡死。 難怪她總覺得這椅子摸起來怪怪的,把手的部分也特別厚,原來是安插了這種特務(wù)電影的情節(jié),但想起這里是秦紫寅的地盤,便也不覺得奇怪。 這瘋女人,做什么事都很〝正常〞。 「你可以試試看?」秦紫寅纖手撫上姜一耿側(cè)臉,「真的長得挺好看的,會是我的菜,不如來jiejie身邊?我就不計較你爸爸殺掉我叔叔這件事了,上一輩的仇恨,讓那些留在過去,嗯?」她說著,手向下探,直至鎖骨的位置。 「不可能」姜一耿語氣平穩(wěn),十分淡定,「你能忘掉我爸爸做出來的蠢事那是最好,但要我捨棄溫馥桔來當(dāng)你的…嗯,不可能」 「真是可惜了,我秦紫寅想要的人,從來沒有不到手了」秦紫寅笑道,「我對你很有興趣,我可以讓你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你該要擁有的自由,不是整天坐再那無聊的辦公室,還要被上司罵,不是回到家和小女朋友睡個覺,隔天起床就沒事,姜一耿,我觀察你這么多年了,真的,無聊透頂」秦紫寅挨近姜一耿,直直的看著那雙眼眸。 姜一耿也直勾勾的看著那雙變態(tài)的眼睛,「變態(tài)」她說道,簡明扼要。 「有趣的,也就剩你的個性了」秦紫寅莞爾,直直覆上姜一耿的唇。 「唔…唔…」姜一耿想要掙脫,狠狠的咬了秦紫寅的唇。 「fuck」秦紫寅離開姜一耿,「竟然敢咬我?」 「竟然敢吻我?」姜一耿是沒再怕的。 「哈哈,不錯」秦紫寅笑了,笑得花枝亂綻,「姜一耿,你越來越有趣了」 秦紫寅說著,拿起針頭。 「fuck……」這下?lián)Q姜一耿暗叫不妙,當(dāng)然,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放輕松」秦紫寅拿起一罐玻璃瓶,將注射筒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