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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耿、姜一耿!起來了!」黃董一語不耐。 「她死了嗎?」 「還沒啦,還在呼吸」 「要送醫嗎?」 「你要付錢嗎?」 「喔,那算了」 「如果她死了怎么辦?」 「黃董,我們先離開吧,問一她死了,我們嫌疑最大」 「嘖,姜一耿,你最好快點給我醒來」黃董將姜一耿的項鍊丟在她身邊,便帶著小弟離開休息室。 「姜...尹...」姜一耿耗盡僅存的力氣,伸手,將項鍊緊握在手里。 『jiejie,這個戒指給你』 『這是什么?』 『mama以前給我的,說這個可以帶來幸運,我也想把幸運分享給你,要好好保管喔!』 『不行啦,這是mama給你的,幸運要留在你身邊』 『可是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jiejie,我不想要再失去家人了』 『不會的』姜一耿緊擁那小小的身驅,『jiejie永遠、永遠不會離開你』 「jiejie!」 「姜尹?」姜一耿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幻覺...也是,她不會出現在這里啊...」想著,姜一耿再次闔上雙眼,沉沉入睡。 好痛。 嗶嗶嗶、嗶嗶嗶...... 「嗚...嘶...痛...」尚未適應光線,姜一耿睜不開雙眼。 疼痛感使她動彈不得,只得讓手機鬧鈴繼續響。 「別動,你傷得很嚴重」熟悉的嗓音,是董落櫻。 「落櫻姐...」 姜一耿很快明白,昨晚倒在地下格斗場內的休息室后,是董落櫻救了她。 「今天別去學校了,你這個樣子也去不了」董落櫻說得自然,沒有一絲情緒。 「不行」姜一耿試圖撐起身體。 她已經答應溫馥桔今后不再翹課。 「你不要動,乖乖躺好,否則只會讓身體傷害更大」董落櫻站在床邊,看著虛弱的姜一耿。 「再不去學校,我會被當光光」姜一耿摸著項鍊上的戒指,思索著該如何偷偷逃跑。 「起來吧,我載你去學校」她聽見董落櫻如此說。 「落櫻姐?」姜一耿愣然,沒想到董落櫻答應的如此快速。 「我硬把你壓在這里,不會讓你打消逃跑的念頭,你肯定會絞盡腦汁設法逃跑,到時候對你的傷害反而更大,不如我直接載你去學校安全一些」說至此,董落櫻輕輕嘆了氣,這孩子說到底還是太衝動。 「謝謝,麻煩了」又欠落櫻姐多少人情,姜一耿已經算不出來。 「起得來嗎?」董落櫻伸出手。 「嗯」握住,撐起身體,「嘖」悶吭一聲,睡了一覺,痛覺并沒有因此消失。 「站得起來嗎?」將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董落櫻不問,她不想去細想昨晚發生的一切,此際眼前這脆弱的身影已經夠折磨她了。 「可以,抱歉,落櫻姐,又要麻煩你了」姜一耿語帶歉意,滿滿的歉意。 「不用跟我客氣」她淡淡說道,「我等你」她說,站在浴室外等待。 姜一耿走進浴室。 『我等你』 我等你,有更甚深層的意義嗎...? 「這週先不要去了」董落櫻說道。 「嗯...我再問問黃董」咬著牙刷,姜一耿說得含糊。 「你會玩壞自己的身體」這一次,她語帶怒氣。 「我會慎重考慮」 姜一耿也明白,做這一行不會持久,她應該要去找更穩定的quot;打工quot;。 但金錢矇閉了自己的雙眼,明知道這無疑是踏入了無底的深淵,卻又無法脫身,不愿脫身。 她需要錢。 這是姜一耿為自己的愚蠢所設的藉口。 「謝謝落櫻姐」下了跑車,姜一耿說道。 「不會,有什么問題立刻打給我,小心一點,不要傷得更嚴重了」董落櫻再三叮囑。 「好,我會小心的,晚上見」她說,關上車門。 ---- 「早安」溫馥桔走進教室,見褚譽海正在讀書。 「早」沒有抬頭。 「真用功」 「當然,想快點追上你啊」 「等你呦」溫馥桔莞爾,也拿起講義,一起埋首書堆。 「溫~馥~桔~」簡紀家色瞇瞇的喚道。 「想干嘛?」見到這詭異行徑...喔不,是正常發揮,溫馥桔拉起黃色警戒。 「說!」她勾住她的白皙的脖頸,「你跟二年級那個姜一耿現在是什么關係?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聽見這話題,旁邊的禇譽海是無心念書了,盯著書本,卻豎起耳朵。 「還能怎樣?就單純是朋友」溫馥桔不以為意。 「朋友啊...」簡紀家若有所思,心里的天秤正在崩塌,「我剛剛進校,看到她從一臺跑車出來,看起來傷得很重,不知道是打架還是車禍,那種狀況還來學校,在家修養比較合適吧,誒,馥桔,不去關心一下嗎?」 溫馥桔聽至此,放下書本,急急忙忙離開教室。 「多嘴」褚譽海心想,那姜一耿究竟是何等何能。 「寶貝,想贏得美人歸,要開始進攻了」簡紀家淡淡說道。 「多嘴」這次,褚譽海開口。 簡紀家淺笑,不以為意。 這下書是讀不進去了,褚譽海索性闔上書本,趴上桌子閉目養神。 在她的印象中,溫馥桔曾經交過一任男朋友,男朋友,貨真價實的男性,國三的時候,為期三個月半,分手的理由似乎是對對方無感,但她不記得溫馥桔何時曾對女生起了興趣,若不是刻意隱瞞,就是尚未察覺。 過去在她明示暗示之下,溫馥桔總是玩笑應對,這樣的態度,使她下意識認定溫馥桔就是個直女,可她終究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以至于沒有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另外一種,也許她只是對quot;自己quot;沒有興趣罷了。 是她輸了,思及此,她苦笑。 可游戲尚未結束,她還有機會不是嗎?雖然窮追不捨不是她的作風,可她都還沒告白呢!現在放棄還太早了,她想。 「學弟,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叫姜一耿嗎?謝謝」二年五班教室門口,溫馥桔隨便抓了一位五班的學弟幫忙。 「喔…姜一耿還沒來啊」學弟對于能和傳說中的女神進距離說話感到又驚又喜。 「是嗎…好,謝謝」失落轉身,留學弟在身后犯花癡。 「奇怪,簡紀家再怎么愛捉弄人都不可能拿這種來騙我,嗯…也許是她認錯人了吧…」溫馥桔心想,走下樓。 「黃董,對,我這週想請假,可以嗎?傷口需要時間復原,現在應事上場也沒有用」轉角處,聽見記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溫馥桔停下腳步,豎起耳朵。 「好,我知道了,很快就能回去」 「對了,請您別打電話告訴落櫻姐,萬一今后遇到相同的狀況,留我一人自生自滅無所謂,請別牽扯到任何人」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彷彿身外之事,與自己無關。 溫馥桔心臟狠狠抽,「姜一耿這小子,竟然敢說出這種話」她在心中咒罵,思考著待會要如何處置那狂妄的傢伙。 「好,謝謝黃董,我下週就回去,先這樣,我要上課了」語畢,掛斷電話,她聽見長長一聲嘆息。 「姜一耿」溫馥桔經過轉角,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