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來搶走我 第57節(jié)
她摟著林旗的脖子,說完就催著牽紅繼續(xù)帶路。 牽紅傻了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雙目迷茫,如提線木偶般轉過身繼續(xù)帶路了。 “給我找的房間?”林旗低低重復著她的話。 對周明夜這么說的時候姜榆臉不紅心不跳,聽見林旗重復她的話,卻是心底一臊,從腳脖子紅到了臉上。 林旗哪里需要房間啊,先前是守在她屋子里,后來是……是與她同床共枕…… 姜榆臉熱,張口在他肩上警示性地咬了一口,然后下巴一搭,壓著他肩膀閉上了眼。 新的房間干凈整潔,林旗掃視一眼,吩咐牽紅備上熱水,不管牽紅是如何反應,抱著姜榆進了里屋。 黃楊木描金山水畫的榻上鋪著厚厚的床褥,他把姜榆扔在了上面,換來姜榆一聲不滿的嬌哼。 林旗道:“對不住。” 說的是道歉的話,可是語氣生硬,似乎還夾著一絲冷笑,姜榆正要找事,被他脫掉了腳上繡鞋。 林旗又道:“道完歉了,該哄你了是吧?怎么哄,你來教教我。” 姜榆面上有點熱,咬了咬唇,抓著裙角往床里側縮去。 林旗一只腿半跪在了榻上,順勢逼近,捉住她小腿捏了一下,道:“甜言蜜語,親親抱抱,讓你舒服了,還是待會兒伺候你沐浴?” 第66章 蜜語 姜榆被他近距離直勾勾地看著, 心里好似著了火,急促地呼吸了兩下,低下眉眼, 支吾著道:“是你要哄我, 你、你得自己想……” “那就挨個都來一遍, 好不好?” 他說話時氣息噴灑在姜榆面頰上, 讓姜榆想起先前榻上的嬉鬧,還有那本小人書。 那本書她除了剛與周明夜成親時好奇翻看過一次,就只有前不久動過,可惜那會兒她只敢粗糙地翻閱,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林旗說的前五頁到底是什么。 那本書一共有多少頁, 她也不知道。 姜榆回憶得腿軟,兩手撐著床榻,聲音低小道:“我還沒有……嗯……習慣呢……” 林旗問她:“習慣什么?” “……習慣……”姜榆再次咬了回下唇,水潤豐滿的下唇被貝齒壓得下陷,然后微微彈起, 泛著誘人水光。 林旗目光一緊,倏然往前撲去, 剛觸及那片唇, 姜榆難得靈敏, 往后一縮, 伸手捂住了他嘴巴。 “我沒說完呢。”姜榆紅著臉嘟囔。 林旗重重地喘了一下, 粗聲道:“那你說。” 他說話時,被姜榆捂住的唇開合著,一下下磨著姜榆手心, 那酥麻的感覺從手心蔓延到心尖, 好像是她心口在被親吻著一樣, 讓她心兒顫顫。 姜榆想縮回手,又舍不得這感覺,胸脯急促地起伏著,剛忍著戰(zhàn)栗感釀出話語,卻察覺到林旗微微偏了下頭,貼在她手心的唇張開,在她手心輕啃了一下。 姜榆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驚叫一聲,猛然收回手。 “怎么了?”林旗問,他聲音低沉、呼吸急促,目光如星火,盯著獵物般對著姜榆,重復問道,“音音這是怎么了?” 姜榆臉上火辣辣的,手掌心的濕潤與酥癢仿佛滲入了骨rou中,她攥緊了手藏在身后,話不成句道:“我還沒、沒習慣前五頁呢……” 林旗低低笑著,道:“沒事,我這就來陪音音練習。” 他往前一撲,兩人翻滾著跌入了床帳內,姜榆又叫了一聲,急聲道:“還沒有甜言蜜語親親抱抱呢,不許后面的。” 林旗回她:“誰說這幾個是先后順序了?” 帳中一陣糾纏翻滾,好一會兒后,姜榆呼呼喘著,嗔怪中帶著嬌羞,道:“你的甜言蜜語呢?你倒是、倒是說呀!” 林旗便低喘道:“我們音音嬌美可人,第一回 見,我就惦記上了。” . 第一回 見面,姜榆十二歲,跟著姜夫人去前廳見客人,對著林旗乖乖喊道:“林旗哥哥。” 當時林旗覺得這姑娘真好看,尤其那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笑的時候和蘸了蜜汁一樣的甜,簡直要甜到了他心坎里去了。 大人談話不想讓他們聽,他就被托付給了姜榆,被帶去庭院里玩。 姜榆甜甜地喚著他“林旗哥哥”,把他帶到了小池塘,指著池中環(huán)水的假山道:“我的琉璃珠不小心掉進去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撿一下啊?” 姜榆自小就會撒嬌,嬌嬌軟軟地說著央求的話,誰也拒絕不了。 少年林旗掃視了一圈周遭環(huán)境,見一人高的假山距離岸邊約莫兩丈的距離,矗立在水中,周圍浮著荷葉與紅蓮,水中游魚追逐嬉戲,池水清澈見底。 他點頭,道:“好。” “謝謝哥哥!” 姜榆的道謝聲讓他耳根子一軟,即刻就要去取琉璃珠,然而下一刻,他從水面上看見了原本乖順的小姑娘臉上露出了一個壞笑。 林旗動作一頓,轉身去看姜榆,姜榆急忙收起嘴角,擺出乖巧模樣,道:“水不深的,淌過去最多弄濕了衣裳,哥哥你會介意嗎?” 弄濕了衣裳是不礙事,就是有點丟人,哪有第一回 去別人家做客,就弄成濕淋淋的狼狽樣? 林旗覺得這小姑娘不安好心,是想捉弄自己。 池水既然不深,她完全可以隨便找個仆從過去給她撿,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 但是她笑得甜,于是林旗點點頭,沒拆穿她。 他再次看向假山,沉息凝目,縱身一躍,光影一閃,人已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搅思偕缴希抗獾蛼撸匆娏碎W著光的兩顆琉璃珠。 林旗撿起,返身回到岸邊時,別說衣擺,就連鞋底都沒有沾上一點兒水花。 他把琉璃珠遞給姜榆,但是姜榆沒接。 姜榆眼睛瞪得圓圓的,愣愣看著他,驚嘆道:“你怎么這么厲害呀!” 嬌美的小姑娘毫不遮掩的夸贊讓少年林旗心生自得,他掩唇咳了一聲,將琉璃珠往前遞去,道:“算不得什么。” “真厲害!”姜榆接過了琉璃珠,雙目亮晶晶的,“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人!” 林旗心想:若不是我會功夫,這會兒褲腿該正在滴水呢,這小姑娘看著溫順,怎么心思這么壞? 心里想歸想,這種夸贊還是很受用的,林旗心中熨帖,面色裝得平淡,道:“雕蟲小技而已。” “我可以喊你旗哥嗎?”姜榆抓住他衣袖,神色期盼,不等他答應已經這么喊了,道,“旗哥,你可不可以經常來找我玩啊?我表弟仗著是男孩子總是欺負我,你這么厲害,我想你保護我。” 林家家風嚴謹,林旗更是自小就被教育不能憑著力氣、武力欺負女孩子,聞言道:“嗯,我?guī)湍憬逃査!?/br> 姜榆高興地拍手,拉著他去吃蜜餞甜果,給他看自己養(yǎng)的兩株花。 后來林旗碰見了那個總是“欺負”姜榆的表弟時和修,表弟和姜榆差不多高,但是看著比她結實,正朝著她發(fā)火:“……你倒是好,撇的干干凈凈,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嫌我爹教訓我還不夠狠啊?姜榆,我真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壞心眼的,再信你我就是小狗……” 姜榆耷拉著腦袋,兩手下垂交握在身前,耷肩含胸,顯得更嬌小,蔫了的花兒似的站著,任憑時和修對她說著難聽的話。 林旗聽不下去,腳步加快,上前按住時和修的右肩,五指如雄鷹利爪扣下,警告道:“欺負女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時和修一聲痛呼,聳起肩膀喊痛。 姜榆聞聲抬頭,雙目一亮,驚喜喚道:“旗哥,你來看我啦!” 說完,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臉上的笑轉瞬即逝,飛快地換上委屈巴巴的表情,走近林旗,兩只手一起拽住他衣角,小聲又喊了一句:“旗哥——” 林旗“嗯”了一聲,更確定是這表弟欺負了姜榆,手下力氣加大,痛得時和修直喊出聲來。 喊聲引來了下人,林旗這才放了手。 十二歲的時和修轉過頭來,林旗愕然發(fā)現(xiàn),他有一只手折了,被木棍固定著綁在胸前。 好在林旗按的是他另一側的肩膀。 他微愣了一下,面色更沉,道:“手臂都不能動了,還敢欺負音音?” 時和修氣得臉紅脖子粗,不客氣道:“我跟姜榆吵架關你什么事?你誰啊?” “他是旗哥,是來保護我的,這下你不能再欺負我了。”姜榆脆生生說完,搶在時和修開口前又軟聲軟語道,“這次就算是我的錯,我和你賠禮道歉,你別生氣了,好嗎?” “什么叫就算是你的錯?本來就是你的錯!” 時和修氣壞了,朝著姜榆走近一步,姜榆立馬做出害怕狀往林旗身后躲去。 林旗偏步上前把她擋得嚴嚴實實,活動了下兩手,少年修長的手指發(fā)出清脆的關節(jié)活動聲,束的緊緊的衣袖微微繃著,顯出薄薄的手臂肌rou,他道:“你想打架?” 下人見狀,臉都要白了,急忙勸阻道:“不能打不能打,表少爺?shù)氖植荒茉賯恕?/br> “讓你一只手。”林旗憑借身高優(yōu)勢掃視了時和修一眼,淡然道,“你年紀比我小,再讓你一雙腿,我站著不動和你打。” 時和修感覺受到了侮辱,怒道:“行!打死了算我的!” 下人慌了,趕緊去求姜榆:“小姐,你快勸一勸,不然回頭夫人知道了……” 看熱鬧正開心,就差拍手叫好的姜偷偷撅了下嘴,她又不會真的讓人打起來,就是想再多看一會兒。 害怕這事真的驚動了姜夫人,她這才不情不愿上前,拉住林旗道:“算了旗哥,他以后不敢了。” 再轉向時和修,“我?guī)湍愠瓡话耄阋矂e氣了,好不好?不然讓舅舅知道了,你還得倒霉。” 姜榆出馬,輕而易舉將兩人勸住,至少表面上三人是和好了,一起去小亭子里吃糕點。 別人高不高興不知道,反正姜榆心情好的不得了,一口一個黏糊糊的“旗哥”,吃糕點都要掰開,與林旗一人一半。 時和修冷冷看著他倆,翻了個白眼,背對著兩人自己獨自吃了起來。 一個人吃,更香! 再晚些,林旗告辭時路過假山,聽見了下人們談話,才知道,時和修那手臂是給姜榆爬樹摘果子導致的,摔傷了左手臂的時和修被狠狠教訓了一頓,時家舅舅還怪他帶壞了姜榆。 罪魁禍首姜榆卻滿臉純真,無辜得跟只弱小的兔子一樣,連一句重話都沒挨。 少年林旗聽罷下人們的話,回憶著姜榆亮晶晶的眼眸和那一聲聲“旗哥”,掩唇咳了一聲,只當自己今日什么都沒聽見。 . “……朝思暮想,夢里都是你拉著我喊‘旗哥’……”林旗抱著姜榆在她耳邊細細說著,“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又有趣的姑娘,整日想著你,練武讀書都不用心了,沒少被我祖父教訓。” 姜榆聽得雙頰紅潤,兩手揪著他衣襟,咯咯笑了起來。 林旗瞧著她這樣滿心柔軟,在她嘴巴上親了幾下,又道:“整日挨訓,我還不思悔改一直往外跑,就被我娘看穿了,她暗中盯了我?guī)兹眨瑔栁沂遣皇菍δ銊恿诵乃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