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取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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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軍出征北伐,按照周臨制定的作戰計劃兵分三路阻斷赤狄殘部企圖聯合西域各部反攻西褚的意圖。大軍如利劍一般撲向大漠戈壁,捷報頻傳。 裴璃誤以周臨派耶律齊監視她的不滿也因其出色的向導而稍放下戒備,不過她一貫對外族又芥蒂并不完全信任他。排兵布陣,行軍線路借由自己掌控并不會完全相信耶律齊,即便此人一再表明自己授意與周臨前來相助。 裴璃攜三千軍士進入從天梯山北側進入赤狄部白虬部落老巢,與西面而來的張超合成夾擊之勢攻擊斯里殘部。 秋沙河之戰中多吉死于裴璃手中,斯里攜余部趁亂逃回白虬王庭。也成為了赤狄中唯一的合法繼任汗王,被裴家軍打散的各部不是聯絡西域各國企圖反攻,便是尋找斯里重振赤狄。 大軍進入過天梯山時值隆冬,北風呼嘯,漫天大雪難以為行軍,耶律齊按照裴璃的吩咐將大軍進山谷中避風雪扎營。荒山風雪中只攜帶了一月口糧的將士飲冰臥雪,而珈藍城里卻已經開始清查軍營賬冊,裁撤冗員。 周臨命人從監軍處抱走歷年賬冊卷宗后便有人馬上跑去張府告訴了裴封,已經帶頭繳了賦稅的他心下對周臨更是不滿,卻只是揮手讓管家退了書房外。 “夫人,怎么看此事?” 他開口問一旁算賬的張芷蘭,張夫人噼里啪啦撥了幾番算盤后才抬起頭來。 “阿璃行軍外分不得心,你看一切待她回來再做商議如何。周臨此番乘她不在清查軍帳,裁撤冗員實屬不道義。但阿璃雖不滿他種種行徑可終究還是答應了他北伐,可見相比于太師一黨她確實有心偏向周臨的。只是此事牽扯頗大,軍屬營里現在都亂做了一團,夫君看是否要同秦家商議前去安撫一番?” 裴封覺得夫人的話頗為有理,點頭道: “不管阿璃站哪邊,我們一家人心在一處便是。只是秦家恐怕早已不是當年的秦家了,前些日聞聽從江南傳回的消息秦家二郎在樺銅惹了人命官司,走了知府的門道人又好好的放了出來。而那知府又是陳太師的得意門生,兩邊只怕搭上關系了?!?/br> “夫君是怕此去和陳太師牽扯上嗎?可即便是如此,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傇撆靼资虑榫売刹恢劣谧屓藸恐亲幼?,依我的看法來秦家夫君這邊要走動,周臨那邊也怠慢不得。” 張夫人支著腦袋淺淺笑道,她沒有像裴璃那般的胸懷,為曾經的那些恩惠所累。知道曾經的珈藍之戰并不是為裴家,為裴璃而守的。為的是他們自己而,更何況這些年裴家照拂已經足夠多了。 如果避免不開卷入朝廷斗爭,不論裴璃站在哪兒一方,身為大哥和嫂子他們只管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就好。 “夫人所言極是,待明日我尋了空去拜會拜會周臨。看看他到底是何意,他雖是宦官卻在行的執政宰輔之權。倘若人都裁了,他總不至于不管百姓死活才是。” 裴封拄著靠在桌邊的拐杖起身踱到夫人身邊撐懶腰,有婢女前來請用晚膳夫妻二人攜著手往花廳去。 張芷蘭挽著他的胳膊,捂著小腹俏皮笑道: “不知不覺天色竟這般晚了,夫君定是餓了吧。聽說府里今日備了炙rou,肚子里的這個小饞貓早就按耐不住了。” “有了姣姣后,夫人可是貪吃了許多。”裴封揶揄道。 “夫君這可不能怪我,因為你家這小崽子我這腰身足足漲了一圈。對了,等阿璃回來孩子是不是滿月就可以告訴她了,瞞了她這么久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做姑姑了。” “嗯,待阿璃凱旋姣姣剛好三個月了,還有塔塔那小丫頭該開心壞了?!?/br> 裴封提到塔塔,張芷蘭頗為有些愁慮的道: “我們有了姣姣,塔塔會不會以為我們不要她,不喜歡她了?!?/br> “不會的,塔塔雖然年紀小,可她聰明又懂事巴不得再有個弟弟meimei。她從小便是阿璃的小尾巴,有了姣姣后做了jiejie小丫頭片子該神氣壞了。” 裴璃笑著寬慰夫人,進入花廳時坐在椅子上等著開飯的塔塔躥到張芷蘭身邊挽著她咧嘴笑得像只小饞貓,“大哥,嫂嫂,晚膳有炙rou,快些!” 天梯山下依舊風雪肆虐,斯里部如流寇般四處逃竄,將士所攜口糧不多,裴璃決定速戰速決發動連夜突襲直搗斯里營地殺他個措手不及。 卻沒想到剛剛下令兵士整軍待發,校尉突然闖進軍帳中稟報: “啟稟裴將軍,前方探子來報前方百里外有敵軍來襲。” 裴璃微微一驚,背上箭筒一邊提弓一邊問道: “有多少人,從何處而來,是否是斯里的人?!?/br> “回將軍從黑沙灘方向而來,是不是斯里的人風雪太大無法看清,還有……”校尉噎了噎嗓子。 裴璃冷眼輕喝,“還有什么?” “將軍他們速度很快,似非常人,派出去的探子逃回來說好像是狼群?!?/br> “狼群?” “對,回來的探子被咬破了喉嚨拖著一口氣回來,進入營地便死了。” “快,令所有將士集合布陣,燃燒火把。” 裴璃吩咐道。 很快原本在風雪中漆黑一片的營地便亮起了燈火通明的火把,明晃晃地照亮了如疾風般撲來的一條條餓狼從山丘之上撲來。 裴家軍眾兵士手握火把持盾牌圍成銅墻鐵壁之勢,弓箭手彎弓搭箭,百步穿楊如后羿射日一般精準地將撲來的狼群擊退。 狼群退去接踵而至的是馬背上揮舞著砍刀的赤狄,斯里騎在馬上如過無人之境一般沖進裴家軍中。雖胸前中數刀,卻還是沖散了裴家軍陣形。 一時間人狼廝殺亂作一團,裴璃意識到瘋狂的斯里是前來同她決一死戰,有人出賣了裴家軍,他才能如此精準的采用群狼與人戰夾擊。 當她避過襲擊而來的狼群,繞到在人群中縱馬砍殺的斯里身后搭弓瞄準他的胸口之后,一把躲在軍帳后的火銃在她放箭射殺斯里之時,瞄準了她的胸口。 “將軍小心??!” 突然人群中聞得一聲重喝,裴璃額頭上的青筋一跳知道此番情況下必定身后有險,可她還是鎮定的一動不動瞄準了馬背上的斯里“咻”的一箭射中其胸口,隨之黑夜混亂的廝殺聲中響起一聲“砰”的巨響。 裴璃和斯里兩人齊齊倒下,斯里倒在殺場之中人狼混亂,馬鳴嘶叫頃刻便在亂踢之下斃命。裴璃中槍跪倒在地立刻又提箭瞄準了營帳后預備離開之人,一箭穿喉。 她自己也撐倒在地,胸口的槍傷因為拉弓裂開鮮血如注,聞著血腥的惡狼撲過來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還未等有兵士發現她又一條惡狼撲來撕扯她。 “將軍?。⌒笊?,走開?。 ?/br> 當裴璃讓惡狼撕扯得快要骨裂斷氣之際,有小尉發現了她揮刀砍死惡狼把人拖到了戰場之外。 “將軍,您……您怎么樣了,有沒有事?” 裴璃提了口氣忍著身上如車裂般的疼,冷笑道: “沒……沒事,去把軍帳后面的那個人拖過來。” 小校尉藏好裴璃,跑到軍帳后托出了后面的尸體。此時混亂的戰場也因為敵軍首目斯里被殺,赤狄逐漸敗退,裴家軍開始占據上風。 “將軍,是耶律齊。” 小尉拖來被射殺的尸體,遞上一把小巧的短銃,銅制管口發冒著黑煙還在隱隱發燙。 “周臨,你……你算計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裴璃怒上心頭一把打掉小尉手中的短銃氣得胸口直涌污血沖出喉間嚇得小尉手忙腳亂。 “將軍受了重傷切莫動氣?。∏心獎託猓。 ?/br> 可裴璃哪兒能不氣,她簡直氣糊涂了。氣血涌上來滿腦子便只剩周臨派人監視謀殺她的之事,連裴家軍接替之人于她前腳出征后腳便到了珈藍。他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根本沒想著她活著回去,還十分好心的全了她征戰一生的美名。 文死諫,武死戰,可就這樣死去她不甘?。?/br> 裴璃抓著小尉的胳膊咬牙切齒道: “把尸體給我帶回珈藍,其他人一并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半個時辰后,戰事平息,空氣中彌漫著尸體燒焦的臭味?;杷肋^去的裴璃被帶回軍帳中,傷口的血雖然簡單止住了??尚乜谏系臉寕l也不敢處理,只能眼睜睜看著黑洞洞的傷口咕嚕咕嚕冒著鮮血。 有人覺得這同箭傷一般,傷口處置應也大抵相同。有人覺得傷口太深沒有軍醫擅自處理恐會加劇傷口惡化。 唯一的法子便是即可趕回珈藍,可是天黑風雪又大,唯一熟悉地形的耶律齊也死了。僥幸活下來的將士才意識他們迷路了,沒有向導根本走不出戈壁大漠。 由于裴璃重傷昏迷,軍中無主事之人,救下裴璃的那小尉被推舉出來拿主意。 小尉咬牙一跺腳決定立刻起程回珈藍,即便走不出去也得走。于是殘余千人隊伍帶著昏迷的裴璃不分日夜的返回珈藍,雖不識路卻誤打誤撞遇上了奉命前往珈藍的大月族人。 大月的大皇子曾是裴璃舊識,應周臨之約前珈藍共議開關互市之事。在大漠中遇到受重創的裴家軍,一行人相攜而行。 北伐雖大捷,除了裴璃另兩路大軍榮耀而歸,她雖殺了斯里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幸得大月皇子相送才得平安歸來了。 張府上下一早便聞得北伐大軍即將回來,裴封、張芷蘭歡迎鼓舞準備出府迎接,卻只見管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大公子不好了,裴將軍出征受了重傷,人昏迷不醒現下讓……讓……” “什么,阿璃受傷了??!” 裴封、張芷蘭驚道,牽著嫂嫂手的塔塔嚇得臉色大變驚恐的紅了眼睛。 “阿……阿姐……嗚……” “塔塔,別怕,阿姐沒事的?!?/br> 張芷蘭蹲下身子安慰塔塔。 管家喘勻了氣才又接著道: “裴將軍由大月皇子護送回來,在城外讓九千歲帶走了。兩人因搶人還差點打了起來,大皇子只得讓人先行進城來通報大公子。請大公子務必接回將軍,還有……” 管家左右打量了一番壓低了聲音,“聽隨軍將士而言有人出賣的將軍,以火銃射殺將軍的是周公公的人。” 頓時一屋子的人背脊一涼,難以置信又覺是意料之外。 裴封似才明白過來,周臨要控制西北,軍權是重中之中。他在裴璃出征后便馬不停蹄調人自己心腹楊賀進入珈藍,北伐實為殺雞取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