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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在深夜中的墓園入口。 點著油燈在看守處盯著黑夜中的暗處,看守人正聚精會神的想些什么。 「哇!」然而卻很快的被換班的人拍了拍肩膀敲醒。 「喂,漢斯,我來換班了。」 「半夜別這樣搞,會嚇到人的。」 「哈哈哈,抱歉。在想些什么?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居然跑來這種偏僻地方作這種工作,大家都說你應該作不長呢。」 「怎么會呢?」名為漢斯的男子搖了搖手:「我們的家人與先祖都住在這個地方,能和他們待在一起是份偉大的工作,我怎么會害怕呢。」 「你想得倒偉大。」來換班的男子彎身在位子上坐了下來:「我只是因為作不了其他工作,又上了年紀才來這種地方的。」 「對了,聽說你的弟弟在車站當站長。」男子言畢,取起水壺喝了一口。 「是啊,我也認為這是很了不起的工作。」漢斯點了點頭。 「總比我們這里好多了。至少那里出入的都是活人。」 「哈哈哈…這個笑話可不好笑。」 「對了…你剛剛那么專心在看些什么?」男子問著突然有些發顫:「該不會是…」 「沒有啦!我只是在看遠方沙丘的動靜好像有點怪怪的。」 「喔?怎么說?」 「我也不知道怎么講…就是…有點晃動的感覺吧?」 「會是地震嗎?」 兩人語聲剛止,立刻有一陣地鳴晃了起來。 「想不到你的眼光還挺準的?」 「剛好而已啦。」 兩人對視著乾笑了一下后,襲來地鳴又再次變得更大。 「喂…有點不對勁吧。」男子一邊說著一邊退后。 漢斯卻彷彿注意到了什么,盯著深夜中遠方的沙漠說道:「國境在移動…?」 「什么?我看我們還是先去避難…」 「國境在移動,是真的…!」 漢斯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往這邊擴展了!墓地會被吞掉…!」 「笨蛋,快逃吧!」 男子拉著漢斯的手打算將他從原處拉離,但漢斯卻不為所動的將他往后推:「您先走吧,快去告訴大家這件事!」 「那你呢!」 「我在這里觀察變化,不管怎樣我都要和家人一起待在這里!」 「笨蛋!」 男子一邊罵著漢斯的愚忠,一邊看著眼前的沙漠如同有生命一般慢慢擴展,甚至從墓地的邊緣開始吞沒了土地。 不自覺的拔腿就往后方逃去,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一下墓地中慢慢被沙漠吞噬的景象,下定決心的往某個方向奔去。 在中央都市的事都告一段落后,伊亞與古洛終于也搭上了回家鄉的火車。 當然因為伊亞所弄壞的車頭短時間是不可能修好的,因此載客列車也無限期停開。但伊亞卻無論如何也要趕著回去,在交涉之后,兩人于是借乘了貨車,在車廂的貨柜空隙中找了位置坐下。 伊亞是第一次搭上火車,所以也分不出有什么差別,古洛對這種環境倒也是沒什么怨言。畢竟只是忍耐到回家這點車程,也不算有什么困難…… 在行駛的貨柜車廂中,由于也沒有安上窗戶,因此也看不到外頭的景色。雖然就算能看到,大概也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而已吧。 「…吶,」伊亞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紙袋遞給古洛:「剩下的應該是你的。」 「啊…?才上車二十分鐘就全部吃光了嗎?」古洛則是露出了不曉得該稱讚還是該生氣的無言表情。 希絲卡所交給伊亞的一袋蛋塔,對伊亞來說充其量只能說是點心而已。 即使還有一段車程,伊亞似乎也沒有想過節約伙食或打發時間之類的事。 「別把人說得和貪吃鬼一樣。」伊亞將雙手交于胸前露出無奈的表情:「里頭還有些東西是留給你的。」 「什么東西……」古洛搖了搖輕忽忽的紙袋,將袋口打開一看,里頭果然是空晃晃的蛋塔盒與一條黑色包裝的…「巧克力?」 「那個一定是給你的啦。」伊亞說著吐了吐舌頭,像是要露出舌尖的黑點讓古洛見證一般:「嗚嗚…好苦…這種東西是人吃的嗎…不該相信外表的……」 仔細一看,那條巧克力的邊角似乎已有些破損。 大概是伊亞剛剛才將包裝撕開來吃了一小角。 古洛將其取出,從邊角處撥下一小塊放入口中:「啊…這個味道…」 舌尖感受到了微微的苦味,入到喉頭處時就化為了回甘的甜味。比起這些,更多更多的是在口中擴散開來,濃郁的巧克力香氣。香甜但又苦膩的,純味的巧克力。 「是那家店每天只生產一份的…濃度百分之八十的純味巧克力…」 熟悉的味道,讓古洛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是第一次遇到希絲卡學姐的事。 古洛對味覺并不挑剔,但是卻特別喜歡中央都市特產的高純度苦味巧克力。和一般添加牛奶與糖料下去生產的巧克力不一樣,純味的巧克力只有某些店家會販賣。而且因為苦味的巧克力并沒特別受歡迎,所以生產的量也特別的少。 那家店是以販賣甜食聞名的店舖,但是每日限量生產的巧克力卻也大受歡迎。然而,只有在店面門口的竹籃中,才能買到每天都只會放置一份的,老饕限定,濃度超過八十的純巧克力。 雖然不一定每次都買得到,但古洛每回能經過店面時都會去碰碰運氣。 就在那一天,古洛和那個少女相遇了。 穿著和自己同樣是音律學院的校服,少女從籃中取出巧克力的那同時,古洛也下意識的將手伸入其中。 然后在發現兩人都同時捉起同一份商店的瞬間,同時反射性的放開了手。 「啊…抱歉。」對這個少女的印象,古洛還是稍微有的。在學院中聞名的才女,不論容姿儀態,還是談吐大方的形象,在男女學生中都頗受好評的女性。 「不…我才該說,抱歉…」如同傳聞的一樣,女性落落大方的態度與自然而不做作的甜美笑容讓古洛印象深刻,讓他對這個只聞其名的學姐更添加了幾分好感。 似乎是意會到什么,少女盯著古洛的面好一會,才彷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過身來,站挺了身子,自然的撥了撥耳后的發梢,向眼前的古洛行了個禮:「你好。你也和我一樣,是學院的學生吧?我的名字是希絲卡。」 「是…希絲卡學姐嗎?」古洛不擅和人交際,只是淺笑著點了點頭:「我叫做古洛。」 「嗯,我知道。」那一刻,希絲卡就像很懷念似的,點點頭露出了微笑。 「知道…?」 「呃…不是的,我是說…」 希絲卡猛的搖了搖手,像是要掩飾緊張一般,開口指了指一旁店門口的竹籃:「古洛同學也是來買巧克力的嗎?喜歡苦味的巧克力嗎?」 「嗯,很喜歡。」大概是想起那個味道吧,古洛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但是…難道學姐也喜歡苦味巧克力嗎?」 希絲卡沒有馬上回應,卻反而像看呆了一般愣了一會。古洛以為學姐在深思,于是也沒有立即催促。 「啊…啊…是啊,嗯,很喜歡。」發現了這件事的希絲卡才終于回過神來。「但是…每日限定只有一份呢。」 「這樣的話…」古洛扶額低吟了一會:「那就讓給學姐吧。」 「耶…這樣好嗎?」 「沒關係。我只是偶爾經過才會來買的。」 「這樣的話…」希絲卡似乎想到什么,敲了個掌說道:「啊,對了…」 「一人一半的話可以嗎?」 「一人一半?」 「稍微等我一下喔。」 希絲卡說著就將巧克力帶入店中結帳,古洛一時還搞不清楚學姐想作些什么,于是就站在店門前看著這一幕。 帶著巧克力從門口走出來的希絲卡,將分為兩節的一半巧克力,請店家重新包裝好了交在古洛手里。 「這樣就行了吧?」希絲卡露出滿意的表情:「這樣就剛好一人一半了。」 「啊…那錢…」古洛說著打算取出一半的金額。 「不,不用了,相對的…」希絲卡低下頭,改為低聲說道:「能請你幫我保密嗎?」 「是…?什么事呢?」 「被學校的其他學生看到我買這種東西,家里的女僕小姐會罵人的。」希絲卡俏皮的吐了吐舌,立掌在額前請古洛答應。 「啊…」古洛這才想起傳聞中希絲卡似乎是某個望族的大小姐,連忙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就,之后再在學校見了。」在夕陽的街道下,希絲卡搖了搖手說出再見。 「嗯,再見。」古洛也點了點頭道出再會。 望著往落日走去的少女身影,古洛輕咬了一口巧克力。 在那時留在口中的味道,就和那一天,對學姐說出再見時那個身影同時留在腦海深處的某個位置。恆久不散…… 「再會…嗎?」古洛舔了舔指尖上的巧克力,將包裝重新包好放回紙袋中。 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個少女的身姿。 自己的事不提,卻總是記得別人喜歡些什么的少女。 比起自己的笑容,更喜歡別人露出滿意的表情的少女。 連自己所喜歡的東西,都可以等間視之與別人分享的那個少女…… 這份苦澀,和那天少女所露出的表情,滴下的淚水,笑著說出沒事的心情, 是否是相同的呢? 「即使偶爾也好,請你要想起這個味道」 這最后的一語,就像是無聲的宣言,也像是無言的吶喊,在即使沒有眼神相交的兩人心中,也留下了最后一句離別前的再會。 「怎么?」伊亞將雙手放在腦后,枕在墻邊說著:「這么快就想起小姑娘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喔?」 「不。沒事。」古洛試著不露表情的說著,將手里的紙袋收好,默默的低語著:「總有一天還會見面的…」 和這樣的自己不同,學姐是個溫柔的人,身邊也總是有很多的人。雖然說不出理由,但是看著眼前的伊亞,古洛總覺得有種不能放著不管的感覺,這回在老家所發生的事,也必然也是和自己有關聯的。 伊亞嘆了個氣,閉起了雙眼,就這樣以雙手枕著,靠在墻邊不發一語。 在列車終于停下之后,時間也差不多是深夜了。 兩人走出車廂時,被黑夜所竉罩的月臺,只有昏黃的燈光和幾名工作人員。 在通過月臺的盤問后,兩人很快出了車站。 然而在車站前,卻遇上了另外一伙人…… 戴著帽子,穿著大衣雨具的警衛團們,在站前將兩人擋了下來。 「…怎么啦?」看著眼前的男子們,伊亞露出了一抹淺笑:「我可沒聽說過最近回老家還得經過這么多盤問?」 「不,我們不是來巡邏的。」眼前,站于最前方的大漢,以沉穩的語氣回覆了伊亞的問話:「我們是來工作的。」 「這樣啊,那辛苦了。我們還有事就先離開……」伊亞說著揮了揮手打算從旁離去,但眼前的眾人卻一動也不動。 「損毀火車頭閣下,您在中央的一切行動我們都知道了。現在以伊亞?千紅的罪名,請您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男子不帶情緒的宣讀著手上的公文。 「你念反了吧?」伊亞以調侃的語調回應:「別把人家的名字當作罪名啊。」 「不,逮捕令上頭就是這么寫的。」眼前的眾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對峙的兩方,在細雨中無語的對視。 「損毀火車頭…該不會是……」 古洛交互看著眼前的眾人與伊亞,沉吟半響,還是搞不懂眼前究竟是什么狀況。 「好吧,我明白了。」伊亞放棄似的搖了搖手,聳了個肩:「順帶問一句,你們是知道我是什么人才這么說吧?」 「是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在男子說完后,身后的眾人動身將古洛與伊亞兩人包圍起來。 就在另一位警衛取出手銬要銬上伊亞的雙手前,男子卻一反原貌,緊張的喊道:「不用!」 「哼哼,算了。」然而伊亞卻不以為然的上了手銬,一派輕松的說著:「沒關係。這種新玩具倒還挺有趣的。」 率眾的男子心中坎坷不安地暗罵手下的不謹慎。 眼前的伊亞雖看似普通的小女孩,但若不是心甘情愿的隨眾人走,別說手銬,就算動員整個國家的力道也沒人能阻止她的去向。 反倒是自己這方若是有些許冒犯,那可會是惹怒女神的重罪。 「冒犯之處,請您多加見諒了。請往這邊吧。」眼見伊亞沒有當場發作,男子也才放下心來,攤了手引兩人往拘留所的方向去。 「吶,這傢伙也要去嗎?」伊亞說著指了指一旁不被注意的古洛。 「是的,既然是共犯的話……」 「哼哼…」伊亞露出了輕笑,眾人也沒有一人明白什么事令她發笑,只能交互看了看。 「好吧,那就走吧。」然后,伊亞便輕描淡寫的挺著戴了手銬的雙手,跟隨眾人的前進方向走了起來。 在拘留室中,伊亞與古洛隔著一張長桌,面對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雖說是拘留所,但警衛團員們也不敢真的將兩人拘禁,只是緊急的空了個房間,將桌椅搬入,讓兩人待在里頭而已。就連警戒,也只是象徵式的在門外站了個哨。 「那個…奶奶?你還好吧?」似乎是受不了室內沉默無語的氣氛,古洛向長桌對面一付無聊的模樣,將雙腳都蹲坐在椅上的伊亞開了口。 「啊?沒事啦,這點小事我早就習慣了。」伊亞一派輕松的說著,竟將不知何時早已解開的手銬在手上把玩,甚至以手指將手銬繞在手里轉著玩。 眼見伊亞并未露出絲毫的不悅或悲憤,于是將話題接著下去發問: 「但是…為什么突然會發生這種事?火車的事不是在中央就已經解決了嗎?」 雖然伊亞確實是將開往中央的火車擊毀,但幸運的是因為乘員都已集中至后方的車廂,因此這起事件中除了車頭以外,沒有任何財物損毀或人員傷亡。 正因如此,火車頭的損壞也就被當作意外事故來處理,畢竟若非托了麻枝與兩位歌姬出手幫忙的緣故,莫說造成的損失無法估計,人命的傷亡更是難以價值計算。 在那之后,雖然希絲卡曾說因自己傳達的不當造成的損失,愿意付一半的責任,但是麻枝只是笑著說全部交給他處理,就讓兩人坐上了回程的貨車離開了中央。 事到如今才被老家的人們因這件事而問罪,古洛還是覺得有些疑惑。 「…你是認真的嗎?」一聽到這樣的問題,伊亞就立刻露出了彷彿說著「不會吧」的鄙視與不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古洛,然后又馬上低下頭扶額搖了搖頭,作出如同說著「這蠢孩子真的是我們教出來的嗎?」的絕望表情。 「小鬼黑色什么都沒和你說嗎?」伊亞勉強從事情的起由開始問起。 「沒有?不是奶奶說要回老家一趟的嗎?」 「哈啊……」伊亞嘆了口氣,搔了搔頭,想著「這下得從頭開始說起」,然后便開始說道:「半個月前,有封公文以我國王室的名義寄到中央的音律學院。」 「耶…?是這樣的嗎?」 伊亞瞪了古洛一眼,像是在說「別打岔」的模樣,繼續說道:「信的內容是,以王室的名義邀請數位持有『詩人』資格的人到我國訪問。」 「詩人…唔…?」古洛偏過頭想了一想,一時還沒辦法將這幾件事混在一起。 「笨蛋……」伊亞再次搖搖頭嘆了個氣:「什么時候國家會需要詩人?」 「我們國家肯定不需要吧?因為有奶奶你在……」 古洛想了想,伊亞是擁有原色名號的,「赤」色的歌姬,要找到與此對等的存在,別說學院愿意出借,就算找遍世界也不見得能數出十個。 然后在這種時候,會需要借用詩人的理由…… 「如果你現在說的那個「歌姬」因為某種理由被禁閉起來呢?」 「啊……難道是……?」 伊亞不單是北國之都唯一的歌姬,更是最高地位的象徵,是影響國家動向的存在。如果有必要找人取代這個位置,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叛亂?」古洛勉強的找出一個詞來形容這種狀態。 「好吧,合格。以你來說算是反應很快的了。」伊亞聳了聳肩,無奈的攤了攤手。 「原本想著應該來得及解決,但看來還是遲了一步啊。」伊亞放下手銬,雙手交于胸前說著。「如果沒猜錯的話,我想來接我們的人很快就到了。」 「耶…?那,又會是誰啊…?」 「順便一說,寄出那封信就是──」從伊亞口中,出現了一串人名。 「那不就是……」 「對,就是你的那個舅舅。」 話聲剛止,鐵門打開的聲音中斷了兩人的對話。 銹得嚴重的門,僅僅只是推開就發出了刺耳難耐的聲音。 領頭進來的,就是剛才話中所提到的人。 只見他穿著正裝,領著兩名近衛軍服飾的人走入小小的室內。由這陣仗可見,外頭應該還有著不少人手。 「失禮了,竟然讓兩位待在這種地方。」男子說著鞠躬行了個禮。「現在就請兩位移駕到宮內大院,在下已為歌姬殿下收拾布置好。」 「說得那么好聽還不是軟禁。」伊亞以諷刺的語氣說著跳下了椅子。 「請別這么說。」男子則以平緩的語氣回應。 「然后呢?這回的名義是?」就如同伊亞剛才所說的「早已習慣了」,此刻對她來說重要的不是「該作什么」或「該怎么辦」,能引起她興趣的就只剩「為了什么」而已。 「拘捕令,您已經讀過了嗎?」男子仍和緩的問道。 「是啊,你該不會只想告訴我那個公文順序打錯了吧?」 「不,伊亞?千紅殿下,您的罪名就是身為『伊亞?千紅』這個存在。」男子雖然顯然情緒有些激憤,但仍以符合禮儀的言行說道:「在這次事件后,我要讓人民擁有自主的權利,而不是神權下的合意統治。」 「啊?哈哈哈哈──」突然的,伊亞笑了,就連一直在身旁的古洛都被嚇了一跳,眼前的眾人當然也不自覺的擺出架勢打足了十二分精神防備。 「放心,我只是真的覺得好笑。啊-真想不到,是民主呢?這好像是第二次的樣子。上次聽到這個名義是一百年前吧?不,又好像是一百二十年…還是八十年呢…?」 「算了,就這樣吧。」伊亞將雙手捧于后腦,一派輕松的笑了一笑:「走了走了,也該回家去了。」 伊亞表示了和眾人一起出發的意思,然后也招了招手,提示身旁的古洛該動身了。在古洛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的情況下,就這樣也和伊亞一同跟著眾人走出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