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旅人之詩-赤在線閱讀 - 07

07

    7

    穿過林間的小道,出現在視野中的是如同古書中會出現的,如同城堡一般裝潢華麗的洋房。從圍墻后的森林開始起算,包含這條長得夸張的石子小道與森林,全都算是希絲卡家庭院的一部份。

    希絲卡沒有等待應門,自己推開了白色的大門,從紅色長毯鋪成的走廊上,數十盞玻璃燈所聚成的華麗燈座在高挑透天的天井上閃爍照耀整個玄關。即使數十人在此排出迎接行列也不見擁擠的這個室內,甚至僅僅只是個迎賓的門口。此刻只有兩三位女僕在負責日常的清掃工作。

    「大小姐,您回來了。」一見到入門的人是誰,女僕們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轉過身子鞠躬向主人問好。

    談吐得宜,笑容親切,甚至也不會擺大小姐的架子,一向是傭人們對希絲卡大小姐的共同印象。然而今天,應該會如往常般向眾人點頭示好的那位千金小姐,卻僵著表情挺直身子,彷彿沒聽到周遭的聲音,也沒見到任何人一般,自顧自的逕自往前大步邁著步子。

    「……?」沿著走廊直行,遇到大小姐而低下頭問好的人,得到的都是同一句沉默,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曉得今天發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您回來了,請問晚餐…」

    「我…我吃過了,我想回房一下,請不要來叫我…!」

    只有女僕長的應對較為得體,為小姐打開了房門后,以手勢示意大小姐請進,然后就靜靜的為希絲卡小姐關上房門,默默的守在門外等待指示。

    「嗚啊啊啊啊啊…………」希絲卡以枕掩面,將整個臉部埋在枕中,以投水一般的姿態,直接埋入了床鋪上的棉被。

    雖然是有點不雅觀的動作,希絲卡自己也明白這樣的舉動有點失態,但是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不論如何都想要稍微放下一點矜持讓自己放松一些。

    「我為什么會連這件事都問出來了呢…」

    希絲卡不禁抱頭苦惱,原本想隱藏在心中一生的秘密,卻因為在那一刻看到他對親人所露出的表情而不自覺的產生了些許的對抗心,為了心里的這份苦悶,忍不住冒出了想確認這件事的念頭,但是,幸好回應是期待中的答案「至少他還記得。」

    但是,這樣就夠了。至少自己在他的人生中,還曾留下這樣一個足跡……

    希絲卡坐起身,從床頭柜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張紙片。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曲譜,那是希絲卡的寶物,是連任何人也不知道的秘密。希絲卡將其抱在胸口,如同進入回憶般緩緩深思。

    由于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身為長女又是獨生女的希絲卡,從小就受到各方面的期待。希絲卡也沒有背棄這樣的期待,不論是基本的進退應對,談吐禮儀,甚至讀書認字,這位大小姐都如同舉手抬足一般自然,彷彿自出生便已註定會成為這般儀態得宜的大小姐一般。

    在眾人的期許中長大的希絲卡,雖然不曾作出任何越矩的舉動,但其實心中卻逐漸感覺自己住在一個房間大小的盒子一般。只要她稍微作出一點探出手去觸摸邊際的舉動,心里就彷彿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那不是該作的」。

    在這樣的世界中,希絲卡覺得自己一步也踏不出去,只有在唱歌時,她才稍微能夠感覺到自己還存在著,如同不斷回響的音樂盒中回轉著的人偶一般,至少還有歌聲能夠留在世界上的一角。

    于是,滿十六歲那年,希絲卡剛成年時就要求雙親讓自己就讀音律學院。

    希絲卡的母親同樣是獨生女。父親身為入贅的男子,在長女出生時,原本不對她抱任何期待的父親,二話不說就為她取了「靜」這種名字,在他的刻板印象中女孩子就是應該要安安靜靜的成長,然后不發一語的嫁出去。但是在十多年都沒生下男孩,甚至沒有其他子嗣,對他的立場來說,周圍的壓力很大。父親面色凝重的嚴正拒絕了這個要求,理由是這個唯一的女兒是他和家族唯一的籌碼。

    但是母親卻答應了這個要求,理由是「和學院打好關係不會有損失」和「認識有力人士的途徑」,二話不說就同意讓希絲卡辦理入學。

    在繳交入學作品后,家族的理由什么的,希絲卡都拋在腦后了。

    彷彿如果不這么想,她就只能繼續困在自己的盒子中不知所措。

    接觸音樂的世界后,對希絲卡來說是幸福的。她從未想過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能用自己的話語,自己的聲音對世界作出這樣多的表達。

    希絲卡簡直恨不得能住在圖書館中,一首一首聽著世界上各式各樣的樂譜。

    「希絲卡小姐的歌真的很棒呢。」

    「感覺能表現出此刻青春時期的心情」

    「如果假日有空的話要辦個同好會嗎?」

    當希絲卡有所感動而提出自己的作品后,每回都像這樣有許多的人讚賞與叫好。在這樣的環境和圈子中,希絲卡本應感到心滿意足的每一日,某一天,希絲卡突然再次看到了,盒子的墻再次擋在眼前。

    盒子變得更小更小,這個小小的世界彷彿只能容下希絲卡一人。

    「希絲卡小姐?你沒事吧?」「您突然停步愣了一下讓大家都吃了一驚呢。」

    這一刻,她終于才瞭解。

    世界是人群聚合的墻。

    每個人只是在墻外看著自己,聽著自己的聲音。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靠近進來傾聽自己的聲音。

    「唔嗯。謝謝大家,我沒事…」勉強擠出苦笑的自己,此刻又有多少人聽見自己心中的聲音呢。希絲卡不禁自問。

    從他人處得到的掌聲與稱讚,在此刻重新審視后也才終于發現。

    他們所讚賞的,通常只有兩類,一個是曲譜末「希絲卡」這個名字的署名,另一種是「希絲卡」這個女性的外表所得來的讚美。

    盒子彷彿變得越來越小,希絲卡覺得自己幾乎已經沒辦法再生存下去,甚至連呼吸也很辛苦。

    直到在學院中的某一天。

    希絲卡圈子里的某位女同學奔走過大廊,怒意沖沖的拉開了希絲卡與眾人所在的教室大門。

    「希絲卡小姐!您看一下這個!」

    「這個…不是我的入學作品嗎?」女學生帶來的是從圖書館借出的調律盤。畢竟是自己編過的曲子,希絲卡只看了一眼曲譜就發現了這件事。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女同學越說越怒,以彷彿要翻開桌面一般的氣勢將它放在桌上:「這是那個只會抄襲的新生翻抄的新譜!」

    「咦…抄襲?」「好過份…」「而且還是處女作耶…」

    「就是說啊,原創的處女作是表現一個樂士心靈最純樸真率的創作,那個人居然用剽竊來污辱希絲卡小姐的那份純真,真是不可原諒!」

    希絲卡取起曲譜,將外部的耳掛放上了耳邊。

    旋律在耳邊響起,希絲卡的心中浮現出了懷念的曲調。

    以鋼琴為主旋律的曲子,輕快,溫柔,但是卻一點一點譜出了少年時期的情緒,青春期的那種壓抑,苦惱,困惑,難解,還有些許的,急迫想表達出來的,自己心中的情感。

    (啊…這個三重奏…是我刻意表現技巧加進去的…)

    用三段漸高的方式,將漸進的情感以詩意的方式表現出來。居然連這種地方都具體的重新體現出來。希絲卡不禁心中一緊。然后,當她將眼睛閉上,靜靜聆聽這首曲子后,她的心就再也無法離開那首歌了。

    彷彿聽見了希絲卡心中的困擾一般,具體的將那旋律譜成了曲面,而那曲面又化為實體的音色,一鍵一鍵敲進了希絲卡的內心。如同聽見自己的內心一般,如同自己心意的完美具現一般。那首歌如此透切的譜出了自己心中的曲子,更加完美的詮釋了自己的心境。

    在那瞬間,希絲卡的內心世界中,那堵墻上彷彿突然有了道窗戶。從窗戶中伸出了雙手,那是一雙不知主人的,希絲卡未曾見過的手。

    雙手輕柔的將內心世界中,希絲卡耳畔的耳掛取下,希絲卡不明白這個人的用意,因為即使取下了耳掛,音樂仍然在響著,世界仍是有墻。

    然后在音樂停下后,她再次睜開雙眼的瞬間,她才領會到這個舉動的用意。

    圍繞自己的四面的墻,構成自己世界的高墻在一瞬間全都倒下了。

    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那么清楚,那么清晰,那么明亮,就連雖認得面貌但難以記清個性的同學,那些面孔突然都變得好熟悉。

    (啊…我明白了…)希絲卡雙眼圓睜,如同新生兒般打從內心張大雙眼看著這個世界。(這個就是歌…這個世界…原來…)

    希絲卡一直以來都未曾發現,自己從未用聲音去理解過這個世界。

    他人的聲音就彷彿從外頭傳來一般,是與自己無關的聲響。

    在那個人為自己摘下耳掛后,才終于能夠聽見這個世界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并不是這個世界將自己隔出,而是自己一直塞著耳朵,戴著面具,低下頭刻意不去看清這個世界。

    「來,希絲卡小姐也把這個譜抄一遍,這樣要是他自行發表的話才能夠當作證據……哇!」

    「你還好嗎?希絲卡小姐」「氣得都哭了,他真的太過份」「請用我的手帕吧!」

    連希絲卡自己都沒留意到,自己自出生以來,流下了第一次的淚水。

    微微溫熱的水珠,僅僅只從眼框落下,滑過臉頰的一瞬后就冷卻而變得冰涼。

    「謝謝你們,我終于明白了…」

    如同新生一般的希絲卡,望著周圍眾人的眼神,此刻也終于能夠明白的,清楚的聽到他人對自己發自內心的關懷。

    希絲卡輕輕的觸了一下那頰旁的淚珠,這冰冷溫潤的觸感就是證明。

    希絲卡打從這一天開始,才終于能夠聽見他人內心的聲音。

    至于在這之后,她開始尋找那個少年的身影。那又是另一段故事……

    「啊……明天開始要怎么和他照常相處啊……」希絲卡嘆了口氣,抱著手中的紙張仰頭往后倒臥在床沿上。

    只有深交后才會發現,古洛是個沉默又不擅言語的人。

    唯一能夠表達自己心情的方法就只有寫歌。

    他所寫出來的曲子都是最忠實能呈現當時心境的心聲,甚至那些如同閱后感一般的復寫曲,也是他唯一能表達出感動的方式。

    「對了,明天好像是古洛同學上臺報告……」希絲卡挪了挪身子,露出了少女般的期待笑容。

    希絲卡將曲譜在眼前攤開,「只要還能在一旁看著他就好了」,這個小小的愿望,至今仍沒有改變,即使在知道他還有相處十多年的家人之后。

    「至少我還能…靜靜聽著他的歌…」希絲卡一面說著,唇邊不自覺的哼起這首曲子,這是至今仍留在希絲卡的心中,至今仍在他記憶中佔有一角的,兩人共奏過的曲子。

    僅僅只是如此,希絲卡便覺得心滿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