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為幕后boss的日常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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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時不時響起警笛聲,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濕冷的氣息凍得楊銘明發(fā)寒。 他心道不妙。 雖然他過去生活在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中,但那種幾乎讓皮膚都刺痛的感覺……應該就是殺意了吧??他說了什么讓對方忌憚的話嗎? 難不成一句是否認識的疑問句就引起對方這么大的反應? 啊這…… 楊銘明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面對這種情況, 還是準備先離開,但一道呼喚讓他改變了主意。 “黎明?你怎么還在這里,暴君他——” 那聲音戛然而止。 突然出現(xiàn)的眼鏡青年停下腳步, 站在不遠處,驚疑不定地看向下半身融于黑液的楊銘明,片刻的驚慌化為極致的冷靜, 鏡片下的眼眸是驚人的冷酷。 “這種能力,是掠奪還是賜予?”他盯著楊銘明的方向,眸光閃爍不明。 白影神秘人始終一言不發(fā)。 楊銘明聽到那個稱呼后就停下了動作, 定定地注視兩人,先前的撤離早被他忘到不知哪里去了。 先是自己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 身體出現(xiàn)詭異的變化,在耳邊多次出現(xiàn)的關(guān)于[牧白黎][暴君][重生者]這些細想起來極為恐怖的詞匯, 再然后就是莫名讓他感到熟悉的神秘白影, 以及對方的稱呼——[黎明]。 簡單的幾個詞語, 都能拉出好幾個故事走向了。 楊銘明的心底閃過無數(shù)想法,集中精神觀察路燈下的那道白影。 與距離無關(guān),對方的容貌與神情都被未知的力量隱瞞。 非科學的、超脫常理的、幾乎震碎三觀的場景出現(xiàn)在眼前,楊銘明幾乎仍舊保持著詭異的平靜。 那是一種等待許久,終于塵埃落定的鎮(zhèn)定。 楊銘明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反應過來,露出與往常沒什么不同的笑容,篤定道:“所以我們應該認識的吧,這么久不見,沒有擁抱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殺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白影終于動了,往楊銘明的方向慢慢走去,依舊沒有回話,連步伐都未發(fā)生任何變化,但沉重恐怖的壓迫感瘋狂擴散。 目睹全過程的眼鏡青年壓下唇角的笑意,他看向白影,又看向楊銘明,眼神微閃,安靜地待在原地選擇觀望。 他是早早與白影合作的重生者之一,雖然最終目標相同,但在過程中雙方顯然是各懷心思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 因為遲遲沒看到白影按照計劃出現(xiàn)在計劃位置后選擇來尋找,但沒想到竟能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幕。 與此同時,咄咄逼人,步步緊逼,連楊銘明自己都沒察覺到自身狀態(tài)的異常,在他四周的黑液冒出細小的氣泡,隱約中,無聲的殺意席卷開來,瑟瑟作響,也不知出于誰處。 楊銘明嘆了氣,又問:“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你在緊張什么?” 那道白影始終沒有說話,安靜得就好似那只是一棵樹,一塊石頭。只是隨著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空氣中尖銳的殺意也越發(fā)明顯,冰冷刺骨。 但楊銘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倒不如說這種表現(xiàn)更是讓他心情復雜。 “還是裝作不認識我嗎?是害怕會暴露你的身份?” 楊銘明眨也不眨地盯住白影,“你也擔心一開口就會被我發(fā)現(xiàn)吧,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為什么別人會稱呼你[黎明],不覺得這很尷尬嗎?你的中二期還沒過嗎?” “不過你應該也不會回答我,但我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啦,所以最后就只能選擇那個最最重要的問題……” “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瞬間,楊銘明的語氣驟然壓低,攜帶著沖天的怒意。 黑液在地面沖天而起,化做漫天的尖矛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瘋狂刺向白影神秘人。 藏匿于黑液中的楊銘明冷著臉,先前陽光燦爛的笑容不知何時消失得徹徹底底,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冰冷與憤怒。 面對海嘯般襲來的漫天黑液,白影并沒有過多糾纏,甚至只是粗粗閃避幾下,就瞬間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的王澤君見狀,也無聲離開。 撤退得太過輕易,甚至都沒怎么反擊,擺明了根本不想與楊銘明交手,于是趁機離開。 楊銘明也沒有去管他們,腦海中充斥各種復雜的情緒。 許久,他揉了把臉,嘀咕:“我都有點分不清了,你這是真的想殺我,還是想讓我攻擊你……好劃分立場呢?” 他的目光往上移去,落在左前方居民樓的某一層,透過窗戶能看到里面一片昏暗,寂靜。 屋子的主人早已不在那里。 這些人的襲擊根本沒有用。 但他還是感到一股突然爆發(fā)的憤怒,那怒意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對于白影的身份,那些自稱重生而來的人,以及他們口中的過去,那個幾乎連名字都不敢脫于口的存在。 ——【暴君】牧白黎。 ……世界是終于瘋了嗎? * 之后,經(jīng)過不斷的練習與cao控,楊銘明終于知道黑液的能力,那是一種強大的,基本沒有弱點的恐怖力量。 楊銘明經(jīng)常覺得這股力量應該不屬于他。 黑液能漫入腳底的陰影成為藏匿黑暗的刺客,能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擴散到極遠的距離觀察探路,能透過潮濕的土壤、堅硬的鐵墻竊聽到任何聲音甚至是人類的呼吸與心跳聲,甚至還可以將活人拖入陰影中強行昏睡并進行長久保存……還有很多很多,他還沒有完全挖掘出這個能力。 但是,僅僅是已掌控的這些,就足夠讓楊銘明心驚膽戰(zhàn)。 越發(fā)強烈的直覺讓他不斷出現(xiàn)心悸與恍惚,眼前也開始出現(xiàn)各種幻覺,偶爾會短暫失去意識,有時候也會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不斷向外擴散的黑液收集到越來越多的消息,有自稱來自未來的新人類扯高氣揚地組建團體,有藏匿在人群中不斷謹慎調(diào)查各種線索的自發(fā)性小團體,也有光明正大前往某些地點自稱打卡的人,以及他們口中多次不經(jīng)意間透露的情報。 在詭變體降臨后的危險環(huán)境中,這些敢于離開室內(nèi)在外活動的人,除了一部分是真的膽大,剩下的基本都是[重生者]。 重生回到過去,手中握有世界希望,要團結(jié)起來徹底消滅還未成長起來的暴君! ——這就是那群重生者們的信念。 但荒謬的是,其中大部分的人只是借以“正義”之由,行私欲之事。 而這群重生者們口中的“暴君”,就是楊銘明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雖然那家伙看起來冷冷淡淡但實際上是個好……好吧,雖然也不怎么算個好人,但也不可能做出滅殺人類、毀滅世界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啊!根本沒有道理! 楊銘明想去找牧白黎問問,但很快想起來這時候那家伙還被扣在基地里,根本無法碰面。 越來越多的疑團之下,楊銘明終于忍不住去接觸那些弱小的、還尚未覺醒天賦的重生者,在不斷的詢問之下,判斷眾多細節(jié)是相似的,甚至大部分人能清楚說出一座城市的毀滅具體到哪一天的上午還是下午,連那天的天氣如何都能對得上! 如果這只是一場巨大的欺世謊言,那成本就太高了。 這些來自未來的重生者身上已經(jīng)消失了大部分的秩序意識,即便再怎么隱藏,那種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的氣場也十分顯眼。 于是順著直覺,楊銘明追蹤這些重生者,安靜地藏在暗處去觀察,去分析,去判斷。 直到有天,他被一個團體發(fā)現(xiàn)了。 這伙人似乎已經(jīng)覺醒強大的天賦,加上在高危時代摸爬打滾的經(jīng)驗,實力已經(jīng)達到偏向頂尖的那一批,而楊銘明也才掌握了沒兩天,會被發(fā)現(xiàn)也不意外。 ……倒不如說前段時間遇到的那些重生者太過蠢笨和弱小。 于是,當被掐住脖子拎起,痛苦得連呼吸都困難時,楊銘明依舊保持冷靜地問這支團體的老大,“你們、知道[黎明]嗎?” 團體老大第一反應的不是某種自然現(xiàn)象,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先知[黎明]?那個經(jīng)常穿白色衣服,還用白布遮住臉,神神秘秘甚至有點古怪的家伙?” 團體老大驚詫不已,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也是同類?” 他們把重生者含糊稱為“同類”。 楊銘明神情自然,“是的,那位讓我來接觸各位實力強大的同伴,但我也無法分辨,就只能以這種方式多觀察一下才能確認,實在抱歉打擾到你們了。” “你在說謊。” 團體老大瞥了他一眼,警惕性再次回歸,但不知出于何種目的,簡單給人介紹了一下。 “[黎明]是他的代號,在傳言中是能給世界帶來黎明的先知,而由于對方真的具備與預言、全知之類的能力,成為官方重點保護對象,基本不怎么露面。所以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容貌,也沒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 “因此他不會不知道哪些人是重生者。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小鬼,你還是太天真了。準備好受死了嗎?” 楊銘明看到團體老大驟然發(fā)狠的神情,以及后方抱臂旁觀談笑的幾人。 慢慢地,他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裝個傻就能糊弄過去,為什么一定要拆穿我呢?” 楊銘明輕聲道,隨即腳下漫延出大片的黑色粘液,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這支團體成員所在的位置。 團體老大瞳孔緊縮,這種粘稠的黑液讓他產(chǎn)生糟糕的記憶,后退兩步,面色陰沉得可怕,“你是暴君的人?!” “啊,”楊銘明頓了頓,“可能是吧。” 黑液的力量太過強大,即使還未完全掌握,也能輕而易舉地擊敗那些重生者們口中的強者。 要說不歡喜是不可能的,人都會因為強大的力量而振奮。 但是隱藏的問題太多了。 而當寒冰降臨,全城冰封,來自腳下的那片黑液開始狂暴,不受控地向外擴張時,楊銘明也毫不意外。 但他沒想到的是,黑液還擁有吞噬的能力。 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當意識到的時候,楊銘明發(fā)現(xiàn)腳下的這片陰影里出現(xiàn)了人類的殘肢碎片。 緊接著,是無數(shù)涌入腦海的陌生記憶。 漫天黑霧下的血色眼球,搖搖欲墜的高樓斷壁,藤蔓纏繞的廢墟殘骸,密密麻麻如行尸走rou的小人,灰蒙蒙的塵埃,血色遍野。 模糊不清的面孔,或憤怒或喜悅的呼喚,有人擁抱也有人斗毆,迅速變化的陌生環(huán)境,就仿佛是一幕幕的剪輯畫面。 然后,世界驟然停止。 四周的景象變得清晰,依舊是灰暗的廢墟,人們朝著反方向做出逃跑的姿態(tài),驚恐地睜大眼睛,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尖叫堵在嗓子眼,所有人被未知的力量暫停在那一瞬間。 楊銘明定定地看向前方。 在雨幕中撐傘走過尸海的黑發(fā)青年是這片死寂環(huán)境中唯一的動景,鮮紅如血的眼里映入四周瘋狂逃跑的人們,眉眼帶笑,透著居高臨下的漠然。 下一秒,黑色的液體自他腳下涌現(xiàn),化為無數(shù)手持利器的漆黑人影,如同怨靈般扭曲,如同黑色的火焰燃燒,沖著潰散奔逃的人們殺去。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楊銘明的呼吸堵住。 他看到了另一個牧白黎,不,應該稱呼他為【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