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006 就一口哦
大二的暑期我們開始了實習。 學校與市郊的高爾夫球場定有協議。 本專業的學生打個電話就可以過去。 聽起來是很劃算的事情。 不過能干的只有“球童”崗位。 沒有任何挑選的余地。 當時的我要求很低—— 有錢可拿還不用回家。 于是就去了。 …… 起先我沒指望能在那邊遇上認識的人。 ——哪會有女生選擇在暑期的球場實習。 避陰處少,太陽又兇。 很容易曬傷皮膚。 況且18個洞打下來,少說也要4個小時。 頂著高溫為客人拖行十幾來斤的球包。 陪客人講話,打的好壞都要夸他,跑幾百米為他撿球。 站在球車后架,前往下一球洞時還得注意別在過彎的時候被甩下去。 確實是相當辛苦的活計。 所以在實習的地方見到羊姐—— 我超級吃驚。 “秀逗了你?” “我又不在乎曬黑。” 她自稱是無法曬黑的體質。 而且也習慣了高強度的運動與流汗。 “你很缺錢嗎?” “不啊。” 我缺鍛煉,她說。 …… 高爾夫球場是會所性質,配套溫泉設施,周圍還有開發中的房產,有點打造度假勝地的意思。 消費自然不低。 來這邊的打球談生意的不少都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 腆著很大的肚子。 當年的高爾夫行業還處在剛剛起步的階段,管理上存在一定程度的混亂。 比如以商務球隊之名陪打的女團—— 陪完球場進包房。 據說團里還有專門負責用身體套取客人商務信息的“間諜”。 我覺得很扯—— 又不是老電影。 …… 實習之前我和亞希開玩笑—— 兩個月,五十幾天,被曬成炭是肯定的,到時候不準不要我啊。 她舉起手機,拉我跟她合影,說留個白版紀念一下。 我把頭發染了回去,耳墜也摘了。 亞希挺高興。 小處女卻抱怨為什么要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一不戴很快就會長上的。” 我說大不了開學了幫我穿個新孔。 ——我那會已經跟她坦白我喜歡她捏我耳垂了。 “再穿啊……就給你穿在右邊!” “別人不就以為我是gay了嘛。” …… 大二最后的暑假小處女回了家—— 她問我愿不愿意到車站送她。 我說我不是無償的。 小處女對家的反感與我存在本質區別。 她有父母的寵溺。 她討厭的只是那個養育她的地方。 ——“連天都有邊”的縣城。 …… “我說過我不是無償的。” 上車前我拽住她的行李箱。 “那你到底要什么嘛。”她一跺腳。 小眼神瞪著我。 給你買飲料好不好。 不好。 車都要開了,她說。 “你咬我一下吧。”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 “怎么這么變態啊你。” 她語調煩膩,嘴角卻有笑意。 “就一口哦。” 她拿開我的左手。 跟吸血鬼一樣—— 踮腳咬中我側面的脖頸。 我痛得叫出聲來。 她頑皮的擦了擦嘴。 “大三見。” …… 不可否認—— 當年選擇高爾夫專業的學生存在著傍大款的幼稚心理。 畢竟有不少接觸“有錢人”的機會。 做做夢也不是不行。 可惜實踐結果是有時候有錢的比沒有的更加小氣。 球童是相當卑微的職業,用工不合規的球場甚至不會為他們購買社保。 球童收入的主要來源是客人的小費—— 陪同客人打完全場,他會看心情塞你一點現金。 大陸的能給一到兩百。 臺灣的給五十。 韓國來的可以厚著臉皮分文不給。 當時結識的球童全部反感韓國游客。 在自己排班期間遇上韓國客人通常會找理由推給新人。 這個“新人”自然是我與羊姐—— 我直接拒絕。 反正只是實習,鬧翻也沒大所謂。 羊姐則會在確認手表數據后接下麻煩。 她有塊在當時絕對稱得上先進的運動手表,s開頭,芬蘭品牌,可以測算佩戴者的卡路里消耗。 她為自己規定了嚴格的每日運動量。 ——我后來才知道那段時間她家大叔覺得她胖了。 盡管在我看來完全沒有。 總之我那時就發現羊姐其實壓根不在乎小費。 她來這里也不是為了賺錢。 似乎真像她開始說的—— “鍛煉自己。” 當然, 還有另一個原因。 正是這個原因讓我撞破了她的“秘密”。 打破了我倆日常的同學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