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94節(jié)
沈時洲面不改色:“已經(jīng)愈合了,需要我再劃開原來的口子給你看嗎?” “……??”他怎么一開口就這么血腥? 說到這個份上,哪怕盛明窈已經(jīng)百分之九十九懷疑,當初他就是裝的,也找不到直接證據(j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說。 總不可能,她真讓沈時洲把傷口劃開,用尺子量量有沒有五厘米。 沈時洲是摸清了她吃軟不吃硬,才這么有恃無恐的吧。 盛明窈撇了撇唇角,低頭看著茶幾上的銀盤。 里面倒映出她最近化的最精致的一個妝。 為了在霓虹燈光下好看顯眼一點,她還特地臨時學了怎么貼閃片比較漂亮。 結(jié)果在舞池里沒待上十幾分鐘。 她瞬間又覺得太可惜了,抿起紅唇,很不甘不愿地道:“你這種行為叫做半強制性的好嗎?要是其他人這么一直跟著我,限制我的行程……” “他們不敢。”男人截斷了她的話。 盛明窈:“……” 當然不敢。因為都被沈時洲恐嚇跑了。 但是……沈總,原來你也知道你很雙標哦! 同樣的是,他可以做,別人就是不行。 像是為了反駁她內(nèi)心暗戳戳的吐槽,沈時洲停了幾秒,“如果你氣不過,可以給其他對你一見鐘情的追求者通知你的行程。他zwn j;們應該和我一樣,也會立刻去舞池找你。” 除此之外,還特地冠冕堂皇地道:“公平競爭,我不介意。” 話是說得很大度,堵住了她想說的。 但盛明窈心里清楚,他就是說說,絕對不會讓她真的答應下來。 待在南城這段時間,盛明窈對沈時洲排除異己的小心眼,已經(jīng)有了更透徹的了解。 而且,退一千一萬步說。 她可是個重度顏控,時不時看見沈時洲這張臉圍繞在身邊還行,看其他男人的……相比之下,好像就不那么行了。 盛明窈心里這么想,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剛還打算跟沈時洲置氣呢,嘴上怎么都要再逞強一回。 所以,盛明窈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長尾音道:“是嗎,那我等一會兒就下去找。這酒吧里,比你這老男人年輕得一抓一大把……” 后面那些擠兌的言語還沒來及地說,門就被驀地推開了。 迎楚的手指還放在門把上。 她聽到了盛明窈的話,品味幾秒,才后知后覺地聞見了包廂里莫名其妙升起的硝煙味。 迎楚剎住車,微微尷尬:“……樓下人多有點悶,我回來緩緩。是不是打擾到了?” “沒有。” 盛明窈挪到她身邊,拋給沈時洲一個“就算不蹦迪沒事干了寧愿理別人也不理你略略略”的眼神,才轉(zhuǎn)頭看向迎楚:“我跟你一起去天臺上透個氣。” 迎楚原本想說天臺也有私人露天派對,不方便隨意走動。 但看了看盛明窈,又看了看沈時洲,決定先不拆臺,順口答應了:“走吧。” …… 一直到坐上電梯,迎楚才說出了事實:“……因為你們剛吵完架可能需要冷靜一下,我才沒有當時就說。” 盛明窈無所謂地理了理發(fā)夾,道:“也不一定要上去啊,在天臺口站站就能吹到新鮮的風。我都行,主要看你想去哪兒透氣。” “我也隨便。”迎楚眨了眨好奇的狐貍眼,瞳仁里閃著點點光輝,“那個,就是來找你那個……你是因為包了他很久,感到厭倦了,才會說他老的嗎?” 盛明窈:? 她先是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迎楚指的是沈時 zwnj;洲。 又過了半分鐘,才發(fā)現(xiàn)用詞有些不對。 包?什么包?包`養(yǎng)的包? 她沒說話,迎楚已經(jīng)很藏不住好奇心地把自己的問題闡述清楚了。 “不然,依照我的審美,他算是介于年輕跟成熟之間狀態(tài)的男人,怎么著也就二十六?二十七?沒你剛剛挑剔得那么寒磣……” 迎楚反手指了指自己,滿心疑惑:“是我的審美有問題嗎?” 當然不是啊。盛明窈也就嘴上說句老男人懟懟沈時洲,挫挫他的銳氣,心里可是一點都沒有嫌棄過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迎楚聽半句,再加上亂七八糟的腦補,也不知道想偏想哪兒去了。 但,重點不是這個——“你剛剛說他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 迎楚眨眼的速度變快:“我們最初都以為,他就是耀星那邊一個兼職打雜的球童而已。但從他拿出你送的那塊表嘚瑟開始,基本上都猜到了。” “?” “你真的蠻幸運,能遇到質(zhì)量這么高的。我有姐妹在京城那邊包了一個上升期愛豆,為了博帥哥一笑砸了不知道砸了資源跟錢,還特地為了他開了家經(jīng)紀公司。 結(jié)果那個小白臉腳踏三條船不說,還pua我姐妹。 哪里像你這個,竟然這么敬業(yè),會一步不離地跟著。跟認認真真談戀愛一樣。” “???” 她們不會都統(tǒng)統(tǒng)誤會,沈時洲被她包養(yǎng)了吧…… 盛明窈頭頂著碩大的問號。 迎楚已經(jīng)自顧自地跳到了下一個話題。 她轉(zhuǎn)過頭,壓低聲音道:“我也看上了一個很窮的帥哥,還很清高,跟你這位差不多吧。明窈姐,你的經(jīng)驗能告訴你,怎么把這種男人追到手嗎……” 盛明窈就不懂了。 沈時洲這男人身上是有什么高嶺之花的氣質(zhì)嗎? 迎楚都認為沈時洲是被她包`養(yǎng)的小白臉了,為什么不去想想他自薦枕席的可能性? 看來,那副清風霽月衣冠楚楚的模樣,確實很有迷惑性。 想到這,盛明窈甚至都忘記去解釋包`養(yǎng)的誤會,連忙出聲揭穿沈時洲的真面目:“楚楚,你可能看錯了,清高這種詞,跟他一點都不搭邊。” 迎楚疑惑:“ 有嗎?” “當、然、有、啊。” 盛明窈低頭看著剛修過的粉嫩指甲,忍不住道,“他在其他人面前裝得可像一回事了,唯獨只有我知道……” 聯(lián)系之前種種,她簡直有說不完的話。 光是沈時洲賣慘的藝術(shù),她覺得就能說十分鐘。 話題也從這一刻開始,就徹徹底底跑偏了。 沈總并不是小白臉這件事完全沒有澄清。盛明窈是忘記了,但落在迎楚心里,就相當于是她默認了一般。 迎楚聽著盛明窈的話,表情也漸漸從好奇變成了震驚,嘴唇驚訝地張成一個圓形。 雖然盛明窈沒舉什么具體的事例,但她靠三言兩語就描繪出來的心機boy形象,完全不符合沈時洲對外所展現(xiàn)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迎楚才回過神,道:“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啊?噢,是我誤會了,你說他老男人,其實不是厭倦了嫌棄他的年齡,是想罵他老jian巨猾?” 說完后,迎小千金便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為自己想出這么個貼切的詞語表示肯定:“原來是這樣啊。” 被這一提醒,盛明窈終于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 她在這兒說了十分鐘,竟然還沒解釋跟沈時洲的關(guān)系:“等等,不是……” 迎楚卻沉吟著。 她已經(jīng)通過盛明窈的描述,對那個男人建立了重新的印象。 腦子里搜尋著自己跟沈時洲為數(shù)不多的兩三次照面,迎楚發(fā)覺了幾個細節(jié),似乎更能佐證盛明窈的說法: “那當初他把那塊百達翡麗扔給鄭文,是為了示威嗎?” 代入感太強,迎楚已經(jīng)幫盛明窈吐槽起來了:“我剛剛還不懂,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嫌棄他,還想著他也沒你說得那么老,不至于吧。現(xiàn)在想,明窈姐你多嫌棄嫌棄,把他甩了也好。 “自我意識太強,還把自己當正宮了,連你旁邊有其他男人都忍不了,呆不長久……” 盛明窈聽得哭笑不得,正欲說話,余光就瞥到那張正被迎楚義憤填膺嫌棄的矜淡俊顏。 “!!” 她們站在天臺 口。沈時洲就在樓梯上,離得不遠。 也不知道站在那兒多久了,又把迎楚那番“都被包`養(yǎng)了能不能有點自覺”的話聽了幾句。 盛明窈不擔心自己,但很擔心迎楚被沈太子爺記上一筆了,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迎楚轉(zhuǎn)身,才看見樓梯上面龐沉靜的沈時洲。 “……” 雖然迎楚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一句都沒有錯,但是背后吐槽被當事人聽見,怎么想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迷之尷尬。 - 坐上車,跟迎楚隔著車窗揮手告別之后,盛明窈才朝沈時洲道:“你不要跟迎楚生氣啊,她就是聽岔了。” 要不是為了迎楚,她都不打算開口重提這件事。 只有她自己被抓包了的話,盛明窈是一點都不擔心。她說的不都是事實嘛。 沈時洲的指節(jié)扶著方向盤,語氣平靜:“我料到了。” 這男人老是喜次說話都只說一半。 他是料到什么了? 料到迎楚會心血來潮地吐槽,是受了她的引導;還是料到了他之前那一系列綠茶行徑,會讓迎楚誤會他是她包的小白臉? 可能是兩者都有吧。盛明窈也不想去細細思考區(qū)分。 男人視線微側(cè),對上她的杏眸,淡定的語調(diào)里有了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你是對我有多不自信,覺得我會計較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