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79節
“你非要我陪,睡不著時一折騰就是一晚上。” 沈時洲好像很喜歡她發熱的臉頰,指節愛不釋手地摩挲著,低喃,“我象征性拿點報酬,也不算過分,嗯?” 聞言,盛明窈僵了一瞬,然后便驀然側過臉,不看他了。 男人以為她又在害羞。 但,隔了幾分鐘后,還沒聽見她說一個字。 沈時洲滾了滾喉結,克制住想更近一步的欲`望,伸手碰盛明窈的臉蛋,卻只碰見了道水痕。 男人瞬間擰起眉,重重的欲色驟然散去:“……你怎么哭了?” 盛明窈抿起嘴唇,想擦掉眼淚,不泄露出更多的異樣。 但眼底水珠像不受控制一般,掉得更快了。 她別開臉,用指尖遮著微紅的眼角。像是不想看他,又像是在躲避他探究深沉的視線。 沈時洲伸出長指,輕輕擦掉她的淚珠。 他閉上眼,幾瞬后睜開,認真反省道:“剛才是想逗逗你,說錯話了。我不該找這種借口,是我不對。窈窈,你可以罵我出氣——” 剛才曖昧的氣氛太濃,他就說了這種平時不會提的話。 稍微冷靜下來后,才意識到用詞不當。 剛才那番用詞,說得就像她欠了他一樣。 盛明窈當然會覺得委屈。 她什么都記不得,明明這么無辜。 類似的話題,他之前已經把她弄哭過一回了。 沈時洲懊悔地擰緊了眉。 即便身下欲`念已經被這細細的抽噎聲,催到了臨界點。 看見她哭得這么可憐的小臉,還是忍了下來。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什么能用的哄女孩子的手段都用上了,也不見盛明窈的眼淚停住。 ——可能她暫時不想看見他。 想到這里,沈時洲收回了手,緩慢吐字:“我先出去。” 他正準備走,人影便撞進了懷里。 沈時洲微愣。 “對不起……” 盛明窈反復說著同樣的字眼,卻因為一直抽噎,連個完整的詞語或句子都沒說出來。 “沈時洲,對不起……” 沈時洲不知道她恢復記憶,自然也不知道她在道什么歉。 在他面前,盛明窈從來沒有表現得這么內疚過,像是個以為自己犯了大錯,天都要塌下來了的小女孩兒。 他只能先平復下她的情緒:“嗯,沒關 系。” 這句話是有用的。 盛明窈抽噎了幾聲,在男人的襯衫上蹭干凈眼淚,抬起臉蛋。 猶豫了很久,最終輕輕地…… 啄了下他的喉結。 動作青澀,卻稚拙勾人得要命。 沈時洲的眼眸,驟地變深了。 他忍著粗喘,重重提醒她:“盛明窈,我沒生過你的氣,不需要這種形式的道歉。” 盛明窈的睫毛顫得厲害,一下一下,撓在他的脖頸上。 她的聲音很細:“那你再親親我。” 第一也是唯一一次對男人說這種話,她好像很不好意思,音量細若蚊蠅,指尖也緊緊攥著。 隔了一會兒,卻還是繼續道: “……情侶之間,不都是要接吻的嗎?” …… 原本還只是悱惻的深吻。 但懷里的人實在是太乖了,一直攬著他的脖頸,像一只小貓般地蹭來蹭去。 沈時洲繃緊了下顎:“我上一次,讓你很滿意?” 盛明窈立刻用力地咬了他一口,像在警告他少亂說。 但對沈時洲來講,那輕輕的力道,跟調`情沒什么兩樣。更像是種默許。 他看也不看,單手打開床頭柜,拿過了里面做安全措施的東西。 拆開,鋁箔紙輕輕摩擦后,是男人繃直的嗓音:“只準備了這個。所以可能會比之前疼。窈窈乖,忍一忍——” 盛明窈一臉茫然,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但很快。 腦海里面就只剩下一個想法。 沈時洲剛剛是不是在故意誘拐她啊? 那幾個吻,明明都很輕。 都是在哄她,讓她不要再哭,也不要再說對不起。 現在把她騙到了手,就暴露了本性。 又重又兇。 快把她的腰給撞斷了。 ………… 傅女士住得離盛明窈不遠,問訊,穿病服搭著條披肩就匆忙地趕了過來。 已經很晚了,門口沒人,她也匆忙得很,來不及去值班室找醫生,伸手就想把門推開。 ——反鎖了。 傅女士定了定。 正巧有護士路過,她轉身,指了指門牌號:“這個病人……” “盛明窈小姐嗎?已經休息了。” 傅春景:“那小meimei,看見她男朋友了嗎,就是長得還挺帥的一個二十幾歲的男的。” “盛小姐情況不是很好,睡之后,他應該一直陪在床邊。”護士道,“我們沒有權限開門的,需要得到允許,這么晚了也不敢摁門鈴打擾,您如果沒有急事,可以明天——” “沒事沒事,我先回去了。” 傅女士擺手,心里的擔憂放了回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但她坐回床上,還是感覺有些微妙。 正好她的專屬小護士今晚在忙點什么,借用了她的茶幾。 傅春景:“509那個病 房,跟我這個配置一樣吧?” 小護士以為是婆媳吃醋,連忙道:“完全一樣,都是沈先生定的,無論是規格還是布置,都沒有差別。只不過您的病情稍微嚴重一些,所以他特許給我們深夜查房的資格。” “都一樣啊……” 傅女士側身,將床頭柜統統打開。 在其中一格看見了安全用品。 她很滿意,也想笑。 笑完后,又覺得自己把親兒子純摯的擔心,想得實在是太齷`齪了。 哎呀,小明窈不是還暈著嗎,也不知道醒沒醒。她竟然有一瞬間想到了這兩個人在給她找孫子。 真是罪過啊罪過。 - 第二天。 盛明窈渾身上下都是軟的,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還要沈時洲抱去浴缸里洗漱。 她連眼皮都不想睜開。 沈時洲跟她說些什么,也全都敷衍地“嗯嗯嗯”,左耳進右耳出,一句都沒聽清。 好在饜足后的男人很有自知之明,并不生氣。 相反,看著她的樣子,格外愉悅,時不時還要湊上來又親兩次。 仿佛昨晚還沒有做夠。 一直到沈時洲像擺弄著自己的小洋娃娃一樣,開始給她吹頭發了。 盛明窈的腦子,才漸漸清明。 她抿起唇,很惱地道:“你先開窗通風。” “只打開了一點。”沈時洲解釋,“怕你著涼。” 可能是心虛,盛明窈感覺房間里全都是曖昧混亂的味道:“那等下醫生來了……” “晚上才來。” 對這兒來說,盛明窈不只是病人,也是客人。 在確保她身體安全的情況下,無論是病房的布置,還是醫生來回的頻率,當然都隨她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