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74節(jié)
但沈時洲還記得,她的感冒剛好沒多久。 依照她那經(jīng)不起一點(diǎn)折騰的身體 素質(zhì),再在這兒多站幾分鐘,明天估計(jì)又要感冒了。 想起她病時,完全沒精打采的樣子 男人擰眉,決定強(qiáng)行把盛明窈拎到休息室去。 然而,他剛碰到她的手腕。 盛明窈就反射性地縮回了手。 高腳杯也在同一時刻從另一只手脫落,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有些碎片就躺在盛明窈腳邊。 她穿的尖頭高跟鞋露了趾,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傷到。 偏偏,為了躲他,盛明窈毫不自知地往后退,直接踩在了玻璃片上…… 沈時洲立刻把她拉到身邊,右手錮住她的腰肢,防止人亂動。 盛明窈伸手推他,表情郁悶又有些抗拒:“你不要管我……” 他的神色冷硬,沉沉威脅,想把懷里的人恐嚇得老實(shí)了:“盛明窈,再鬧,信不信我收拾你?” 不說還好。 一說,仿佛是啟動了什么開關(guān)。 盛明窈睜著眸子,愣愣地看著他。 沈時洲以為達(dá)到了效果,放緩了語調(diào):“我?guī)恪?/br> “不去。”她唰的別開臉蛋,言語里沒有絲毫害怕的跡象,“反正你遲早都要收拾我,早一天晚一天,無所謂……” “這些都是你在哪兒亂聽的?” 盛明窈嬌慵地哼了聲,仍不愿意看他。 傲嬌地只用滿頭烏發(fā)對著這男人。 “有人告訴我的啊。” 她故意慢吞吞地說,“不止一個人跟我說,我以前做得太過分了,所以你肯定還記著仇。等到某一天報(bào)復(fù)回來。現(xiàn)在對我好像還有點(diǎn)可以,以后就會始亂終棄……唔!” 話音未落,突然就被男人捏起了下巴。 剩下沒說的那些話,全淹沒在了他很重很重的吻里。 ……吻得好兇。 像在懲罰她不信任他的行徑。 好久后,沈時洲才松開。 他氣息粗重,毫不掩飾眼底濃得滴墨的情緒。 嗓音低啞,只讓她一個人聽見了:“窈窈,你以為我舍得?” 第45章 “我的自制力很差” 游輪欄桿邊, 男人半摟住她的腰后,低頭碾吻。 有幾絲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掃過他向來冷硬的側(cè)臉線條, 凌亂的濃黑色幾乎與他交融在一起。 從遠(yuǎn)處看, 懷中的人被吻得很深很深。 氣氛, 被弄得愈發(fā)粘稠曖昧。 從這兒通往大廳的磨砂大門半掩著, 廳里談笑應(yīng)酬的人小心翼翼投來目光, 又心驚膽顫地移開。 全都裝作沒看到。 不敢有一絲的打擾與冒犯。 也許可以這么說:她們不敢相信, 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是沈時洲。 …… 十分鐘后, 那扇門被推開。 盛明窈被他半抱在懷里,側(cè)臉懶懶地倚在男人胸膛。 身前搭著擋風(fēng)的,則是他的外套。 一見到外人,沈時洲的臉色又冷淡了下來。 只是,他抿得筆直的唇邊有幾抹很淡的口紅印, 為那張冷峻清寒的臉增添了絲欲色。 沈時洲攬緊了站都有點(diǎn)站不穩(wěn)的盛明窈,不輕不重地道:“失陪了。” 作為珠寶展的主 角, 丟下賓客提前離開,當(dāng)然是非常失禮,落人話柄的行為。 但是,沈太子爺開了口, 把責(zé)任拉到自己名上。就是有人以后想借機(jī)發(fā)作,也沒了理由。 更何況,經(jīng)過剛才那一幕,大家都心照不宣…… 聞言之后, 瞬間讓開了道。 然而,男人還邁腿離開,衣角就被拉了一下。 盛明窈將腦袋埋著, 細(xì)聲細(xì)氣地道:“腿軟。” 并沒有得到什么回復(fù)。 但是當(dāng)天,游輪上的所有人都目睹到了—— 盛明窈犯嬌氣不肯走,是讓沈時洲抱下船的。 - 盛明窈醒來時,眼睛還沒睜開,腦海里,已經(jīng)把醉后的事情記起來了七七八八。 她顧不上后悔,怎么又在喝濃度這么高的酒。 腦海里,全都是沈時洲吻過她后,說的那句話…… 他不舍得。 這幾個字眼,像是用什么東西蟄了一下盛明窈的神經(jīng)。 她用掌心蓋住眼睫,保持著同一個側(cè)躺的姿勢,半晌不動。 隔了很久,才用手撐著床沿,緩緩坐起身。 窗外天色漆黑濃郁,淺淡的光線從窗簾縫隙透進(jìn)了臥室。 她看著許久不見的裝潢,意識到沈時洲把她帶回了他家里。 而且,這不是她之前借住的那間側(cè)臥。是他本人睡的那張床。 盛明窈覺得,喝醉之后,她的性格缺陷確實(shí)被放大了。 比如說,超級會挑刺。 沈時洲最初把她抱上了她之前住過的那間房里。她看著空了的床頭柜和梳妝臺,嫌那間臥室太像酒店客房,怎么都不愿意睡。 最后,讓沈時洲把她抱到了他昨晚剛睡過的地方。 這里的確很好入睡。 床被里,都是清冽干凈,又帶著他淡淡荷爾蒙氣息的味道。 很有安全感。 盛明窈下床,打開床頭小燈,發(fā)現(xiàn)她一覺睡到了很晚。 這個時候,沈時洲要么在公司,要么就在書房辦公吧? 她準(zhǔn)備去找他。 雖然沒想好要做什么,但就是想見一下沈時洲……嗯,可能是對酒后的行為有點(diǎn)愧疚吧。 昏暗之中,盛明窈沒看路,剛邁了一步,膝蓋就重重撞上了沒有收回去的床頭柜抽屜。 她疼得“嘶”了聲,好久后才緩過來。 彎下腰,伸出根指尖,正準(zhǔn)備將抽屜推進(jìn)去。 卻突然在那最上面,看見個好像有點(diǎn)熟悉的照片,或者是圖像。 色調(diào)太渾濁了,看不清楚。 盛明窈將床頭燈的光線調(diào)到最亮,湊近了,才終于辨別出,這是沈時洲之前的頭像。 也就是她曾經(jīng)給他拍的,唯一一張照片。 悉尼平安夜的夜空。 她記得沈時洲說過,原片當(dāng)初被她洗出來作為紀(jì)念,送給了他。 ……然后,他就保存到了今天。 明明已經(jīng)聽沈時洲說過一遍。 可是親眼看見的時候,盛明窈還是有些怔然。 她輕輕摩挲著這張照片。從邊角淡淡的磨損泛黃可以看出,原 片的確有些舊了。 但是,上面鍍了層薄膜,保存得很完整清晰。 這抽屜沒收好,是不是因?yàn)樯驎r洲在她睡著之后,又把這張照片翻出來看了幾遍? 盛明窈翻到照片背后。 右下角,有兩行小巧秀氣的鉛筆字。褪色后,字眼有些模糊了。 “新年禮物to盛明窈她男朋友。” “新的一年,未來365天我都會超愛你!” 后面,還跟了一個很可愛的“啾咪”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