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66節
哪怕她心里深知秦現買這東西,壓根就是不是想送她,是想送給盛明窈。 但至少,明面上用的是給她秦書宜做生日禮物的名義。傳出去也是她的名字。 所以,絕對不會放過。 盛明窈也不知道,是在心上人跟親弟弟面前反復受氣的秦書宜慘一些,還是無緣無故卷入這場風波的她更慘一些。 她頭疼得很,沒有那裝模作樣的閑心。 和事佬還在絮絮叨叨。 盛明窈偏過頭,釀出燦爛明麗的笑容,一句話堵了回去:“可是我的確很喜歡很想要啊?!?/br> 嗓音不大,卻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秦書宜即便沒聽清楚,也通過別人的轉述知道了,緊抿著嘴,肩膀突然有些發抖。 說到底,想要什么就直說出來的小公主脾氣,還不是被人寵著慣出來的。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說了就能得到,才會這么直率。 ……是啊,無論秦現還是沈時洲買下來,都會眼巴巴送給盛明窈的。 她就被臨時拿來做了個擋箭牌,還是個大家都心知肚明 的擋箭牌。 繼續比下去,就是在自取其辱。 而且,一來就鬧得這么僵硬,之后的晚宴哪兒還有緩和的契機? 不能緩和關系,做什么都是白搭。 秦書宜長舒一口氣,被情緒占領上風的大腦清醒過來,死死攔住身旁的人,威脅他不許再跟沈時洲爭。 秦現最初不聽。 直到親jiejie要氣哭了,又接連警告著他一意孤行的后果,他才住了手。 于是,本次的壓軸拍品,以全場最高價被沈時洲買下。 用來……追女人。 那個女人是別的就算了。 沈太子爺清心寡欲二十多年,有難抑的時候很正常。 但為什么會是盛明窈??? 圍觀群眾聽著就覺得不可思議。 …… 盛明窈偏頭倚在沈時洲肩上,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甜膩的話像不要錢一樣往外說。 男人表情如常地應。 她披在肩頭的西裝有滑落的趨勢,他還伸手將衣角拉了上來。 頓了頓,才道:“之后還有場晚宴,我跟秦家的人有些事要處理。你要是不想待著,……我讓李叔送你回家。” “沈時洲?!?/br> 盛明窈盯著他,突然喊了一聲。 有些鄭重。 “嗯?” 他低下頭,像是準備認真傾聽她的話。 然后,下頜被措不及防地“吧唧”了一下。 沈時洲愣住。 反應過來之后,指節收攏,眼底迅速聚起了暗色。 卻為了等她,沒有采取下一步動作。 盛明窈親完之后,便迅速將臉埋了下去,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她才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我不是想用這個,換你的禮物?!?/br> 并不是抱著這種等價交換的目的。 “……你說好陪我一起忘的,要說到做到,不許多想,不要生氣?!?/br> 又等了幾分鐘,沒聽見回復。 盛明窈遲遲抬起臉蛋,想看沈時洲到底是什么表情。 還沒看到,眼睛便被突然遮住。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很想吻你?!?/br> 男人的嗓音不見任何洶涌的情緒,平靜且緩慢。 第40章 “這到底是誰包`養誰???”…… 盛明窈眨了眨睫毛。 細細密密的小扇子撓著男人的掌心。 她耳尖聽見周圍的響動, 磕磕巴巴地道:“他們好像都走了,你還要呆在這兒嗎?” 催促暗示得很明顯。 盛明窈一直都臉皮很薄。 她可不想別人都走完了,大廳里就剩她跟沈時洲膩歪。傳出去真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子。 隔了半晌, 沈時洲調整好略重的呼吸, 這才收回了手。 他正欲開口, 便聽見盛明窈可憐巴巴地道:“我熱?!?/br> 二十多度的天氣, 肩上像裹圍巾一樣裹著件衣服, 不熱才不正常。 她撐著臉, 正獨自苦惱著, 十分理所當然地指使著沈太子爺:“ 我把化妝包落車上了,你快點去把粉底拿過來。我把……再涂一層?!?/br> “一定要你親自去!”盛明窈加重強調。 車上的狼藉還沒收拾,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 事實證明,盛明窈猜得很對。 她跟沈時洲也沒做什么,就是親了一下, 落在其他人眼里,立刻衍生出了百八十個劇情…… ——盛明窈這是在當著秦書宜的面宣誓主權嗎? ——也可能是措不及防遇見了秦現這個舊情人, 要跟太子爺表衷心啊。 ——一個吻就能換沈太子爺一擲千金,好貴哦。 聽見身邊人的竊竊私語,秦書宜小口抿著溫水,捏水杯的手指痛得發白。 當看見沈時洲拋下盛明窈徑直離開之后, 她腦子里有一瞬間的幻想,明知道絕不可能,卻還是問了:“時洲要走了嗎?” 座位設計的相隔并不遠。盛明窈跟沈時洲的對話,零零碎碎也被旁邊的人聽到了, 隨即傳開。 傳到秦書宜耳邊時,已經加工了幾個版本:“等一下不是有個晚宴嗎,盛小姐她想走艷壓路線, 全方位壓情敵一頭,就嫌自己的妝太俗,指使沈時洲幫她去取東西補妝……” “??” “指使沈總親自去???” 有年紀還小的,震驚之下語出驚人:“這到底是誰包`養誰???” 秦書宜低頭,看著空蕩的水杯,靜默不語。 她余光瞥見盛明窈去外廳透氣,走得太忙,有個黑漆漆的東西落在了位置上。 使了個眼神,讓服務生把那玩意兒拿過來,然后才看向身旁的男人,靜靜地開口:“你聽見了嗎?” 原本是想跟以前一樣喊阿現的,然而一想到剛才秦現為了盛明窈給她難堪,這個稱呼便硬是叫不出來。 親弟弟跟心上人為了給同一個女人拍下壓軸品做禮物,針鋒相對。 之前已經落了下乘,那時候還要被秦現拎出來當一個可笑的理由。真以為她不會覺得丟臉嗎?? 燈光投在秦現的鏡片上,泛著冷光。使他溫和的表情都覆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冷調。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秦現道,“如果最后是我拍到了,那東西也不會落在盛明窈手里?!?/br> “但也不會像你說的冠冕堂皇那樣,送給我做生日禮物?!?/br> “你寧愿得罪沈時洲,買一堆珠寶放家里落灰,也要截沈時洲的胡。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今天來是做什么的?” 秦現:“我還知道你不該來?!?/br> 秦書宜當然是為了見沈時洲才跟來的。 事實是一回事,被點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她被秦現氣得手指細顫,放出跟形象完全不符的尖酸狠話: “你就沉浸在你自己編織的 美夢里面好了。你以為你弄這些有什么用?沒看見盛明窈剛才拿人手軟,是怎么主動討好沈時洲的嗎?她從來都沒有正眼看你一次,以前是,現在也是。 你跟她唯一的關系,‘前’未婚夫妻,都是靠你投機取巧騙的。最后人得罪了,婚約解除了,你什么都沒有拿到。這還不夠你長教訓?” - 盛明窈拿到粉底后,反反復復遮了兩次,確認自然光和白熾燈下都看不出異常,才終于肯踏進二樓正廳。 很顯然,她又遲到了。 向來將時間精準到秒的沈時洲跟她一起,也同樣姍姍來遲。 盛明窈被男人牽著走進去時,瞬間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羨慕眼神。 她下意識用指尖摁住鎖骨上痕跡最明顯的那處,心里驚疑不定:難道是沒遮住嗎? “看不出來。”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