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后,我進大院躺贏[五零] 第30節(jié)
因為楊璋玉回來的原因,楊良玉每天放學(xué)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今天剛好李明宛值日,她看著楊良玉時不時探頭的樣子,主動提出讓楊良玉先回家。 見狀,楊良玉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反而坐住,要等著李明宛一起放學(xué),還是李明宛推了好久,才說動楊良玉先回家。 看著楊良玉歡欣的步伐,李明宛的心情也不自覺的跟著變好。 如果說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話,就是她打掃完教室,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恰好在校門口碰見同樣是值日生的譚康平。 他總共也沒見過李明宛幾次,可就是對李明宛印象深刻,甚至每次別人一提起和她相關(guān)的消息,他就忍不住關(guān)注,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李明宛當(dāng)初跳級成功,后來又參加了跳級考試,也是連跳兩級,特別聰明。 而且她的父母是李文畔和胡若弗,他的父親見了李文畔,都要客氣恭敬。 和李明宛一比,他的家世也就不算什么了。而李明宛當(dāng)初之所以上學(xué)晚,也是因為以前時代特殊,把她寄養(yǎng)在老鄉(xiāng)家里,后來才接回來。凡是討論到和李明宛相關(guān)的事情,大多是感慨艷羨。 可能因為每次在他快要不記得李明宛是誰的時候,都有人會剛好提起她,所以李明宛的成長軌跡,仿佛就在他的腦海里,活靈活現(xiàn)。 于是,每每在人群里,只要李明宛在,他就能把李明宛一眼認(rèn)出來。 但卻并沒有剛好碰面的機會。 今日也實在是巧了,他便主動對李明宛打招呼,“你是……楊良玉的meimei嗎?” 他沒有直接透露出自己認(rèn)識她,知道她的近況,雖然他沒有惡意,但在旁人眼里,聽起來恐怕免不了惶恐多想。 李明宛剛一被譚康平叫住,先是愣了愣,很顯然她不記得對方是誰了。 過了這么幾年,大家或多或少都長開了一點,加上原書里的人物已經(jīng)不在像過去一樣,猶如一座大山壓在李明宛的心頭,她認(rèn)不出譚康平,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你認(rèn)識我?”李明宛白凈剔透的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譚康平正了正神色,正準(zhǔn)備解釋的時候,李明宛突然神色一變,如遭雷擊一般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 她全然忽視了譚康平的存在,緊張到連手都在輕顫。 譚康平不解的順著李明宛的目光望去,街的對面站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他身材頎長,雖然面龐消瘦,可胸膛依舊寬厚,鼻梁挺拔,眉目俊朗,不是武夫的莽撞,反而有一種蕭蕭肅肅的風(fēng)姿,軍裝為他增添了運籌帷幄的沉穩(wěn),可能是剛下戰(zhàn)場不久,眼神還帶著一縷殺伐銳利,能穿透人心。 但他在望向李明宛的時候,眼神卻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譚康平知道李明宛有一個哥哥,叫李卓晚,可卻不是這么大的年紀(jì),看兩人的樣子,應(yīng)該感情很深厚。 李明宛才不知道譚康平在想什么,她攥緊斜挎包的帶子,快步走過去,眼里流露著驚喜,“平之哥哥,你回來啦!”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2-01 22:52:22~2023-02-02 23:21: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咸魚嬸10瓶;清漣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江平之粲然一笑,本就清雋的五官顯得愈發(fā)俊朗,“嗯,我回來了。” 李明宛當(dāng)初在知道江平之失蹤的事情之后,一個人躲在被子里悄悄哭了好久,大人們并不知道她那天沒有睡著,也就不知道她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后來江平之不但找到,還立了大功的事,也就沒和李明宛說。 正常情況下,他們不會和孩子細說這些事。 當(dāng)然,那次江平之雖然活著回來了,可也是九死一生,為他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都不確定他能不能活下來。他的身上甚至還有流彈的彈片沒能徹底清理。 對于李明宛而言,江平之有著特殊的意義,哪怕分別了好幾年,依舊會在夢里夢見他,想他是不是還活著。 楊良玉有多惦念楊璋玉,李明宛對江平之的惦念絲毫不遜。 可這么多情緒,等到真的見面的時候,悉數(shù)化作眼淚,李明宛低著頭,不想讓江平之看著自己不爭氣瘋狂掉淚珠子的樣子,“回來就好。” “走,我們回家。”李明宛甕聲甕氣的牽起江平之,要帶他往家里走。 江平之沒有任何反抗,只笑著縱容她的舉動,就和李明宛小時候一樣。 他們回去了,譚康平還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看著他們連影子都消失不見,就和幾年前痛李明宛打招呼的時候一樣,那種奇妙的感覺再一次籠罩在譚康平的心頭,遺憾愧疚,是他怎么都說不清的感受。 又或許,在沒有機會說清楚。 李明宛帶江平之回大院的時候,胡若弗竟然也在,很顯然他們比李明宛更早得到消息,知道江平之會回來。 只不過胡若弗她們也沒有想到,江平之回到北平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回家,而是去李明宛的學(xué)校找她。 他甚至還知道李明宛跳級的事情。 其實,在江平之的部隊遇上空襲犧牲之前,他偶爾還能寄信給李明宛,問問她的現(xiàn)狀,也能收到回信,后來重傷入院,再后來通訊不便,慢慢的也就沒了往來。 可著不妨礙他依照先前知道的消息推斷,李明宛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了初中。而靠近大院,學(xué)校還好的中學(xué),就是劉長征以前讀的那所。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李明宛住的大院,附近也是一些干部的住所,他們不約而同的把孩子往那所中學(xué)送。 倒也不是說那所中學(xué)只有干部的孩子,可確實占比更大一些。 江平之也就去了那所中學(xué),他站在門口等了許久,最終還是等到了李明宛值日完放學(xué)。 大家也許是商量好了,江平之剛和胡若弗打過招呼,楊良玉的母親就帶著楊良玉和楊璋玉出現(xiàn),他們還捧著兩道菜過來。 楊母就算剛剛做過菜,身上也是干干凈凈,頭發(fā)一絲不亂,甚至走路的時候還能聞到香味。李明宛和她們在這座前清的府邸里一起生活了這么久,雖然沒有日常一處吃喝,可也知道了些楊母習(xí)慣,大概是在做完菜后,抽空去洗漱了一番,才能做到這么齊整。 而胡若弗就是簡單的齊耳短發(fā),衣服也很樸素,身上系著圍裙,笑吟吟的和楊母打招呼,“你也太客氣了,說好在我這一塊兒吃,怎么還帶了菜過來。” 李明宛看著胡若弗,雖然她沒有楊母的面容那么美麗,也沒有楊母舉手抬足的淑媛氣質(zhì),可她一旦笑起來,風(fēng)采絲毫不遜于楊母。 “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我想著今天人多,光你一個人忙活也太累了,就自作主張加了兩道菜。”盡管和胡若弗相處這么多年,關(guān)系親厚許多,楊母一開口也仍舊是大家閨秀的客套禮貌。 其實這幾年下來,為了供應(yīng)前線,各家各戶哪有余糧呢。換成以往,物資雖然貧瘠,好歹也能時不時的吃上rou菜,現(xiàn)在打打牙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主要是李文畔這些人,是槍林彈雨闖過,雪地草根啃過,最有艱苦決心的那批人,就怕自己這邊開不好頭,上行下效,前線的人還吃什么呢? 所以也很少能見到rou腥。 現(xiàn)在戰(zhàn)基本是打完了,不見得國家立刻就能富強起來,因此這頓算是慶祝團圓的飯,也樸素得過了頭,僅僅只有一道rou菜,還是菜里混合著rou。 楊母當(dāng)然不會例外的帶大魚大rou,但她做的是一道香煎肝和一道糖醋素里脊。楊母做的菜都要非常舍得放料,現(xiàn)在買東西都憑票買的,所以哪怕是油鹽醬醋的佐料都得非常省。 想李文畔和楊父這樣的人,當(dāng)然有自己的供應(yīng),可著并不妨礙他們主動讓出去,選擇給更貧困的人,甚至是直接送去孤兒院一類的地方。如此一來,日子就過得更加緊巴巴。 就算李明宛也不會頓頓都能吃到重油重鹽的菜,但相比很多吃不飽飯的人,她至少三餐不愁,非常非常偶爾還能吃上一次點心。相比大多數(shù)人,她的生活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錯了。衣服雖然也穿得久了,有些泛白,可沒有打得到處都是補丁,在一眾孩子里穿得算是很好。 胡若弗幫著楊母把菜端上桌子,兩人閑話家常的時候,外面也傳來李文畔和另外兩人說說笑笑的聲音,原來是楊良玉的父親和江平之的父親。他們的臉上都滿是笑意,這幾年稍顯老態(tài)的面容也變得精神許多,三人一同跨進門。 也不奇怪,他們都是年少起就投身革命,志趣相和的同仁,盡管不像江平之和楊璋玉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可也算年少相識。當(dāng)年一起的那些人也沒剩幾個了,就算從前只算泛泛之交,過了這些年,經(jīng)過歲月沉淀,情感就發(fā)生了很大不同,像是人老以后很容易念舊一樣,以往的青蔥時光也容易浮現(xiàn)眼前。 他們雖然同住在一座大院,可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忙,沒有太多交匯的地方,也就少了如今日一般暢快攀談的機會。 今日之所以有這么一場小聚,一是因為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二是為了給九死一生回來的孩子吸塵,以后尚且不知道會怎么樣,更不知道將來還能剩幾個人,趁著人都還能湊全,好好的聚一次。 上一次孩子們都在的時候,就沒有像今天這樣聚過,往后,再也湊不齊人了。 他們?nèi)齻€人坐下,李文畔環(huán)視一周,語態(tài)和藹的問出疑惑,“怎么沒見到劍龍一家人?” 他的話才剛落,外面就傳來劉劍龍爽朗的笑聲中氣十足,“這不是給你們拿好酒去了嗎。” 距離劉萬里犧牲已經(jīng)過了很久,劉萬里是那場戰(zhàn)役中最早犧牲的將士,時間或許真的能撫平傷痕,劉家人已經(jīng)漸漸地從悲傷絕望中走出來,他們能好好的面對生活,看起來也打起了精神,只是相比過去,老得太快。 有時候李明宛去看劉夫人,她看起來神色如常,可是偶爾會對著窗戶,甚至是某一盆花草輕微愣。窗戶的對面原本是劉萬里的房間,花盆也是劉萬里帶回家的。 他們將悲傷藏進心底,活著的人總要生活,但在某個瞬間,還是忍不住回憶起離去的人。 跟著劉劍龍一起進來的還有劉夫人和劉長征,今天是這幾年少有的喜慶日子,劉夫人微有疲倦,布滿皺紋的雙眼也隱隱上翹,有了笑意。 “還不是怪我家這口子,不知道發(fā)的什么瘋,非要拉著我一起去取酒,要不然我就能過來幫襯著點,哪能讓胡大妹子一個人把活都干了,我們大家伙是吃的舒服,凈勞累她。”劉夫人開口還是和過去一樣爽利。 “哪有累不累的,我昨天就和文畔商量好了,我們今天作東,得好好招待你們,做東的人家怎么能讓客人干活。你也別心疼我,前半茬我來,后半茬文畔來,我做飯他洗碗,分得清清楚楚,要是有辛苦,一想到文畔也有份,我就不覺得辛苦了。” 胡若弗這一番話,看起來在擠兌李文畔,實際更顯得他倆感情好,又有趣,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這是幾年來,大院少有的歡聲笑語。 大家也沒怎么客氣,挨個坐齊了。 等到每個人都搜按著自己家人做好以后,猛然間發(fā)現(xiàn)還多出了兩副碗筷。像胡若弗這樣精細不出錯的人,擺碗筷的時候,怎么可能會出錯呢,既然擺了,就一定是有人坐的。 楊母看向多出來的兩副碗筷,猶豫著說,“是還有人來嗎?” 胡若弗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嗯。” 席間安靜了一瞬,看著空出來的兩個位置,心里都有了數(shù)。劉夫人看著桌上的兩副碗筷,攏了攏頭發(fā),坐得更正一些,臉頰盡力揚起笑容,想讓自己顯得愉悅一點,體面一點。 劉劍龍適時打開那瓶特意取回來的酒,挨個給人倒上,尤其是空的兩個杯子,斟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雖然桌子四周坐滿了人,但卻鴉雀無聲,滿室寂靜。 劉劍龍倒完最后一杯酒后,才開口道:“這壇酒是我當(dāng)年偶然得到,一共兩壇,我想著我有兩個兒子,剛好可以留著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一人開一壇,也不算偏心。” 這個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兇相的大漢,忍不住頓聲,只是不曉得他是不知道說什么,還是怕下一刻忍不住哽咽。 他忍住喉嚨間的癢意,繼續(xù)開口,嗓門還是那么大,唯有桌下那只足以百步穿楊的手忍不住微顫,“我大兒子沒這個福氣,他命短,娶媳婦的酒是喝不上了。可好酒不能浪費,今天算是慶祝幾個孩子能平安回來,也是敬他們在戰(zhàn)場上不做孬貨,是個有血性的中國漢子。 我得謝謝胡家妹子和文畔老弟,特意給我大兒擺上了碗筷,讓他也能吃喝上,葦生這孩子當(dāng)初也在大院里住了一段時間,他也是好樣的,今兒個擺碗筷也當(dāng)有他的份。 算我充個大,第一杯酒,我做頭,敬給這些在戰(zhàn)場上不做孬種的好兒郎們!” 說完,他把杯子里的酒滿滿灑在地上。 不約而同的,不管是拿著酒杯的大人,還是拿碗裝飲料的小孩,都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鄭重肅穆,雙手捧著杯子或是捧著碗,往地上傾灑酒水。 往地上倒完酒,劉劍龍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仍舊是中氣十足,卻不是因為發(fā)自內(nèi)心而笑,笑意不達眼底,反而有種莫名悲涼。 他道:“老子這輩子喝不上大兒子娶媳婦的酒,可能喝上兒子為國捐軀的酒,這輩子,值了! 有這么個好兒子,我劉家八輩祖宗都光榮!” 一直沉默的劉夫人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李明宛這才發(fā)現(xiàn)在她強作笑顏的面容外,早已銀發(fā)叢生,她責(zé)備丈夫,“你這人,這是文畔家做東,給回來的孩子們慶祝的,你倒好,喧賓奪主,說這些多喪氣。” 李文畔的面色沉了沉,鄭重的道:“您這話可太傷我和若弗的心,我和若弗的本意就是為孩子們慶祝,不管是回來的,還是沒回來的,他們都是好孩子,都當(dāng)?shù)闷疬@頓飯,更別提喪不喪氣,為國捐軀的孩子,別說一杯酒,就是在這祭奠,于我和若弗而言,都只有光榮。” 楊成楨和他夫人也都紛紛勸慰,江平之的父親雖沉默寡言,也說了句,“都是好孩子。” 劉夫人紅了眼眶,也不再說這些。 等敬完了沒回來的人,慢慢的,桌上熱鬧的氛圍重新回攏,大人們推杯換盞,小孩子則迅速吃菜,難得吃這么豐盛呢。 吃到一半,免不得提起楊璋玉和江平之來。江平之必定是要繼續(xù)從軍的,可是楊璋玉在戰(zhàn)場上雖然平安回來,但腿腳卻出了問題,平時不細瞧沒事,走得太快卻會跛腳。 這事原本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是楊璋玉有一回幫著楊母提水,走快了,動作顯現(xiàn)出來,細心的楊母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在她不斷的追問之下,才得出真相。 不出意外,楊璋玉是無法繼續(xù)待在部隊,只能轉(zhuǎn)業(yè)了。 至于江平之,他表現(xiàn)好,立的功夠多,雖然年紀(jì)還不大,但是憑他的功勞,這次很可能還會再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