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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對照組后,我進大院躺贏[五零] 第14節(jié)

    好不容易等到飯吃完了以后,胡若弗準備去江平之的房間,幫他收拾一下房間,卻發(fā)現(xiàn)他的房間早就被打掃的干干凈凈,被褥也鋪的很整齊。

    就房間的整潔和毫無濕氣的跡象來看,很顯然,這間屋子不是今天就收拾好的,應該提前兩三天就開始收拾了。

    而不管是她,還是趙蕙蘭他們都是今天才知道江平之會回來,那么很明顯,做這一切的都是江平之的父親江堰起。

    江堰起應該早就知道江平之負傷,并且會住回家里,所以早就讓人打掃了房間,真要是這么看,恐怕酒連江堰起今天回來都不是偶然,而是特意回來的,畢竟他原先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人。

    其實江堰起還是十分關(guān)心這個兒子的,但是想到父子倆冰冷的關(guān)系,還有心結(jié),胡若弗不免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和好。

    可惜,只要這份心結(jié)不解,不管做了什么,有多少人勸說,最終都是無濟于事。

    一直到了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激動得一晚上都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明宛,猛然從床上坐起,她看起來精神得很,毫無困頓,壓根不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她把被子鋪得整齊一些,然后就跳下床,穿上鞋子,拿起桌上的面盆想要去洗漱。

    這時候都沒幾個人起來,白日里常常能看見的往來的秘書們也不在,難得有幾分破曉的寂靜和安寧。

    李明宛很快就洗漱完了,她又跑回房間換了套衣服,是胡若弗幫她買的小裙子,米白色的純棉布料,后面還有蝴蝶結(jié),配上純白色的襪子和黑色小皮鞋,看起來很大方,又洋氣。

    她沒有等胡若弗或者梅華來幫自己梳頭發(fā),自己對著鏡子就開始扎辮子,或許是因為用著小孩子的手,所以辮子扎的不是很好看,有些松松散散的,但越是這樣,越是顯得頭發(fā)蓬松。

    按照明宛那個時代的審美來說,其實挺好看的,但如果依照這個時代一絲不茍的發(fā)型來看,她很有可能被誤會昨天綁的頭發(fā),今天還沒拆……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明宛的好心情,她幫自己綁好頭發(fā)以后,也沒有去敲江平之的門,而是興沖沖的跑到院子里,看起了院子里栽種的花。

    這樣的明宛其實是很少見的,她幾乎沒有表現(xiàn)出過這么充滿生機與活力的一面。倒不是說她之前不好,而是以前總有些沉默,也很安靜,她甚至可以在原地坐上一整天,不哭不鬧,完全不像一個小孩,也沒有生氣。

    在之前,她可能乖巧的像是幅活靈活現(xiàn)的花草畫卷,但卻是靜的,而現(xiàn)在,則像是像是現(xiàn)實生活中會顫動,會隨著風和雨水搖曳的漂亮小花,自由自在的生長,向望著茁壯的未來。

    隨著雞鳴聲,天光開始大亮,陸續(xù)有人出現(xiàn)。

    他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明宛坐在一簇簇盛開的鮮花旁邊,而她笑得比鮮花更燦爛,會主動和路過的人打招呼。明宛的轉(zhuǎn)變讓他們都有些訝異,但還是打回招呼。

    江平之是不習慣睡懶覺的,即便是在手上的情況下,也起的很早,所以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明宛。但他并不知道明宛先前的作息,只以為是剛好遇見,所以當明宛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也欣然回應。

    然后就去洗漱了。

    等到他穿戴整齊的離開房間時,瞥見明宛還在先前那處,他猜到明宛應該還沒有上學,就回去拿了幾本書出來,他把書放在了涼亭的桌子上,然后和明宛打招呼,示意她過來。

    李明宛原本就只是在原地等著,她不用上學,一整天需要做的事情其實很少,大部分是在打發(fā)時間,所以在江平之的招呼下,她邁著愉快的步子走進涼亭,然后就看清涼亭的石桌上擺放的書是什么。

    是《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幾本書。

    江平之看到明宛已經(jīng)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書,就順勢解釋起來,“我看你還沒有去上學,雖然過會兒要陪我去醫(yī)院換藥,但是中間還有許多的時間,不如試著讀會兒書,橫豎之后上學都是要學的,先溫習起來,到了上學的時候也會更輕松一些?!?/br>
    明宛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間隙竟然還要開始學習,她也不是厭學,就是自己實際上是認字的,如果在學校里跟著一群同學學習,那么看著其他人學習的程度,表現(xiàn)的差不多也就可以,可是現(xiàn)在這樣,單獨跟著江平之學習,沒有哥參考對象,明宛就怕自己表現(xiàn)的太好了。

    不過,既然是江平之提出來的,又很有道理,明宛是肯定不會拒絕的。

    她心一橫,上下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江平之聞言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拿過桌上的三字經(jīng),就開始教明宛。

    他把書攤開,他讀一句,明宛跟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br>
    ……

    一直教到大家都差不多起來了,江平之帶著明宛去吃過早飯。

    然后在昨天和江平之一起回來的小兵的陪同下,帶著明宛踏上了去醫(yī)院換藥的路。

    明宛出門到底還是有限,雖然昨天剛出來過一次,可是看著外面仍舊覺得很新鮮,尤其是旁邊又江平之陪著,心情就愈發(fā)開朗起來。

    她看到街邊有一個正在畫糖人的老大爺,仍不住多看了兩眼,江平之猜到她的心思,主動停了下來,讓明宛挑選一個。

    而在明宛看著畫的極為精美的唐人們,有些挑花了眼的時候,聽到旁邊過路的人吵架。

    一個婦人不知道在罵她的女兒還是侄女,“李招娣,你嘴怎么這么饞?我給你吃飽飯還不夠,你還敢跟我要零嘴?你怎么不找你那通jian亂|倫,不知廉恥的娘要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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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李招娣這個名字,對于明宛來說有些過分熟悉了,她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在她們一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動作就下意識的頓住。

    但是明宛并沒有立刻回過頭,她謹慎小心的重新佯裝成不在意的樣子,然后動作幅度極小的朝說話聲音處望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她穿著偏水紅色的棉布對襟,頭發(fā)攏成一團,油光發(fā)亮,臉上還涂了脂粉,人倒是好看,就是看起來精明小氣。

    女人一只手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另一只手腕則放在腰前,應該沒怎么干過粗活,所以手腕還算纖細,露出一個雕了龍鳳的金鐲子。

    女人身后斜側(cè)兩步,則跟著一個小姑娘,看起來得有九歲十歲了,可能是長得快,衣服穿在小姑娘身上總有種局促的感覺,因為袖子和褲擺都不夠長,連頭發(fā)都是用繩子隨便圈了幾圈束在腦后。而且小姑娘的手上還拎著菜籃子,或許是因為短小的袖子,把她襯得瘦高瘦高,像是個脖子太長的天鵝,凸起的顴骨也顯得她有點兒刻薄,盡管她才九歲十歲。

    李明宛只是小幅度的瞥了兩眼,她并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別說萬一不是原書的繼姐,如果真的是,要是動作太反常的話,或許也會被懷疑。要知道,根據(jù)原書里的描寫,繼姐雖然好吃懶做,心思不正,但人卻是很聰明,否則也不會在后來踩著原生家庭作為踏腳石,一路上爬,得到了不錯的結(jié)局。

    明宛一邊假裝在認真看糖人,一邊聽著她們的爭吵。

    只見那個也被稱作李招娣的小姑娘,在被責罵了以后,非但沒有反駁,反而像是害怕的低下了頭,帶著哭腔,怯弱的說,“我知道了,好東西都是弟弟的,我沒有想吃,是您誤會我了,小嬸嬸,求求您回去別不給我飯吃,別打我?!?/br>
    女人厭惡極了李招娣的這副模樣,她們的動靜到底是有些大,蹲下來買菜的路人見了,免不了竊竊私語,更有甚至還會說著說著就指向女人。

    女人臉出門買菜都要打扮得光鮮亮麗,自然是要極了面子的,這下被人指指點點的哪里還受得了。

    她哼了一聲,聲音有些不甘愿和尖細,“我說你啊,嬸子不過說你兩句,還不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引以為戒,別和你娘學,我們婦道人家,最重要的還是守節(jié)!

    你說說你,從你來我家,什么時候虧待過你?!?/br>
    一邊說,女人一邊問賣干果的小販一包干果要多少錢,她顯然覺得有些貴了,但還是不情不愿的遞了錢過去。她閑著的另一只手還捋了捋額頭上的一綹垂發(fā),自夸道:“我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看,這一包干果的錢都要抵上一日的菜錢了,我這還不是買了給你。”

    被叫做李招娣的小姑娘也很上道,接過女人手里的油紙包就低頭道謝,一個勁的吹捧女人,“我就知道,小嬸嬸您是最疼我的。您哪是刀子嘴豆腐心,分明是世間難尋的好心腸,還不就是小嬸子您疼我。像您這樣又美心腸又好的人,真是打著燈籠都難尋了?!?/br>
    女人雖然多花了錢,買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被對方這么一通夸,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了起來,畢竟從前也是過慣了舒服日子的人,其實一包干果的錢對她來說可大可小,換成從前,恐怕還比不上她賞伺候婆子的銀錢多。

    她捻了捻手上的帕子,臉上重新有了笑意,略有些傲慢的說道:“你別說這些好話來哄嬸子,只要啊,你日后別成了小白眼狼,反咬我們李家一口,那就成了?!?/br>
    女孩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奉承道:“怎么會呢,小嬸子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日后報答還來不及呢!”

    之后三人就又變成和和睦睦的樣子離開。

    李明宛對于那個女孩是不是原主的繼姐并沒有把握,因為招娣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常用了,幾乎先頭先生了女兒的人家,都愛給女兒取個招娣盼娣的名字。

    她記得原書里原主的繼姐本名叫陳鳳霞,后來,被原主的叔叔一家接走,等到再出現(xiàn)在書里的劇情中時,一家是正經(jīng)的高中生,還取了一個新名字,叫李韻柔。

    在沒有看到標志性的痕跡下,明宛是很難憑借原書中對外貌描寫的只言片語認出人的。

    而原書對繼姐陳鳳霞的刻畫,更多是描述她好吃懶做,口蜜腹劍。

    可這些都太籠統(tǒng)了,她覺得剛剛那個人有些像原主的繼姐,但又不能武斷的肯定。

    明宛猶豫間,江平之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對著這攤糖人,她好像猶豫得有些久了。于是,江平之主動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多都很好看,所以一時間難以下定決心要選哪個?

    如果,有都很喜歡的,不妨一起買下來?!?/br>
    江平之或許是怕明宛難以做出抉擇,便貼心的提出來。他也擔心明宛會太過安靜內(nèi)向,不好意思同他說,但既然帶她出來了,小姑娘喜歡什么也就買下來,他的津貼雖然不多,但買些明宛喜歡的東西,還是綽綽有余的。

    總要叫她高高興興的出來,開開心心的回去。

    李明宛原本還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聽到江平之清冽但不冷淡的聲音,才猛然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說道:“這些糖人都很好看。”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江平之后面一句說的是什么。

    果然,一聽到明宛這么說,江平之并沒有猶豫,而是直接說:“那就都買下來。”

    “不不不!”李明宛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嗯,我是說這些都很好看,但是我更想要別的,可以有和我長得很像的糖人嗎?”

    做糖人的攤主是個年紀偏大的大爺,他也沒有因為江平之的話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們多買些糖人,而是很好脾氣的笑呵呵的說,“小meimei,你是說照著你的樣子畫一個糖人吧?嗐,這又什么不可以的,我?guī)资甑奶钱嫻Ψ蚩刹皇菙[設?!?/br>
    “不過嘛。”大爺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這可是要加錢的,得多給我五分錢?!?/br>
    明宛對錢的概念還有些不明確,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多,所以抬頭看向江平之。

    江平之微微一笑,欣然應允,他對大爺說道:“自然?!?/br>
    說著伸手就取出錢遞給大爺,大爺樂呵呵的收下,然后保證道:“您放心,一準兒給您meimei畫出七八分的像來?!?/br>
    誰知道明宛這時候卻搖了搖頭,“不要畫我的,畫平之哥哥的?!?/br>
    大爺?shù)膭幼饕宦?,看向付錢的江平之,江平之對這樣的小事不會有什么意見,不過,在看到明宛甩著兩個齊肩的小辮子乖巧可愛的樣子后,他道:“畫兩個吧,一個畫我meimei,一個畫我?!?/br>
    “欸,好嘞。”大爺把找好的零錢又往回放了兩張,然后才遞給江平之,之后就開始賣力的畫起來。

    大爺畫的很快,到底是畫了幾十年的糖人,雖然有些吹噓的成分,可也是有點真章的。等糖人凝固之后,他就把兩個糖人拿起來,遞給明宛。

    明宛抬頭望了眼江平之,看他眉目坦然,并沒有接過的意思,索性就自己接過兩根糖人。

    買好糖人后轉(zhuǎn)身離開,而大爺還喊了聲,“下次再來??!”

    李明宛如獲至寶般拿著兩個糖人,聽到大爺?shù)穆曇暨€轉(zhuǎn)身對他點了點頭,明宛的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甜甜的,兩個小辮子也跟著她的動作晃了晃,可愛的不得了。

    一路上,握著兩個糖人,明宛就十分心滿意足,即便江平之詢問她還有沒有別的想要的,明宛也都是搖頭,因為有糖人就夠啦。

    江平之無可奈何,只好眼里帶著淡淡笑意,揉了揉明宛的頭發(fā),讓本就搖搖欲墜的松散辮子雪上加霜。

    但醫(yī)院還是離得很近,才走完一個街道,沒有多久就到了。

    進了醫(yī)院,明宛才覺得有些新奇,這個時代的醫(yī)院和她那個時代,差異還是很大的,不管是穿的白大褂,還是醫(yī)院的布置,即便是在北平這樣的大地方,都顯得有些簡陋。

    醫(yī)院上的椅子是刷了漆的條狀木質(zhì)長椅,上面的漆有些掉了,而且能很顯現(xiàn)的看到釘子拼接的痕跡。因為坐的部分也是好幾條木條和在一塊的,所以略有些膈人。

    可能是因為戰(zhàn)事結(jié)束不久,醫(yī)院的人還是很多的。

    有不少軍人在醫(yī)院內(nèi),有的坐著輪椅,有的拄著拐,相對而言,江平之看起來會好許多。

    但其實他也是在手術(shù)臺上九死一生撿回了一條命,在后方醫(yī)院休養(yǎng)了許久,才有了現(xiàn)在的精神,如今只需要日常換藥,小心傷口不要再崩裂就可以了。

    陪著江平之的小兵很熟練的去交錢,然后在藥房拿了傷藥,和江平之一同去了治療室。

    換藥到底是有些猙獰,所以在江平之的安撫下,明宛留在了治療室外,她坐在長椅上,手上還拿著買來的兩個糖人。

    剛剛那個賣糖人的大爺著實是吹噓了,哪有七八分像,明明連她的辮子,還有江平之手上的繃帶都畫的不清楚。但是吧,雖然很多細節(jié)的地方都不太像,可這么一眼望過去,好像真能看出江平之的幾分神態(tài)來,專注認真,鼻梁堅毅,眉目俊朗。

    正當明宛想著的時候,旁邊走過了兩個穿著黃色軍裝的人,其中一個娃娃臉的人,瞥見明宛手上的糖人,和同伴嘀咕了句,“誒,這個小meimei手里的糖人怎么瞧著有點像平之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