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退休卷翻修仙界 第27節
劉康輝覺得他這么選擇沒有錯,人都是利己的,換個人也會如他一般選擇。再者,他不回去,嚴蕊定然也早都嫁人了。 而實際上,嚴蕊枯木一般的等了劉康輝一輩子。 梨花暮雨,燕子空樓,她死在一個花枝生發的春日里,手里還握著劉康輝送她的簪子。 最后的第三世,便是葉熾三人曾經看過的那個故事。 所以,來回三世,究竟是誰的錯?這怨恨由何而生? 嚴蕊有錯么?第一世與劉康輝私定終身,甚至不惜以死抗爭;第二世孤寡終老,到死還盼著劉康輝有回來的一天。 那唐蕊又何錯之有?第一世做了嚴蕊的影子,已經不算公平;第二世救了劉康輝,與他相守一生。 不得不說,兩人的眼神都算不得好,竟然瞎了三生三世,難怪還有這般憂憤。 第三世,嚴蕊遭遇坎坷,又遭到老槐樹的挑撥,令她恢復前兩世的記憶,她恨命運不公,妒忌唐蕊,也恨劉康輝移情別戀,在仇恨中漸漸迷失了心智不惜去謀害劉老娘和唐蕊的孩子。 而唐蕊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又焉能不恨嚴蕊? 三個人糾纏了三世,見一個愛一個還自以為情深的是劉康輝,他直到臨死的前一刻還以為左擁右抱沒什么錯處;沒有守住本心,雙手染血,被老槐樹趁虛而入的是嚴蕊;而唐蕊痛失愛子,反手報復劉康輝和嚴蕊也成了老槐樹的傀儡。 葉熾三個從錯亂的記憶中退出。 清風拂過殘破的屋檐,老樹上懸而未落的枯葉終于隨風墜落。 他們這一進一出,不過轉瞬的功夫,在別人眼里也只是微微的晃了神一般,稍縱即逝。 但他們自己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葉熾微微嘆了口氣:“真是個平凡的故事。” 玄度晃了晃腦袋:“明心見性罷了。” 向沂的堅守讓人動容,是因為這樣的人萬中無一,因為稀少才顯得可貴;而劉康輝的混沌三世似乎不過爾爾,但卻不可否認,蕓蕓眾生中,他這樣的人似乎更多些。 陸宴舟見葉熾許久不語,不禁問道:“怎么?對人性失望了?別想太多。” 葉熾歪頭:“嗯?”而后擲地有聲的道:“當然不會。” “哦?”陸宴舟不信,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還是多些向往的好。 葉熾便道:“人多了,自然人都有,劉康輝這種渣滓不少見,但并表示所有人都如他一般。” 陸宴舟點點頭,而后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你小小年紀不會是有了……” “有個錘子!”葉熾沒想到他能想這么多,只是有些悵然的道:“我只是想到了我爹娘,至死都在想著怎么讓對方活下來。” 等她什么時候找到聞鑄九,并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爹娘的仇才算是真正得報。 玄度和陸宴舟一時啞然。 尤其是玄度,上次在墟里塢隱約知道一點兒,但他不敢問。 葉施主雖然是個好人,但是也兇的。 葉熾見了,反而笑道:“你們干嘛?別這樣,我比你們想象的可幸福多了,再說了,咱們都是修士,若整天沉溺于這些奇奇怪怪的癡恨恩怨,那還怎么修煉?”她走到玄度身邊,看著他幫救下來的人驅散身上的死氣:“我來幫你。” 玄度:“好。” 葉熾原本以為不需要如同佛修一般靠著功德修行,功德也確實無法讓她提升修為,但是系統卻給了她一份驚喜。 “叮”的一聲,她達成了【無量功德】成就,人物五維屬性不變,但額外獲得了一點幸運值。 不要小看這一點幸運值,有的時候可能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所以,這一趟終究不算虧本。 清水鎮的事情總算了結,三人迎來了最快樂的環節。 他們飛遁到修真界之后,直接找了個山洞開辟出了一個臨時洞府,周圍一切布置妥當之后,陸宴舟不自覺搓搓手,眼睛盯著葉熾:“真有儲物袋啊?幾個?” 葉熾便抖了抖她手腕上的鐲子:“都在這里了。” 陸宴舟:“哦豁,竟然有百十來個!發達了!” 連玄度也喜形于色。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嘴:“你的結丹步驟不是尋常步驟,可有妨礙?”他不會不明白葉熾為什么選擇這個時候結丹,以及這種方式結丹,就像葉熾也不會不明白,他為何放出心魔來對抗鬼母一般。 有些決定和意圖,不用說出來,兩人已經心照不宣。 但作為朋友,他還是要問上一問,若是真的情況不好,梵音寺或許還有些法子挽救。 點上篝火,粗糙的臨時洞府也溫暖起來。 般般在葉熾的腿邊啃骨頭,陸宴舟和玄度都在等著葉熾回答。 看到他們臉上的關切誠懇意切,葉熾忽然就笑了:“這回確實不枉此行。”因為身邊有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 她揉了兩把般般,臉上笑容和煦親切:“我的金丹好著呢,圓溜溜的,可好看了!”結丹過程確實異于常人,金丹也確實又大又圓,上面還有紋路,她看不懂只覺得有些深奧。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她自己覺得應該是好事。 具體什么情況,還得回去問問師尊。 而她現在最想做的其實是找人打一架,對方得是元嬰,這樣才能試出來自己究竟進步多少。 玄度和陸宴舟這才放下心來。 三人開始愉快的分贓。 還是老樣子,先按照各自的想要的東西分一波,最后其他的均分,三個人的儲物空間瞬間不足起來,葉熾笑道:“你們去也去買個儲物戒吧。” 陸宴舟點點頭:“也行,免得我自己裝不下,還要占用你的儲物鐲子。” 玄度看著三人面前的一小撮黑色碎片,而后用手碾了碾:“有這東西在,儲物戒不愁沒有。” 葉熾:“你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玄度:“在藏經閣中看過一回,世間分陰陽,陰陽始之為兩儀,兩儀生四象,而后才生世界。” 了不得,都涉及到世界誕生了么? 葉熾兩人靜聽玄度講述:“這陰蝕珠便是世間極陰的那一面,小至儲物袋、儲物戒,大到芥子空間、試煉塔、甚至秘境,都能用到這東西,而且,只要用上微微一點兒,必然能大幅度的提升品質。” 陸宴舟立即反應過來:“難怪……那鬼母能用它開辟空間。” 玄度譏諷道:“不錯,可惜沒用在正地方。” 葉熾:“分吧,還是均分。” 想到這東西的珍貴,三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各自將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收了起來。 陸宴舟喜笑顏開:“明天回城交任務領賞金,咱們這一趟就算圓滿了。” 葉熾:“沒錯,咱們先商量商量。” 葉熾好像對彪形大漢情有獨鐘,第二天,他又易容成一個魁梧的中年漢子,不過比起之前易容的那個,這回的眼睛就大多了,瞪圓了如同銅鈴一般,頗有些駭人的樣子。 芨云城還是老樣子。 只是沒想到,發布懸賞的令尹一聽任務完成了,竟提著衣擺親自來了,他蓄了須,看上去四十如許,一雙眼睛泄漏出點點精明:“這位道友好本事,城主大人對此事十分關切,聽說清水鎮的鬼魅終于肅清,特命本官帶道友去城主府一續。” 葉熾拱了拱手,高壯的身軀兇悍的臉龐竟露出幾分赧然:“運氣好罷了,恰好遇上那女鬼虛弱的時候。”又不自覺的撓撓頭:“這……僥幸為之怎好意思驚動城主大人?” 但她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這城主府果然有些意思。 好在陸師兄和玄度雖然身在城外,但兩人都帶著定向傳送符,定向位置是葉熾,只要她一旦察覺不妥,兩人就會趕過來。 當然,如果只是普通的懸賞,他們三個不會如此小心翼翼,但有了陰蝕珠就不一樣了。想一想那獨臂女修臨死前的模樣,連她都知道陰蝕珠,發布任務的城主府怎么會一無所知? 那令尹笑瞇瞇的道:“城主大人禮賢下士,道友不去城主府,我可開不出酬勞來。” 葉熾沉默片刻,而后似乎想通了一般:“那就請大人帶路了。” 去就去,過程和他們之前預期的差不多,錢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令尹眉頭一揚,似乎沒想到她這么痛快就答應下來:“如此,我來為道友帶路。” 進了城主府,葉熾像是沒見過世面一般,不光四處張望,還嘖嘖稱奇,那令尹問道:“我記得來揭榜的不是道友吧?” 葉熾抖了抖身上的腱子rou,頗為自豪道:“對,是我兄弟。” 令尹眼睛一瞇:“為何不一起前來?城主府的雕梁畫棟、各色珍寶遍布,能來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如今人沒一起來,莫非寶物不在這漢子身上? 葉熾笑道:“也沒想到領個賞錢,還要進城主府啊!” 那令尹一噎。 終于進了花廳,有美貌婢女端來上好的靈茶,葉熾依舊是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拿著茶,雙眼盯著女美貌婢女,一臉垂涎的樣子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令尹“嗤”了一聲,快步離開。 還以為是個聰明的,此時一看也不過是個酒色之徒罷了。 城主也沒有必要見他了。 葉熾等啊等,茶都換了好幾盞,結果等來了令尹。 這回,他身后跟著的貌美婢女舉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儲物袋,令尹一臉歉意:“葉道友,真是對不住了,城主大人屬實脫不開身,這是清水鎮任務的賞金,還請笑納。” 葉熾臉上露出遺憾:“城主大人這樣的大英雄自然日理萬機,不過能來城主府轉一圈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她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掃數目對的上,便干脆道:“既如此,某這就告辭了,大人留步。” 令尹客客氣氣的送她出去,見人走遠,立即揮手讓人跟上。 葉熾出了城主府,先去法衣鋪子買了幾件成衣,而后去寶通坊補充了一堆靈符、丹藥,上演了一路的野性消費,眼見剛到手的靈石去了三分之一,最后才志得意滿的出了城。 陸宴舟和玄度自然在城外等著。 三人匯合后如同平日里一般交談趕路,直到葉熾的易容術都到期變回了本來的樣子,城主府的人才終于現身。 一共四人,三個金丹一個元嬰。 見葉熾從一個魁梧大漢變成一個稚氣未脫的女修,他們覺得把握更大了,領頭的那個直接道:“聰明的速速把陰蝕珠交出來!” 葉熾差點笑出聲,但是她努力忍住了,還裝腔作勢的問道:“陰蝕珠是個什么東西?” 陽灑大地,夏蟬掛在樹干上扯開了嗓子,風過林梢,吹動她高高束起的馬尾,她眸中滿含笑意,一臉的風發意氣。 有個跟在那領頭旁邊的金丹修士傳音道:“頭兒,這丫頭長得不賴,瞧著還是個雛兒啊,咱們要不要……先辦了再殺?” 那領頭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怎么也沒想到魁梧大漢會變成一朵清水小菡萏,那模樣清純的叫人心里頭癢癢,采補了再殺才算物盡其用。反正這事兒他們也沒少干,多她一個也不多。 那手下知道領頭心里頭已經答應了,高興道:“頭兒,你別一口氣給折騰死了,你先吃rou,給我留口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