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后傳奇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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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銀奇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將此事來龍去脈查清,不負陛下所托!” 抬頭望著元宏,蔣銀奇道:“陛下,臣亦有一事欲稟于陛下知曉。” 得了元宏首肯,蔣銀奇道:“臣遵陛下旨意追查于昌邑伏擊圣駕之人,如今有了些許線索。” “哦?”元宏聞言正了正身子,繼而又示意蔣銀奇繼續(xù)下去。 蔣銀奇接著道:“臣自得了陛下旨意便著羽林郎喬裝沿途一路追查,待至齊地邊境方于一廢棄民宅之內(nèi)捕得一蠕蠕暴徒,彼時其已奄奄一息,待羽林郎將回魂湯灌入其口中,那暴徒只斷斷續(xù)續(xù)吐了兩個字‘傘、侯’。” 元宏聞言緊鎖了雙眉,緩緩道:“傘、侯?此為何意?” 蔣銀奇垂首道:“臣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元宏下得塌來,于室內(nèi)緩緩踱步,對蔣銀奇道:“此事先莫道于他人知曉,你著羽林郎再往北地探探那蠕蠕老兵的底細,再追查彼等曾與何人有過往來。” 蔣銀奇自是應(yīng)下,待其退至門邊,便聽聞元宏囑咐道:“那郎中之事莫要道于昭儀知曉,以免昭儀驚懼…” 昌霞殿花苑之內(nèi),貴嬪夫人李氏與鄭嬪、盧嬪于苑中花亭而坐。 花苑之內(nèi)繁花似錦,開得最艷的當(dāng)屬那五月榴花,花叢之中蜂飛蝶舞,自是令人心生歡愉。 望著眼前景色,食下一口甜瓜,李氏笑道:“二位阿妹快些嘗嘗,今年這甜瓜雖說熟的早些,甜味卻不輸往年。” 鄭氏笑道:“這甜瓜自漢時傳入中原之后便廣植于民間,妾亦是自幼喜食此瓜,覺其香甜可口,甚是美味。” 盧氏亦接口道:“妾于母家之時聞母親言這甜瓜可消暑熱、解煩渴,夫人如今懷有龍?zhí)ィ?dāng)多食此瓜。” 三人正說笑間,李氏近婢環(huán)丹急匆匆入得內(nèi)來。環(huán)丹乃眾婢之首,待向李氏、鄭氏與盧氏三人行罷禮,... > 罷禮,便示意隨侍眾婢退去。 環(huán)丹環(huán)顧四周,近前對李氏道:“夫人,方才奴得了消息,道是彭城公主已離了陛下御書房出宮而去。” 不及李氏開口,鄭氏便詢環(huán)丹道:“可知陛下是否信了公主之言?” 環(huán)丹搖了搖頭,道:“陛下與公主敘話之時無人在旁,便是大監(jiān)亦是于御書房外伺候。來報之人只道是公主一臉慍色出了御書房,待至閶闔門前換車駕之時還斥責(zé)了為其抬輦的內(nèi)侍。” 自春上李氏知了禾真實之身,便暗地著人尋訪一切與禾相關(guān)的人事。那日知了皇帝令禾往白馬寺上香禮佛,李氏自是計上心來。 未免后患,李氏自是哄了鄭氏由其出面令鄭氏族人引了那郎中往白馬寺“偶遇”昭儀,再暗中將那郎中滅口,來個死無對證。因了盧氏堂兄乃樂浪公主駙馬都尉,又哄了盧氏令樂浪公主相助,方才有了那日彭城公主駙馬都尉府所現(xiàn)之事。 待環(huán)丹言罷,鄭氏面有憂色,道:“夫人,若今日公主于陛下面前已扳倒昭儀自是不會如此神情,倘若此計不成,我等豈不弄巧成拙?” 盧氏于一旁亦是怯怯道:“夫人,倘若陛下知了此事乃我等所為,這可如何是好?” 李氏見二人自亂陣腳,心下惱怒,然此二人乃其左膀右臂自當(dāng)竭力拉攏,于是笑著寬慰道:“吾與二位阿妹日日于這深宮之中,又怎知外面發(fā)生之事?” 見二人一臉茫然,李氏以袖掩面輕笑道:“彭城公主心性豪爽又極重姊妹情義,莫說樂浪公主有囑于其,便是樂浪公主不做叮囑,以彭城公主的心性亦是不會將其道出。彭城公主本就不喜昭儀,如今得了那郎中死訊自是認定此乃昭儀所為。” 鄭氏猶疑道:“夫人,您那日言此舉可保妾表姊一門平安,若依方才公主離去之時神情而言,陛下定是未有斥責(zé)昭儀之意,那我等豈非多此一舉?” 李氏行事素來有備而為,聽聞鄭氏之言,李氏咧了咧嘴,道:“此舉若能令陛下厭了昭儀那自是天從人愿,便是不能亦可令彭城公主知了其真實之身而更厭惡于其,于你我而言豈非好事一樁?” 頓了頓,李氏接著對二人道:“既然彭城公主離宮之時面有慍色,那自是于陛下處未曾討得說法。陛下素來嬌寵彭城公主,若因了昭儀而受陛下斥責(zé),豈非更令公主惱怒于昭儀?” 盧氏此時心內(nèi)已知李氏之意,笑道:“夫人所言極是,這彭城公主乃陛下胞妹,與陛下情義自是非常人所能及,若其果真厭了昭儀,那這昭儀日后便是要自求多福了。” 李氏贊道:“盧阿妹果然剔透玲瓏心!此番所計之事亦虧得兩位阿妹同心協(xié)力方可成事。” 鄭氏此時方恍然大悟,忙奉承道:“夫人深謀遠慮,妾自愧不如。” 李氏一手拉鄭氏,又一手拉盧氏,道:“這昭儀魅惑君上,獨承恩露,吾只是為眾姊妹鳴不平!如今吾既掌了這治宮之權(quán),便要為眾位阿妹博一番恩寵。” 望著鄭盧二人,李氏道:“你我姊妹若能同心,其力便可斷金。” 第一百零八章 馮氏女(一) “螳螂生,鶰始鳴,反舌無聲。”展眼便已是芒種時節(jié)。 因了馮誕嫡女馮娷今日入宮,將及卯正初刻太師府內(nèi)眾人已忙作一團。 雖說皇帝并未正式下詔冊封馮娷為太子正妃,然皇帝金口玉言既許了太師馮熙將此女娉作子婦,如今又親囑馮熙將馮娷送入昭儀宮中教養(yǎng),馮熙自是認定此乃瓜熟蒂落之事。 卯正之時曙光將現(xiàn),太師府正廳之內(nèi)火燭通明卻照亮如同白晝。 馮熙與嫡妻博陵長公主端坐于正廳之中,長子馮誕與二子馮修及三子馮聿則于一側(cè)而立。 待馮娷入了內(nèi)來向眾人行罷禮,馮熙便開口對其道:“娷兒,你今日入宮乃陛下天恩,你于宮中當(dāng)自加珍愛,須當(dāng)上敬陛下、皇后與昭儀,下恤宮內(nèi)隨侍之眾,如此方可保自身周全,亦不負陛下眷寵之隆恩。” 馮娷垂首道:“阿翁之言娷兒銘記于心,入宮之后娷兒自當(dāng)遵阿翁所囑不敢有違。” 馮熙點了點頭,繼而又道:“如今你姑母雖正位中宮,卻因任性妄為失了治宮之權(quán),你此番入宮只得相伴于昭儀身側(cè),其雖為你名義上姑母,實則與我馮氏一族無半分情義,你當(dāng)兢兢業(yè)業(yè),勤謹恭肅以待之。” 這馮娷冰雪聰明,乃慧心妙舌之人。此時聽聞馮熙如此囑咐,自是笑盈盈應(yīng)下,道:“阿翁放心,娷兒知自己身負之責(zé),娷兒既入了昭儀宮中自當(dāng)事事以昭儀為先,不令阿翁憂心。” 馮熙聞馮娷之言,心內(nèi)自是頗感安慰。 博陵長公主膝下只育馮誕與皇后馮氏這一子一女,如今見嫡孫女馮娷即將入宮心內(nèi)自是不舍,馮熙言語之間博陵長公主已淚眼晶瑩。 馮誕見母親如此神情,便開口相勸道:“母親,娷兒雖說今日入宮,然其不過暫由昭儀教養(yǎng),許過些時日陛下消了氣阿妹收回治宮之權(quán),娷兒便可搬去椒坤殿與阿妹為伴。” 馮熙雖不能對眾人言明昌邑皇帝遭襲替昭儀擋箭之事,然其心內(nèi)自是知皇帝待昭儀之情。望著馮娷,馮熙道:“不知那昭儀使了何樣手段,老夫觀陛下待那昭儀著實上心上意,你隨昭儀一宮而居并非壞事,若能得了其相助,自是穩(wěn)坐這太子嫡妻之位。” 待馮熙言罷,立于一側(cè)的馮聿便開口道:“那日因了皇后禁足之事兒子往倚德苑尋那昭儀,言語間兒子倒覺其非那城府之人,事事處處亦只以陛下為慮…” 不及馮聿言罷,馮誕便接口道:“三弟,那昭儀若當(dāng)真是那毫無城府之人又豈會出手相助皇后?只此女行事作風(fēng)倒確實不同于宮內(nèi)其他妃嬪,許是因了此故而得了陛下憐愛。” 馮修點了點頭,亦贊同道:“大阿兄所言極是,有無城府與其是否良善不可相提而論,娷兒入了宮仍當(dāng)謹慎而行才是。” 馮娷向眾人屈身行禮,道:“父親與二位阿叔之言娷兒記下了,娷兒自當(dāng)小心行事。” 博陵長公主見眾人言來語去恐令馮娷心生憂懼,便對眾人道:“罷了,爾等既已決定將娷兒送入宮中,便莫要再于此喋喋不休。” 伸手示意馮娷近前,博陵長公主忍悲強笑道:“娷兒,入了宮便不似于咱們府上這般,遇事三思而后行,無論如何你姑母仍是這中宮皇后,倘若當(dāng)真有了難事亦或受了委屈便去尋你姑母。” 正廳門外立了眾多手托烏漆盤的婢女,但見博陵長公主招了招手示意眾婢入內(nèi),便又接著對馮娷道:“常言道‘禮多人不怪’,祖母為你備了些小物件,你入了宮便贈予后宮陛下那些姬妾。” 馮誕作了個揖,道:“母親,父親乃堂堂太師、六卿之首,您乃當(dāng)今陛下祖姑母,娷兒又何須行此卑微奉承之事?” 博陵長公主瞪了一眼馮誕,不悅道:“你怎得與你阿妹一般,如此傲世輕物?你阿妹自幼恃強好勝,吾每每入宮之時皆進規(guī)勸之言,然其不聽勸言,孤行一意方才有今日處境!” 馮誕見母親面有不悅之色,忙屈身垂首道:“母親教訓(xùn)的是,是兒子思慮不周。” 博陵長公主擺了擺手亦不再與馮誕計較。 頓了頓,復(fù)又手指眾婢手中所托之物,博陵長公主望著馮娷道:“這一對金鑲玉如意你帶了入宮贈予昭儀,其如今圣寵正隆,你又要與其一宮而居由其教養(yǎng),自當(dāng)不可怠慢于其。” 交待罷昭儀之禮,博陵長公主又接著對馮娷道:“那李貴嬪素喜制香,這只白玉香爐你便贈了于其。” 不待馮娷答話,馮聿便開口道:“母親,那李貴嬪對皇... > 貴嬪對皇后行陷害之舉,令皇后如今失了治宮之權(quán),您怎得還要娷兒贈禮于其?” 博陵長公主咧了咧嘴,道:“娷兒雖毋需懼怕這李貴嬪,然這李貴嬪如今掌治宮之權(quán),吾行此舉一來因了若娷兒對那李貴嬪置之不理自是不妥,二來此舉可令陛下知我馮氏皆為胸襟豁達之人。” 馮熙微微頷首,道:“你母親所計所想皆是為娷兒計長遠,自是無半分不妥。” 馮誕兄弟三人亦是連聲應(yīng)是,不敢再有質(zhì)疑之聲。 博陵長公主見眾人不語,便又指了指另一漆盤上所置四副鑲翡翠金項圈,道:“羅夫人乃鎮(zhèn)東將軍羅云之女,那羅云與你阿翁素來交好,你便將此項圈贈予三皇子、六皇子與淮陽公主…” 馮娷瞧了一眼盤中項圈,詢道:“祖母,這余下一副莫不是要予了袁夫人的三皇子?” 博陵長公主點了點頭,道:“娷兒果然是個聰明伶俐的阿女,那袁夫人外女如今已先你入了太子府做了太子左孺子,且這許多年袁夫人待你姑母亦算得上忠心,那三皇子又頗討你姑母歡心,依次而言自是不可厚此薄彼,三位皇子當(dāng)予以相同之禮方妥。” 見馮娷點頭應(yīng)下,博陵長公主又將分贈各宮妃嬪所需的錦緞珠釵一一呈于馮娷過目,又叮囑了按照各人位分予以禮物,方才安下心來。 馮娷望著馮熙與博陵長公主,道:“阿翁、祖母,您們?nèi)绱藲椝紭O慮為娷兒著想,娷兒無以為報,便請阿翁與祖母受娷兒一拜!” 言罷,馮娷便伏跪于地向二人行叩首大禮。 待馮誕得了馮熙示意將馮娷攙扶起身,便有府中仆役來報:“太師、長公主,宮內(nèi)來接娷小娘子的車駕已候于府門外,那內(nèi)侍監(jiān)執(zhí)事言當(dāng)盡快啟程,不可誤了辰正一刻入宮吉時。” 馮娷聞言自是落了淚來,博陵長公主一把將其攔于懷內(nèi),緊緊不愿釋手。 馮熙見狀忙近前勸慰博陵長公主道:“陛下本就有特詔于你,不論何時你若掛念娷兒入宮去探望便是!快快讓娷兒啟程吧,莫要誤了入宮吉時。” 博陵長公主望著馮娷自是想起當(dāng)年皇后馮氏入宮之時,心中更覺憂傷,一時間哽噎難言。 馮娷心中亦是不忍與眾人離別,然此時木已成舟又豈能有違圣意?馮娷一步一回頭,待行至車駕之前方拭去眼角淚水登車離去。 馮娷入宮雖由禾行教養(yǎng)之責(zé),然皇后馮氏畢竟中宮嫡妻且又是馮娷姑母,元宏亦非無情之人,故而下了口諭令馮娷入宮之后先往椒坤殿拜見皇后。 待車駕入了閶闔門,馮娷自是換了步輦往椒坤殿而來。馮氏因昨日得了皇帝口諭,此時自是候于正殿之內(nèi)。 馮娷入內(nèi)不及行禮便被馮氏攙扶起了身,笑眼盈盈望著馮娷,馮氏道:“吾有兩三年未見過娷兒了吧?娷兒如今已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真真是個美人坯子。” 馮娷垂目嬌羞道:“娷兒上次見皇后乃于平城舊宮隨祖母入宮探望皇后之時。” 馮氏邊拉馮娷入席同坐,邊憐愛道:“此間亦無外人,你毋需拘禮,吾倒是樂意你喚吾一聲姑母。” 馮氏因膝下無所出,心中自是格外疼愛這嫡親的侄女,皇帝要將其養(yǎng)于永合殿內(nèi),馮氏雖無可奈何卻是心有不甘。 望著馮娷,馮氏道:“永合殿那位昭儀不過仗著有幾分姿色令陛下一時迷了心竅,你是咱們馮氏的女兒,毋需奉承于其。” 馮娷雖只及金釵之年,卻是聰慧懂事之人。于府中臨行之時祖母所言所囑自是銘記于心,此時聽聞馮氏如此言語,馮娷道:“姑母待娷兒憐愛之情娷兒自是明白,娷兒涉世未深,發(fā)言慮事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姑母多加指教。” 立于一旁的皇后乳母蕭氏見馮娷言辭如此得體,心內(nèi)自是欣喜十分。 接過宮婢送來的酪漿,蕭氏先奉了一盞于馮氏,繼而又奉一盞于馮娷,蕭氏笑道:“皇后知娷小娘子亦是喜食酪漿,今日晨起皇后便著奴為小娘子您備下,您快趁熱食用。” 待馮娷食下一口酪漿,蕭氏道:“奴聽聞那昭儀鮮少食此酪漿,娷小娘子您日后若惦記這口酪漿便回咱們椒坤殿來,奴隨時可為小娘子制作。” 馮娷輕輕將碗盞置于案幾之上,道:“姑母待娷兒上心,便是這些許小事亦惦記于心…娷兒與姑母乃至親骨血,不論身于何處,亦是會常常來探望姑母。” 馮氏聞言心內(nèi)自是歡喜,繼而又道許多叮囑之言,自是不消細說 第一百零九章 馮氏女(二) 永合殿偏殿之內(nèi),汪氏晨起便領(lǐng)了一眾宮婢于殿內(nèi)陳設(shè)布置以迎馮娷。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汪氏便往正殿而來。 向禾行罷禮,汪氏開口道:“昭儀,馮小娘子一應(yīng)所需已置備妥當(dāng),昭儀可要往偏殿再做審視?” 禾微笑道:“有汪嫂你安置一切,吾自是安心。” 吉祥為禾奉上粟米粥,小聲道:“這馮小娘子乃皇后嫡侄女,本不該由昭儀受累行此教養(yǎng)之責(zé),陛下平日里事事處處以昭儀為慮,怎得此番卻有此安排?” 主仆三人本就親如一家,現(xiàn)下里因了只其三人于殿內(nèi),吉祥亦是不作避諱。 禾知吉祥快人快語,便淺笑道:“陛下此舉實乃用心良苦,你莫要錯怪了陛下。” 見吉祥一臉狐疑,禾與汪氏對望一眼,便聽汪氏笑道:“傻阿女,這馮小娘子日后是要被陛下娉作太子正妃的,如今皇后失了治宮之權(quán),昭儀位分僅次皇后且以皇后阿姊之身入宮,于情于理亦該由昭儀來行此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