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唯一群體治療 第49節(jié)
“報告,發(fā)現(xiàn)一團可疑的灰燼。” 同時,那個被打成馬蜂窩般的飛行器,也被人查出了,“報告,確認污染石是這個飛行器投放的,飛行器由治愈師朱飛購買帶入駐地……” 被帶出來的朱飛依舊疼得蜷縮成一團,全身污濁得再看不出第二種顏色。 身上有許多guntang火星灼燒的痕跡、整個腦袋都禿了只剩下焦黑色的一層黏在上面,看起來尤為凄慘。 原本帶他出來的獸人戰(zhàn)士還好生扶著他,聽到是他將污染石帶到駐地,還攻擊顧挽月后,嫌惡的松手一推。 “原來是出了內賊,我說好好防護隔離網(wǎng),怎么可能從天而降污染石。” “蓄意謀害a+級治愈師,危害軍事重地安全,夠他喝一壺了。” 顧挽月迷惑,她走過去,用指尖輕輕拎著衣領,將奄奄一息的人翻過來看看模樣。 須小星也湊過來,驚訝道:“兇手居然是他!” 聲音好聽的百靈鳥表情嫌惡:“從上次精神海崩潰治療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人膽小又懦弱,沒想到心還壞透了。” 朱飛躺在地上,虛弱的睜開眼,眼里滿是不甘,疼得烏青的嘴微動:“機甲……” 顧挽月道:“對,我用機甲擋住了污染石,還用機甲把你的罪證轟下來,有問題嗎?” 朱飛怎么會沒問題? 他想問為什么治愈師也能開機甲? 他想問為什么她能躲開c級獸人才能躲開的攻擊。 他滿肚子疑惑。 明明之前那次順利的成功了,怎么這次從頭到尾沒一處順利的。 可他說不出來,污染透過血rou蔓延到喉嚨,整個喉嚨都發(fā)紅發(fā)腫,完全說不出話來。 滿肚子的疑惑被迫憋在肚子里。 朱飛已經(jīng)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只當這是個普通的治愈師,誰能想到那些論壇里的傳言都是真的?她一個治愈師,真的會cao作機甲。 打得他所有的準備都像是笑話。 早知道顧挽月怎么強大,他肯定不會去招惹她,也絕不敢恨她,還動這些大膽的念頭。 “我們查到那家飛行器店鋪,朱飛幾年前還下過一單!” 執(zhí)法隊將電子禁錮器扣在他身上,通知道:“你被捕了。蓄意謀害高等級治愈師,還有前科,破壞軍事重地安全罪,你等著聯(lián)邦法庭的審判吧。” 旁邊所有獸人都眼里帶著憤怒,壓抑著怒氣的眼神,幾乎要將朱飛瞪個對穿。 “今天下午體驗污染值的時候我就在場,他治療的獸人數(shù)量墊底、總計降低污染比例也最低,根本就沒想好好治療。” “居然還想謀害顧治愈師。”墨西哥狼才擰緊的劍眉都還沒松開,滿臉怒色直接往前兩步,狠狠踹了朱飛一腳。 巨大的力道將人直接踹飛出去,滾了好幾米遠,甚至還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押著朱飛的執(zhí)法隊隊員,也都沒有攔著,等人都滾遠了,才慢慢吞吞將人押住,對墨西哥狼不輕不淡警告道:“他的罪行將由法律審判。” 朱飛被扣走。 現(xiàn)場仍舊是一片爛攤子。 枯云星駐地里的獸人戰(zhàn)士們,先是將所有污染石裝到隔離盒里帶走,然后一批批換人、靠著精神海感知,忍著疼痛清理污染。 獸人戰(zhàn)士們還能抗住。 但身嬌體弱的治愈師們,即使穿著防護服,也有些受不了。 “我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些刺痛。” “喘不過氣來。” “難受,好想吐啊。” 就連須小星也都無力靠著顧挽月,皺著眉頭訴苦道:“阿月我有點暈,好想躺在床上睡一覺。” 顧挽月將她扶住:“不是穿了防護服嗎?怎么還這樣?” 軍醫(yī)正在治愈師隊伍里檢查,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有三頭六臂。 頭也沒時間抬,急促的語氣像是嘴里含著機關槍:“可能是之前被污染的反應,也有可能是不適應這個污染環(huán)境。” 治愈師不論去哪里,都受到全方位的保護。 即使到t9星系來服役,從主星上艦、到最后進入枯云星防護隔離網(wǎng),基本處于污染值極低的安全環(huán)境。 這可能是生來頭一次,直接暴露在可怕的污染下,只有防護服護身。 臨時指揮的軍官都要急瘋了。 “污染還在擴散!” “污染值濃度降低了不少。” “降低得太快了,這絕對不是被排出去了,這是擴散帶來的濃度降低。” 軍醫(yī)這邊也在不斷喊:“必須快點處理,否則這些治愈師身體要出問題。” 整個駐地彌漫著一股焦躁的氣息。 盡管這點污染,對經(jīng)常在太空作戰(zhàn)的獸人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如果駐地里這幾百個治愈師出了問題? 聯(lián)邦的追究、污染值飆升、日后治愈師資源的申請…… “這可要怎么辦才好!” “這么排污要排到什么時候去?” “要不我們直接脫了防護服,把這些污染吸收掉好了!” 人體凈化器? 顧挽月瞳孔猛地一顫。 她問道:“治愈師不是可以祛除污染嗎?” 治愈師能祛除獸人戰(zhàn)士們精神海里的污染,對這些空氣里不成氣候的污染,沒道理一點辦法都沒有。 墨西哥狼踹完那一腳后,就一直默默守在顧挽月身邊。 他道:“沒人這么做過,連人都治不過來,怎么可能讓治愈師做這種危險的事?” “而且按照治愈師保護條例,讓治愈師祛除散亂在空氣中的污染,是明令禁止的事情。” 顧挽月:“明令禁止?” 墨西哥狼難得嚴肅,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挽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以。” 顧挽月安撫地拍拍戈浪的后背:“別這么兇。” “你看我,這不是什么感覺都沒有。” 墨西哥狼扭頭:“那可能是你鍛煉,身體好。” 臨時指揮的軍官終于扛不住壓力。 “元帥聯(lián)系上了嗎?” “沒有,白桑星發(fā)來求救信號,他們受到突襲,有一只s+級別的蟲將!還發(fā)現(xiàn)了幾只我們這陣子確定的新型蟲族。” “不僅元帥聯(lián)系不上,其他親衛(wèi)隊隊員也都聯(lián)系不上,恐怕在和那只s+級別的蟲將激戰(zhàn),只有元帥有這個實力。” 臨時頂上的軍官額頭都冒出涔涔冷汗。 他咬牙,“駐地里的治愈師絕對不能出問題!” 就在他快要孤注一擲的下令,讓駐地留守的獸人脫掉防護服的時候。 他聽到了熟悉的木葉聲。 “塢~~塢……” 是顧挽月在吹木葉。 她被墨西哥狼死死的盯著,只好妥協(xié)的用這種最穩(wěn)妥的方式。 她將冰雕倒計時牌卷在手心,然后吹木葉。 臨時指揮的軍官手都微微顫抖,他身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不管怎么做,都恐怕都會造成可怕的后果。 哆嗦著唇,呢喃:“謝謝。” 之前他們開會的時候,他就對顧挽月出手救治精神海崩潰的獸人感慨不已,后來種種,他都印象深刻。 但實在沒想到,面對這種治愈師完全沒辦法,甚至連先例都沒有的情況,顧挽月都有勇氣嘗試。 他不抱多大希望,卻還是深深記住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盡管沒用,但總是有這份心的。 在歡快回旋的木葉音中,他的聲音顯得愈發(fā)悲愴:“命令,全體……” 顧挽月閉著眼,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感覺。 她明明閉著眼,卻仿佛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周圍的一切,有什么東西從治愈伴生物里鉆出來了。 像是無形的波浪。 墨西哥狼怔住,這是?這不是他當初在星艦上,第一次感受到的那股舒服的感覺嗎? 一浪接著一浪,漣漪一樣向四周擴散。 顧挽月也能隱隱看見波浪,她想起來了,剛剛在那塊污染石從天而降朝她襲來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什么東西碎了,就是這種奇特的感覺! 朦朧中,她看到了影影綽綽的一片,其中有些暗沉尤為明顯。 所以這就是污染嗎?也是那些壓著她的“地心引力”? 冰花依舊在冰雕中洶涌,吵吵嚷嚷的鬧騰著想出去。 顧挽月覺得神奇,她居然聽懂了冰花的情緒。 而且那片影影綽綽的暗沉,竟然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瑟瑟縮縮的往后退去。 “你們看,顧治愈師把冰面放出來了!” 銀白冰面越來越大,翻涌著數(shù)不清的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