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深情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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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拽上了啊?”夏悠悠那該死的勝負欲都被激出來了,“不殺得你片甲不留,我喊你祖宗!” “行,我贏了,你叫我一聲祖宗。” “你擔得起嗎?” 陸紹越勾起一抹弧度:“你肯叫,我就敢應。” “你等著。” 夏悠悠摩拳擦掌地想看陸紹越敗北的模樣了,她技術稱不上精湛,可殺殺一般的小蝦米還是綽綽有余的。 顯然陸紹越就是小蝦米的行列。 酒店的臺球室沒有什么烏煙瘴氣的,獨立的包廂,還配了沙發,吧臺,供中途消遣休息之用。 夏悠悠脫了身上的短款皮衣,將長發盤成丸子,開始拿巧粉涂在球桿的桿頭上。 陸紹越也同樣脫去了外套,熨帖干凈的襯衫搭配馬甲,看上去還挺像個專業人士。 他挽起袖口,摘下腕上的手表,置于一旁,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說讓你先開始的話,你應該不會覺得我在歧視女性吧?” “我會給你留條底褲的。” 她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能占陸紹越的便宜干嘛不占? 夏悠悠連進五個球后微微失手,擊球權交給了陸紹越。 他的1號球勉強擦過洞口,但是撞了撞又溜了回來,夏悠悠佯裝揮舞著手上不存在的熒光棒,高聲嘲笑:“你這實力比我想象得還菜了不少啊,陸總。” 陸紹越面不改色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夏悠悠沒再給他機會,一口氣打到了8號球。 先下一成。 第二局依然是夏悠悠勝,但是相比上一局而言,陸紹越進步了不少,擊中了三個球。 第三局夏悠悠險勝。 她的臉上已經退去了嬉笑,明顯看得出陸紹越一局比一局精通,仿佛這三局只是他摸索的過程。 果然到了第四局,夏悠悠輸了。 她面容凝滯,陸紹越從容淡定,就算她比分暫時領先。 夏悠悠又扳回了一局后,被陸紹越連贏三局,打成平手。 她氣急敗壞地質問:“你今天之前根本不會打臺球對吧?” “你不是知道嗎?” 夏悠悠:“……” 陸紹越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現在是平局,接下來一局定勝負還是想再切磋幾局?” “陸紹越,你還真懂得如何去羞辱別人。” 他一個新手,只用了八局的時間,就將她的得意洋洋撕得粉碎。 “夏小姐可不是什么經不起波浪的人,大不了今天的事情我保密,不對外人提起半字。” “你贏定了嗎?”夏悠悠冷哼一聲,“接下來這局我贏了就此結束,你贏了再接著切磋。” 陸紹越深邃的眼眸閃過訝異:“還有這樣的規則?該不會是欺負我這個門外漢吧?” “沒聽孔大圣人說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站在你面前的我,既是大美女,又是小人。” 陸紹越沉眸輕哂,歪理被她這么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似乎還不能反駁。 夏悠悠被緊張的情緒包裹,一個不小心就將八號球打進了球袋,陸紹越站起身,說道:“你輸——” “了”字還沒出口,夏悠悠已經無比淡定地重新將八號球拿了出來,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臉不紅氣不喘地解釋:“可以重置的。” “夏小姐,我覺得你可能要先看看背后貼著的規則。” 夏悠悠轉過腦袋掃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們玩的不是這套規則。” “那是玩夏小姐你制定的規則嗎?”陸紹越幽幽說道。 夏悠悠的耳根微燙,這種不要臉也要贏的方式確確實實讓她有一點點羞恥。 陸紹越重新坐下,沉斂的俊臉此刻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算是默認了她的規則。 可是耍詐也沒能給她帶來勝利,只剩八號球的時候,她沒進。 夏悠悠不由地嘀咕:“不該進的時候偏偏進,輪到你進了又不進,你是不是姓陸的啊?喜歡跟我作對。” 陸紹越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一舉動讓夏悠悠微顫,輕嗤:“又不是拳擊比賽,你用得著嗎?” 陸紹越沒花多久的時間,一桿全部進洞。 啪啪啪。 響亮的巴掌聲甩在夏悠悠的臉上。 簡直是人生恥辱啊。 接下來陸紹越沒再給夏悠悠反擊的機會,全部一桿進洞,比分拉到了十四比四。 靠。完全是將她按在地上摩擦。 “行了,我認輸。”夏悠悠氣鼓鼓地發聲。 陸紹越收起球桿,一派從容,連氣韻都不見絲毫紊亂。 完完全全的得心應手。 虧她一開始還自鳴得意,誰知道今天是個跳梁小丑。 陸紹越抵在桌旁,姿態慵懶隨意,但是那抹笑容實在礙眼,真想在他英俊的臉上抓上幾道口子。 包廂靜謐,只有茶座上煮沸的開水發出隆隆聲響,夏悠悠幾次張嘴,都喊不出那兩個字。 陸紹越長腿交叉,臂彎里還松垮地扣著球桿,像是欣賞夠了夏悠悠窘迫的模樣,終于大發慈悲地說道:“允許你換一個懲罰。” 夏悠悠眸光亮了幾度,試探性地問道:“我說了算?” “嗯,你說了算。” “這么開明?” “不換算了,我也想聽聽你喊我——” “成交!”夏悠悠立刻打斷道,比起喊陸紹越祖宗,她更愿意用別的方式接受懲罰。 “你慢慢想也行。” 陸紹越將球桿放于一旁,將剛才挽上去的袖子重新捋下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動作,他做起來仿佛加了濾鏡,充滿了美感。 夏悠悠收回視線,思忖了片刻后,有些別扭地說道:“陸總要是捧場的話,我請你吃飯可以了吧?” “夏小姐應該不會誤會我是故意讓你請我吃飯的吧?” 夏悠悠呲了呲牙:“我沒那么陰暗。” 陸紹越的眸底閃過一道笑痕,低沉地應道:“行,我等你電話。” “這么給面子?隨時約你都行?” “這都城還有誰的面子比你夏大小姐大?” 夏悠悠被吹捧得有些飄飄然,尤其這話是從陸紹越的嘴里說出來,瞬間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她站起身,拿過自己的皮衣之時,一道“啪”的破碎聲同時響起。 夏悠悠微微一僵,視線所及便是一塊表面已經出現裂痕的腕表。 “這手表貴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能戴在他這種成功人士的腕上,價值應該不菲吧? “雖然比不上你拍給你大哥的那支復古手表,但是的確也不便宜。” “有多不便宜?”夏悠悠咽了咽口水。 “大六位數而已。” “那修一下呢?” “夏小姐,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有點像在菜市場還價嗎?似乎跟你身份不符。” “修好能照常使用不就行了?”夏悠悠不滿的嘟囔一聲,“做個勤儉節約的富家千金怎么就這么難?” 陸紹越撿起手表看了看,時間還在走,就是鏡面有點裂痕,他將手表遞到夏悠悠面前,很仁慈地說道:“你修復好了還給我。” 夏悠悠沒有猶豫,直接收下手表,還不忘吐槽:“我說陸總,你就算錢多得沒處花,也不能隨便將那些貴價物品隨意放啊,但凡你剛才放的位置好一點,我會碰到它嗎?” “那些?除了手表,還讓夏小姐看見什么貴價物品了?” 夏悠悠頓時靜默,總不能說自己肖想藍如煙在拍賣會上拍下的粉鉆項鏈吧? 兩人一同從臺球室出來,時間剛過十點。 剛才的針鋒相對已經蕩然無存,只剩寂靜平和。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仿佛透明的綢帶縈繞在周圍,拉長了彼此的身影。 走在鵝卵石上,夏悠悠的腳踝猛地崴了一下,身軀不穩地往前栽去。 忽然腰間多了一雙手,將她整個人摟了過去。 “小心!”溫熱的鼻息跟唇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同時讓她戰栗的沉啞嗓音更是近得好似貼著她的肌膚。 夏悠悠覺得腰腿酥軟,雙手攥緊了男人的衣服才能穩住身體。 陸紹越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讓她有幾分怔愣。 等回過神,她立刻開始掙脫,輕聲說道:“你放開我。” 陸紹越沉眸望著她白皙無暇的面容,淡定地說道:“不謝。” 夏悠悠臉沒紅,但是感覺到耳尖有些燙,仿佛周遭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悠悠?”借著月光,總算看清了夏悠悠的來人說道:“竟然真的是你。” “小李子,這么巧。” “我們剛泡完溫泉,現在要去酒吧喝幾杯,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