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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有道(雙重生) 第39節(jié)

    郁肅璋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直起了身體,“孫大人,來,你過來些。”

    他勾著唇角,待到孫大人跼蹐不安地走近了,這才抬手攥住了他的前襟,隔著一張長桌,將他的半邊身子拉到眼前來,

    “我怎么瞧著你最近胖了不少呢?嗯?大抵是京城的飯食太過美味……”

    陰鷙的眉眼間隱約透出幾分壓抑的暴戾,郁肅璋眸光漸冷,

    “這將咱們的孫大人養(yǎng)得腦滿肥腸,整個心思都被糊了住!”

    他霍地向前揚了一把手臂,袖擺順勢垂落,又猛地將桌角茶盤一具掃到了地上。

    “你還有臉和我說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下回是不是要等尸體放在我窗下,放在我榻邊,放在我眼前,你才能發(fā)現(xiàn)異常!”

    他語調(diào)震怒,細聽之下甚至還有些憤激引起的輕微顫抖,

    “你們這群飯桶!那是母后的重光寺,是母后生前最為尊崇的觀音殿!眼下竟因著一截來歷不明的斷臂染了污濁!”

    描金的瓷盞碎了一地,孫大人被郁肅璋推得后退兩步,茶葉茶梗落在頭上,他卻也不敢抬袖去擦,“殿下恕罪,是臣的疏忽,是臣的過錯!”

    他撩著袍子跪在地上,“殿下前些日子讓臣去盯著季世子身邊的兩個近衛(wèi),然那二人過于狡猾,臣不得已才將京中的幾個高手都調(diào)派了出去。”

    涔涔冷汗合著guntang的茶水徐徐從他頭頂淌下來,“但好在臣于此事上尚有所獲,這才沒有辜負殿下的一番信任。”

    “……”

    郁肅璋闔了闔眼,強行按下了心中的怒火,“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孫大人道:“臣發(fā)現(xiàn)季世子身邊那位較為年輕的侍衛(wèi)十日前偷偷離京,似是要沿著官道一路北上。”

    “北上?”郁肅璋睜開眼,“回平盧?”

    孫大人搖了搖頭,“那侍衛(wèi)的行蹤極為詭異,還不能確定此行是否就是平盧的方向,但臣發(fā)現(xiàn),他似乎沿途都在尋找一位道士。”

    道士……

    “不管什么道士,你也跟著去找,務(wù)必要在這人之前找到。”

    他頓了一頓,又陰惻惻地笑起來,

    “然后,直接殺了。”

    第37章 交流

    ◎精致的竹骨扇還放在床頭,所以抵著她的是……◎

    誠如季世子所言, 他在十月十六歸府之后,確實并未再長久地外出過,加之鴻臚寺近來的日常事務(wù)不甚繁重, 季世子難得討了清閑,立即便從外頭搜羅了好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打算用來哄著郁棠玩。

    然無巧不成書,他這廂堪堪閑適下來, 郁棠卻是因著與馮燦云的籌劃, 一時忙得不可開交。

    夜色濃重, 季府北側(cè)的主屋之中,輕紗幔帳的臥榻之內(nèi), 郁棠嗚嗚咽咽,正迭聲啜泣著讓季路元輕一點。

    季世子黑著一張臉, 又在掌心加了些活血化瘀的藥油,“還要輕?再輕你那點淤傷還能揉開嗎?”

    他箍著郁棠的腰側(cè)不讓她亂動, 手上倒是收了些力氣,輕而緩重地壓上她的右肩,“再揉幾下,再揉幾下就好了。”

    心折的目光掃過她嫩白肩頭上顯眼的青紫,季路元攢眉蹙額,眼中的氣悶濃得要溢出來,

    “你同馮燦云私下走動我不反對,但你二人沒事去那難民窟做什么?那地方雖說都是一些窮苦百姓, 可混跡其中的窮兇極惡之徒卻也不在少數(shù)。你還只讓澤蘭一人跟著,那丫頭探秘逃命是個好手, 拳腳功夫卻差強人意, 屆時若真出了什么事, 你該如何自保?”

    郁棠原本還背對著他趴臥在榻上,聽見這話,立時便艱難地轉(zhuǎn)了個身,攀著他的手臂半坐起來,

    “馮燦云一連幾日明哄暗勸著徐大人卻都收效甚微,她同我通了氣,只說這事估摸著還需我親自去勸。可你也知道,高談虛論的言語最是蒼白,我總要親眼看看現(xiàn)今的天下究竟是何景況才行。況且今日原本也沒什么人為難我們,肩上的撞傷是因為出村口時,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木板車,我怕那車撞到馮燦云的肚子,這才上前擋了一擋。”

    她抬手撫了撫季路元的眉心,“我知道錯了,今日是我有所疏忽,季昱安,你就別生氣了。”

    輕軟的語調(diào)在舌尖繞了個彎,郁棠停了一停,半晌之后才又嘆息著繼續(xù)道:“我之前從未去過那種地方,所以并不知道原來這看似富貴逼人的皇城腳下,竟也會存有那等食不果腹的悲凄之地。誠如馮燦云所言,這世道當真……”

    季路元沒接她的話,他又替郁棠揉捏了數(shù)十下,而后才取來一旁的帕子拭凈了手,指尖沿著她的肩骨摩挲了一圈,“行了,你動動看。”

    郁棠依言活動了一下右臂,發(fā)現(xiàn)肩頭的創(chuàng)處經(jīng)過季世子頗具技巧性的一通按壓,眼下除去一些鈍鈍的酸麻之外,倒是真的不疼了。

    她眉眼彎彎地又笑起來,“已經(jīng)好了,季昱安,多謝你。”

    季世子卻仍不罷休,他將帕子丟在地上,伸手掐了掐郁棠透著淺粉的側(cè)頰,“還笑?”

    修長的二指隨即并攏,不輕不重地戳了一把她的眉心,就此將她整個人都戳得后仰了些,“你還笑得出來?”

    郁棠‘唔’了一聲,眼疾手快地撐住身下的軟枕才止住了自己仰倒的趨勢,“我怎么就笑不出來了?”

    她氣不過似的揚手去推季路元,“若按你如此說,我身上但凡有個小磕小碰就要哭哭啼啼,那你動則就在我腰間頸子上捏出好幾個青紫手印,我還需得整日都揪著帕子飲淚涕零了?”

    “嘖。”季路元就勢攥住她的腕子向前一拉,“我那又不是故意的。”

    他眉頭一挑,強詞奪理地倒打一耙,“明明就是阿棠自己皮rou嫩。再說了,你好幾次還將我的嘴唇都咬破了,我也沒像你這般分斤掰兩地錙銖必較。”

    “你!”

    郁棠瞪大雙眼,一時被他顛倒黑白的胡攪詭辯氣得險些吐血。

    她鬼使神差地撩起寢衣的下擺,露出一小節(jié)雪白滑.膩的細.腰,而后又捏著季路元的下巴讓他低頭,氣勢洶洶地給他展示這人作惡之后留下的證據(jù)。

    “你自己看,這明明就是你前夜里捏出來的,我今早沐浴時還沒消下去呢!”

    季世子樂呵呵地順勢垂首,他原來只是揣著個調(diào)笑的心思想同郁棠斗幾句嘴,然待看清她腰間的光景時,那含著笑意的清亮眸子不過轉(zhuǎn)瞬便添了些沉沉的暗色。

    床幔只遮了半邊,昏黃的燭火透過未遮的另一半朦朦朧朧地落在她腰上,將那瓷白的一小截照得如同煦暖春光下的瑩瑩珠玉。

    此時此刻,原本素白的珠玉上被人刻意添了兩抹紅痕,便又好似鑲了金嵌了寶,恍惚更顯奢艷糜.麗,逼得季世子就此成為了無恥的盜賊,腦中貪.欲奔騰,十指蠢蠢欲動,只想將這珍寶仔細地捧在掌心里,再偷偷地藏回家中去。

    郁棠這幾日餐餐都變著法兒地給他進補,越補量越多,越補勁越大,可憐季世子一個氣血方剛的大好男兒,每日被她補得心浮氣躁又無可奈何,單純的親吻瀉不了火,他便只能在她熟睡之后獨自一人去盥室里孤寂無依地聊以□□。

    現(xiàn)下這撩撥得寸進尺,季世子當即便難耐地攥了攥指,他微闔雙眼,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內(nèi)心的沖動,輕而慢緩地將自己的手款款放了上去。

    郁棠對此無知無覺,她瞧見季世子有了動作,還以為這人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于是便愈發(fā)地湊上前去,勢必要讓他對自己的惡行有一個清晰且直觀的認知。

    “我沒騙你吧?你明明就……”

    她倏地一頓,感覺季世子的手毫無征兆地沿著腰.際向上滑了兩分。

    !

    郁棠的身體一瞬間如臨大敵般緊繃起來。

    “……季,季昱安。”

    她慌不擇路地去按他的手,指尖貼著溫熱的手背向下壓了一壓,很快又發(fā)現(xiàn)如此似乎只會讓情況變得愈加焦灼,于是便急忙松了自己的手,雙腿并用地踢踏著被褥向后挪了一挪,

    “你,你在做什么啊?”

    季世子分毫不讓地跟了上來,“阿棠別躲著我。”

    他眸光灼灼,清潤的語調(diào)里帶著些刻意壓抑之后的微微的啞,“我不做什么,我就是看看。”

    說罷又抬起頭來,很委屈似的,“你我二人都成婚了,我看看你怎么了?”

    郁棠面熱耳赤,眼尾都渡上了一層淺淡的緋色,“你,你哪有只是看看,你明明就還……”

    說話間手指又向上移了兩分,季路元靠得更近,薄唇輕啟,吐出兩聲低沉的喘.息,“阿棠好軟啊。”

    鼻尖抵上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尖,輕輕碰了碰她耳后那顆血紅的小痣,“還好香。為何會如此呢?你我二人用的明明是一樣的皂角,為何阿棠就會這么香?”

    郁棠感覺自己快要被燙熟了,她囁囁嚅嚅,“或,或許是因為我還用了香露,那香露就放在盥室的架子上,你若是想用,我,我明日叫栗桃……”

    不對!

    她猛地住了口。

    她為何要如此的有問必答?

    而且季路元這廝的重點根本就不是在香露上!

    “季,季昱安……”

    郁棠又抖著嗓子叫了他一聲,誠然他二人已經(jīng)摟摟抱抱地親過許多次,然最為失控的一次,不過也就是數(shù)日前在重光寺外的馬車上,季世子不輕不重地啃了兩口她的頸側(cè),如現(xiàn)下這般毫無阻隔地親密相貼,還是……

    “你!”

    思慮間季世子已經(jīng)將她轉(zhuǎn)了個方向,郁棠驚呼一聲,背對著被他緊緊摟在懷里,坐在了他的膝頭上。

    他的手仍舊沒有拿出去。

    “唔……”

    灼熱又細碎的吻很快自耳后蔓延而來,郁棠雙目失神,只覺自己的心口似乎也隔著一層皮rou被他一并攥了住。

    “你……”

    她被他愈發(fā)放肆的動作惹得嚶.嚀不斷,意識模糊間恍覺腰后抵上了他的竹骨扇,郁棠不耐地扭了扭身體,恍如夢寐地睜開了水霧彌漫的雙眼。

    ——精致的竹骨扇還好好地放在床頭。

    郁棠驀地一驚,一瞬間如夢初醒。

    所以此刻她后腰親密無間貼著的東西是……

    “哎呦!”

    尤不待她回過神來,身后的季路元已經(jīng)一把將她推出了懷抱,大步下榻奔去了盥室。郁棠冷不防被他沒輕沒重地扔在被褥間,腦袋扎進軟枕里,雖說沒磕疼,卻也無可避免地頭暈眼花了一陣。

    她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繼而就這么靜靜趴在軟枕上,尤自調(diào)整著凌亂的呼吸,半晌之后才終于反應過來,原來季世子不是不行。

    前幾次不好說,但至少今次,他非常的行。

    那他為何又會……

    郁棠睜開眼來,隔著一層朦朧的紗帳看向床榻邊緣那個被季世子一腳帶翻的矮凳,若有所思地顰了顰眉。

    ……

    小半個時辰之后,季路元終于從盥室里走了出來。

    “我……”

    他難得有如此笨口拙舌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鴻臚寺還有些公務(wù)急需處理,現(xiàn)下需要去一趟,阿棠,阿棠先睡吧。”

    “……”郁棠眨了眨眼,“行吧。”

    作者有話說:

    對應內(nèi)容提要,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