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暗涌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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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卻又回來了的漆司異在后面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施今倪不滿地扭頭瞪他一眼:“你別說話。” 張雁慢慢停下哽咽,拿著那包紙往廁所里面走,聲音很小:“我、我先去洗洗臉。” “嗯。” 張雁突如其來的哭泣讓施今倪也有些不解,聽見洗手間里傳來水聲,她這才往外走了點,轉頭看向讓她過來的人:“是品婕那伙人又來找她了嗎?” 漆司異走近她,不答反問:“你沒發現你穿錯衣服了嗎?” “……” 施今倪這才察覺到他手上正拿著他那件黑色沖鋒衣外套,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披的,也是男款黑色,但不是同一種款式。 她當時從化妝間出來得急,可能拿錯了其他人的。 身上那件外套被拿開,甩在一旁的雜物箱上,漆司異重新用著自己那件外套把人裹住,甚至拉著兩邊袖子惡劣地在她胸前打了個結。 施今倪本來就沒脫蓬蓬的禮服,感覺快要喘氣困難:“你裹得太緊了。” 他低眸,冷淡出聲:“所以?” “所以……”她踮起腳來也只夠得到他鎖骨。唇瓣張闔中,清淺的呼吸氣息纏過來,“別人靠我近點就都能聞到,我染了一身你的味啊。” 作者有話說: 今:累的要死還要哄狗 - cite:歌詞源網。感謝在2023-03-28 00:23:34~2023-03-28 23:54: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2019954、l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每天都要開心^_^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是不是想親我◎ 比起樓上的喧鬧, 樓下要安靜許多。 明亮的走廊上,漆司異肩寬腿長地站在那,側腰處的衣服布料被輕輕抓住, 下頷隱約碰到少女柔軟的頭發。 櫻紅唇瓣上的水果香味, 眼尾一抹艷緋色。 明明已經裹得那樣嚴實了,看不見除了張臉外裸著的任何肌理, 但她往前湊近的樣子卻媚得渾然天成,光看著那雙狐貍眼都這么性感勾人。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 湊近點就能聞到她身上好像真的染上了他的味道。 漆司異扶住少女的后腦勺,喉間發癢, 不可自抑地滾了圈, 聲線無知無覺中已然暗啞:“你再摸?” 不是鼓勵,而是警告的語氣。 指的是施今倪放在他后腰上越來越放肆的那只手。 “也不好摸啊, 好硬。”施今倪探出根纖纖玉指,戳了下他繃緊的背肌線條, 故作嫌棄地撇了撇嘴。 他笑得意味不明,斜了下額看著她那張還帶著妝的臉,突然伸手摁在她嫣紅水潤的唇瓣上。 略微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柔軟肌膚, 施今倪微微張著唇竟然也不喊疼, 任由他擦了幾下才笑瞇瞇地問:“好了嗎?開心了嗎?” 說話間的唇瓣開闔, 時不時暗潮洶涌地碰到漆司異的長指。 她確實是很會哄人的,察覺到他不爽就趕緊來給人順毛。 濃艷的一張臉在安靜時顯得清傲,說起話時卻溫軟旖麗。很難讓對方再有脾氣,也難怪人緣不錯。 漆司異力度放輕了點, 指尖溫度仿佛在發燙。停下手, 微抬了抬下頷:“你同桌等你很久了。” “……” 廁所門口, 藏了半個身影的張雁站在墻后。 她本來是洗過臉要出來, 看見兩個挨得極近的身影被嚇了一跳。 女生仰著張臉,腦后覆著一只寬大的手掌,她那么高挑的身板在男生面前卻顯得玲瓏窈窕。 身上那件紫色禮服裙只能看見膝蓋往下的裙擺,腳踝纖瘦伶仃,微微凌亂的長發也全被裹在那件男款沖鋒衣外套里。 而誰能想到被抱著腰的人會是一向矜貴寡冷的漆司異。 他正懶洋洋地倚在墻上,看見有人出來也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絲毫沒有想躲的意思。 在這之前,張雁想過他們關系不一般,卻沒想過會親眼看見這種親密的程度。 這兩人除了緊挨在一起之外明明也沒其他更過分的動作,但她愣是后知后覺看得耳根guntang。 施今倪是真不知道張雁已經出來了,而且居然都沒出聲。她在人前多少都會注意點形象,連忙松開手轉身。 張雁若無其事地微低著眸,走上前來道謝:“今天謝謝你們。” 要感謝也當然是一起謝,她總感覺漆司異如果不是看在施今倪的面子上,可能都不會管這種閑事。 她知道他是個多冷漠的人。 “你想和我聊聊嗎?”施今倪挽住她的手,輕聲問。 漆司異倒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那份好奇心,只是依舊閑閑地倚在墻后站著。在她們交談間,他漫不經意地抬手,把施今倪夾在外套里的頭發拎了出來。 張雁沒有在走廊上說太多,看了眼她身后的男生,囁嚅張嘴:“我陪你去更衣室換衣服吧。” 空曠的更衣房里有許多小格子間,她站在門口想了想,拉著施今倪打開了前面的其中一間。 施今倪進去時,邊笑著說:“其實我想去最后一間換。” 因為最后一間的更衣室看上去更大,不會顯得伸個腰都這么局促。每次群體換衣服,那個更衣室總是更多人搶著用。 等她換好私服出來,還抱著那件男款外套。 張雁和她慢慢往外走,思忖片刻后說:“你知道為什么我從來不讓你用最后一間嗎?” 施今倪聽出點不尋常,依舊開著玩笑:“難道你也信‘尾房有鬼’這種老一輩人的話啊?” 張雁咬著腮邊軟rou,破罐破摔般說出口:“不是,那里面有微型攝像頭。” “……”是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施今倪呼吸凝滯一秒,臉色沉下,“誰裝的攝像頭?” “我們班的物理老師,甄時建。”張雁看著她凝重起來的表情,認真道,“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會信……” “我信你。”聽到這個名字,施今倪反倒沒這么意外,“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已經快被他sao擾一個學期了。” 張雁在高一下學期開始接觸網絡直播行業,起步期不太會說話,只能看著同賽道的主播是選的什么音樂和舞蹈。 為了流量最大化,她開了同城定位,當時還不少同學都吃驚地來找她問情況。 但她沒想到的是,某天的一節物理課后,甄時建借著幫她講試卷題的機會把她帶進了他的辦公室。 窗簾和門緊閉后,張雁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了。 他在教她做題時增加那些不必要的肢體接觸,摸她的腰和胸,狀若無辜的惡心嘴臉像下水道里見不得人的老鼠。 回憶起這種事情時,張雁很痛苦地緊皺著眉:“……后來有個男同學看見了我,他幫了我。” 施今倪臉色看不出情緒,但牙關咬得很緊,說出自己的猜測:“所以他也因此被甄時建針對,不斷打擊他,在課堂上課堂下都變著法兒取笑、侮辱他。是嗎?” 因為物理成績差被喊蠢驢、廢物,被惡意對待總是在教室外面罰站,故意讓他回答很難的問題后帶動全班一起以此為樂無形中欺壓…… 于是形成惡性循環,再怎么努力學卻依舊學不好。 張雁猛然抬眼:“你認識鐘析?” “我只是恰好聯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施今倪眼皮微動,放在衣服下的手握緊成拳,平復下眼里的情緒。像是不懂她在說什么般反問,“那個男生叫鐘析?” “是。” “你們沒想過告發他嗎?” 張雁覺得很諷刺:“你以為告發就有用嗎?” 就算她有勇氣揭發,但是她不得不考慮后果。 她從始至終都只有她自己,沒有家庭后盾,還需要相安無事地在網上繼續賺錢給mama做手術。 “鐘析倒是想過撕碎甄時建那張虛偽的人渣面具。可是他和我一樣,在這個學校都是被排擠的邊緣人。”張雁突然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樣了嗎?” “他就是我之前提過的,在物理實驗樓樓頂跳下來的人。甄時建可不是唯一一根壓垮他的稻草,他比我經歷得更多。” 大樓門口空無一人,施今倪聽著耳邊的那道女聲在平靜地講述,眼前似乎有了那個畫面。 “那天樓下真的好多人在圍觀。有人不知悔改,有人大聲譏笑,有人惺惺作態……還有人在拍照紀念,怕錯過這份死亡的饕餮盛宴。但是他沒有猶豫。”張雁拉住她的手,字字鏗鏘,“那個消防員明明就快要拉住他了———” “夠了,別說了!”她雙眼通紅。 一剎那的安靜,只有冬夜里的風穿過道路旁的鳳凰木,呼呼作響。 “他沒有死。但腿撞到了石頭,流了很多血。”張雁低聲,輕描淡寫一句,“可能殘廢了吧。” 15、6歲本該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又做錯了什么呢。 施今倪手腳發涼,臉色蒼白地目視前方:“后來呢?這次是甄時建又找你的?” “鐘析出事后,學校對學生嚴格管理了一段時間。他也安分了很久。” 再后來,她斷續換了幾個性格混痞的男朋友,經常讓他們在教室門口等著她。她自然不清楚甄時建在這期間有沒有找過其他女生進行迫害。 施今倪驀地想起來一件事:“我記得上次他找我去實驗樓……” “是,他也許是盯上你了。那天我男朋友也在。”張雁安撫地說,“他沒得逞。不過我知道他在女更衣室里裝了攝像頭的事,他想讓我閉嘴吧。” 施今倪:“漆司異剛才救了你?” 張雁點頭:“甄時建不敢對他怎么樣。對了,我沒去拆過更衣室的攝像頭。” 她每次都只勸住施今倪,但并未管其他女生。畢竟于她而言,這個學校給過她善意的人寥寥無幾。 張雁心口慢慢蔓延出一陣苦意:“我在某種意義上,是推鐘析跳樓的幫兇。如果不是我,他不會被甄時建報復……是我沒有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