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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這個字該怎么念?雷思(reace)?」 時間定格的那一瞬間,有一個記憶閃過腦海,那是自己還很小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omega的時候,仍然過得很幸福的時候。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將室內照的明亮無比。而母親聽見自己的說話聲,從廚房走出來,然后看向了自己手指的圖畫書上的字母。 「是念『和平(peace)』喔。」母親邊說邊蹲了下來,她溫柔的摸著自己的頭,并輕聲的說道:「這兩個字母不一樣。對了,小維知道和平的意思嗎?」 「嗯……像我們家一樣?」 維耶爾記得自己這么說了,有些白癡的回答讓母親咯咯笑了起來,她點點頭,然后說:「對,雖然會有爭端,有可能意見不合,但是只要我們能夠理解并且尊重他人,那么就是和平。」 「……和平。」 下一秒,有一股宛如海嘯般的氣息像自己席捲而來,如果把這股氣形體化,維耶爾覺得那彷彿是一隻巨大的手,蔓延至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像要把全部都給扒光似的。 令人不舒服的感覺開始竄進身體里面,血液開始沸騰起來,有一部分的血因為燥熱而衝上臉頰,維耶爾感受到熱血伴隨著劇烈的心跳聲開始在自己身上肆虐。視線開始模糊,只有到處都是的血清楚的烙印在視網膜內。 那個人,首長,他舉著槍,槍口對準著這里。思考有點短路了。 「剛剛有個人拼死都要把這扇門關起來,結果被你們兩個人打開了,真好呢。」首長并不年輕,甚至可以說已經邁入中年,像貓眼這種身手輕巧的人說不定可以打的過他,但是現在這種想法卻完全被抹滅了。 他具有威脅性,光是那股氣勢就足以把一切都給碾壓過去。 愛緹卡偷偷移動了腳步站到自己旁邊,她的呼吸很急促,整個人像是被繃緊,輕輕一拉就會斷裂。 「話說,你們omega真的很沒存在的必要呢。」首長像個孩子般碎碎念,一邊走到旁邊,他抓起了某個東西。過了幾秒后,維耶爾才發現那是牢房區內其中一個人,這個囚犯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血,只有嘴巴不斷蠕動著求饒的話語。 心臟像是被捏緊。 「既然你們來了,就聽我抱怨一下吧。真是的。」首長嘆了口氣,他將槍轉了幾圈,接著抵在了那個囚犯的頭上,維耶爾辨認出現在成為人質的人。那是先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珍娜:「你們怎么會想反抗我呢?」 貓眼在哪,埃爾勒呢?……醫護室,妲尼安和茱麗葉應該都在那里,維耶爾慢半拍的開始思考。可是、為什么這里只有首長一個人,那么就代表…… 維耶爾無法呼吸。 「開國紀念日這一天流血可真有紀念價值,你覺得呢?這位omega先生?」首長邊說邊將槍管在珍娜臉上游移,像蛇一般嘶嘶吐信,尋找最適合下手的位置。珍娜的雙眼瞪得老大,眼淚滲出了她的眼眶。 「求求你……」 「看吧,真無趣。」首長將失望的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你們omega只會求饒。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了——」 ——維耶爾先生,數到三,我們兩個往反方向跑。愛緹卡悄悄地在自己手背上寫字,她的手指顫抖的很厲害,維耶爾稍微握緊了她的手,當作是有聽見。 「一……」 「對了,順便再說一句吧。反正你等一下也要死了。」首長放開珍娜,然后將她踢到旁邊去,像是在踢一袋垃圾一般隨便。他重新舉起槍,將槍管完美的對準自己:「你們所有人都發現了那個秘密對吧?」 「什么?」維耶爾忍不住回問了。 「二……」愛緹卡的語氣加重了些。 「就是我們抽取遺傳病嬰兒的體液來作為實驗的那件事。」首長輕笑了起來,好像他的生日提早來臨:「然后為了不浪費再把他們吃掉。為了讓你們這些omega吃飽,還特地把一些沒用的廢物也做成rou,怎么樣,好吃嗎?」 維耶爾愣了一秒。這是什么意思? 「三!」但是沒時間多想了,愛緹卡一聲下令完成,維耶爾立刻以幾乎要滑倒的姿勢向自己的左邊衝去,地上的水讓自己險些跌跤,但幸好還是可以跑。愛緹卡的腳步聲也越拉越遠。 但同時間也伴隨著槍響。維耶爾方才只覺得臉頰一陣刺痛,用手一抹后才發現子彈擦了過去,留下鮮艷的紅色。 首長沒有追過來。 ……可是我丟下他們了。 當內心出現這個想法時,維耶爾幾乎站不住腳。沒辦法,事情發生的太快。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首長正變態的在里面玩大屠殺。 那么,埃爾勒他……還有貓眼…… 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現在該怎么辦,只剩自己一人了,不但沒有找到愛緹卡的朋友,連拉薇和其他人也不見蹤影。要是不快點的話,那么自己—— 「維耶爾!」 那是個熟悉到差點要哭出來的聲音。 貓眼喘著氣從黑暗中走出來,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上前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在衣服上染上了一片紅色,滿臉都是血的他痛徹心扉的說道:「你為什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