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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omega沒有地位。 有人說要區分人們的不同,簡簡單單就分三種類型。身為支配者的alpha;勞動者的beta以及負責生育的omega。 omega犯了錯,并不會像其他兩個類型的人一樣直接被判刑,而是會先被送進勞改營。他們在那里被灌輸作為國家的最底層該有什么樣的認知,什么時候該閉上嘴,以及什么時候打開腿。 「痛痛痛……」那時自己受傷時不該去找那個密醫的。維耶爾惱怒的心想,自己感覺得到腹部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大哥哥,你還好嗎?」說話的是方才那個熱到快中暑的女孩,她一臉要哭的表情,讓維耶爾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打發她。只好拍拍女孩的肩膀,叫她趕快隨著隊伍前進。 進了建筑物里后就有開空調了。維耶爾舒了口氣,然后在確認自己可以走的情況下,離開了拉薇的攙扶,然后站到前方,準備在前方那一排醫生中,開始做例行性的身體檢查。 「你還好嗎?」但是拉薇還是湊了過來,她一臉認真的問道,而維耶爾則在心里默默慶幸應該沒有內出血。 「不太行。」 「不然我們逃走好了?」 維耶爾瞪了她一眼:「拜託,都幾歲了,成熟點。」 在向拉薇抱怨的同時,隊伍開始緩緩移動,在拿著武器的警衛監控下,互相對話的次數也少了很多,只剩下醫生翻開名單朗誦大家名字的聲音。 檢查完了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前往分配的房間,人數也一點一點在減少。過不了多久,右手邊的醫生便叫道自己了,維耶爾拖著腳步走過去,這腹部的撞擊比自己想的還要輕微些,但是過大的動作還是會很痛。 「維耶爾嗎?」坐在臨時辦公桌后的醫生是個很年輕的女子,沒有給人alpha的感覺,那應該是beta吧?腦子里一邊胡思亂想這些事,一邊站了過去。 「是的。」維耶爾答道。而有著一張瓜子臉和鳳眼的醫生則微笑點點頭說:「我記住你了。然后是一點良心建議,既然來了勞改營,你就要乖一點啊。來,把上衣拉開一下,我幫你看看剛剛有沒有瘀青。」 醫生邊說邊在一份資料上打了幾個勾,而維耶爾則聽話的將上巴士前就穿好的囚衣默默拉上去。 腹部的情況幸好沒有慘不忍睹,但先前被刀子劃傷的傷口真的有點破裂的跡象。肚子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和大片大片的瘀青,而這讓醫生微微皺了眉頭:「……你的罪名是私自墮胎,這在勞改營并不普通,可是你墮的方式是直接拿刀捅自己嗎?」 「……不是,那是跟人打架不小心用到的。」維耶爾只說了一半實話,醫生的目光仍然帶著懷疑。 「好吧,我等等拿藥給你。話說你知道刑期的分法吧?」醫生板起手指:「十二個月中,九個月懷孕,三個月勞動。……你的話沒辦法一開始就和其他人一樣是以『九、三』然后下一年的『三、九』這樣子安排。先休息三個月養好身體怎么樣?」 「我沒意見。」維耶爾聳聳肩。 「……好吧,我叫妲尼安,已經在這邊待三年了。」醫生伸出手,然后瞇起眼睛笑了下:「請多指教,維耶爾先生,希望你可以平安度過在這里的刑期。」 「請多——」 「碰!」一個很明顯是人類發出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維耶爾下了好一大跳,而出聲的傢伙又是那個女孩,只不過已經沒有要中暑的樣子就是了:「大哥哥!」 「干嘛一直叫我大哥哥,你跟我又沒差多少歲。」維耶爾將衣服調整好,然后在要離去時順道往女孩的頭揉了揉,留她一個人去面對接下來妲尼安的檢查。 緊接著由守衛帶著自己來到一處寬廣的空間,這里有著挑高的天花板,將整個碩大的房間分成了上下兩層樓。而每一間房間似乎都是兩張雙層鋪,總共四人共處一室。 「這里。」守衛親切的向自己揮揮手,在一樓最角落的一間房間。維耶爾不禁覺得未來黯淡無光:「其他幾個人等等也會來,你先休息吧。」 「……好。」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那個男人重擊的事情了吧。維耶爾抱著有些復雜的心情走進房間,這個空間小到夸張,大約向前向右跨個三大步就囊括了所有面積。而且這還是在包含了開放式廁所的范圍內。 「……你是新室友?」一個清爽的聲音從旁邊床的上鋪傳來,接著冒出頭來的是一個高挑的青年:「你好啊,我是凱薩。」 「維耶爾。」自己默默答了名字,接著在面對青年的那張雙層床的下舖坐下,這個角度剛好可以和他談話:「請多指教。」 凱薩瞇起眼笑了下,他的一頭亂發讓維耶爾看了好不舒服:「那維耶爾,你睡上層可以嗎?」 「……可以啊。」維耶爾挑了挑眉,然后看著凱薩在上鋪盤腿坐好,從這個角度可以明顯看得出他的腹部已經有稍微的突起:「你幾個月了?」 「五個月。」凱薩微笑:「基本上我現在幾乎爬不上去床鋪了,幸好我的其他室友都已經拍拍屁股走人,去享受外頭的自由生活了。」 一想到自己未來也會變成這樣,維耶爾總覺得內心有種悶到發慌的感覺。自己嘆了口氣,接著點點頭:「我明白了。」 「喔喔!」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是拉薇和那個已經檢查完的女孩:「嗨,我們果然同間房欸!」 維耶爾相信自己一定擺出了厭世的表情。拉薇興高采烈的抓住一旁女孩的肩膀,然后說:「這位是茱麗葉,很高興認識你們!」 名叫茱麗葉的女孩爛漫的點頭:「大家好!」 于是就這樣,自己帶著不可確定性未來的omega勞改營生活,莫名其妙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