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風蕭蕭兮易水寒
等電梯時,他特別想念一個早上不見的米漿。 溫建勛則是趁機四下無人,把手放在王柏青的腰上,將人拉往自己。 王柏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這人噁不噁心?」整天黏他黏緊緊,他才不想跟溫建勛一起當連體嬰。 被罵噁心也無動于衷的人只是笑笑地把嘴唇貼在王柏青的耳朵邊,耳語邊地說了一句:「剛剛說了回家繼續的。」 王柏青被溫建勛的呼吸激得整個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跟不用錢一樣狂掉,「什么東西回家繼續?」他捂著自己的耳朵,不解地看向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溫建勛。 溫建勛「呵呵」了兩聲之后就不說話了,一個勁兒地猛笑。 王柏青想逃,溫建勛攬著他的腰的力道很大,王柏青覺得自己的腰好像快斷了,顧慮一下他已經快三十歲了,體諒他這一把老腰行不行!雖然很不爽,但王柏青的本性很慫,他不敢真的跟溫建勛抱怨,誰曉得溫建勛是會良心發現體諒他,還是順從他一點都不渴望的渴望造就既成事實。二分之一的機會,他!不敢賭。 于是電梯到了一樓,里面沒人,王柏青松了口氣,伸手按下七樓之后,看著電梯門慢慢關係。 在狹小僅有兩個人的空間里,溫建勛靠得王柏靜很靜,最后乾脆站在王柏青身后兩手環著他的腰。 「……溫建勛,這樣我很難走路。」 溫建勛低頭在王柏青的后頸親了一下,王柏青是有尾巴,肯定會炸得和雞毛撢子一樣膨。 「你槓槓槓槓麻!」賀!王柏青找到變通的方法了!人還是被抱得緊緊的,想跑也跑不了。 「柏青……」溫建勛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我能不能反悔了?」 「哈啊?你要反悔什么?你現在是把我真的掰彎了之后才發現你根本沒那么喜歡我嗎?」王柏青猛地轉頭差點扭到自己的脖子,一時間疼得齜牙裂嘴,這時電梯也到了七樓,電梯門正緩緩打開,外面沒人,溫建勛松開摟著王柏青的雙手按著開門鈕。 電梯里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王柏青按著自己的脖子走出電梯后,他知道這時間姜杯杯還在管委會的辦公室,他爸媽可能在家也可能不在家,剛才回來路上他忘了先確認爸媽有沒有在中庭,但他才不管那么多,等溫建勛走出電梯后,就用兩手揪著溫建勛的衣服,一張娃娃臉露出再兇惡的表情,看在溫建勛眼里也只有可愛能形容。 「姓溫的你剛才是什么意思?你他媽后悔什么鬼東西?你不要跟我說現在你反悔和我一起回來,還是你看上社區里的誰--」一陣心慌從王柏青的心底涌上,他吼著吼著聲音都有點沙啞了。 二十九歲的人還為了感情問題激動到掉眼淚,怎么想都覺得很丟臉。 溫建勛倒是覺得他的整個顆心都快融化了,他沒拉開王柏青揪著他領子的手,雙手重新放回王柏青的腰上,在他的背后摩娑幾下之后,其中一隻手便撩開了王柏青的上衣下襬,冰涼的手掌貼在王柏青的皮膚上,迅速地吸走了屬于王柏青的溫度,王柏青的身體微微一抖,原本充滿了怒氣的眼神里只剩下滿滿的疑惑,下一秒卻又燃燒起又猛烈的火焰。 「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渣男!」王柏青更氣了。 「……」溫建勛常常跟不上王柏青的思考跳躍的程度,但這不礙事,他還是摟著王柏青,伸出舌頭在他的脖子舔了一口后,順利地得到了一隻炸毛的王柏青。 王柏青更激動了,「你這是想在甩掉我之前先跟我打一發分手炮嗎!」他悲痛地大吼。 溫建勛無意間看見了天花板角落的監視器,「柏青,你們大樓的監視器是正常運作的嗎?」 「當然……」王柏青倒抽了口氣,臉上一白,掉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監視器正亮著點點紅光,顯示正在運作中,而且他記得他們大樓的監視器不但畫質很好,收音還是一流的! 溫建勛便是趁著王柏青目瞪口呆之際,扳過他的臉覆上自己的嘴唇。 王柏青傻傻地被吻了幾秒,即將陶醉于溫建勛的深吻之中時,他心中的警鈴大作,監視器還在拍他們!王柏青兩手握拳地開始搥著溫建勛的背,后者不為所動,一手環著王柏青的腰,一手托著他的后腦勺,閉上眼睛吻得認真,硬是撬開了王柏青緊抿的嘴唇,王柏青想出聲阻止狼吻他的溫建勛,但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最后還是被親得差點缺氧,整個人被抱在溫建勛的懷里,頭抵著他的肩膀不住喘氣。 王柏青整張臉都還是熱的,他沒敢待在溫建勛的懷里太久,兩手抵在溫建勛胸口用力一推,他終于重獲自由,連忙用手背抹著剛剛和溫建勛接吻時殘留在嘴唇上的口水,深惡痛絕地指著溫建勛大吼:「你這個渣男!」 三番兩次被喜歡的人指責為渣男,溫建勛也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他臉上仍舊是維持著合宜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近王柏青,王柏青也一步一步向后退,最后被逼到了墻邊,溫建勛一手撐著墻壁,低頭看著王柏青,臉上還是那副溫和有禮的笑容,微微瞇起的眼睛卻帶了幾分危險的味道,「柏青,為什么你說我是渣男,我做了什么了?」他右手挑起王柏青的臉,低頭就在他下巴咬了幾口。 王柏青嚇了一跳,一把拉開溫建勛的手,「你把我的下巴當成魚下巴嗎!」 溫建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你比魚下巴好吃多了。」還想再多吃一點,「所以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王柏青眨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才想起溫建勛問了什么--王柏青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你不是說你反悔了?所以你是反悔和我在一起嗎?」他瞪著溫建勛,心里充滿委屈。 溫建勛愣了愀,看王柏青倔著一張臉,一副快掉下眼淚的模樣,伸手往他的腦袋彈了一下。 「你不要心虛就動手打人!」 溫建勛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心在一天之內,到底會被王柏青的一舉一動融化幾次,他的用手掌貼著王柏青的臉頰,看著那張根本看不出這人實際年齡還比自己大上三歲的臉,他低下頭蹭著王柏青的嘴唇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是反悔了。」說到這里,王柏青用力地扭著身體想要掙脫,溫建勛又接著說了下一句:「我后悔我說過等你同意才更進一步這句話。」 說完,他也不給王柏青反應的機會,重重地吻上王柏青,四片嘴唇用力地貼在一起,溫建勛率先將舌頭探進王柏青的嘴里,王柏青還在當機,一點反應也沒有,只能乖乖地任人揉捏。 等到王柏青開始回應溫建勛的吻,他整個人再次來到窒息邊緣,兩手有些無力地揪著溫建勛的衣服,要不是他背后靠著墻,他現在可能就得腿軟地癱坐在地上。 溫建勛終于想起他們還在監視器拍得到的樓梯間,卻又捨不得離開王柏青,便伸手從王柏青的長褲口袋里摸到了王家大門的鑰匙,一邊摟著人一邊親,一邊朝著王家移動之后,稍微分心地打開大門,王柏青聽見門鎖開啟的聲音,這才伸了伸手想推開溫建勛。 他才沒有讓他爸他媽看見他和溫建勛接吻的興趣,「放開、喂你唔嗯--」王柏青皺著眉頭,最后只能用力咬了溫建勛的舌頭一口,溫建勛才放過他,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被親得有點發腫的嘴唇,一把搶過溫建勛手里的鑰匙,推開里面的那扇木門。 家里沒人,連米漿也不在,王柏青整個人像朵枯萎的小花,就算有愛情的滋潤也無法恢復精神,「為什么我媽又把米漿帶出去了,我的心好痛……」 慢一步進門的溫建勛把最外面的大門關上,再接著關好里面那扇木門之后,他走到王柏青旁邊,勾著王柏青的手臂,從直接朝著王柏青的房間走。 「你、」王柏青頓了一下,連忙改口,「你做什么啊!」他知道同樣的哏溫建勛會非常樂意多玩幾次。 溫建勛卻是一聲不吭地把王柏青拉進了房間里,王柏青心里的警鈴又響了起來,想掙脫溫建勛的限制卻在這時才發現溫建勛的力氣比他還大--好像也不用太意外,他又不是沒看過溫建勛的裸體,對方肚子上的肌rou都搞分裂裂成好幾塊,哪像他的肚子一派和氣、一團和諧。 在王柏青走神之際,溫建勛已經把他拖回房間,門關上了,還「喀」一聲落了鎖。 溫建勛一轉身就看見這時開始炸毛的王柏青,他便松開手,慢條斯理地拉下外套拉鍊,房里的溫度明顯下降了幾度,王柏青看到他的房間門結了一層冰。 媽的會控場了不起啊!要不是怕燒了自己的房間,他一個火屬異能者才不怕溫建勛這個冰屬的! 但又話說回來,幾次下來好像都是他的異能被溫建勛的異能壓制,說好的水火不容、屬性相剋呢?明明就只有他一個人被剋得死死的啊! 溫建勛脫下外套之后放在一旁的椅背,擁有冰屬異能的人不怎么怕冷,他外套底下只穿了一件襯衫,這時他正用單手解開襯衫的口袋,慢慢走向王柏青,嘴角帶著微笑,一點也不在意對方又恍神,溫聲開口把王柏青的思緒拉回來:「你不是問我要做什么?當然是zuoai做的事情囉。」他輕笑幾聲。 王柏青看著溫建勛,困難地吞了口口水,菊花感覺一陣隱隱作疼,明明什么都還沒做,「那、那個,溫建勛……」他向后退了幾步,「我還沒準備好……」 溫建勛停下解開鈕釦的動作,輕輕笑道:「你不用緊張,通通交給我就好了。」 「可是……」走沒幾步,王柏青的背就抵到床邊,他一個不小心向后跌坐在床上,看著順勢把膝蓋壓上床板,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溫建勛,「可、可是……」他覺得現在還認為溫建勛這樣有點帥的自己很可悲。 溫建勛伸起挑起他的下巴低頭親上他的嘴唇,淺淺地吻了一會兒,他才粗啞著聲音問:「可是什么呢,柏青?」 王柏青眨眨眼睛,他沒有實戰經驗,但是理論知識他還是有不少的。他覺得今天應該是躲不過了,心里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再堅持一下,搞不好他堅持久了溫建勛就會放棄。可是剛剛被溫建勛親了那么一下之后,王柏青覺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有點期待……王柏青下意識地揪了揪床單,撐起身體在溫建勛的嘴邊親了一下,「還沒洗--」 溫建勛沒等王柏青把話說完,直接將人按倒在床上一陣狂吻。 王柏青被親得七葷八素,一時間想著就這樣順勢而為好像也不錯,可是理智還是及時地拉起了他內心那匹恨不得直接帶著溫建勛一起往懸崖跳下去的韁繩,勒住了他心中那匹躁動的小馬。他困難地轉過腦袋,溫建勛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還一路向下地在他脖子上用力地吸了幾口。 王柏青被親得起了雞皮疙瘩,整個人狠狠地抖了一下。他用力吸了一口氣,努力在溫建勛的撫摸挑逗中,讓自己說話的音調和語氣保持著一個平靜、嚴肅又穩定的狀態:「難道你想要一根香蕉巧克力棒嗎?」王柏青說得一臉沉痛。 溫建勛動作一頓。 「我真的不是要拿洗澡拖延時間,而是那個……」他嚥了口口水,有點緊張,「你知道的啊,要是沒有先清過的話,就直接進、進去……」王柏青說不下去了,他覺得他不只臉很熱,身體也很熱,為什么要逼他跟一個想上他的人解釋這種東西! 溫建勛先是悶悶地笑了幾下,最后直接笑出聲來,拉開王柏青的手,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好,洗澡。」他看著滿臉通紅的人,又補了一句:「一起洗,嗯?」 王柏青翻了個白眼,裝什么語氣上揚感覺像在問他,問題是他有拒絕的馀地嗎?沒有,絕對不會有。 先不說他們后來是怎么從門被凍起來的房間離開,那時王柏青只想到有點久的一個廣告。 颱風天時,堆滿沙包,門窗緊閉,再去…… 總之他們就是出來了。 浴室的門從里面鎖上,水聲充斥在狹小的空間里,還帶著回音,溫建勛已經利落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正磨刀霍霍向王柏青。王柏青整個人向后貼在浴室門板上,看著步步逼近的前同事兼現任男友,他感覺到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 他大概是荊蚵,眼前是他準備刺的禽王,可是荊蚵一定會失敗,接著就被禽王這樣那樣。 王柏青阻止了溫建勛的咸豬手,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幸好他穿的是便利穿脫的長袖t恤,他不需要一張緊張一邊解釦子,最后還來得因為手抖所以釦子解不開,于是溫建勛過來幫他解釦子的老哏戲碼。 倒是溫建勛在他王柏青把衣服掀過腦袋正要脫下來那刻,一雙冰冰涼涼的手掌直接貼在王柏青纖細的腰上,他就「呀啊啊啊啊」一聲大叫出來,整個人在原地跳了一下,一個不小心后腦勺撞到了塑膠門板,雖然不會痛,王柏青還是無力地把衣服脫下來之后蹲在地上。 剛才叫出來的那聲太丟臉了,他無地自容……一抬頭就看見還沒起床的大魔王跟自己打招呼也很糟糕。 溫建勛接過王柏青脫下來的衣服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看了眼已經裝了半缸熱水的浴缸,便過去關上水龍頭,用手試了試水溫,對他來說有點燙,但以王柏青而言應該是適合的溫度。他直接坐在浴缸邊上,朝王柏青招了招手。 「大哥,洗澡我真的可以自己洗的,我還沒墮落到種程度。」王柏青瑟瑟發抖地從溫建勛手中搶過水勺,舀了一勺子水就直接從自己的腦袋往下去沖,最后像條狗似地甩了甩腦袋。 溫建勛看得心頭一動,攬過王柏青的腰,直接將人抱在懷里,低頭親上王柏青的嘴唇。 王柏青只想知道現在是怎樣,他不過沖了個水溫建勛這個人也能發情嗎?雖然滿心疑惑,他還是順著對方的親吻回應,最后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坐在溫建勛的大腿上,摟著對方的脖子沉入其中。 嗯,感覺有什么東西貼著自己的大腿慢慢變熱變硬,王柏青真的很努力想要忽略那個感覺。 后來溫建勛包辦了幫王柏青洗頭洗臉洗身體的工作,王柏青被洗得很彆扭。不是沒有拒絕過溫建勛的服務,而是他每一開口就會被堵住嘴巴,他也是有口難言,他根本就不想目擊大魔王從熟睡到清醒的整個過程。 溫建勛把王柏青整個人從.頭.到.尾,洗了個乾乾凈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