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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婚 第20節

    我這是被連嘲了兩次沒錯吧?

    江聽白在夜色里舒朗一笑,這世上只有他家于二的嘴皮子,和他能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還有這句老公,是越聽越耳順。

    他牽起于祗的手就往車里去。

    等到車門一關,于祗在這種安靜封閉環境里的不自在,也一點點顯現出來,她掙了掙一直被江聽白攥在掌心的手。

    說實話有點潮熱。不過分不清是手心,還是身體哪個部位。也許是心理作用,總之她就是難受。

    于祗單手去解自己的襯衫扣子,后來實在不方便,“你能放開我一下嗎?”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聲音也太柔太輕了,在她原本就空靈的嗓音上,又更新添了一層嬌媚。

    江聽白有些疑惑地松開手,他帶著幾分酒勁去看于祗,她臉頰上是壓也壓不住的緋若煙霞,如云烏發早被她撥到耳后,jsg露出一段雪白修長的脖頸。

    那張秀氣所鐘的小臉此刻也越發地美如醴酪。

    于祗用手扇了扇風,對前頭司機說,“開點冷氣吹一吹吧。”

    江聽白意識到這事兒不對,八成是龔序秋在背后搞鬼。

    他剛才就不知道往于祗的酒里倒了什么。這才剛幾月份就吹冷氣,何況她根本不是什么熱。

    江聽白摁下了前排的按鈕,邁巴赫的擋板升起來,將后座隔成另外一個空間。

    于祗眨了眨眼,看向他時,泛著水汽的眸子里氤氳出迷茫的天真,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江聽白見她實在是可愛,也是方才多喝了兩杯,加之近來鬧了些閑氣,變得愈來愈難以克制。

    他斜了半邊身子,湊到她眼前托起她的下巴,正對上那一雙惶恐的眼睛。

    江聽白的聲音比她更飄飄然,他說,“于二,你看這樣是不是好一點?”

    然后他就在她迷惑又搖曳的眼神里吻了下去。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

    卻是僅有的一次,在大家意識都清醒的狀況下,彼此熱烈的呼吸攪纏在一起。

    卻并沒有好到哪兒去。

    那股子無論如何也揮不散,仿佛將整副身子骨都架在火上蒸烤的附骨高熱,燒得于祗的動脈滋啦作響。

    連流到四肢百骸的血都是guntang的。

    后來于祗連氣都快要倒騰不上來,那感覺就和她小時候溺水差不多。

    她有些慌亂的,摟住江聽白的脖子,短暫地錯開了唇齒。

    于祗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著新鮮空氣,“我快喘不上氣了。”

    江聽白輕蹭著她的臉頰悶笑。

    于祗撫著胸口,氣喘吁吁的,“你還笑得出來?”

    江聽白的笑意更深,“說起來你也結婚三年了,怎么還跟個女孩兒似的?什么都要人來教啊?”

    于祗還非要爭這口氣,“不用教,我多揣摩幾遍就會了。”

    他伸手攬過她的腰肢,把她往身上帶,又重新吻上來,“那我就再陪你練會兒。”

    這一次比前面吻得要更用力,于祗連手的支配權也失去了,被江聽白牢牢反剪在了后面。

    再后來江聽白扶著她的腰整個送了進去。

    他癲狂地連眉目都辨不清楚,只知密密麻麻地吻她的臉。

    于祗軟軟伏在他的肩頭,她在江聽白密如鼓點的攻勢里忽然就和喝了雄黃酒的白素貞共了情,難道她也快要現原形了?

    司機已經將車開到了小區門口,但瞧著后頭擋板遲遲都沒有升起來,他也不敢貿貿然停下車去催促。

    只能特意繞了條原路,再回路上轉了好幾圈。

    江聽白最終停在了于祗的求饒連連里。

    他緊擁著懷里有氣無力的于祗,忽地輕笑了聲,“現在有好過一點了嗎江太太?”

    于祗連點頭都懶得。

    她僅存的一絲意識不斷地在提醒她一個可怕的事實。

    在車上的這一個多小時里,她竟然過得......荒謬且快活。

    她半歪在江聽白的胸口上,從車窗露出的一絲空隙間瞧見了天邊瞇成道縫的月影,像一張折著心事的發黃的舊紙。

    不過這謎底又會是誰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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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紙婚

    ◎也許她身心很健康,但她現在只想去死◎

    江聽白升起車間的擋板, 司機這才會意地把車開進了小區,穩穩地停妥在了花園外。

    于祗卻半點知覺都沒有的,只曉得靠在他身上,注意力全放在一呼一吸上。

    像一只壽命短到用小時來計算, 只能活過一晝夜, 也沒有任何思維活動的草履蟲。

    這都算不上恐怖。

    可怕之處在于, 她一點都不抗拒和江聽白進行這種深入的肢體交流, 事前她無法拒絕, 中途沉醉好似千里佳期一夕休, 且事后余韻難息,甚至長時間地貼靠在他緊實的胸口也還有幾分眷眷。

    但這分明不是件那么理所應當的事好嗎?

    江聽白撩開她額前被薄汗濡濕的長發。

    他側了側頭低聲問, 那聲音喑啞極了,“于二,抱你上樓好不好?”

    于祗沒力氣推辭, 她點頭,“把我的裙子拿上。”

    他瞧了眼被扔在座位上已經皺到不能看的裙子,這種杭綢的面料本來就容易皺,剛才又是被江聽白大力從她腰間大力扯下來的。

    原本昂貴的衣物此刻像條抹布一樣靜靜躺在那兒。

    江聽白低聲說,“已經不能穿了。”

    于祗的眼睛微微睜大了那么一刻, 她才穿了一次的loewe新款啊天!

    她隨即又無力地垂下眼眸,“四萬,你賠。”

    江聽白蹭了蹭她額頭,啞然笑著輕嗯了一聲。

    他在車上拿了條毯子裹住于祗,把她抱上了樓,等于祗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 裹著浴袍去衣帽間找睡裙時, 江聽白脫下來的衣服褲子橫七豎八地扔在地毯上。

    于祗撿起來準備丟進臟衣簍, 突然覺得她碰到了一團冰涼的所在,是江聽白的西裝褲的拉鏈處。

    那一片都帶著粘稠的濕意。

    她又不可自制地想起在車上的情形,江聽白在她耳邊起伏的喘息,路邊斑駁的樹影層疊陸離,她模糊的從他覆著濃烈情.欲的瞳孔里,看見一個媚眼如流的自己,和一聲聲不受控的輕一點。

    幾乎是下一秒鐘,于祗就像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把這條褲子扔了出去,江聽白他哪里不好脫,放在這么個引人注目的位置。

    分明就是故意想臊一臊她。

    她也忘了自己來衣帽間的真正目的。

    拿起放在玻璃表柜上的手機,就開始搜索,“不排斥和老公同房這正常嗎?”

    她想了想又刪了。笑死,當然正常。排斥才不正常吧?

    都什么狗屁問題啊,別人又不知道原委。

    然后于祗又開始輸出了:“一夜情是出于什么心理?”

    這行字剛敲上去,身后就傳來一句輕慢的疑問,“現在玩這么大了?”

    于祗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她干笑著撿起手機來,“我是替我一個當事人查的,她一夜情對象要告她。”

    江聽白牽了下唇角沒說什么。

    卻在她轉身的時候,忽然就開口叫住她,“于二。”

    不過回個頭的功夫于祗已恢復了如常的面色。

    她說,“什么?”

    “不反感和丈夫上床,說明你身心很健康。”

    江聽白一本正經地告訴了她上一個問題的答案。

    于祗的臉一下就紅了。

    是的,也許她身心很健康,但她現在只想去死。

    真是謝謝你特意告訴我了呢,你他媽的,到底在老娘后面站了多久啊!

    她強裝鎮定地回他,“嗯,這是夫妻間的義務。”

    意思是排不排斥都要如期履行,否則就違背了《婚姻法》的宗旨,是能夠作為丈夫提出離婚的理由的。

    “今天你在車上表現不太好,吻技次了點,”江聽白一臉在集團發號施令的死德行,“并且我希望,你下次能積極主動地履行。”

    于祗在心里瘋狂地問候他全家。

    她盡量平淡地說,學著江聽白挑剔毒辣的語氣,“你也喘得不行啊。”

    江聽白:“......”

    于祗見他語塞,又道,“得加強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