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自縛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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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男頓時臉都紅了,雙手扒著顧源的胳膊也沒能弄開,四肢亂蹦的掙扎著不停。 周邊原本還熱鬧起哄的人突然也靜了下來,才發現這幫人也不好惹。 酒吧經理終于姍姍來遲,他不認識顧源,但他認識白億鑫,全國連鎖的云庭,白家的獨子,他不敢得罪。 再定睛瞧著顧源這狠勁兒頓時嚇一跳,趕緊上前陪著笑臉,點頭哈腰地說:“白公子,白哥,都是誤會,人喝多了難免多放屁,教訓教訓得了,可不能鬧大了。” 白億鑫哼哼笑了兩下:“老王,你這場子越來越不規矩了,什么人都往里放,碰到我是小事,碰到貴客,你們有幾家店能配得起?” 老王心里叫苦不迭,他和白億鑫認識,也是老板的面兒,他算老幾。 聽見話音就知道這事另有其人,眼睛一轉,看見旁邊的沈既白,連忙道歉:“哥,千錯萬錯都是我招待不周,您看能不能讓那邊的大哥先把人放了咱們再聊,可不能搞出人命啊。” 沈既白看了顧源一眼,顧源笑笑,松開了按著西裝男脖子的手,站了起來。 西裝男瘋狂咳嗽,大口的喘氣,酒也醒了,看著顧源也不敢吭聲了。 老王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抹了抹一腦門的汗,陪著笑臉:“幾位哥,這事都怪我們管理不當,招待不周,幾位今晚的消費我請了,多包含多包含。” 白億鑫擺擺手:“那人是誰啊,這么囂張?” 老王引著他們幾個往外走,邊走邊說:“是做垃圾站的小老板,叫林長德,這幾年發展也不錯,當然跟您幾位沒得比,暴發戶么就這德行,您多擔待。” “林長德,這名字挺好,可惜了。” 有了這個插曲,幾個人出酒吧的時候都沒了那種玩樂的興致,沈既白問白億鑫:“我送你?” 顧源也站在一邊不說話,但白億鑫能感受到后背傳來的熱度,那眼神快要把他的衣服燒個洞了。 “你先回去吧,我跟顧源聊聊。”他大大方方地說。 “好,”沈既白道,“你們也早點回去。” 互相道別之后,沈既白開著車往家去,路上給顧一銘發信息:“你回家了嗎?” 顧一銘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回去了?” “還在路上,你回家了嗎?” 顧一銘說:“還沒有,在陪領導打牌,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沈既白把車子靠邊停,打開雙跳:“為什么不回家?” “領導興致高,現在也十點多了,回去也要很晚了,明早還要去工地,干脆就在這邊酒店睡下。” 沈既白沉默半晌:“哦。”聲音都低了。 那邊顧一銘低低笑了,稍歇他說:“我想你了。” 沈既白的心跳像漏了一拍,猛然往下墜,然后就是激烈地砰砰跳。 沈既白今年23歲,經歷過六年的暗戀和不到一個月的婚姻,至今還在婚姻中暗戀著對方,可他在虛假的婚姻生活里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人。 如果以后顧一銘想離婚,這段單線的感情是他往后余生里最珍貴的回憶。 他決定結婚的時候曾想過織一個網,婚后才發現再堅固的線,也抵不過顧一銘唇齒間的武器。 他只用一句淺淺的想念,就能讓沈既白繳械投降。 在這朝夕相處的一個月,他聽到了回應的信號,他說想他,沈既白像是摘到了一個巨大橡果的小松鼠,內心的喜悅快要掩蓋了他。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顧一銘頓了頓:“來找我?” “可以嗎?方便嗎?我可以自己開房間。” “……好,你過來聯系司機,他會在樓下等你。” 沈既白掛了電話,顧一銘把地址和司機的電話發給他,他打開導航,出發高速奔向顧一銘。 他從前只在市區開車,從來沒有在晚上開過高速,第一次晚上開,眼前的路也不如白天清楚,此刻他的腦海里無數次浮現的都是那句我想你了,顧一銘就是他的腎上腺素。 晚上十一點半,沈既白的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他停好車走進去,就見大廳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 “沈先生,顧總已經安排好了。”他把房卡雙手遞給沈既白,“顧總讓您先休息,他會晚點再過來。” 沈既白接過房卡道了謝,按電梯上了樓,房門打開,里面似乎有人來過的痕跡,煙灰缸里扔著煙頭,衛生間的洗手池里也有未凈的水珠。 想了想,他脫掉了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 牌局結束在十二點整,楊助理把領導送到專屬客房,又安排了人進去服務,看著人進了房間,領導也沒再出來后,楊助理給顧一銘發了個安排妥當的信息。 顧一銘先回了房間,麻將房的煙味染了他一身,不太好聞,他把外套脫下來放在手里拿著,打開了房間門。 里面亮著燈,浴室還帶著水霧,沈既白穿著浴袍在鏡子前吹頭發。 吹風機嗡嗡作響,他全神貫注沒聽見門開的聲音,等頭發吹干往臥室走的時候才發現顧一銘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你回來了。”沈既白看見他很高興。 顧一銘笑笑,喊他:“過來這邊。” 沈既白乖乖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他滿身熱氣,帶著沐浴露的香味。 顧一銘抱住他吸了一口:“不如你的味道好聞。” 沈既白紅了臉,默默地放出信息素安撫自己的alpha,他能感覺到顧一銘此刻很疲憊。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你每天這么忙,我還要纏著你……” “沒關系,”顧一銘親了他一口,“我喜歡你纏著我。” 說完他坐直身體,拿起放下桌子上的盒子遞給沈既白:“打開看看。” 沈既白接過來,盒子很輕,像是一個小東西,他打開以后愣了愣,才看向顧一銘。 里面是一條項鏈,吊墜是用碎鉆拼接的兩個字母,g和s,很精致也很小巧。 “喜歡嗎?”顧一銘問。 “喜歡,但是為什么要送我這個?” 顧一銘笑了笑:“你不是說醫生不可以戴戒指嗎,我們的婚戒不方便的話,那就戴項鏈好了。” 這是有一天顧一銘去接他的時候,見到他手上空空問的話。當時他手術結束,忘記戴上戒指,后來又從口袋里拿出來,顧一銘親自給他戴上,吻了吻他的手。 “我幫你戴上。”顧一銘說。 沈既白遲疑片刻,還是低下了頭,露出纖細的脖頸,讓顧一銘戴上。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腺體,沈既白覺得此刻戴上的仿佛不是項鏈,而是顧一銘的鏈牌,上面寫著沈既白永遠屬于顧一銘。 半晌顧一銘也沒讓他抬頭,“好了嗎?”他輕聲問。 顧一銘啞聲回復:“還差一點點。” 沈既白動了動,隨后就被按在了顧一銘的胸膛,抵住了他的后背,正要說話,就被顧一銘咬住了腺體。 等房間里滿是茉莉和杜松子的味道后,顧一銘才松開了他,一個吻落在他的后頸。 “現在好了,我去洗澡。” 第44章 ================ 放在床頭的手機在凌晨四點鐘發出了震動,沈既白猛然驚醒,輕輕伸手關掉了鬧鐘。 屋內的地燈一直在開著,暖黃色的光給安靜的空間增添了些許人氣,被窩里很暖和,顧一銘把他摟在懷里,稍微一動就被那雙鐵臂箍得更緊。 外面天還是黑著的,距離他睡下才三個多小時。 昨晚因為顧一銘的一句話就開著夜車奔到離家八十公里外的酒店來見他,算得上是他人生二十多年里為數不多的沖動時刻,只是和顧一銘相比,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沈既白輕手輕腳地挪開放在腰上的手,準備下床洗簌,他今天還要上班。 “去哪?”顧一銘還是醒了,晨起的聲音沙啞,很性感。 沈既白回過身,看見顧一銘也跟著坐起來,凌亂的頭發讓他看起來不如往日穩重,倒顯得更年輕了。 沈既白心里軟的一塌糊涂,輕聲道:“再睡會兒,我要走了。” 顧一銘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這么早?” “嗯,今天是早班。” 沈既白在顧一銘赤裸的目光注視下換好衣服,去浴室刷牙,沒一會兒顧一銘也跟著進來了,他光著腳走到馬桶邊拉下褲子,沈既白就聽見一陣強勁的水聲。 吐出口中的泡沫,沈既白默默地漱口洗臉。 顧一銘完事之后走到了他后面,抱著他的腰:“辛苦你了,跑這么遠。” “怎么不穿鞋?” 顧一銘愣了下,才笑著道:“忘記了…你今晚還過來陪我嗎?” “今晚還不回家嗎?” “要回的,”那雙抱著他腰的胳膊微微收緊,顧一銘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露出一雙眼。 望著鏡子里兩個擁抱的人,他低聲問道:“沈既白,你是不是喜歡我?”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秒,沈既白突然有點耳鳴,一向笨拙的口齒在此時依然發揮穩定,他把視線對準顧一銘的眼睛,張了張口。 “我…我們不是結婚了嗎?當初你求婚的時候說過對我很有好感的……”沈既白的聲音越說越小,仿佛說到最后也沒了底氣,輕輕撇開了臉。 他沒有承認,好像也不用承認了。 顧一銘認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松開了手臂轉為按住他的肩膀。 他看向鏡子里的那雙眼睛:“我叫了司機送你,路上再睡一會兒。” 沈既白在下樓的時候摸了摸發燙的臉頰,這是他第一次向顧一銘表達自己的心意,此刻他像個guntang的開水壺渾身冒著熱氣。 雖然顧一銘沒有回應他,可他們現在擁有法律承認的,最牢固的關系,人應該學會滿足,他這樣安慰自己。 這會兒天還沒亮,司機在停車場等他,把鑰匙遞過去,沈既白坐在后座,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在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里,沈既白又做了個夢,是在他大三那年,當時顧一銘已經畢業去了恒盛。 他是在一個下午突然發覺身體不對勁,當時他在圖書館,周圍非常安靜,他卻怎么也靜不下心,眼前的書本像是流水線一樣,根本入不了腦,左眼進右眼就出。